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民國沖喜新娘X複仇管家19快救我,……
天黑之後,池懷恩還沒有回竹園,林安瀾睡不着覺,索性披着衣服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她不怕黑,竹園裏只點了兩盞燈,秋天夜晚有些涼意,微風吹過,竹葉和草木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然而顧府其他地方卻燈火通明,紅彤彤的燈光照亮了半邊天空,昭示着顧府今日這場婚事的重大。
林安瀾走累了,坐在石凳上歇腳,顧府前院傳來放煙花的聲音,她放眼望去,橘紅的火焰竄上夜空,伴随着‘吱’的一聲,在空中綻放出無數細碎的火花,如同一顆顆漂亮的星子,組合成各種美麗的圖案。
美麗的煙花将顧府今日這場婚禮推向最後的高.潮,外面傳來的熱鬧聲驟然放大,似乎有無數人為這樁盛事歡欣鼓舞。
看了會兒煙花,林安瀾愈發懶洋洋的,不想起身,誰知牆角突然傳來細小的聲音,在外面熱鬧的喧鬧聲掩蓋下,這道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林安瀾還是注意到了,她斂起一對柳葉彎眉,朝那處牆角瞥了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緊接着,牆角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落地,還有一個粗啞的男聲“哎喲”一下。
林安瀾站起來,朝那邊看去,高聲道,“是誰?”
牆角處隐隐站起來一個人,應該是個男人,那男人聽見她的聲音,從地上爬起來,因着竹園裏有點黑,他适應了半天,才摸索着找到林安瀾所在的地方。
石桌上放着兩盞琉璃燈,淡黃的燈光照出他的面容,林安瀾看向他的臉,見是個熟人,有點意外,“郝冠?”
她暗想,這郝冠真是記吃不記打,上次對她出言不遜也就罷了,今天還敢摸黑溜進竹園,看來是皮癢欠揍了。
郝冠被她認出來也不慌,嬉皮笑臉的,擺出一貫色眯眯的姿态,獰笑道,“錢小草啊錢小草,你上次打老子那兩拳,老子還記着呢,要不是看在你大少夫人的身份上,老子早就弄死你了,哈哈,蒼天有眼,你現在成了池懷恩的老婆,老子今天非報了這個仇不可!”
他是個小心眼記仇的,以前顧忌着身份問題,不敢對林安瀾如何,現在她和池懷恩結婚,郝冠找她報了仇,還能對池懷恩造成打擊,真是一舉兩得,他越想越快意,朝林安瀾走去。
林安瀾搖搖頭,像模像樣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忘了,那天被我揍得流鼻血是什麽感覺了?”
一提起這個,郝冠勃然大怒,那是他生平最恥辱的時刻,被一個女人揍得毫無還手之力,事後章姨娘還埋怨了他一通,跟他鬧了好久的別扭。
他握緊拳頭,壓低聲音怒吼道,“那是我一時沒有防備,才被你得手,哼,我可告訴你,我今天特意做了萬全的準備過來,池懷恩他恐怕要在外面忙一晚上了,沒有人會救你的!”
林安瀾眨眨眼,确認道,“你是說你偷偷來的,沒有任何人知道?”
