第16章 ☆、始祖之劍
樓用南明離火燒龍鱗,足足燒了兩個月,然後在松手之後就陷入了昏迷.
襄恒捧着龍鱗粉末灑進了熔爐,而我帶着樓回了帳篷.
把他安置好,我坐在床邊安靜的看着他,腦海裏情緒糾纏在一起.
我想了很多東西,比如一路上他明明很不耐煩卻堅持陪我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地方,再比如他總是會把好東西留給我,總是會走在我身前解決麻煩...
他似乎很聽我的話,這回也一樣.我讓他燒龍鱗他就照做,即使透支了力量也沒有放棄不幹.我突然覺得自己很無恥,明明知道的還做這些試探,不只鐘鼓,連襄恒都看的出來,樓喜歡我.
我看着他睡熟的臉,心裏卻還是有些掙紮.
樓生的俊美,平日不說話的時候看着又幾分邪肆,現在睡着了表情柔和了許多,卻還是帶着幾分桀骜不馴.他的眉很張揚的上挑,微微皺着,凸起一個小疙瘩,我看着看着就想伸手撫平它.
——我光棍了這麽多年是不是該談場戀愛了?
我撫平樓的眉,慢慢摸着他的頭發,心裏想着.
我對長琴的感情也差不多淡了,樓喜歡我,我對他也有好感,也許可以試試?
滿腦袋的胡思亂想,我就坐在床邊一直等着樓醒過來,等了三天.
“松手!”樓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吐出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我捏着他頭上的一只角,淡淡的回:“不要,我蠻喜歡的.”
黑色的角并不太大,有一半都藏在他的頭發裏,摸起來不怎麽平滑,卻癢癢的很舒服,也不紮手.
我捏着他的角,他腦門上爆了個十字,快炸毛了.
我對着他的眼又重複了一邊剛剛的話:“我蠻喜歡的.”
這樣你都聽不出來就可以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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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他耳朵尖紅了,真難得這個二話不說就能啃上來的家夥居然會害羞.
趁勝追擊,媳婦都是自己争取來的!
“小樓,你記不記得以前問過我‘為什麽不束發’?”我松開手,微笑着看着他說.樓點了點頭,“嗯.”
我又問:“你還記得我當初是怎麽回答的嗎?”
他又點頭,回我說:“你說因為找不到願意為你束發的人.”
很好,果然還記得.
“現在、你願意成為那個人嗎?”
成敗就此一舉了!
樓卻沉默了下來,有些無措的看着我說:“可是,我不會...”
尼瑪重點不是這好不好!
我感覺腦袋有點短路,當即拎着他的衣領加大了嗓門:“那不重要!你到底願不願意!?”
這家夥果然是抖M,我拎着他的領子他才呆愣的點頭回過神來,眼睛變成金色捏着我的手啃上來.
行動派的真傷不起.
我覺得有個熱情的媳婦很好,但是這家夥不會接吻好不好!這TM就是啃!
我感覺到唇上他啃噬的動作,有些黑線,這動物一般的動作雖然很有感覺,卻...好疼!
嘴角被撕開了個小口子,血液的味道漫開在嘴裏,樓卻更加興奮的吸允着那裏的鮮血.我納悶了,這家夥明明是重明鳥呀?沒聽說鳥類喜歡血的呀?
我無奈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作回應,鑽進他嘴裏,引導他正确的親吻方式.樓先是一愣,而後很快就反客為主了,侵占性十足的掃蕩着我的口腔,直到我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用力的推開他.
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樓疑惑的看着我.
我一把擦幹淨嘴角的血,閉上眼深呼吸了幾次穩定情緒,很好,學習能力五顆星!想起他剛才舔嘴唇的動作,我不可抑止的臉發熱,不得不說,實在性感...再看他現在的樣子,剛才會害羞的那個幾乎是我的幻覺,流氓指數也不低!
我黑着臉看着他,開口說:“你以後得學着幫我束發.”
樓點頭答應.
“你得聽我的話.”
他還是點頭答應.
“你得為我編好看的繩子綁頭發.”
樓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不想走路的時候你要背着我.”
他很幹脆的就點頭了.
我笑了笑,最後:“你以後就是我媳婦了!”
樓看着我詭異的陷入了沉默,沒有點頭,而是眯起眼睛撲過來吻我.
...尼瑪怎麽不上當!?
于是,我就是有媳婦的人了!
告訴蚩尤他們的時候他們只是很淡定的一點頭,十分的理所當然,,只有襄恒傻傻的問:“你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我郁悶的看着樓,有這麽明顯嗎?他牽着我的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很淡定的樣子,我就在心裏吐槽:死悶騷!
