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旺達和皮特羅站在學校門口看着莉迪亞的背影漸漸遠去。皮特羅一只手攬着靠在他肩膀上的旺達,盡管知道莉迪雅的後腦勺上沒長眼睛,但他另一只手還保持着揮揮揮的動作。
“知道嗎皮特羅。”旺達聲音低低地說:“我真想就這麽不管不顧的跟上去,或者哪怕毀了一切把她留在這裏。”
“我當然知道。”皮特羅更用力的攬住她:“我們兩個的想法相同,我又怎麽會不明白你的感受呢。”
“但我們更明白只要她還活着,而那些人也活着,那麽她的腳步就不可能停下。”莉迪亞已經遠成了小小的一個黑點,皮特羅終于放下了自己的手臂輕輕嘆了口氣:“她不會容忍我們插手的,我們應該做的是讓她放心然後好好的磨練自己。”
許久之後,旺達才輕輕地附和:“你說的沒錯。”她像是為了确認什麽一樣又說了一次:“你說的沒錯。”
“莉迪亞”這個身份在踏出澤維爾天賦學校的時候就消失了,锉刀掏出自己的老懷表看了看時間,然後飛快的擡起眼,因為時間和計劃的相差太久所以打算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幾乎已經能想到自己即将面臨的那張黑如鍋底的臉。
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否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
将從瓊斯手中得來的寶石全部變賣後再一次登上地鐵。
她髒的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衣服和就差把“不良”寫成牌子挂在脖子上的氣質,即使是在這地鐵經過市中心的時候都為自己贏得了直徑約一米的圓形空地。她正對面的座位上坐着一個戴着帽子的強壯男人,她斜眼過去一瞥,确認了對方是一名強大的戰士後就收起了目光。因為這個人眼睛始終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她實在想不通又不是觀光巴士那有什麽好看的。
她從終點坐到了起始站,甚至在終點站下車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是保持着一副雕塑的模樣動都不動。車廂裏甚至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锉刀的手一直揣在兜裏,确定自己的手指能碰到武器,要不是他的肌肉放松,她恐怕都要以為對方是掌握了什麽證據的條子或者敵方派來的殺手了。
所幸一直到她走出車門那個男人都還是一副思考者的放空大腦看窗外的模樣。
出了地鐵站向西走二十分鐘會看到一間廢棄倉庫。可明明應該廢棄的倉庫卻并不冷清。門口蹲着一個抽煙的男人,他的皮膚像爬行動物一樣色彩斑斓一塊一塊的突起,皮膚與牆面接觸的部分完全融進牆壁裏看起來就像一件漂浮的衣服。他用有些突出的眼睛掃了她一眼後便移開了目光。
她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卡利班情報網的優劣她也了然于心。
優勢是,只要你能給卡利班足夠的錢,他的消息總是最可靠的。
劣勢是,你能從他這裏買到別人的消息,那麽別人也同樣。
美刀面前衆生平等,這是卡利班的處事原則。
“哦,這不是锉刀嗎。”并不是第一次做生意的兩個人,在锉刀從兜裏掏出一卷錢抛到他桌上的時候,他稍微點了點臉上便出現了笑容:“不知道這次卡利班能幫助您些什麽?”
“找這個人。”她從衣服內側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上面一個穿着迷彩軍裝歪戴帽子,嘴裏叼着墨鏡腿的男人一臉壞笑的将雙手做手丨槍狀,對鏡頭做出朝自己腦袋開槍的動作。
“哦,這可不是變種人啊。”卡利班有些不贊同的說。
锉刀面無表情,砸了第二卷錢過去。
“不過也許有的時候不是變種人也不能成為他妄圖逃過卡利班的眼睛的借口——我來看看,哦,這大概是幾年前的照片吧,最近他的臉上新添了一道傷疤,最近在…哦,據點也變了,轉移到了阿拉斯加。”他裂開嘴:“真是宿命的安排啊,阿拉斯加,不是嗎——也許卡利班可以多嘴問一句以後是否還能繼續和您交易?”
“也許還有一次要來麻煩你。”她似乎在聽到【阿拉斯加】的地名稍微一頓,又似乎沒有,那一瞬間太過短暫讓人下意識地認為是自己看錯了。
詳細的看完了卡利班的資料,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後按照慣例将厚厚一疊紙壓縮到大概是有小拇指指甲蓋一半的大小,掏出打火機點燃。
她重新回到地鐵站,這次從起點站搭上地鐵,車廂裏空無一…等等,這個思考者怎麽還在!
她快速的瞟了對方一眼,然後果斷的決定不上這節車廂了。多走了兩步來到前一節車廂後在靠近門的位置坐下,她的雙手依舊揣在兜裏,将腦袋靠在車窗上,舒展的伸長雙腿閉目養神。
打擾了她的一聲屬于女人的尖叫。
也許還有一個外強中幹的男人的威脅。
這個男人一手箍着女人的脖子,另一個拿着刀的手漫無目的的亂揮着,一邊說着一些讓所有人都讓開的話,一邊慢慢往門口移動。
大約還有三十秒要到下一車站。
她連一瞥都懶得都投過去了。
就在她猶豫着是否要帶上耳機的時候,一道聽起來就充滿了正能量的聲音響起:
“先生,有什麽問題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也許你能放開這位女士?”
