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們的狗糧六
可惜美好的日子過得太快了！衛原哀怨的抱住秋岚的腰身，不想起來。
“乖，在等十天又可以見面了。”揉揉他的狗頭，安慰他。
萬一又要集訓怎麽辦？才拆封的肉，他還沒舔幾口呢！以前是沒拆開，隔着包裝偶爾聞聞味道。離開一段時間還可以接受，但是拆封後，讓他離開一秒都不行！
在答應了一系列條約後，好歹将他勸起身。
“娘子~”
真沒想到他會變得這麽黏人！唉，秋岚覺得內心有個小人兒在撫額。
“乖~”拖長音哄他，“再不去要晚了，被罰一百軍棍受傷了，傷疤可難看了。”
深知她顏控的屬性，衛原一個激靈站直了，“娘子你在府裏好好的，我先走了。”再最後抱住狠狠地親了一口。
又當着下人們的面<(￣3￣)>，秋岚捂着臉目送他離開。
誰也沒想到這一面會讓他們彼此回味這麽久。
七月流火，氣候正悄悄轉變。就在金梁的人們還沉浸在乞巧節盛大的煙火時，發生了一件震驚朝野的事：西北邊境有敵國來犯！
皇帝當機立斷，派王将軍率領五十萬大軍奔赴西北支援。
軍令緊急，大軍當即出發。衛原也在其中，自然是來不及告別。
之後接到消息的秋岚悵然若失，前幾天還在眼前膩着她撒嬌耍賴的人，轉眼間就在千裏之外了。還有小弟，上次見面還是回門那天，怎麽......兩個對她而言都很重要的人都......
王妃有恭親王安慰還好些，想到兒媳的處境：和原兒成親還不足一年就分開了。怕她太難過，無事便邀她過來坐坐，還把點點送給她作伴。
這場戰事似乎格外的艱難。從夏末到深雪覆蓋的冬日，前方的傳來消息一直是有勝有負，戰事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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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雪皚皚的城樓上，一個身着淺紅冬裝披着雪白鬥篷的年輕夫人，扶着肚子，目視遠方，一旁高挑的婢女撐着傘。
“天這麽冷，世子妃還是回吧！”碧琴輕聲勸着。
再看一眼白茫茫的遠方，秋岚清淺的笑道：“沒事兒，回吧。”
淺淺的腳印留在又積了一層的地面上，無端多了幾分哀愁。
馬車吱呀吱呀的壓着積雪，慢悠悠的走着。
恭親王府前，恭親王去宮裏商議政事還未回來，王妃則站在門外等兒媳，恭親王不用她擔心，一個大男人還不能顧好自己？倒是兒媳，懷了幾個月的身孕，又是天寒地凍，路上濕滑，萬一有什麽好歹，她怎麽跟原兒交代？
就在尉遲原離開的兩個月後，在院子裏的楓葉開始漸漸變紅時，她開始食欲不振，整個人消減的厲害。母妃不放心，請了郎中來。原來他給她留下了一個小禮物。
算算日子差不多是乞巧節那天送來的，真是個美麗的禮物。
金梁城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西北戰火紛繁，除了軍情，普通的信件寄不出去也寄不進來。
思念在光陰的滋潤下瘋狂生長。
西北的戰後營地，衛原趴在鋪上閉目養神，鼻尖萦繞不去的是苦澀的藥味。
“隊長，今天感覺怎麽樣？”張行掀了簾門進來，帶來一陣風雪，他快步湊到火盆邊伸出凍僵的手烤烤火。
“應該快好了，外面怎麽樣？”衛原微微掙紮坐起身。
動了動稍微緩和的手指，張行嘆了口氣呼出一團白氣：“還能怎麽樣，大夥兒都凍得不行了，他娘的，這仗該死的難打！”
今年西北大旱，狄戎也過不下去，除了到金梁搶食物，也沒別的活路，所以這場仗一場艱難。狄戎為了活下去，他們為了身後的國和家，雙方都不能退讓！
“姐夫，我給你拿藥來了！”帳內又帶進來一陣風雪。
都是為了救他，姐夫才會受傷，“軍醫說這是最後一貼了。”
衛原拍拍他的肩膀，接過來一口悶了：“沒事兒，這都最後一貼了，何況我自己感覺也快好了。”這小子這段時日一直在自責，整個一個苦瓜，看一眼都要苦死人。