郝冠得意的仰起鼻子,“那當然,今晚保證不會有人來竹園,你就從了我吧,哈哈哈……”
他笑得猖狂,林安瀾也很滿意,她兩手交疊在一起,活動了一下手腕,經過這幾個月補充營養,這具身體有了加持,力氣更大,郝冠靠近了她,正想抓住她的手,被她借勢一拉,扯住他的胳膊,來了個過肩摔。
郝冠被摔在地上,與青石板的地面來了個密切接觸,地面硬邦邦的,他屁股被摔得生疼,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本以為上次被這女人暴揍,只是意外而已,他來之前還特意拿了根麻繩,準備制服她以後,将她捆起來,可她居然一招将自己摔在地上……
不等郝冠細想,林安瀾一只腳踩在他肚皮上,腳下用力,郝冠立刻疼得哇哇大叫。
這時,林安瀾眼尖,看到他旁邊的地上掉了根麻繩,這麻繩細細的,但看起來就很結實,她笑了笑,彎腰将麻繩撿起來,兩手扯了扯,對着郝冠皮笑肉不笑道,“喲,你來之前還真的有準備呢。”
郝冠立刻流淚求饒道,“錢小草,不不,池夫人,姑奶奶,求你放了我吧,我錯了,我不該妄想欺負你的,都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吧……”
這話聽起來實在聒噪,林安瀾腳下再次用力一踩,郝冠痛的講不出話來,她趁機扯下他的腰帶,團成一團,塞進他嘴裏,免得他哭喊引來外人,郝冠拼命掙紮,卻根本無法掙脫她的魔爪。
堵住他的嘴後,林安瀾看了下麻繩,臉上帶着壞笑,将郝冠捆成了一個粽子,竹園房間太少,她可舍不得這厮玷污了她和池懷恩的房子,便将他扔在院子牆角處,又踹了幾腳,施展完筋骨,她覺得渾身舒暢,便回房睡覺了。
黎明時分,池懷恩帶着滿身朝露回到竹園時,首先敏銳地聽到一陣“嗚嗚”聲,他眼中帶着警惕,順着聲音的來源走到竹林後的牆角,只見地上躺着一個男人,他瞳孔一縮,仔細一看,這男人竟是郝冠。
郝冠一夜沒睡,睜着眼等到天亮,沒想到卻等回了池懷恩。
雖然他平日與池懷恩是敵對關系,經常暗中與他作對,兩人可謂水火不容,但此刻見到池懷恩,他還是激動地扭動起身體,希望引起池懷恩的注意,放了他。
“嗚嗚嗚……”他嘴裏發出不斷地嗚咽聲。
池懷恩冷冷的看着他,猜也能猜到昨晚發生了何事,林安瀾自然不是那種主動惹事的,那麽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郝冠趁他不在,晚上偷溜進竹園,想要欺辱林安瀾。
一想到這裏,他眼中戾氣叢生,不帶任何感情的看了眼郝冠,轉身離開了。
他進屋之後,林安瀾已經醒了,她從床上爬起來,靠在床頭歪着腦袋對他道,“你看見院子裏捆着的人了吧?”
池懷恩走到床前,将她仔細檢查了一下,擔憂道,“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欺負你?”
林安瀾翻了個身,滾進他懷裏,摟住他脖子道,“他也得有這個本事,那次在廚房後院的藥棚裏,他扔了我的飯菜,我揍了他兩拳,他竟然記仇到現在,昨晚翻牆進來想報複我,真不是個東西。”
那次的場景,池懷恩暗中也看到了,想起郝冠故意引起她注意未遂,反被揍,他眼中浮出笑意,“他報複你可能不止因為那個。”
林安瀾擡頭看向他,池懷恩繼續道,“他一向看我不順眼,記恨我,報複你可能也是想打擊我。”
林安瀾疑惑道,“他為什麽記恨你?”
按理說,池懷恩是個內院管家,每日做些瑣事,郝冠可是外院管事,能跟着顧遠鵬出入生意場所的那種,前途比池懷恩大多了,他有什麽可記恨池懷恩的。
池懷恩搖搖頭,“誰知道呢,對了,你想怎麽處理他?”
