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纏身 算命的第十四天~

從他哥那裏溜出來後,謝輕眠心有餘悸的回到房間睡覺,并且暗做打算明天要早點出去,避開他哥。

謝輕眠睡着以後,整個房間寂靜無聲,只有微風從沒關嚴實的窗戶縫隙跑了進來,帶起薄如蟬翼的灰色輕紗窗簾微微浮動。

——

陰間的最深處,忘川河旁,奇石怪木橫生,一座黑色的陰森可怖的宮殿拔地而立,零散的挂着幾個幽幽燈籠,遠遠一看便透露着不敢靠近之心。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渡過忘川河,步履匆匆的走向宮殿。

剛踏入宮殿,謝必安就迎面碰上了一身黑衣的範無救,連忙忙喊住他。

“冥王在不在?”

被喊住的範無救停下腳步,面癱一樣的臉并沒有因為謝必安而緩和。

“不在。”

聽到這個答案,謝必安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又不在!”

他一臉崩潰:“十殿閻王那邊的秩序都快崩盤了!冥王怎麽這麽時候還不在!”

範無救聽到十殿閻王那邊秩序混亂,微不可見的一皺眉,但又很快恢複成面無表情。

謝必安錘了錘腦袋,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期盼地問道:“在不在那人身邊?”

但很顯然,他的願望又落了個空。

範無救垂眸:“不在。”

“……”謝必安要瘋了,“啊啊啊!那怎麽辦!鬼差都忙不過來了!冥王怎麽這個時候玩失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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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無救沒有說話,但心中有了個猜想。

冥王為了将那人的靈魂從天道手中搶過來,必然不會太輕松。

謝必安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那我能找他幫忙嗎,他一個頂一百個陰差都不止。”

範無救淡淡的道:“你可以試試。”

謝必安也就是随口說說,他要是真的找了那人,想必冥王一回來就要先處理他。

“我去看看能不能再招幾個鬼差。”謝必安痛苦離開。

本來就沒什麽人氣的宮殿在倆人離開後更加孤寂。

——

第二天天剛亮,謝輕眠揉着惺忪的眼睛,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解決完早餐就溜了出去,不再給他哥拉住灌輸其他理想。

他去找徐可可,一個原因是逃離他哥,另一個原因也是想處理問問杜玉泉一些問題,還有處理之前天橋下那個徐先生的事情。

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相處,杜玉泉和徐可可可以說是關系非常好了。

尤其是當杜玉泉知道捐錢的事情後,更是讓徐可可登上了他的作者號,将自己存在網站裏的收益全都提取出來一起捐了。

謝輕眠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起來了,蹲在陽臺看着日出抒發感情。

“我都多久沒有看過日初了。”杜玉泉感慨,“每天趕萬字更新,我都是四五點睡覺的。”

徐可可聽的是直搖頭:“你看你看,這就是你猝死的原因。”

杜玉泉掩面:“知道錯了,別說了別說了,下輩子我絕對不熬夜。”

謝輕眠進來後,徐可可問他吃了沒。

“吃了。”他本來沒打算吃飯,但沒想到家裏阿姨起的比他還早,臨出門的時候還碰到了每天早起晨練的謝浮,想不吃飯都不行。

謝輕眠在他們旁邊找了個地方,跟他們一起排排蹲下,托着下巴看着日出。

“杜玉泉,我問你點事情。”

杜玉泉:“什麽?”

太陽越升越高,光芒也有一些刺眼睛了。

謝輕眠眯起眼睛:“你死後,有沒有看到陰差。”

杜玉泉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這話突然激動起來:“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嗎?”

謝輕眠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麽有興趣,但也點了點頭:“他們只是其中最出名的,陰差不止他們幾個的。”

杜玉泉興趣更加高昂了,不過他先回答了謝輕眠的問題:“沒有,我死後一直被困在附近徘徊,也沒法接觸現世的東西,呂陶是個意外。”

“我也是陰差陽錯才發現他可以感受到我的存在,再加上他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才想吓吓他。”說着,杜玉泉虛虛地抓住謝輕眠的衣角。

“謝哥,等去了地府,我不會被算賬吧QAQ。”

“不大,嚴格說這件事情是他們那邊沒辦好。”地府居然會讓一個鬼魂飄蕩這麽久。

“不過,要不是那個酒店風水有問題,你不一定能遇到我。”

杜玉泉:“啊?什麽意思?”

