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下墓穴(七)

其他幾人到底是沒有打碎蘇眠這美好的願景,只說了一句“不管如何,我們都還是別靠近這些人蛹的好”。

不管這人蛹究竟會不會動,在可能将要面對惡戰的時候,都是得先恢複體力的。

幾人靠在這門邊休息,是擠在了一塊。易言時此時就離的蘇眠挺近,不過蘇眠有随着衆人一塊坐下休息,易言時依舊是站着的,都沒怎麽喘氣,看得出來他的體力很不錯。

“易兄弟在游戲裏的身份是什麽?”安珂突然出聲問道,剛剛在衆人都沉默的情況下易言時卻開口問了蘇眠這樣一個問題,是顯得有些格外突出的。

但顯然易言時和會乖乖回答問題的蘇眠不一樣,他看向安珂:“雖然我是第一次進到游戲裏,但我也清楚不能随意透露自己信息的道理。”

蘇眠:“......”

這話像是在說他蠢,當初他可是安珂問什麽他就答什麽了,除了不該說的沒說之外,回答的還都是實話。

要說這裏該被懷疑的,蘇眠也算是一個,但顯然這些人就壓根沒對他有什麽戒心,安珂問過他是怎麽出現在這的問題,卻沒有問過他的身份是什麽。

剛進入這個游戲之後就是開始做任務,系統也并沒有交代過他“身份”這方面的東西,布置完離開墓穴的這個最終任務之後,系統就再沒有出聲過。

那麽易言時也完全有可能是醒來就在這墓穴之中了,他和那棺椁中的墓主人長的一樣的事,他自己恐怕也并不知曉,更別提這所謂身份的事了。

這一點,安珂他們會不知道嗎?知道的話,為什麽又要突然的問易言時這個問題?

蘇眠疑惑,他看看安珂,又看看易言時。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是張博遠瞧着蘇眠的神情笑出了聲。

就是這種将什麽都寫在臉上的模樣,才讓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蘇眠什麽。他說他的任務是逃出古墓,就一定沒有騙他們。

張博遠也不是沒有看出安珂和劉齊從一開始就對易言時的戒備,哪怕不清楚原因,在打不起來的狀态下他也會保持圍觀的狀态。

這個問題很顯然是安珂在試探易言時,能不能得到答案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安珂戒備易言時卻願意和他在一塊,是因為這個人若是敵人,那放在眼皮子底下要比讓他歸到暗處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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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的任務都不會太難,完成幾個游戲的逃生之後他們交流經驗時都會談到第一個游戲世界,最後不約而同的表示,就是因為第一個世界的任務太簡單,才給了他們莫大的信心。

至于他們為什麽能肯定易言時也是新人,還是源于他們足夠知曉這游戲的規則。會在這個時間點被放進游戲的,只會是新人。

說實話,就算安珂将易言時長的和墓主人一模一樣的事告訴張博遠,張博遠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很多情況下只要相互的任務不沖突,管你在游戲裏是個什麽角色,原本又是什麽性格。

而且在他們的潛意識當中,已經将易言時的新手任務認定是離開這古墓了。

雖然安珂也并不覺得易言時的任務會有多難,但因為親眼見過墓主人,所以在看着易言時的那張臉時才會不自在。

此時他的回答顯然也表現出了對安珂的戒備,那麽這場談話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他們錯開視線,再次看向了那些人蛹。手電的光芒在眼前交錯着,他們開始查看這四周有沒有別的出口。

這個墓室應該是沒有被其他入侵者打開過的,當然這一點并不是蘇眠确認的,而是安珂他們覺得的。

他們在這墓穴之中碰到的人偶無一例外都會動,那麽若是被打開過的墓室,裏面的人蛹一定有缺少和移動,不會再像這樣站的整整齊齊。

他們剛剛粗略的看過,這墓室裏的人蛹都十分完整,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麽的破損,至少證明這些人蛹沒有受到過攻擊的。

當然也有可能有其他進入墓穴的人知道不靠近人蛹就不會讓它們動起來,成功的繞過了他們走了別的路。

若非必要,他們當然都不希望和這些人蛹打交道。

他們如今的人數是六,先不說他們究竟能力體格如何,這人蛹的數量可以說是完全的蓋過他們的。

而且這些人蛹的外殼堅硬,對付一個都難,更別說這麽一堆了,它們真要動起來,他們估計只有逃跑的份。他們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行動比這些人蛹敏捷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總覺得人蛹到他們靠近了再動是為了更好的得手,以至于到現在都沒找到讓這些人蛹動起來的契機是什麽。