當時在戰場，看到他有危險，衛原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何況他還是娘子的寶貝弟弟。只是那時他也是腹背受敵，替他擋了後心那一刀，自己的後背就暴露在外，躲閃不及被砍了一刀罷了。傷口稍微深了些，這小子就活像他死了一樣。
衛原喝完藥便催促他們去休息，能休息就多休息會兒，這段時日的連續作戰讓戰士們疲憊不堪，狄戎就像不知疲倦般還不知道何時會攻過來。
積雪在慢慢減少，天空在漸漸放晴。秋岚在觀察小禮物的時光中不知不覺就迎來了除夕夜，就算邊疆的戰事還在繼續，金梁城內還是有些新年的氛圍，不少人為讨個好彩頭，都會在家中貼上福字、對聯。王府也不例外，王妃一早就吩咐下人打掃布置了。
秋岚由碧琴扶着到院子裏散散步，“怎麽連樹枝上都挂上了紅綢緞？”
“回世子妃，王妃說為了讨個吉利。”正在裝飾的下人恭敬的回答道，“在小人的家鄉，新年時這樣做是為遠方的親人祈福。”
祈福嗎？
秋岚拿了兩根紅綢走到較低的樹枝旁，用力打了死扣。
除夕晚上秋岚本來是要跟着守夜，王妃把她趕回自己的院子：“岚兒肚子裏還揣了一個，守夜太勞心勞力了，母妃想祖宗是不會怪罪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秋岚乖巧的應聲，回到傾岚院，不久就睡着了，屋外突然刮起的大風都沒有将她吵醒。
早上親手系上的兩條紅綢在烈風中飒飒作響，滿樹的紅綢在風中飄蕩。誰也沒有注意有一條乘着風偷偷的飛走了，不見蹤影。
又是一年草長莺飛的春日，溪水潺潺清澈見底，這樣的時機就該出去走走。
王妃撇下恭親王攜秋岚去郊外散心。
“小煙火是祖母哦~”雖然她也是生過孩子的人，但跟做祖母的感覺一點也不一樣，她還是很興奮。
懷裏的小家夥賣力的揮揮手、動動腳，露出還沒長牙齒的粉紅色牙床，開心的不得了，就像她父親一樣。
這個禮物在她肚子裏呆了十二個月才肯出來，就像她來時一樣還是乞巧節，她想幹脆就叫“小煙火”好了，本來就是她父親送給她的一場“煙火”。
父王母妃沒問原因，也沒反對。
去年乞巧節的前兩天，她無意聽到他在戰場失蹤的消息，可能小煙火也着急吧，終于要出來了。在乞巧節的清晨，她抱着她，看着她哭的紅彤彤的小臉，笑得婉約：“小名就叫‘小煙火’吧！”
王妃一愣，說：“好啊，多可愛的名字！”
是啊，多可愛的名字！你怎麽還在哭呢，是嫌名字不好聽嗎？小衣服都濕了，來，娘親給你擦擦。
“岚兒......”王妃鼻頭一酸，忍不住紅了眼。
馬車停了。王妃先下車，回身接過小煙火。
“看，那是小溪。”邊替小煙火裹好，邊指給她看。
小煙火眼睛變得亮晶晶的，開心得不得了。
秋岚陪在她們身邊，看來還是要多出來走走。
到了這年的秋天，戰事終于結束了。聽說是太子妃想出的辦法，狄戎從此成為金梁的附屬國。太子妃确實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秋岚和太子妃私下也算有相交，還從她口中得知當初傳聞的真相：
當初尉遲原為了娶秋岚，又害怕王妃會因為尉遲原對秋岚情根深種而刁難她，所以打算演一場沉醉青樓女子的戲，這樣王妃為了規束一定會讓他娶妻，而秋岚又是金梁出名的好姑娘，再做些手腳就能娶到秋岚了。而在青樓遇到鳳舞陽後，尉遲原發現了更好的戲碼，便臨時改了。傳聞也是尉遲原放出去的。
所謂的真相是衛原為了解決原身的爛攤子編給鳳舞陽聽的，畢竟他是有小太陽的人，他可不想原身的情史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誤會。
戰事結束了，他怎麽還沒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衛原：等我~
小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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