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面那幾塊臘肉就把咱九九給吓得吐了。

就這牛身體裏面7只老鼠在不斷啃食的這個畫面。優光覺得唐九九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所以呢，自己也就不要幫唐九九開這種所謂的什麽x射線眼。頂多讓他視力稍微清楚一點，能夠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方便他寫報道也就是了。

優光點了點頭回答道；“我自然是看得見的，可這畫面過于血腥了。。。”

說話間，就在唐九九眼皮上春風拂面一般，輕輕一滑。唐九九再看竈臺外發生的一切，那真是猶如分毫畢現，猶如都發生在眼前一般。

百姓們四散奔逃躲在遠處，大部分好事兒人的全跑到了2樓，因為大家還想看事情怎麽發展。

村子裏追牛的那一夥人都躲在離牛，大概5~10米的距離不敢再上前一步。

牛現在還在不斷的發狂，撞倒了梁柱，以及旁邊的廚房。一直頂到了竈臺邊。竈臺是磚石，混合着沙土啊之類的燒制而成的，有一定的堅硬度，這才頂住了牛的沖撞，但是牛還在不斷顫抖。試圖從廚房中鑽出來，重新跑到街上去攻擊行人。

這個時候唐九九再去看牛，就發現有意思了。只見這牛身上不斷的有不明的凸起鼓起，每一次鼓起的時候就能聽到牛發出痛苦的哀嚎聲，更加劇烈地以頭搶地，以頭撞牆。它每一次撞擊都使勁了全身的氣力，好像想要快速的結束自己的生命一般。

這7只老鼠在牛皮身上若隐若現，這時候再看牛的身上，就如同看劇烈的胎動的感覺。有的時候甚至能看出來牛身上老鼠突然從某個位置，戳出來一只爪子，一個頭。

整個牛皮好像要被尖尖的東西戳破的感覺。可以看出牛皮之下包裹的已經是一副殘缺不全的軀體了。

這副樣子實在是讓唐九九難以忍心繼續看下去，他轉頭對優光說道；“看這樣子，牛已經不行了，救不回來了，估計內髒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優光深以為然，點頭道；“确實如此，我能看得清清楚楚，心肺都已經被吃了一部分了，肝髒也沒被放過。”

唐九九眼中難以克制的要湧上淚水，鼻間一酸。拉着優光哀求道：“優光，咱們下去跟它的主人說一聲吧，給牛來個痛快的，這樣太痛苦了，活活被萬蟻蝕骨而亡的感覺實在太遭罪了。”

優光這幾天不知道為何，對唐九九總有種別別扭扭的感覺。這是第一次他的想法和唐九九久久不謀而合。

确實這頭牛已經救不回來了。但他們可以做的是減輕它的痛苦。

倆人對着悲痛欲絕的老農說道；“看這個樣子，牛已經被吃的不行了，咱們給他個痛快的，你看行嗎？”

老農養着耕牛從來也沒想過要吃，都是當作自家孩子從小養大的，也是整個家庭裏邊最重要的生産工具。

他淚如雨下，臉上縱橫的溝壑裏全都是淚水，整個臉黃裏發黑，充滿了一種滄桑和絕望感。

但是他急切而決絕的點頭說道：“謝謝你你們，我就是這麽想的，不能讓孩子再這麽遭罪了。”

“這還是頭成年不久的耕牛，養了那麽長時間，我是當成孩子來疼它的，沒想到遭此大難。”

“勞煩您二位給他一個幹淨吧。”

說話間，唐九九還來不及攔下，優光得到了準許，信步走到了傷牛身前。

他将長長的袖子拴在了身後，打上一個結，露出了雪白的臂膀。這臂膀，肌膚如雪，晶瑩剔透，隐隐能夠看到手上的血管和肌肉。握住了水牛的兩個角，輕輕的肩膀一用勁兒，向下一扭，發狂的水牛就砰的一聲重重的跪倒在地。