是剛剛的思考者。
她沒有擡眼,只是看來人過來的方向和褲子顏色鞋子款式,和那位思考者是一樣的,估計沒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滾開!全都讓開!不然我就割斷她的喉嚨!”他的聲音緊張的發幹,一邊拖着女人往門口靠過去。
“嘿聽着,我們可以好好…”
“都給我滾開!”他像是終于熬到了地鐵到站,就在他推開女人轉身即将出門的時候一腳踢在了锉刀伸出的腳上。
同時,剛才還在離得遠的思考者也動了!他絲毫看不出來那副雕像的模樣,手握住地鐵當中的一根手扶杆飛身而起踩着車廂內壁,像是雜技表演員一樣,下一秒鐘已經制服了那個男人。
他轉過頭似乎想向拔腳相助的锉刀表示謝意,但是她只是拍了拍自己被踢出一個土印子的小腿,連頭都沒有擡。
對方不領情,他也并沒有生氣。思考者微微一笑後将男人掉了個方向,捏住他的肩膀将他放在了地上:“我們走吧。”
地鐵當中的小小插曲竟然幫助神盾局抓住了目标,史蒂夫·羅傑斯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他只是和往常一樣努力适應現代生活。
剛剛解凍後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未來,親人朋友全都老去離開,只有自己一個仿佛被時間遺忘了一樣。這種被抛棄感是很可怕的。
而在他偶然得知自己的兄弟和侄子盡管已經不在了,但他的血脈的已留存下來的時候十分高興!他甚至像個即将要野餐的小學生一樣,迫不及待想要去見見他們又感到十分惶恐——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親戚。
然而就在他有些忐忑的提出想要去見見也許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孫子的艾德·羅傑斯,娜塔莎沉默許久後才緩緩說道:“對不起隊長,羅傑斯特工八年之前工傷退休了,退休一年之後在阿拉斯加旅行時被九頭蛇暗害了。”
也許是因為他在失去一切之後已經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希望破滅後,他只是消沉了一小段時間便重新振作起來。
今天的內容是盡量記住四通八達的地鐵線當中的一小部分。他打算把每一條線都從起點站坐到終點站,在腦內整理着混亂的地鐵線信息時,他發現…自己面前的人不知為何都散開了。
以為是有什麽敵人出現的正直美國隊長在回神的下一瞬間發現,面前只是一個…不知道到底是流浪漢還是小混混之類的…年輕人。他保持低調,絲毫沒有惹是生非的樣子,直到終點站後下車。
這讓史蒂夫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內疚,因為他甚至懷疑戒備了這個可憐的流浪青年一路,而他沒有任何的不法行動。
在持刀男人被他的小腿絆倒後,這種內疚感加深許多。他寧願相信這個腼腆的青年是為了幫忙而不是忘記把腿收回去了。
在克林特用驚異的目光看着這個倒黴男人,誠懇的建議隊長今天趕快去買彩票的時候,跟他一起來的娜塔莎先看了他一眼,随後解釋道:“這是我們找了好幾個月也沒找到的接頭人。”她眼睛眨了眨:“你運氣真是好極了隊長,有了他也許我們就能更快的完成任務。”
“也許你也願意加入?畢竟執行的地點可是‘阿拉斯加’。”
“真對不起我來晚了。”锉刀推開房間的門,将自己背後鼓鼓囊囊的背包随手扔在一張椅子上,自己則坐在另一張上。她假裝沒有看見坐在對面的青年那副要吃人的眼神,做出一個解衣服的動作:“包廂裏就兩個人,你也不嫌憋得慌。”
青年背後像是綁了個枕頭一樣鼓鼓囊囊的,他一言不發的脫掉自己的外套,原本收斂起來的雙翼狠狠地展了展。在确定了面前這個人半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後,沃倫慢悠悠的開口,語氣嘲諷又憤怒:“你的老懷表還能準确報時嗎,今天是不是忘了給它上發條?你知道你遲到了多久嗎。”
“對不起,我不該遲到下次不會了。”她面色嚴肅,看起來好像真的再做出什麽嚴肅的保證一樣,要不是她前幾次都是這麽說的沃倫簡直就要信了!
“我已經遲來了一個小時了沒想到你竟然還讓我多等了你三十分鐘——找我什麽事。”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盡管還沒有加糖,但這個時候要是再不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的話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和她在這裏動起手來。
“我要去阿拉斯加。”她毫不推脫,一句客氣話都沒有:“還有我的背包也要一起去。”
“阿拉斯加?”沃倫一頓,他有些不贊同的看向锉刀:“別怪我沒提醒你,那裏最近可不太平。”
“我知道。”她點點頭:“這大概是倒數第二次麻煩你了,放心吧,回來我會陪你打個爽的。”
“.…..閉嘴。”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堪回首的黑歷史,沃倫的臉色更加難看并一口氣把還沒來得及加糖的咖啡喝幹了。苦澀的味道讓他皺起眉頭,等到味蕾的負擔輕了一些之後,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一點。他将翅膀整個展開,好讓自己能靠在椅背上:“我可以送你過去,也希望你能遵守你自己的承諾。”他目光掃過锉刀,又掃過她的背包,最後又回到她的身上:“我在格鬥酒吧等你,回來陪我打個爽。”
锉刀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一絲笑意,她也靠在了椅背上,半眯起眼睛:“當然可以。”
她的語氣甚至有點輕快:
“希望這次,沃辛頓老爺可以不再跳腳罵我是滑泥鳅。”
回應她的話是一聲略帶惱怒的低吼:
“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太爺爺終于出場了!
然而兩個人連眼神交彙都沒有→_→
那麽現在梳理一下女主小隊的成員:
锉刀,锉刀的鄰居巨人博士,锉刀的弟弟妹妹跑得快和長得美,锉刀的交通工具天使大老爺,還有一杯可樂(并不)
emmmm
各位大老爺給我留個言嘛現在真是冷得瑟瑟發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