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男朋友啊
陳導連連鼓掌。
連帶所有人都站起來：“裴裴，強！”
“你這個仙子落淚，太絕了啊啊啊。”
陳導已經打算把這段收尾的落淚到帶淚燦爛微笑作為片尾花絮播放。
裴煥自然在演技技巧上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演戲、演的本就是世間你我平凡衆生，唯有真摯的情感最重要。
這點上，裴煥有很強的觀衆感染力。
“好了，收拾收拾準備下場。”陳導道：“化妝師幫着擦擦眼淚和補妝。”
“先休息半個小時。”
陳導疑慮皺眉：“誰在亂說——”轉頭發現是身邊的祝炀：“您、您說的？”
“對。”
陳導說不懷疑人生是假的。
誰不知道祝炀雖然是豪門世家出身，但在片場做演員的時候對自己要求極其嚴格。
榮獲戛納影帝的那部《雙子》他一人分飾兩角，傳聞為了能更加深入角色，所有日常都按照角色的愛好和小動作走。
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寒而栗。
像是昨天連拍二十條，在祝炀這邊只是基操。
休息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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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夢幻一般的話居然是祝炀說出來的。
不過……陳導看了眼啥事沒有還叼着棒棒糖在吃的裴煥。
這也很正常。
兩人關系匪淺的啊。
其他人就有點心慌了：“陳導……真的能休息嗎？”
“休吧。”
畢竟投資方是祝氏華瑞娛樂，大老板都不急我們更不需要着急了。
裴煥邊休息邊看信件。
忽然感覺身邊的光線一暗，他擡頭仰視來人，一截線條明晰的下颚線條，這種死亡角度祝炀也能是帥的。
他伸手給人拉了個小板凳。“坐。”
祝炀看了眼那軍綠色小馬紮，猶豫了下，坐好，眼前就被塞了大部分的稿件。
他微愣：“做什麽？”
“你念給我聽。”比起信件，裴煥其實更喜歡粉絲畫小人給他，因為看着不費勁：“好不好。”
“……”祝炀把信件退回：“不行。你自己看。”
“啊別這樣，祝祝幫個忙嘛。”裴煥想到還有一大袋未讀信件就頭禿：“反正現在是休息時間。”
祝炀緊緊抿着嘴角。
裴煥把那沓子信收拾好，從口袋扒拉出什麽，推過來：“您考慮一下。”
祝炀垂低眼皮。
信件最上方靜靜擺着一顆牛奶味的棒棒糖，他瞥了眼男生嘴裏叼着的，似乎是同個味道的。
收到祝炀的目光，裴煥歪歪頭：“？”
祝炀說：“怎麽念。”
裴煥用手撐着下巴，把身子往祝炀那邊再歪了點，嘿嘿的笑：“照着念就行。”
“嗯。”
祝炀修長的手指挑開信封，身上的氣質平緩溫和很有書卷氣，低眉垂眼時眼睫毛如鴉羽。
“給世界上最好的裴煥。”
“崽崽好～雖然你可能看不到這封信，但我和喜煥們會永遠在背後支持你。”
“初識是在First的團體舞臺上，那時候你舞步跳錯給全網黑沒資格出道，我卻只注意到你的笑，比春日花開更暖。”
……
“你永遠是那個最閃耀的裴煥，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我相信未來漫長，讓我們陪着你，慢慢成長。”
祝炀聲音略帶薄荷氣泡水的味道，微冷清緩舒适。
他念完信，工整地把信重新裝回去。
裴煥像貓咪一樣慵懶地眯着眼睛，眼中帶着隐隐的笑意。
祝炀繼續拆下一封。
“給我親愛的裴煥——”他停下來，往後掃了幾眼，合上信，“這封不念。”
裴煥挑眉：“為什麽。”
祝炀不說話，默默把這封信往最底下塞，裴煥就更加好奇了，湊過去搶：“給我看看。”
那股淡淡的甜甜的牛奶味也飄了過來，嗯，确實是同個味道的。
祝炀撇過頭，耳朵有點紅。
裴煥得償所願拿到自己想要的信，并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異常：“給我最親愛的裴煥……男盆友？”
“人家想幫你生孩子！！”
“男朋友我們什麽時候去民政局，戶口本、身份證我都準備好了，立馬就能走！我的聯系方式xxx。”
裴煥：“……”
這類型惡搞的信件時常也會有收到，所以比較淡定：“這個不念就不念吧。”
祝炀道：“不知羞。”
“她們開開玩笑的。”畢竟他十九歲，就算想結婚也沒到法定年齡呢。
