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看了房子。
馮曉詩站在一旁笑而不語，而劉波濤則打起了電話，“喂，啊，我已經和馮曉詩待命了。客人還有多久能到？沒事兒，整個下午，晚上，我都在，來幾組人看都可以。”
小武聽着，神色更是陰沉，等他把客人送走之後，沒多久又不甘心地折返回來。只見他二度上門，剛挂上一副想要興師問罪的臉色，卻見屋裏又多了個人，西裝革履，帶着地中海的工作銘牌——居然又多了個同行！
“你好你好，”姍姍來遲的王凱熱情地打招呼，“我也是地中海的，xx分區門店，我帶看的客人之後就到。”
小武也不理睬他，只一臉不耐煩地轉向許芊芊，“許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啊？”
許芊芊拼命憋着笑意，哄着孩子，佯裝無奈道，“他們是我買學區房時認識的中介，我想同樣是地中海的員工，不違反獨家合同，就統統請了過來，幫你一起賣房。你不是說了嗎，那群打騷擾電話和上門砸門的人，恐怕非得等我真賣了房子才肯罷休的。所以我心裏急啊，我瞧你最近賣得也太辛苦，所以就找了他們幾個來，多拉幾個客人，快點賣出去，皆大歡喜呗！”
許芊芊的一番話，讓小武臉色更黑。
他憋着氣卻說不出話來，還是王凱一把攬過他的肩膀，拿出一包中華煙，擺出‘哥倆好’的姿态帶着他出去聊聊。
許芊芊禁不住朝窗外張望，見兩人邊抽煙邊聊，好一會兒，王凱才回來，而小武則離開了。
“應該搞定了，”王凱一身煙味兒，他見許芊芊抱着孩子，就只站在玄關說道，“以後應該不會有人來騷擾許小姐了。”
“真的？你是怎麽和他說的？”安靜欣喜道。
“我就和他說，許小姐興許不知道中介行業裏的彎彎繞繞，但我知道。我說，許小姐在我們門店買了學區房，是我們的客戶，也算是朋友，就請他們門店能好好賣房，別搞那些花樣了。我還說，我會幫忙找客戶，如果成交了，也不需要給我抽成，就拜托他們讓許小姐清清靜靜地賣了房子就好。”王凱說，“那個小武也沒說什麽，他自然不會承認，但是看他的表情，應該是默許了。”
許芊芊聽着，忍不住出言感謝，還想留王凱和劉波濤，馮曉詩吃晚飯。
王凱擺擺手，“嗯……許小姐你懷孕的時候，我帶你看假房源那事兒，你別放心上就好。吃飯就不必了，晚上還有工作呢。”
說罷，他們一行便要走。安靜就對芊芊說，“沒事兒，我回頭買了咖啡蛋糕，送去他們門店犒勞。”說罷，她便跟着一起走了。
出了芊芊家，安靜又一次感謝他們幾個。
馮曉詩笑着說這是舉手之勞，王凱就說，“對啊，無需多謝。只不過，安小姐你還要買房子的吧，這單生意如果能夠照顧我們店裏，就太好了！”
那個王凱呀，真是時時刻刻都想着賺錢。
安靜噗嗤一笑，“當然當然。”
王凱也跟着笑，“哎呦，我知道你和劉波濤關系特別好。你就在他手裏買，我呢，有合适的房源就和小劉共享，到時候我抽一點點傭金就成，就一點兒。”
劉波濤聽了，輕輕咳嗽一聲。
王凱就笑得更開心了，又忽然想起，“哦對了安小姐！你和小劉之前去看過蔚藍花園的房子吧？那個小區，你還滿意不？”
“滿意啊，就是價格偏高了。”安靜道。
“那小區有一套房子，價格特別特別劃算，昨天又降價了呢。要不趁今天，我開車載你去看看？我正好帶着鑰匙！”
劉波濤說，“哪套房，我怎麽不知道……等等，是那套？”
“對啊，就是那套！”王凱說。
這下，連馮曉詩都反應過來了，瞪大眼睛道，“哦，是那套！”
只有安靜不明所以，“是哪套啊？”
劉波濤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
王凱說，“都是年輕人，現代青年無神論者，有什麽不可以的？”
這下子，連安靜也明白過來了。看房子這事兒，她也算是經驗十足。
她試探着問，“是……兇宅嗎？”
馮曉詩就接口說，“兩年前死過人，今年剛挂牌，半年了也沒賣出去。”
安靜讪讪道，“啊，兇宅的話還是算了吧。”
