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答案
仔細回憶了自己的人生,又加上天青的描述,他終于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本身就不是這裏的人的緣故,他的魂魄的的确确是被移到了踏棉的身上。而傅樂施法的時候,他便從踏棉身上回到了原本的身體,也就是說問題全都出在那個聖物上面了。
傅樂口口聲聲說沒有什麽移魂之術,那只能說明他對所謂的聖物壓根就不了解,或許他的師叔才是無意中真正了解聖物的人。
必須要将聖物弄到手。他這樣想着。
突然,他被人緊緊擁在懷中,只能看到對方的衣襟。但從那熟悉的熏香上面,他還是認出了來人就是赭竺。
“阿屏,你終于沒事了。”
他覺得很是尴尬,因為自以為是,結果将事情弄到現在這種地步。此時此刻,再次見到赭竺,心情十分微妙。
“別叫我阿屏,我已經不是九公主了,從今天起,我改名為任,以後還請叫我施任。”
“好吧,阿任。”赭竺從善如流地回答,同時仔細地看着他,“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施任面無表情地說道:“沒什麽可解釋的,事情就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引、誘和利用了六公主,讓她跟随你到虞國去,這樣大家都達到了目的,有什麽不好呢。再說我和你的約定也同樣沒有違背,是你太過堅持。”
是有過那樣一個約定,一個為了回到虞國并且繼承高位,一個則是為了要擺脫公主的身份,得到自由。
可是現在看來,卻早已經是亂七八糟。赭竺回到虞國之後奮發圖強,果然到達了攝政王的高位,距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他為了施任完全放棄了這些,只能說他太了解施任了。
而施任擔心脫離皇宮之後再次陷入赭竺的陷阱,因而費盡心思,不僅設計了六公主,同時自身也遭受了六公主的回擊,可以說是度過了十分凄慘的一年多時間。說實話,他是有點後悔的,因為現在竟然鬧到了這種地步,他依舊還是和赭竺有了糾纏,還比以往更加複雜的糾纏。
他那些計謀和受過的苦難竟然完全都是白費了,如果他一開始就跟随赭竺回到虞國的話,雖然會有一點小困擾,但絕對不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只能說,沒有誰會是傻子,他以為已經将所有人都掌控的很好,可事實上卻是自欺欺人了。
赭竺顯然不這樣認為,他十分氣惱:“那你為什麽不能實話實說,非要這樣耍我。”天知道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可卻是面對那樣的欺騙。
六公主容貌不差,和九公主的确有幾分相似之處,可惜難以得見天日。她身姿曼妙,尤善歌舞,出身高貴,儀态萬方。那時大家成親早,發育又快,六公主正是花一樣的年紀,随便一個男人見了,只怕要心旌搖曳,難以把持。
可那個時候,赭竺近觀之後,只覺疑惑,感覺有點不對勁,随後便是震驚了。在上下馬車的時候,他好心地去攙扶對方,心頭很是滿意,只要對方回到虞國,那就是自己的地盤了,他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留住他的,對于這個人,他已經很是了解了,只要提供舒适優渥的環境,以及一定的自由,他就會懶得反抗,并且給出十分的回報和誠意。
只是從一開始的見面便覺得與衆不同,随着後來的交流更是讓他目眩神迷,即便是後來知道對方的不同,他猶豫一下之後,到底還是不舍得放手,就連後路和未來都已經考慮好了,結果對方竟然是這麽對待自己的一番苦心的。
他以為他們之間是互相認可的,他的拒絕只是因為不好意思和擔憂,他會向對方證明自己的,結果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對着他微微笑着的新娘,讓赭竺十分滿意,他覺得這是他經歷的最開心和滿足的事情了,然而,對方的手竟然這麽軟,她的态度和行禮之時有太多的不同,赭竺心頭浮起不好的預感。
這一定不是他了。
這壓根就不是他的男公主,不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不見了。到底是誰做的?馬車上的新娘又是誰?
擔心他的安危,赭竺并沒有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揭穿新娘的真面目,而是等待,一切的疑問都在寒霜的到來之後有了答案。
那個騙子,他怎麽可以這樣做。
赭竺心頭失落,但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他後悔和遲疑,他不能夠輕舉妄動,既然對方已經算計了他,他肯定也是找不到去向的。
他無能為力,只能讓寒霜繼續查找,只為尋求一個答案。而他則繼續投入到虞國的水深火熱之中。
他也不是那種強迫別人的人,無非是要問個清楚罷了。如果他肯将一切都說個明白,赭竺知道,自己大約也不會輕易放手,但絕對沒有現在來得憤怒。
“你說的要求,我完全都做到了,你就這樣對待我嗎?真是活該被埋到雪山裏。”赭竺越想越是難以忍受,他用力掐着施任的下巴,居高臨下地望着他,施任并沒有什麽反抗,但那硌手的觸感還是讓他忍不住心疼,力道便放輕了些。
水藍和天青見狀就要上前阻止,卻被施任擡手攔住,“你們都出去,我沒事。”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無奈地退出去,并且掩好了房門,看來他們之間注定是要有些争執的,只希望不要鬧得太大。
施任推開他的手臂,不自然地說道:“這只是一點小意外。我承認是我做得不對,當時你已經鑽了牛角尖,我怎麽說你都不肯相信,只是自以為是,我也是迫不得已,現在我已經遭了報應,你就原諒我吧。
多謝你肯幫忙救我,從此以後我們便各走各的吧,你如今也是虞國的攝政王了,想要什麽沒有,話已至此,如果你還是怨恨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走了,你多保重。如果有事的話,你可以派人傳信給我,畢竟這也是我們合作的一部分。”
出乎施任的意料,赭竺的話十分幹脆利落,這讓施任有些傻眼,他以為還要經過好一番折騰的呢,沒想到這麽容易,早知道是這樣,那他還糾結什麽,當時就應該直截了當地說清楚。
過了一會他才回過神來,忙不疊地對着快要走遠的赭竺說道:“我現在就有事要說。”
已經将手搭上門闩的赭竺聞言,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而是簡單說道:“什麽?”
“六公主啊,她害得我這麽凄慘,我怎麽可能放過她。她從小就跟我不對付,就是我不動手,她也不會放過我,怎麽可能讓我順利地嫁到虞國去,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可恨,她現在在離王府過得那麽舒坦,而我卻……”簡直無法容忍這種兇殘的事情。
六公主還真的是很沒用啊,能歌善舞,竟然還沒有欺騙過赭竺去,看來她還是在害人這方面比較有天分,自己壓根就不是她的對手,但現在如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放過她,想要在離王府繼續作威作福,門都沒有。
而且還真是說不準哪天赭竺會真的喜歡上她,那才是叫人無法容忍呢。
赭竺順勢打開門,說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