優光一只腳踩在它的背上，雙手一使勁兒，水牛脊椎骨斷裂，霎時間失去了生命，終于結束了這痛苦的折磨。

随着牛的倒地，7只碩鼠好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感覺。開始試圖向外沖鑽出來。

看到碩鼠有往外沖的這種可能性，優光急忙向唐九九招了招手，也不知道是心靈感應，還是心有心心相惜。突然之間，隔着□□米的距離唐九九就理解了優光想要做什麽。

很明顯在牛死去之後，碩鼠已經感覺到了有不對勁的地方。可能是血液流動的速度在降低，可能是因為牛停下了瘋狂的沖撞。牛的身體上不斷的能看到老鼠試圖鑽出，而頂出來的凸起，如同海上此起彼伏的波浪。

牛體內有7只老鼠，如果他們一旦咬破了最後的那一層牛皮，他們将逃往四面八方。

這樣恐怖的東西，無論是不是妖怪，一旦放跑了，鑽進了其他的牲畜體內，或者人的體內，這都是無法想象的。怎麽能同時抓住他們，而不讓他們逃跑呢？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漁網将其捕獲。

唐九九來不及解釋，直接将旁邊的還在猶猶豫豫要不要沖上去幫忙的圍觀者，手中拎着的漁網搶了過來。也不顧有沒有危險，直接沖上去，将漁網整個罩在了老牛身上。

可惜唐九九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在他漁網到達的前一秒，已經直接沖出去了4只老鼠，只有三只被攏在了網中。

旁邊的圍觀的人群，異口同聲的發出了一聲驚呼，簡直是太刺激了。

只見這個老鼠大如成年的貓兒一般。全身長滿了銀白色的毛發，根根分明，毛發尖端還閃爍着一點熒光，似乎真的不是凡物，倒像是成精之物。

老鼠急于奔逃出去，從他的腹腔之內直接咬破了口，白毛上沾着一身的血肉碎末，破肚而出。

一瞬間，血液四處飛濺，牛肚皮如同被戳破了的氣球一般炸了開來。本來應該是內髒的胸腹處，全都是紅紅白白的被老鼠咬破的碎肉，就好似是水庫開了閘，血液，碎肉，還有牛沒有消化完全的草料一瀉千裏。

如若不是優光眼疾手快将唐九九，整個人提溜了起來，閃身躲入了旁邊的已經被推倒了一般的破牆後面。兩個人今天必定得來一個開門紅，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衣服了。

旁邊不少探頭探腦，看熱鬧的群衆，可就沒那麽幸運了。新鮮的牛血潑面而來，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有那個長大嘴尖叫的，沒準還得吃進去點。

血腥味在整個街區彌漫開來，現場就像小型的鯨爆一般，腸子，肚子，雜碎，四處開花，炸的到處都是。圍觀的人全都遭了殃了，一個個全畫成了大紅臉。

只留下那只開腸破肚了的牛，牛腸流了一地。

唐九九可以明顯的看到牛已經被吃了一半，整個牛的內髒都快消失了。牛的肚子裏除了不能吃的牛腸，基本都已經變成了液體。才會産生出了如此嚴重的一場“牛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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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雨打在地面上濺起的點滴水花，寒氣逼人。

冬天背着沉重的電腦包在深夜裏冒着大雨往回趕，又是加班的一天，又是打工人不眠的一夜。

雨水打在冬天的臉上。濕潤了的黑發，絲絲縷縷的貼在了他白皙的額頭上，他的眉眼間有一種溫暖的感覺。五官立體而又不過分精致，有一種東方人特有的美感，含蓄而雅致的，別有味道。

烏黑的發，襯的他白瓷臉像一只剛剛從水中鑽出的水妖，帶着一股攝人心魄的妖異美感。

雨越下越大了，仿佛要将整個世界都埋葬了一般，鮮紅的血水随着雨水，慢慢的從樓道裏浸了出來。

一雙燦若陽光的眼睛，在黑夜裏閃閃發光。下一秒，冬天被一股巨力拖進了一團毛毛裏……

他被迫跌入了一個色彩斑斓，蓬松柔軟，布滿了銅錢斑紋的花肚皮上。就像漂浮在海洋中，随着大貓的呼吸起伏，翻滾……

大貓将他抱起來又舔又蹭，像吸人吸上了瘾一般，陷入了癫狂的狀态，與他抵死纏綿。

等林業局和jc來的時候，過把瘾就跑的渣貓已經遠去，留下了沾滿口水的破布娃娃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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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着眼睛，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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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他逃，他插翅難飛。

吸人，成瘾，他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