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報酬
聽到兒子的提議, 段爺爺沉默了片刻，還是回答說要“再考慮考慮”。
段天成知道, 自己父母老實了一輩子，雖然有養兒防老的想法, 卻總是擔心會麻煩別人, 不想成為兒女的負擔。
“爸, 早幾年我說讓你們搬過來和一塊兒住, 您說舍不得街坊鄰居，我想着也确實是這麽回事兒，再加上您二老身體還行，兩個人相互扶持着也照顧得過來, 就沒再提。後來生意垮了，想提也沒這條件。現在好不容易咱家緩過勁來了, 我也沒什麽別的奢望，就是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美美、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說句大不敬的話，您和媽還能活多少年？您難道就不想多見見我們嗎？”
說到動情之處, 段爸爸的聲音有些哽咽，段爺爺沒什麽表情, 但是從他微微顫抖的手指能夠看出他內心的激動。
過了半晌，段爺爺故作輕松地說到：“行，我也不能攔着你盡孝不是？”
段爸爸聽了高興地咧開嘴, 段小樓等幾個小輩也樂呵呵的。
段家是段爺爺做主，所以搞定了爺爺就不怕奶奶會反對。不過新房才裝好沒多久，還要散散味, 所以計劃四月底再搬家。
一家人吃完團年飯，又陪着兩位老人聊了會兒天，因為段爺爺和段奶奶年紀大了，段家也沒有非要守歲的習慣，段爸爸便帶着老婆和孩子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有些冷，好不容易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段媽媽讓孩子們先去洗漱，然後打開電視，願意守歲的可以繼續看會兒電視，想去睡覺的可以先去睡休息。
如果可以，段小樓最想選擇的是去他的實驗室待着，但是不用問也知道，他的這個提議絕不可能獲得贊成票。最後，他只能老老實實地窩進沙發裏，陪着其他人一起看春晚。
電視裏的小品沒太大的笑點，好在一家人坐在一起本就圖個熱鬧。
正在段小樓想着要不要早點睡，明天好早點起來繼續做清潔用品的研究的時候，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段小樓掏出手機，來電顯示上寫着“紅蓮”兩個大字。
“喂？”段小樓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
那邊傳來陳焱略顯促狹的笑聲。
“怎麽，過個年把你累成這樣？”
段家其他人見此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偷聽，段小樓似有所覺地将身體向沙發裏再次縮了縮，好像這樣會更有安全感一樣。
“沒，在看春節聯歡晚會呢。”
“哦，原來是因為不能做實驗所以沒有精神。”陳焱了然地說道。
“嗯。”段小樓大方地承認，“怎麽想着打電話過來？年飯吃完了？”
“早吃完了，陳老爺子找我談了點事。”
“什麽事？”陳焱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陳老爺子找他談事情，除非這件事和段家有關。
“他說一個叫張文雅的女人讓我和段家保持距離，他給對方的回複是要考慮一下。潛臺詞是，如果我聽話，他能夠幫段家度過這個難關，如果我不聽話，他不但不會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還有可能會落井下石。”
“哦？那你怎麽說？”段小樓問道。
“我克制住把陳家燒成灰的想法，然後拒絕了他。”陳焱聲音淡漠得就好像“燒成灰”這種想法不是他想出來的一樣。
段小樓哽了一下，說道：“殺人犯法。”
那邊的陳焱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笑話一樣，哈哈笑了兩聲，語氣恢複了輕松。
“我知道。我只是将這件事告訴你們，讓你們有所防備。其實我個人覺得那老頭現在是不會出手的，這不符合他利益最大化的想法。一來張文雅沒有求他，他無法從中獲得好處。二來他插手無利可圖，反倒便宜了那女人。所以他會靜觀其變，等待合适的時機……”
段小樓這邊聽得一臉認真，惹得段家其他人更加好奇了。終于段媽媽終于忍不住問道：“小樓，是誰啊？”
段小樓半捂着聽筒小聲回答道：“陳焱。”
段媽媽聽了頓時一副略顯失望卻又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看得段小樓莫名其妙。
段媽媽被段小樓看得有點尴尬，于是她補充道：“記得問問小焱什麽時候過來，我好多準備點飯菜。”
這話倒不是無的放矢，陳焱每次來在吃方面絕對不會客氣，而且他那遠超常人的食量，不多準備點還真不夠大家夥吃的。
段小樓點點頭，這才将全部注意力再次放到電話上。
“我媽剛才問你什麽時候過來。”
“明天就來，反正我在家也沒什麽事。”
段小樓想到陳家那複雜的情況，也贊同陳焱到段家來。
“行，你明天幾點過來？用不用給你準備早餐？”
這還真不是段小樓多此一舉，主要是陳焱經常一大清早的就跑過來，好在早餐做起來挺簡單的，實在不行家裏也常備着速凍包子、餃子之類的東西，不然的話，老是最晚起床的段小樓恐怕就要餓肚子了。
“明天九點到吧。”
九點，意味着要吃早餐。
“好的，你記得別買東西過來，家裏的年貨都要堆不下了。”段小樓看着被擠占得滿滿當當的牆角，特意叮囑道。