王凱卻不放棄，“別啊，兩年前死過人而已。千百年來，泱泱神州大陸，哪個角落能保證沒死過人啊？再說了，價格便宜才是王道。安小姐你聽我說，這房子連續降價了兩次。現在的價格巨劃算。整個小區均價九萬一平，就只有這一套，八萬一平都不到！”
“哦？多少錢？”安靜一聽，頓時豎起了耳朵。
王凱繼續道，“90平，只要700萬，付款爽快還能談！比同小區同戶型省一百多萬，不香嗎？”
“便宜一百多萬啊！”安靜的小嘴頓時成了“O”形，性價比三個字，似乎多少抵消了兇宅帶來的恐懼！
“是啊是啊，采光好，樓層佳。哎呦從這裏開去蔚藍花園正好順路，來都來了，去看看呗！”王凱循循善誘，不知不覺已經把安靜拐上了他的車，
“你和劉波濤熟兒，我也不搶生意，你就和小劉去看。我和馮曉詩回門店還有事兒呢。嘿嘿，成了的話就給我一點分成就行。”
安靜懵懵懂懂，也不知該不該拒絕。王凱已然一腳油門，把車開到了蔚藍花園附近。
……
二十三
就這樣，懵懵懂懂的安靜和劉波濤一起進了蔚藍花園小區。
正巧是黃昏時分，夕陽西下映襯着小區裏的一花一木都金燦燦的，草地上開心玩耍的孩子，下班歸來步履匆匆的年輕人，還有三五成群湊在一起散步的老人——這些溫馨的日常，多少沖淡了安靜面對兇宅的警惕心。
她不由地輕松起來，腳步輕快，擡頭問劉波濤，“其實王凱說得也沒錯，現代青年，無神論者，不信那些有的沒的，不就行了嗎？結結實實省一百多萬呢，多好啊！哎，真的便宜一百多萬？”
劉波濤翻看着手機。這套房子在中介圈裏相當出名，他一邊調出資料一邊回答道，“和現在市場價比，的确是便宜了一百多萬。而且，據說房東的心理價位是680萬。”
“那真是不錯。”
“在上樓看房之前，需要我把當年的案件敘述給你聽聽嗎？我也是為你好，因為……”劉波濤問。
“打住打住！”安靜斷然做了個拒絕的手勢，斬釘截鐵道，“等我看完再說，我可不想帶着有色眼鏡來看待這套房子。”
于是乎，安靜一臉輕松自在地和他上了樓，進門一瞧，小兩房的設計合理，南北通透，樓層高視野很棒。此刻正華燈初上，遠遠近近的燈光組成落地窗外一副旖旎美好的風景畫。
安靜滿意地東轉轉西看看，最後和劉波濤止步在客廳裏。
“你覺得怎麽樣？”劉波濤問她。
“好極了。”安靜扭頭看着他，深吸一口氣，“來吧，把兩年前的案子說給我聽聽。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劉波濤看着她正兒八經的模樣，笑了。或者說接下來的內容過於沉重，他故作輕松地學着安靜的模樣，也深吸一口氣道，
“嗨，記住了，是你自己說的。你是當代青年，無神論者，沒什麽好怕的……兩年前，這裏發生了一起刑事案件，兇手與這家的男主人有債務糾紛，上門理論之時，情緒失控殺人……他先用水果刀紮進了男主人的脖子，然後是女主人，還有……連他們的孩子也……”
安靜聽着，不由瞪大了眼睛，方才的輕松勁兒一掃而空。
她讷讷道，“你的意思是，一家三口都被殺害了？”
“是的……”劉波濤嘆氣。
“那……兇手呢？抓住了沒？”安靜不禁吞了下口水，驚恐道。
“也，不用抓。”劉波濤說，“滅門之後，他自知也沒了活路，直接跳樓自殺了，就從你身後的這扇落地窗戶裏跳下去的。”
“啊！”安靜不禁跳了起來，本能地遠離那扇窗戶。
可她還沒站穩呢，劉波濤又說，“而一家三口的屍體，當時都在客廳裏，就在我們站着的位置附近。”
“啊！”安靜又是心頭一吓，腳下一個踉跄，竟摔了一跤。
劉波濤見狀，趕緊伸手去扶。幸好他眼疾手快，等安靜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穩穩地窩在劉波濤的懷裏。
她眨巴着眼睛，擡頭看他，劉波濤的眼睛滿是溫柔，居然和窗外那些落日下的燈火有些相似。這真是一個奇怪的比喻。但安靜很快就想明白了——對于那些疲倦了一天的歸家人而言，路邊盞盞亮起的燈火是一種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