林安瀾眯了眯眼,慢吞吞的說,“捆了他一夜,這場事就算了,你看着辦吧。”
畢竟劇情裏,池懷恩可是利用郝冠與章姨娘的關系,刺激了顧遠鵬,推動劇情的發展,她現在便将主動權交給他。
兩人吃過早飯,天已經大亮,顧府的下人陸陸續續起來做事了,竹園外偶爾有下人經過,池懷恩當然不可能此時放郝冠離開。
郝冠一整夜醒着,他被捆得難受,夜裏涼,躺在地上睡不着,到了白天反而頭腦發脹,覺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他感覺有人站在他跟前,他睜眼一看,是池懷恩。
郝冠再次掙紮起來,卻聽池懷恩道,“你老實點,等天黑了放你回去。”
郝冠眼中露出絕望。
池懷恩說到做到,果然等到天黑才給他松綁。
郝冠得了自由,卻渾身松軟,差點爬不起來,心裏直罵這兩口子太心黑,一天一夜連頓飯都不給他吃,他踉踉跄跄出了竹園,心中更加仇恨池懷恩了,總有一天,他要幫二少爺奪走顧家繼承權,将池懷恩趕出顧家。
顧佑生和夏盈婚後過得像劇情中那樣甜蜜,這輩子,沒了錢小草這個姨娘,他倆的感情更是如膠似漆。
足足三個月,顧佑生都陪着夏盈,不是在秋實院對鏡描眉,就是外出游山玩水,日子過得很快活。
剛開始,小兩口感情好,池鳳仙很滿意,但日子久了,她漸漸品出些滋味來,顧佑生自從娶了夏盈,也不讀書了,也不跟着顧遠鵬做生意,天天跟妻子膩歪在一起。
作為顧家嫡長子,顧佑生身上肩負的責任重大,池鳳仙哪能允許兒子這麽不上進?
她派人将夏盈叫到主院,端着婆婆的架子,說了些讓她勸導顧佑生奮進的話,用的盡是傳統婆媳關系那一套。
其實劇情裏,池鳳仙也用過這個辦法,但顧佑生和夏盈不肯聽她的,夏盈甚至想讓顧佑生離開鳳城,倆人去海城繼續讀書。
但此時顧俊生正鉚足勁兒争奪顧家家産,池鳳仙哪能放任兒子離開,她漸漸有些不喜夏盈這個兒媳,便想起錢小草這個姨娘。
池鳳仙故意當着夏盈的面,讓顧佑生別冷落了錢小草,夏盈本以為錢小草是個擺設,想不到婆婆還真把她當成顧佑生的姨娘,一怒之下回了娘家。
顧佑生去夏家接了她好幾次,在岳父岳母的敲打下,答應以後絕不再欺負夏盈,夏盈才跟着他回了顧家。
這輩子,夏盈依舊不願意聽池鳳仙的,她在娘家時,本就是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沒道理嫁給了顧佑生,就得做起賢良淑德的妻子。
當然,她沒頂撞池鳳仙,只是按照新式觀念那套,跟池鳳仙講了講道理。
但池鳳仙是老派守舊的女人,哪裏聽夏盈所謂的新式觀念,見兒媳忤逆自己,她覺得受到了冒犯,心生不悅,再加上顧佑生得知她将夏盈喊去教訓了一頓,便跑來跟她吵了一架,還聲稱要離開鳳城,帶着夏盈繼續去讀書,将來可能還要出國留洋。
池鳳仙氣了個倒仰,盤算兩天後,決定要治一治夏盈,給她個下馬威。
這輩子顧佑生沒有姨娘,那她就擡個姨娘,好讓顧佑生的心分散開,不至于拴在夏盈一個人身上。
她思來想去,瞄準了顧佑生的丫鬟花蕊。
花蕊從小服侍顧佑生,為人單純,性格大大咧咧的,好控制,最重要的是,花蕊是顧家的丫鬟,将來成了顧佑生的姨娘,那必定聽自己的,不會跟夏盈一夥。
她派人将花蕊叫來,把自己的打算跟她說了一下。
花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當場就吓出了眼淚。
池鳳仙看她這樣膽小,心裏生出淡淡的不悅,但同時也為自己這個選擇感到慶幸,這麽膽小的丫頭,一定很好控制。
“你可願意?”池鳳仙端着茶杯,輕飄飄瞥了她一眼,眼中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和威脅。