謝輕眠:“就是你撐不到我過來,更不會有機會吓到呂陶。”

除非執念特別深的以外,一般鬼魂沒有力量支撐它們的意識堅持這麽久,一般兩三天就會變得混混沌沌。

但杜玉泉卻非常清醒。

不過那個風水有問題的酒店頂多聚集陰氣比較厲害,絕對沒法阻攔陰差的視線。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三人蹲了沒多久,太陽曬在身上已經有些熱了,杜玉泉因為是鬼更加害怕太陽,早早的退到了客廳裏。

謝輕眠吞吐的回到客廳,順便問了一下天橋何先生的事情,

“對了,我找朋友要到他的電話了,他來天橋下找你好多次了。”徐可可說的朋友,就是天橋下一起擺攤的人,他們有一個微信群。

“你不是加那個徐先生的聯系了嗎,問問他最近有沒有時間。”

徐可可說道:“早就問了,他說随時有空。”

說完,徐可可還問了一句:“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之前不相信這些的時候,還以為他瞎想自己吓自己。”

“像是被鬼纏上。”謝輕眠說。

既然那邊随時都有空,謝輕眠就打算馬上去找他。

杜玉泉也眼巴巴的想去,但謝輕眠不方便帶他,幹脆将那幾只貓放了出來去陪杜玉泉。

何先生的家就在天橋不遠處的一個普通小區,去的路上,徐可可問了一下杜玉泉怎麽處理。

“雖然我現在不怕他了,但他不能一直呆在我家吧。”

謝輕眠瞥了他一眼:“不是覺得他省空調費嗎。”

“嘿嘿,這個的确。”徐可可搓搓手,“不過一直不語去投胎,是不是對他有危害?”

謝輕眠掀開眼皮:“是。”

徐可可擔憂的說:“那怎麽辦,他人挺好的,要是因為陰差不來抓他下去就魂飛魄散,那也太慘了。”

“魂飛魄散不至于。”謝輕眠嘆氣,“你少看點小說。”

徐可可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謝輕眠繼續說道:“過段時間有個日子不錯,我擺個壇親自送他下去。”

徐可可這才放下心來:“那好,這些天就讓他待在我這裏吧,不說別的,有他在,家裏是真的涼快。”

謝輕眠聳肩,從車載冰箱裏拿出水果切盤開始吃了起來。

在去何弘業家裏前,徐可可和他打過招呼。

在到了他家小區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何弘業早早的來到停車場接人。

謝輕眠一下車,就被何弘業握住雙手:“大師大師,您終于來救我了。”

謝輕眠不太習慣陌生人的觸碰,不動神色的抽回手。

“上次您給我的符救了我一命啊。”何弘業四十多歲了,說着說着就眼泛淚光,“您都不知道,我被它纏了一個多月了。”

“說說看,到底怎麽回事。”

三人一邊往電梯方向走,何弘業邊走邊說他是如何被這鬼纏上的。

“我也不知道回事,突然有一天就開始感覺身邊有東西跟着我。”

謝輕眠擰眉:“你能感覺到?”

“是,我好幾次差點被它弄死。”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何弘業就忍不住害怕。

“事情大概要從一個月前說起,最開始是一天開車的時候,我加班回來大半夜,本來開車開的好好的,結果突然憑空出現一個人在我車子前,我急忙打轉撞到了路燈。”

“但幸運的是,那次只有胳膊被破碎的玻璃劃到了,沒出什麽大事。但邪門的是,我下車發現那路上什麽東西都沒有。”

徐可可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到了電梯前,謝輕眠按下了按鈕:“繼續說。”

“我那天雖然害怕了一下,但沒當回事,以為只是晚上太困困出了幻覺。但接下來,那個東西就徹底纏上了我。”何弘業抱着胳膊搓了搓。

他眼底充滿恐懼的說道:“那個以後,它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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