“嗯，不帶年貨，給你帶實驗材料。”
段小樓聽了立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這還差不多！”
等那邊挂了電話，段安然問道：“哥，你剛才說什麽差不多啊？”
段小樓放好手機，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哦，我剛才不是囑咐陳焱不準帶年貨嘛，他老老實實的答應了，所以我回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
段安然撇撇嘴，明顯不相信段小樓的話。看他二哥剛才笑得嘴都快要裂開的樣子，怎麽可能只是因為焱哥答應了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
不過看着二哥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第二天，陳焱果然一大清早就來了段家。
段媽媽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還不到九點，從陳焱起床梳洗到開車來這兒，怎麽也得一個半小時吧，這還不算在家裏随便吃點早餐或者其他事情耽誤的時間。
這樣看來，這孩子怎麽也得七點半起床，八點出門才行。
段媽媽想到這些，對陳焱的同情之情再次油然而生。
換成任何一個正常家庭，又不是為了趕時間，誰會大年初一一大清早的就跑朋友家來玩？
不知不覺中再次成為陳·小白菜·焱的某人，被段媽媽熱情的迎進了家門。
今天段小樓大概是想要彌補昨天的實驗空缺，難得的起了個大早，不過段媽媽沒有讓陳焱立刻去找小樓，而是準備了滿滿一大盤煎餃給他填肚子。
餃子是段媽媽親手包的，因此外皮柔韌，裏面的餡料也足。
餃子底部被煎得金黃，吃起來格外香脆，再加上餃子裏的餡料湯汁，咬上一口，簡直好吃到讓人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吞進去。
吃完兩大盤餃子，陳焱才去段小樓的“專屬實驗室”找他。
陳焱擰開門，又随手關上，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這期間，段小樓連頭都沒有擡過。
反正這時候會來找他的也只有那團火，這家夥總能找到對自己來說最舒适的狀态去享受，根本不需要他去招待。當然，最重要的是，在對方面前，自己完全不用掩蓋那些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不是多麽親密的兩個人，卻因為共同的秘密，變得不同起來。
等段小樓的實驗告一段落，已經将近中午了。他放下手中的半成品，滿足地舒了一口氣。
而這期間，陳焱已經将段媽媽特地給他做的曲奇餅全部吃光，正悠閑地品着紅茶。
“你下午有事嗎？”段小樓問道。
“幹嘛？”陳焱不解地問道。
“我下午想去買點玉石，你要是有空的話和我一起去吧。”段小樓說這話的時候笑得格外乖巧。
陳焱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不久，但是也知道每當對方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絕對是有求于人。
“然後呢？”一起出門買玉石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如果只是這樣，段小樓是不會以這種表情和他說的。
“我要買原石，需要你幫我看看。”
段小樓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陳焱身為天火，對靈氣可比現在的段小樓敏感多了，段小樓求他幫忙挑選玉石也在常理。但是陳焱本能的感覺段小樓還有所隐瞞，他審視着對方，問道：“除此之外呢？”
段小樓看向陳焱，突然明白自己先前一直覺得對方性格惡劣的感覺到底從何而來。不過反正到最後還是要讓對方知道，段小樓索性豁出去道：“待會兒，你要說是我陪你出去。不然她們肯定要陪我們一起。”
段小樓要買的是未經加工的有賭性的翡翠原石，而在段家人看來，和賭沾邊的都不是什麽好事情，即便段小樓敢保證絕對不賠本，也絕對不可能允許他去，更何況他還不能對別人說絕不賠本這種話。
如果不是目前資金不足，他無法買到足夠的玉石，是絕對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的。
陳焱看着段小樓鼓起的腮幫子，覺得有些可愛。
他朝段小樓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段小樓疑惑地走上前，正想問他什麽事的時候，對方一把捏住了他的臉頰，說道：“這是給我的報酬。”
作者有話要說： 陳焱：終于摸（捏）到臉了！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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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導演到娛樂圈教父的進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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