就在這樣一邊談戀愛一邊幫襄恒鑄劍的情況下,時間嘩嘩的就又過了二十年.
鐘鼓越來越崩,我和樓還是老樣子,鑄劍的偉大工程也到了最後一步.
成劍的時候終于到了,整個部族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鑄劍池裏的那把兵器,蚩尤也捏緊的拳頭,十分緊張.
然而我發現,襄恒的臉色不對.
他的表情很差,眼神也很掙紮,似乎在猶豫什麽.
我示意樓去看,他皺着眉對我說:“可能會有天劫.”
我一愣,沒有想到,樓繼續說:“當初我出生的時候就遭遇了天劫,僥幸沒死.”
他說輕松,我卻知道一定不易,天劫這種東西,都是把人往死裏整的,我也曾見過別的靈物化形時生生被劈散的,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危險.
現在想想,這似乎是太古的第一把劍.
我以前雖然用過劍,但那只是變化出來的,算不了真的,而這把...
我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連忙對蚩尤說:“你帶着部族的人躲開一段距離,我怕會有危險.”
蚩尤面色凝重,也猜到了其中關節,擔憂的看了一眼襄恒,帶着部族的人離開了.
在場的只剩下我,樓,鐘鼓,已經襄恒.
天色變暗了些,烏沉沉的雲堆積在一起,徒增了壓抑的氛圍.
襄恒擡起頭來,我們發現他的眼裏已經充血了,雙目赤紅,有些猙獰.他似乎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定,自言自語道:“還不夠,僅僅這樣的話還不夠...哥哥靠一把凡劍是沒辦法打敗黃帝的...”
我想走過去,樓和鐘鼓同時制止了我,鐘鼓說:“他已經下了決心,我們阻止不了他的.”
襄恒開始在地上畫陣法,這是我們一起讨論過的,一個很危險的陣法,作用是...分魂.
襄恒站到了陣發中心,表情很放松,甚至有些微笑.
“襄恒!你幹什麽?”蚩尤已經回來了,他看見襄恒站在陣法中心,立即大聲叫喊,想沖過去阻止,鐘鼓拉住了他,搖頭道:“看着吧,他是為了你.”
襄恒看着蚩尤,眼神已經恢複了晴明,他笑的很燦爛,大聲道:“哥,我是最好的鑄劍師!我會幫你!”
陣法的最後一筆終于落下,襄恒的身邊開始放出柔和的光芒,天上的雷雲也越積越多了.
劍池中的劍嗡鳴着,火焰漸漸熄滅.
蚩尤睜大眼,喉嚨裏發出野獸一樣的哀鳴聲,襄恒的身體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三魂七魄全都離體的,一道道柔光沒入到劍裏...
“轟——”
第一道雷落下,我取出皇來琴坐在地上,揮出的音刃化解了雷電.很簡單,但是我知道,這天雷會一道強于一道.
“轟——”
“轟——”
“轟——”
...
幾十道雷電過後,我全身一顫吐出一口血,再也無力繼續.樓和鐘鼓也差不多,都很狼狽的跪在地上強撐.
天空中的雷雲積累着力量,接下來的将是最後一道雷,也是、最強的一道!
強烈的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整個時間似乎只剩下一片白茫,力量的沖擊太大了,樓死死握住我的手,我靠在他身上閉着眼喘息,心裏一片冰涼.
...
風平浪靜.
我們看向襄恒原來的位置,他的軀體已經被劈散了,蚩尤跪在地上痛苦的嗚咽着,幾乎崩潰.
只有一把劍懸浮在空中,鑄劍池也沒了,陣法也沒了.
一聲劍鳴,蚩尤擡起頭看着那把劍.黑色的劍,散發這淩厲的殺意,劍身的紋路卻泛着柔和的銀光,一如襄恒的靈魂.
一道人影在劍旁隐隐浮現,最後凝實.
看着那人的臉,蚩尤欣喜不已,顫抖着嗓子開口喚:“襄恒!”
那人和襄恒一模一樣,我們卻都明白,襄恒不會像他那樣的冰冷,無一絲人的氣息,只是蚩尤還存在襄恒還活着的僥幸猜測,才會分不清.
那個“人”睜開眼,黑色的瞳孔中一片茫然空洞,他看着蚩尤,在他的視線裏冷淡的開口:
——“吾名始祖.”
蚩尤眼中的希望終于破碎了,一點點的消失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