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的王後七

東辰轅雍帝即位三十四年宣布傳位于太子東方原。三月二十日東辰太子即位,稱乾澤帝,同日舉行封後大典封號坤菏,并昭告天下永不納妃。天下嘩然,百官請旨于朝,帝以罷黜丞相周章為戒,遂百官不敢再議。

乾澤、坤菏,乾坤、菏澤。甚有意味!轅雍帝現在該稱太上皇了,撫着胡子笑得一臉興味。

除夕的前十天是東辰的坤菏王後的生辰。朱鳳國的使臣三日前就到了,生辰的當日送來早已準備好的賀禮,除去丹藥珍寶外還有一只特殊的寵物。

朱鳳的使臣不無得意的告知禮物的來源,這是他們太子殿下特意尋來送給曾經的三公主殿下現在的坤菏王後的,據稱袖珍犬。

衛原見到它的第一面:偌大的宮殿,小犬委縮着身子蜷縮一起,鼻翼輕微翕動,顯得玲珑嬌小惹人憐愛。渾身更是無一根雜毛,玉雪可愛,黑漆漆的大眼珠,亮晶晶的。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他還記得那只叫做點點的貓!頓感如臨大敵!

由桂瞄到主子的神情,暗下使個眼色就自動有小太監領了洋洋自得的朱鳳使臣離開。萬一等會兒陛下發起火來殃及池魚,那四國的平衡......他也是個愛國的內侍!

衛原琢磨着叫人偷偷将這只袖珍犬送出宮去,無論什麽地方,總之不能讓老婆看到它!

這小犬長得嬌小可愛,宮人也沒敢用多大力氣抱它,若是不小心弄傷了,他的小命可值不上,誰知道這小東西日後得不得貴人青眼。

來到新環境本就有些惶恐機警,來自上位者的威懾使它蜷着小身子瑟瑟發抖,被迫騰空更是讓它失了安全感,奮力掙紮了幾下掉了下來,朝着敞開的殿門跑去。

自由啊!母親啊!兒子就要回來啦!

然後撞上了一雙散發着芳香的繡鞋,整只狗暈乎乎的。(◎﹏◎)

自由啊...母親啊...

一雙有着母親般溫暖的手捧起了它。

呃?嗯~舒服的蹭了蹭。

衛原暗暗瞪了一眼那個宮人,辦事不力的家夥!快步迎了上去:“涵涵~”

自知做錯事的宮人面對着陛下瘆人的目光抖擻着雙腿就要跪下,誰知下一秒就被由總管親自扶着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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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退下!”由桂壓低聲音。

“是是,小的謝由總管!”這是沒事兒啦?!激動的聲線都抖了。

“還是謝謝王後吧!”

宮人頂着由總管高深莫測的眼神顫顫巍巍的退下了。

“啊喲,它好可愛呀,王後!”秋闕瞧着窩在王後手中的小不點兒,忍不住發出贊嘆。

上官錦涵對外的脾氣略微暴躁,但對身邊人倒是相當縱容,曾一度惹得衛願萬般不爽!誰讓他當時不是被縱容的那個呢!

“這個小東西是哪兒來的?”順着小東西的毛,上官錦涵直接就朝衛原問了自己想知道的。

不好了,老婆看起來非常喜歡這只小破狗,怎麽辦?!

請王後安後,由桂低眉順眼的呆在一旁,無論多少次,他還是驚嘆于乾澤帝對王後的感情,除卻不能一同上朝,幾乎是平起平坐了。

估計若是一同上朝太過驚世駭俗,乾澤帝怕是早就和王後分享王位了。由桂低着頭暗自猜測,有些自娛自樂的意味。

平日裏面對百官诘難而面不改色,曾以一人一口辯天下的帝王低下了他尊貴的頭顱,委屈的癟嘴:“涵涵,我比不上它麽?”暗地裏悄摸兒的飛眼刀。

袖珍犬愈發瑟縮了。

“小東西是嫌冷了嗎?”上官錦涵壓根兒沒注意衛原,全身心放在掌心裏的小東西身上,“眉欣将本宮的圍脖拿來。”

細細将小東西裹住,怎麽愈發抖得狠了?

陛下的貼心小棉襖——由桂上線,“王後,這小犬今兒個才來有些不習慣,要不奴才着人送它去休息,等明兒一早也許就習慣了。何況宴席就快開始了,您看?”

酉時三刻,乾澤帝攜坤菏王後進入宴席。

生辰宴再一次刷新了百官心中的羞恥度:世間怎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此人居然還是他們的帝王!

沒看到王後都不堪帝王的厚臉皮了嗎!

衆人眼睜睜的瞧着他們的帝王先是死乞白賴的非要和王後擠一個位置,任憑王後推搡就是不動搖,您尊貴的龍臀是長在鳳椅上了嗎!

