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稚子失明案(2)

蘇小姐的喜訊來的又快又猛。

在靳司魚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她就在自家醫院的門口被媒體包圍了。

“請問靳大夫為什麽要開這樣一家醫院呢?聽說您的醫院幾乎不盈利,任何病人都只收挂號費?”A記者兇巴巴地把話筒塞到了靳司魚的嘴邊。

靳司魚想了想,也不能說咱家醫院是鬼醫院,這不是封建迷信嗎?她眉頭一皺,轉頭很迷茫的朝左右望了望。此時,這群嗅到爆款新聞就如狼似虎的記者們才發現,“咦,這位靳大夫是個盲人?”

“不好意思,我們靳大夫不方便接受采訪。各位有問題請跟我到這邊來,我一一作答。”F1把記者們擋到了一邊,F2和F4立刻沖進人群救出了快要窒息的靳司魚。

記者們十分不甘心,他們在看到靳司魚的一瞬間,心裏已經想到了無數報道的标題,如《盲眼少女顏值爆表,卻心懷慈悲》《她明明可以靠顏值,卻要堅持聖手仁心!》《單親媽媽為救兒子颠沛流離,7家醫院拒之門外、見死不救!一朝春暖,母子報恩:救贖他們的是人間貂蟬、現世的菩薩!》。

然而,現在挽救他們業績的“關鍵詞”走了,眼看着已經預定的爆款新聞頭條就這麽飛了,多少有點遺憾。

不行,做為一名優秀的記者,在這種事情上不能輸!

于是,一位打開了新思路的記者朋友扯開嗓子吼道:“靳大夫這麽年輕就是羅生醫院的院長!她的醫術一定很高明吧?那為什麽她不先治好自己的眼睛呢?”

“你是傻逼嗎?”旁邊的女記者忍不住低罵一聲,然而這位記者還在繼續,“請問靳大夫的眼睛是怎麽失明的?她自己作為殘疾人,是怎麽看待醫患關系的呢?”

人群裏一陣騷動,本來就不是很井然有序的現場,因為這突然的“采訪”而莫名有些氣氛緊張。而源頭恰恰是就是剛剛還眉開眼笑,有問必答的F1,“這位記者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男記者挺起胸膛,不僅道出了自己名姓,還說了自己所在的媒體機構,頗為榮耀。

“哦。”F1臉色稍緩,淡淡地說:“你放心,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們靳大夫的。相信到時候,你會比現在更……嗯,興奮。”

蘇小姐帶着孩子過來再次感謝的時候,特意提到了自己的請的媒體,“我原來就是做媒體行業的,認識很多記者朋友。我看咱們醫院地處偏僻,平時病患也不多,就擅做主張請了他們過來。”

蘇小姐開心地打開手機上存的标簽,“你看,最近網上一直有人提起羅生醫院。我也沒有別的可報答你們的,非常感謝你們能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我。真的,非常感謝。”

她鞠躬的時候,靳司魚難得朝她的方向點了點頭。蘇小姐雖然沒看到,但是再次站直身子的時候,顯然比上次來時的唯唯諾諾,更顯精神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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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報答就讓她報答吧。”

靳司魚看上去像是在閉目養神,實際上卻在神游周天。最近渡靈河附近很不太平,她總不能只靠手底下這群小喽啰巡視。萬一有大佬,憑他們也很難發現。

F1正在整理最近的案宗,聽到靳司魚這麽說,就很郁悶了,“她是好心,但是你看那群記者,搞的咱們醫院亂七八糟的!這幾天什麽人都有,攔都攔不住!這樣下去可怎麽辦正事啊?”

“就是,這樣的再多來幾個,咱們幹脆真開個醫院救死扶傷算了。”F4以天花板為定位屏幕,一邊劃拉一邊記錄,聽F1說起蘇小姐,也忍不住抱怨,“還有啊,那群人都亂寫的什麽東西啊?”她氣的眉頭擰在一塊,“竟然拿頭兒當噱頭!”

靳司魚聽到說到自己,就在周天星河畔坐下,“互聯網時代,标題黨都這樣。我都不介意,你們介意什麽?”

“她們不該拿你的眼睛做文章!”F4突然丢下一句話,氣呼呼地走開。

F1和F2對望一眼,連忙跟着F4追了過去。

靳司魚在周天巡邏,如游海市蜃樓。四周突然寂靜下來,她竟然覺得有點不适應。

果然,那群人在身邊叽叽喳喳慣了,突然一靜,就很奇怪。

她漫無目的地走着,忽然看到星海深處一道紅光,就像是星辰染上了汩汩熱血,美豔異常,卻又充滿了血腥氣。

“誰在那?”

一般的鬼魂很難靠近渡靈河,除非是日晷那種大組織,衆人聯合在一起。可現在,分明有一縷魂魄,牽引着一股血流,纏繞在渡靈河的兩畔。

靳司魚覺得這情景眼熟,上前幾步,聞到鮮花的味道,終于想起,“這是添花造木術。你是誰?怎麽會這種上古秘術?”

那紅光裏似乎有人影,被靳司魚發現之後卻也不逃,停在原地小半天,才嘩啦一聲消失了蹤影。靳司魚走上前,只看到一灘血水,還有萦繞不絕的花香氣。

“頭兒你怎麽了?”F1從外面進來,突然看到靳司魚坐在椅子上發呆,有些驚訝。畢竟,靳司魚……怎麽說呢?除了壞脾氣外露的多了點,很難在她眼裏看到其他的情緒。

靳司魚:“你知道添花造木術嗎?”

F2和F4也慢悠悠地晃了過來,聽到這五個字俱是茫然,“這是什麽術法?老師沒教過。”

“人間司是怎樣讓亡魂在世間正常生活的?”靳司魚問。

F4搶答說:“當然是神木。”地府的造蔭臺有一棵神獸之木,只要鬼魂用它做身體,就可以自由來往于人間晝夜。這可是入職人間司考試的必答題。

“其實,還有一種上古術法也可以做到。”靳司魚欲言又止,F4試探地問:“是你說的添花造木術?”

“怎麽了頭兒?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F1的心頭。

靳司魚“嘶”一聲,和椅子一起轉了半圈,“奇怪,我在渡靈河畔,看到有東西在用這種術法。”

“難道是有鬼魂找到了記錄術法的上古秘卷?”

靳司魚覺得有可能,可她還是覺得蹊跷,“就算是再回溯五千年,會這種術法的人,也超不過五個。”她默想片刻,“現在活着的,會這個術法的,只有北陰酆都大帝。”

窗外花香彌漫,紅光綽綽。

在靳司魚沒有看到的角落,一抹紅光悄然褪去,複又沿着屋檐流入了閣樓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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