花蕊伏在地上,眼中露出驚慌之色,她雖是照顧顧佑生的丫頭,但顧佑生為人正直,不像別家少爺那樣急色,對丫頭們從來都是以禮相待,花蕊也從未想過要給他當姨娘。
她有個青梅竹馬的玩伴,就是顧府後門處的守門小厮鐵柱,鐵柱這人,面對外人時總是油頭滑嘴的,可對她卻十分好,平日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她。
他說過要娶她,她也願意嫁他,本打算等少爺婚後,讓鐵柱求了池管家,好讓他倆成親,她還能繼續留在顧府,做事掙份工錢,可誰能想到,太太竟來了這麽一出……
“太太,我……”
花蕊鼓起勇氣,正想說自己心有所屬,便是被太太責罰,她也心甘情願。
顧府家規嚴格,府裏嚴禁小厮與丫鬟産生私情,若是被太太知道,她少不了要挨一頓打,被攆出府去。
池鳳仙突然道,“我聽說你有個妹妹,是個病秧子,若是你給大少爺當了姨娘,你妹妹的病也有錢醫治了,可你若是不同意,大少夫人恐怕容不下你,會将你趕出顧府,全鳳城沒有哪家敢再要你做工,你自己掂量掂量。”
花蕊一聽,頓時心涼了,她伏在地面上,額頭貼着地面,熱淚滾滾流下來,她眼一閉,“但憑太太做主……”
不到一天時間,太太擡舉花蕊做姨娘的事傳遍了顧府。
林安瀾也聽說了,她尋思了一下,猜測花蕊頂替了劇情中錢小草的戲份,心裏對她有些愧疚,花蕊這丫頭是個好姑娘,先前在秋實院,沒少幫過她。
晚上,池懷恩回竹園吃飯,林安瀾就問起這件事。
“聽說太太要擡舉花蕊給大少爺做姨娘了?”
池懷恩正吃着菜,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今日鐵柱來求過我,想讓我幫着求求太太,開恩放花蕊出府。”
“嗯?”林安瀾不明所以,“鐵柱認識花蕊?”
池懷恩笑笑,“他倆是一個村子長大的,青梅竹馬,一起被賣進顧府的。”
林安瀾恍然明白,“那你答應了嗎?”
池懷恩搖搖頭,“這件事不會成的,夏家不會答應。”
夏盈得知池鳳仙要讓花蕊給顧佑生做妾,當天就收拾行李回了夏家,顧佑生沒想到池鳳仙這個昏主意把媳婦都吓跑了,他跑來跟池鳳仙吵了一架,也跟着跑到顧家去了。
眼看都要過年了,池鳳仙被兒子兒媳氣得大病一場,三位姨娘特意跑來探病,郝姨娘和章姨娘當着她的面冷嘲熱諷。
章姨娘最近懷孕了,特別趾高氣揚,因着她是頭一胎,顧遠鵬老來得子,更加看重,将她慣得不知天高地厚。
池鳳仙再氣,也只能罰她們抄寫家規三百遍,章姨娘回了自己屋裏,跟顧遠鵬撒撒嬌,這頓懲罰立刻取消。
顧遠鵬還親自跑到主院告訴池鳳仙,“章姨娘如今有孕在身,你多擔待些,別跟她一般見識。”
池鳳仙氣得七竅生煙,越發恨顧佑生不争氣。
年前府裏各種事務繁忙,池懷恩來向她禀告府裏賬目的時候,池鳳仙習慣性吐苦水,“我給他納妾,也是為了佑生好,鳳城已婚的少爺,有哪個不納妾的,他怎麽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誰家男人結了婚還天天跟媳婦黏糊在一起?”
池懷恩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既然表弟不願意,姑母也不必堅持,讓他們小兩口盡快回來就是,馬上要過年了,佑生總不能一直呆在夏家。”
池鳳仙咬咬牙從床上爬起來,“過年的家宴上,老爺會當衆給大家夥分配下一年的任務,佑生這幾個月整天跟夏盈黏糊着,老爺早就對他不滿了,如果明年還不讓他跟着做生意,豈不是便宜了顧俊生母子!”