若是可以,他們還是希望離開這墓室繼續往外走。古墓裏的那些蟲可沒什麽太大的智慧,且一直在移動,照着它們剛剛的軌跡,是向着他們來時的路線爬去的。

他們過一會再打開門,或許這些蟲子也就沒有了。

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蟲子還守在外頭,那他們開門就無疑是在自殺。就算要重新打開這扇門,也得留個後手。

他們靠着牆摸索着向前,是想要看看這墓室裏還有沒有別的出口,人蛹是占據中間,四面留出的大小都可以說是一樣的,也方便了他們的前行。

墓室有入口和出口,只是兩扇門當是面對面的狀态。可當他們來到右側的牆面時,就發現了一扇門。他們并不打算立刻就打開,決定再看看。

“我再去前邊看看。”安珂和他們打了招呼,就獨自前往了前方。很快,他的聲音又再次傳來。

“這裏也有一扇門。”安珂此時所在的位置正是他們進來時的對面。四方的墓室之中已有三面被探索過了,還留有一面沒有看過。

張博遠和陳安生對視一眼,便道:“我們去對面看看。”

本來他們是想叫上易言時的,可易言時顯然沒有想要動的意思,他們為了以防萬一,便兩人一同前行。

不出意料,他們也在對面發現了門。

這個墓室四面牆,四面皆有門。他們不能确定這三扇門之後有沒有危險,安珂提議,是将三扇門都打開。

這樣的話,不管哪扇門後邊有危險,他們都能從別的門逃走。

如果都沒有危險,那他們再讨論從那扇門走也不遲。

幾個人都同意了下來,當然決策的也就只有四個人,蘇眠這便負責開門的是劉齊,伴随着安珂的一聲一二三,所有人便都打開了門。

這門外依舊是一片的漆黑,但都有路能夠通往外頭,幾個人在各自的門前說了一下外頭的大概情況,就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了。

現在他們的感覺是三條路都能走,他們又各自有想法,決定走哪條反而成為問題。

“小眠,你看你想走哪條?”安珂突然将這個問題抛了過來。

“我來選?這不太好吧?我又沒什麽經驗....”蘇眠下意識搓了搓手。

“沒事,我們都同意了。”是張博遠的聲音。

這兩人可以說是代表了兩邊的意見,他們都同意了下來,那蘇眠也就不再推。要以他來選的話,當然是走離他最近的這條路了。

“那我覺得我們還是走這邊......”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就突然聽到了一陣沉重的“當——”的一聲。所有人都被聲音吓了一跳,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陳安生“不好,是人蛹!”

那些原本站在中央靜立不動的人蛹,竟是開始走動了起來。像是排列有序的士兵,向着他們三方走去。

安珂反應過來之後便想向這而來,可人蛹的數量太多了,他們手中鐵質的武器重重的向安珂砸去,是阻斷了他的來路。

張博遠和陳安生那邊更不用說,他距離蘇眠是最遠的。

“沒辦法集合了,大家各自逃吧!”他喊了一句,就和陳安生迅速的走進了他們打開的門,并将門重新穿上,不至于讓人蛹繼續追他們。

安珂見此也不再過來,跟劉齊說了一聲“撤”,也入了他打開的門。

劉齊也不再猶豫,讓蘇眠先踏出了門,随後也迅速的關上了門。至此他們便被分為了三部分,他們這邊有三人,數量還算是最多的。

“人蛹怎麽是突然動起來了?”

到這個時候,劉齊也不再藏着什麽:“其實我們先前在這墓穴裏碰到的人蛹都是會動的,只是不知道他們動起來的契機是什麽....剛剛不和你說,是不想再讓你多害怕。”

畢竟是剛剛才歷經了被蟲子追的場面,大概誰都不想知道自己是再度被危險包圍着的吧?

顯然他們是将蘇眠想的過于膽小了,蘇眠是早就猜到這人蛹是會動的。畢竟這可是恐怖游戲,不動反而才是反常的。

他說“希望這些人蛹不會動”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将前一句“它們不會動”的話給推翻了。

甚至于此時他還在想着人蛹是如何動起來的問題,回憶起看過的某些情節,猜測道:“是因為我們待在裏面的時間過長,讓溫度升高了,才讓他們動起來了?”

“誰知道呢。”劉齊嘆了口氣。“我們先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吧。”

劉齊自覺的當起了這小隊的主心骨,他有看了一眼易言時,下意識摸了摸兜裏的槍。

想那墓室是四方的,可外頭的路卻是向前的,并不能往兩邊走,這說明他們想要和其他人彙合不會那麽容易。

現在這墓室都是不能回了,再往前若是有什麽危險,他們也不可能再逃回來躲到這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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