宴會中途親自布菜就算了,他們就當是多吃頓狗糧了!但是親自喂飯是怎麽回事?瞅不着王後這滿臉的抗拒嗎?再說他們東辰的武技什麽時候多了筷子功這項了?

以前還覺得乾澤帝不納妃是坤菏王後的錯,他們一心認為坤菏王後是妒婦、是魅惑帝王的禍國妖姬,他們還曾暗地裏诋毀過朱鳳國的“險惡”用心。現在看來是他們錯了,大錯特錯!誤會了他們的王後,誤會了他們的鄰邦!這分明是他們帝王的單方面啊!

聽說王後未出嫁前脾氣很暴躁的,現在滿臉容忍,他們都要感動得哭出來了!

面對這樣的帝王,王後您辛苦了!

生辰宴的隔天,衛原的“情敵”——球球正式上線。

球球就是那只袖珍犬,是王後親自起的名兒。聽到這個名字的乾澤帝整整臭了兩天的臉,不知□□的衆人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做事,唯恐不小心當了出氣筒。

四月的禦花園春光潋滟,王後帶着瀾香等人在靈沼園賞花。

“王後還是快披上吧!”良景捧着繡金鳳的紅鬥篷,苦口婆心的勸着。

被勸的人輕飄飄地乜了她一眼不予理會,順着腿上球球的毛,繼續靠着石桌賞花。四月的靈沼園除去了冬日的銀霜素裹,處處新芽綠葉,百花萌發,春意盎然。

“王後,”秋闕從小宮女手中接過食盒,一見這場面,和良景交換了一個眼神,“快疼疼婢子們吧!”

“你個妮子!”上官錦涵回身,笑道“難道本宮平日裏不曾疼你們,是打了還是罵了?嗯?”

“啊喲,是陛下啊!”秋闕邊放了食盒,邊開口,古靈精怪的“王後若是不披上這鬥篷,婢子們肯定要被陛下責罰了!”

“就是啊,王後快疼婢子們一疼吧”

下意識的反駁以掩蓋自己的羞意,“哪有你們說的這麽誇張!”

“誰人不知我們王後是陛下的心頭寶,那真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曬喽!”雖說嘴上在笑鬧着,但秋闕等人是真心高興她們的三公主殿下能嫁得這樣一個人。

“你這張嘴,該罰!”被親近的婢女們打趣兒,上官錦涵忍不住羞惱,正要壓一壓她們。

“誰惹朕的王後生氣了?”

猝不及防被來人摟進懷裏,上官錦涵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球球被上官錦涵突然收緊的手禁锢得有些不适,但這不是它暫時離開溫香軟玉的理由,而是大魔王的氣息又來了!從它接觸到香香軟軟的主人的第一天,它就被大魔王威懾過,那感覺就像它與最愛的肉骨頭生離死別,簡直不想再回憶一遍!

“參見陛下。”

“平身。”

為什麽只小破狗在?剜了一眼縮到上官錦涵腳邊的球球。

一個眼神,由桂會意。将瑟瑟發抖的球球抱在懷裏,然後招手示意一衆宮女退下,遠遠地守在園外。

只有他和老婆兩個人,這下舒服了!

穩住心神的王後,伸手在帝王腰間一擰。除了替自己受的“驚吓”報仇外,最主要是發洩方才被秋闕等人打趣兒的羞惱。

“嘶!我錯了,我錯了!涵涵快撒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總是對的。

“還吓不吓我了?”桃花眼一厲。

“不敢了,不敢了!”順勢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一手握着她的柔荑,一手解下自己的鬥篷,“春寒料峭。怎麽不披一件?”

替她系上,黑色的鬥篷偏長,一部分拖在地上。衛原幹脆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

雖說成親這麽些年早應習慣他動不動的親密,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今日怎的下朝這樣早?”在他懷裏尋了一個舒适的位置,窩了進去。

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頂,雙手摩挲着她如玉的小手,指腹略有薄繭,“涵涵以後可以親自教我們的孩兒鞭法。”

這是可以了?當初他怕她年紀小懷孕産子有風險,自己找太醫配了避子丸吃了,要不是她疑惑自己的身子出了問題他都不會告訴她。

怎麽有這樣一個傻瓜願意這樣愛着她?

“還是你來教吧,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也就你讓着我!”

輕笑一聲,“我的王後還有這等自知?”

“哼!”抽出手,擰住他的手背。

“嘶!我錯了!”蹭了蹭她的側臉,讨好道,“我說錯了,王後是謙虛。”

瞟了他一眼,算了,不跟他計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衛原(不爽):來人,快把這只小破狗拎走!

上官錦涵(不滿):你再叫球球小破狗試試!

衛原(小聲嘀咕):明明我才是你心中唯一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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