祝炀轉過頭，認真道：“這個怎麽能拿來開玩笑？”這明明就是赤果果的勾～引。
“放心吧，我不可能對粉絲下手的。”裴煥拆開另那根棒棒糖，遞到祝炀嘴邊：“要找，當然要找祝公子這樣又高又帥的男盆友——”
祝炀噌地一聲站起來。
裴煥差點摔了，“你起來倒是說一聲啊！”要是臉着地了就完蛋。
“我去看看B組的進度。”
祝炀扔下這句話就走了，從背影看來好像有一絲的慌張。
祝炀在拐角停下來。
喉頭幹澀發緊，臉部線條繃得很緊，看起來并冷冽難以接近。
男朋友……
他舔了舔嘴唇。
唇上沾了點淡淡的奶味，甜甜的和某人身上的味道一樣。
休息結束開始拍攝。
服化組在整理裴煥的戲服。
徐懷誠對和裴煥一起搭戲已經有了陰影，這個看似銳利張揚沒想法的少年，實際隐藏了多少念頭。
開拍後，徐懷誠又有些蒙了。
“卡。”陳導從監視器探出頭：“裴裴，臉出鏡了。”
裴煥的演技就跟信號似的，時斷時續，沒信號的時候臉出鏡這種低級錯誤都犯。
“對不起。”
陳導點頭：“再來一次。”
但他唯一的好處是，錯一次的地方不會錯第二次，跟他講的東西雖說不算完美複刻展現，但都能基本用上去。
……
“好了，收工。”
陳導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兩人都算是新人，“小徐有幾個鏡頭還不是很好，留下來補拍一下。”
裴煥抹汗的動作頓頓：“我可以走了？”
“對，你表現的很不錯。”陳導還心有餘悸：“明天盡量保持這個水平。”他就滿意了。
徐懷誠不甘地握緊手。
憑什麽只留他。
“小徐。”陳導喊他，看到他緊皺的眉頭，關切道：“沒事吧？累的話明天補也可以的。”
“不用。”徐懷誠收斂神色：“倒是麻煩大家一起加班了。”
裴煥卸妝很麻煩，臉上畫的是油彩，還有整個沉重的頭飾、假發片。
坐了半個小時終于清理幹淨了。
正玩鬥地主呢，突然進來個沒顯示備注的電話，考慮到是b市本地號碼。
他還是接了：“喂。”
“小煥，能出來見一面嗎？”是沈玫的聲音：“我有很重要的是想和你商量。”
“……不能。”這人怎麽這麽煩：“有事直說。”
“電話裏說不清，我已經定好餐廳了，就在片場周圍。”沈玫說：“我保證，說完就走。”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才道：“地址。”
“終于收工了。”
攝像師伸伸懶腰。
徐懷誠進卸妝間的時候，裴煥正拿着手機急匆匆往外走：“不用你過來，在位置上等着就行。”
攝像師疑惑地回頭，喃喃：“什麽急事啊？走這麽快……”
徐懷誠若有所思問：“祝監制下午人呢？”
“不知道，沒怎麽看見。”攝像師問：“你有事找他？”
“不是什麽大事。”
徐懷誠走到角落裏，打電話給上次幫他營銷的工作室，看着走遠的裴煥，眼底陰郁：“有個料給你跟。”
裴煥打車到沈玫所說的餐廳。
把口罩往上提了提，低頭走進約定好的包廂。
沈玫已經點了一桌子的菜。
裴煥拉下口罩，聲音冷淡而疏離：“什麽事。”
“拍戲一定餓了吧？”沈玫拿起筷子，給裴煥夾菜：“先吃飯再說，媽媽點的都是你愛吃的菜。”
裴煥把碗往右推，“說事。”
沈玫只好放下筷子，“好。”
“我回去和你的叔叔商量過了，他會像對待親生子一樣對待你，并且在公司裏給你安排副總的職位。”
裴煥冷道：“別說這些套路了，直接說要求呢。”
沈玫閃躲他冷冽的眼神，“退圈。”
裴煥嗤笑：“然後呢？你們是幸福的一家人，而我以私生子的身份在公司看你們的眼色？等着你們什麽時候心情好，能想起來我這個人？”
“小煥……”
裴煥站起來：“我過得很好，不需要你們的任何施舍。”
他在沈玫的阻攔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也再不會對沈玫抱任何的希望。
因為在她心裏，最重要的家人永遠不是他。
“照片拍到了嗎？”
角落裏一個行跡可疑的男子點頭：“徐老師，你肯定沒想到，裴煥這次見的人是誰。”
徐懷誠：“還能是誰。”
“是沈影後沈玫。”男子拿着這些照片，已經想好回去要怎麽寫通稿了：“這真是個大收獲。”
“是她。”
徐懷誠确實沒想到。
他原以為在劇場沈玫真的只是單純對裴煥欣賞，畢竟兩人年齡差距太大。
“那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男子很有自信：“放心吧。”這些潑髒水帶節奏的操作他們已經做過很多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