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魔主(修)

心裏有九十分的猜測,但這種事只有百分百的确定了,才敢相認。

紀珂的身份暫且放在一邊,現在最重要的顯然是武道大會。

如果她想要不曲折的得到天玉冰晶,魔王便是她必須得到的榮耀。

本來想水一水混個名次就好的衛祁:……

但既來之則安之,她不是畏懼困難的性格,只是為了萬無一失,有些東西就得重頭謀劃了。

而在這一過程中,她意料之外的收獲,就是念祁。

這家夥當真是劍道的好苗子,衛祁現在真的有點懷疑這是夏慕背着她和衛星宇收的小徒弟。

再不濟這家夥至少也是某長老藏的嚴嚴實實的神秘小徒弟,一直不讓他們知道就是為了在內門大比上狠狠打夏慕老頭的臉。

年年大比都是她和衛星宇出風頭的時候,更別提他們倆都是夏慕老頭從長老們那截胡來的徒弟,是以會有人這樣幹,她絲毫不覺得稀奇。

但至于他為什麽流落到了這種地方,她無論如何旁敲側擊都得不到半點線索。

這家夥保守秘密的水平簡直像是什麽間諜機構出品,她現在有點懷疑她當時能發現他的劍術是他的故意。

而為了更方便的保護和觀察念祁,他的房間是和她一起的。

這在合歡宗是最常見的安排,是以管事的那位連商量也無就和上面彙報了房間總的數目,等到衛祁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已經晚了,看着外面的漆黑天色,讓宗人再空出一間房間給念祁顯然是件不合适的事。

也怪她,第一個晚上她并外出救了紀珂,因為不放心少女産生心靈創傷,夜裏她也沒離開紀珂的房間。

于是獨自享用了整張床的念祁一直以為他睡的便是他單獨的房間。

而現在說開了,兩個人頓時有些無言的尴尬。

“你睡床吧,我不需要休息。”她頓了頓,還是這樣安排道。

她的修為其實已經到了不用睡眠的程度,但畢竟她曾經是現代的一個普通人類,是以她還保留着睡眠的習慣。就算是後來整夜修煉也不困倦的時候,也會習慣性地小歇。

但念祁的同在表明了這顯然不是個歇息的好時機。

只是這魔道的夜晚,總是動不動出點幺蛾子,讓人無法安享這片靜谧和安寧。

衛祁一邊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裏名為【戒】的匕首,一邊在腦海裏回憶着紀珂使用它時的場景,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只是還沒等她抓住,外面就傳來了鬧騰的咒罵聲。

那聲音并不算近,只是身在這混亂的稷山,衛祁自然是一直維持着極高的警惕,是以這喧嚣開始的第一時間,她就睜開了眼睛。

她并沒有湊熱鬧的欲望,這種地方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還沒等她再次陷入思考,門口突然傳來那個管事的宗門女孩急促的聲音,“出事了,宗主!”

她急切的喊道,“魔主死了!”

老魔主死了。

在新的魔主決出來之前。

來這裏的宗門多多少少都是為了這個位置,畢竟就算魔道再不夠團結,對于魔主的命令多多少少還是會聽從幾分。

除此之外,魔主的待遇也比普通宗門要好的多。只是問題是,這是一起意外,還是謀殺?

天可憐見,衛祁原本只想安安靜靜打完比武然後得到魔主的身份,卻沒想到竟然會遭遇這種事情。

這下好了,眼前擺着三個決定。

等着這群人亂成麻然後弄出一個所謂的“合理的”決定,然後她再從新的魔主手中去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畢竟天玉墨蓮和天玉冰晶雖然珍貴,但并沒有珍貴到絕無僅有的地步。

而另一種選擇就是黑吃黑,即是利用對方的布置,搶奪對方的成果。

在魔族武道大會這種關鍵時刻,魔主顯然不會平白無故的送死,而且身為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他平日裏出行都是保镖一大堆,對自己的生命看重的不得了,怎麽可能會這麽簡單的死掉?

但如果他真的就這麽倒黴,選擇就剩下了最後一種。

老老實實參加魔主選拔賽,拿到名次然後把天玉墨蓮以及天玉冰晶黑箱給自己。

如果她依然是衛祁,她可能會選擇最後一種。

夏慕老頭的教導方式永遠不流于世俗,他不指望她和衛星宇多正直,但他要求他們活的有底線,要有自己的正義。

而比起夏慕來說,有着現代記憶的她的三觀還要“端正”的更多。

但她現在是祁粹。

就算她不肯承認,也無法否認,在死亡過一次以後,她現在的舉動确确實實有受到這個身體的原主的身份的影響。

衛小姑娘沉吟了片刻,還是吩咐了來報信的人集結一下他們的人員,去往了命案的第一現場。

富貴險中求。

再者說了,魔主死了,最應該着急的,必然是現任魔主庇佑之下交好之中的那些家族。

所以這之後肯定會有人渾水摸魚使出後招的。

退一步說,就算魔主之死真的是一場意外,為了保住這個位子,上面的這些家夥也肯定會多番動作。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好事的人把這件事傳的人盡皆知了。

真是糟糕惡劣。

大概不僅是她,這個愧罪魁禍首打亂了所有的人的計劃。

離開之前衛祁招呼了一聲念祁。

“走吧。帶你去看戲。”她歪了歪腦袋,壞起來的神情和從前被夏慕和衛星宇的假冰山表現折騰的不行以後動壞念頭的樣子一模一樣,“說不定能天降餡餅,你想要的東西,能夠提前到手。”

想要的是什麽?

天玉墨蓮。

天玉冰晶。

而這些東西,全都在稷山岱泉。

念祁的腦海裏閃過一絲猶疑。

方才對方的表情實在是讓他熟悉,她與他朝夕相處那麽久,她的每個小動作她都認得。

可衛祁的死是他親眼所見,劍宗中的靈牌也在那之後炸裂,他後來催眠了自己無數次,都無法忘記失去她的感覺。

所以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她有活着的可能性。

而去掉她活着的可能,祁粹能做到這樣的表現唯二的原因,要麽是刻意的模仿,要麽是奪舍。

但祁粹的修為比衛祁還要高處一個臺階,要有多大的奇跡,衛祁才能在那樣恐怖的爆炸裏,從秘境飛到合歡宮再奪舍祁粹?

考慮現實的可能性,便只剩下了前者的原因。這讓他在那瞬間于心頭湧現起無邊的惡意,腦子裏也下意識的演練了無數種弄死眼前的人的想法。

但就在這種情緒翻湧而來的同時,他的心髒抽痛了一下。

無論如何那都太像了。

這個叫祁粹的家夥一定有問題……!

但他忍不住抱有希望——萬一她真的是衛祁呢?

又或者她的身上有融合的靈魂碎片?

然而這樣胡思亂想着的他什麽情緒都沒表示出來。

在弄到想要的答案之前,他全都會忍下去。

他一定會得到的,一定會想辦法複活那個人的。

而前方對此一無所知的衛祁:突然脊背一寒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問我,衛祁變成了祁粹,豈不是欠了一份因果。

我稍微劇透一下。

原身祁粹不是好人。

是個大反派。

就算衛祁變成了祁粹,充其量也是抵消了一份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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