她被章姨娘氣得,失了分寸,愈加要強。
池懷恩瞧她理智全無,嘆了口氣,“姑母何必憂心這個,佑生現在是夏家的女婿,有夏家幫襯,老爺不會不管他。”
池鳳仙卻不這麽認為,“老爺看我們池家失勢,本就偏心郝家,夏家也管不到老爺頭上,我必須得為佑生打算。”
見她油鹽不進,池懷恩也不再提這件事。
他這幾日忙得不着家,林安瀾每日親自出門去買年貨,年糕臘肉湯圓幹果之類的,這些東西幾乎家家都會做,但她懶得做,幹脆出去買了。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年,應該是她在鳳城過的最後一個年了。
年前,郝冠與章姨娘的事就會捅出來。
她很期待。
臘月二十七這天,顧玉為了給母親分憂,一大早跑去夏家,想喊哥嫂回顧家過年,被拒絕後,她滿心郁悶的回到顧府。
今日天陰沉沉的,空中飄起了雪花,片刻功夫,地上就鋪了一層薄薄的雪。
顧玉走在花園的青石板上,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摔了一跤,摔得她屁股隐隐作痛,眼裏的淚花瞬間冒了出來,她覺得丢人不已,擔心被下人看到,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但身體上的疼痛不是作假,她望着鵝毛般的大雪,發覺自己一時半刻竟回不去,便想找個地方避雪,她看來看去,想起不遠處有座假山,假山下有個石洞,她小時候經常跟哥哥一起躲進去捉迷藏,便想過去躲一躲。
顧玉一瘸一拐走到假山外,她四下望了望,見沒有下人經過,就想進去,誰知假山裏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這死鬼,竟然要回家成親?人家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的孩子!”
這聲音太過熟悉,以至于等顧玉理解她話裏的意思後,頓時感覺猶如雷劈一般,捂住了嘴,這……這不是章姨娘的聲音嗎?她在跟誰說話?
緊接着,另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心肝寶貝兒,你懷了我的孩子,這我當然知道,可你的身份擺在這裏,我又不能光明正大認下孩子,你放心,那個女人是我爹娘安排的,我根本不愛她,只是需要她占着我妻子的身份罷了,我最愛的女人永遠是你!”
顧玉差點暈厥過去,前段時間,因着章姨娘懷孕,父親高興地給顧府所有人賞了月錢,卻不想,這孩子竟是郝冠的?
裏面的男女繼續交談着,顧玉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她得趕緊離開,将這件事報告給母親。
誰知她身上正痛着,剛走了兩步,不小心絆到一塊石頭,痛得她發出“嘶”的一聲,這聲音驚動了假山裏面的人,章姨娘立刻警覺道,“誰?”
顧玉吓得拔腿就跑,也顧不得太多,章姨娘和郝冠從假山後出來,就看到不遠處少女倉皇奔跑的背影。
“糟了,是三小姐!”
章姨娘吓得險些癱軟在地,倘若偷聽的人是某個仆人,他們還能威脅一番,可是顧玉……
這丫頭本就脾氣沖,發起瘋來不管不顧,被她知道了這個秘密,一定會告到太太和老爺那裏。
郝冠眼中發狠,捏緊拳頭,思慮片刻,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二話不說追了過去,這個天大的秘密一定不能傳出來,他今日絕不能讓顧玉活着離開。
下了雪,府裏靜悄悄的,下人們都躲在屋子裏,不願四處走動,顧玉因身體上的疼痛,跑得并不快,她跑出一段距離後,回頭一看,見郝冠手裏舉着石頭,追了過來,臉上滿是狠厲,眼神中帶着殺意,後背吓出一身冷汗,慌忙加快速度。
她跑到一個拐角處,轉過彎去,剛好撞到一個人身上,她擡頭一看,只見這人正是林安瀾。
她此時用盡全身的力氣,渾身顫抖,顧不得以往的恩怨,抱住林安瀾哭道,“救我,快救我,郝冠他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