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蝙蝠飛機一次能容納的人數有限, 同時還要面對魔種的空中襲擊, 所幸荒原狼似乎不在, 出了這樣大的動靜也沒見他趕過來。
在蝙蝠俠忙于救助群衆時, 洛娜在瞬間找到了自己的優勢，她沒有選擇和蝙蝠俠為敵——至少現在沒有, 把一個又一個魔種串成一串，她開始和蝙蝠俠讨價還價：“我又沒在你的城市裏犯罪, 這裏又不是哥譚！而且又不是你賠錢, 你們正義聯盟造成的損失都是韋恩集團在賠，你沒有任何資格和理由過來因為這些事情找我！”
自稱是加拉哈德的紳士已經去指揮被蝙蝠飛機運走的人們避難。蝙蝠飛機的自動程序不需要駕駛員，在被困的人數越來越少的現在，蝙蝠俠直接離開駕駛艙，一躍從牆上的大洞裏跳了進來。
洛娜一下呲起牙跳到锉刀右側, 身邊的鐵刺劍鋒對準蝙蝠俠。
突然失去了另一個炮臺, 锉刀一個人對抗蝗蟲大軍…我的意思是魔種, 感覺有點吃力。為了讓另外一座炮塔盡快投入使用，她不得不分出額外的精力, 給蝙蝠俠做了一層屏障将他隔離。隔離完成後, 她看向洛娜：“行了吧？我的小星星？人家還什麽都沒做呢搞不懂你突然這樣發瘋是為什麽。”
“閉嘴锉刀，我打賭他已經想到了一百種把我關進瘋人院的方法。”洛娜又瞥了一眼沒有任何抵抗的蝙蝠俠, 終于開始精準打擊。她一邊串魔種串，一邊和锉刀商量：“等等只要一有機會，你就趕緊把我甩到任何地方，總之我不想和這個家夥呼吸同一空間裏的空氣, 也不想讓我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她憤憤不平道：“而且有錢了不起嗎？布魯斯韋恩，托尼斯塔克，連查爾斯都是一副為所欲為的模樣。”
“你自己發瘋別扯上教授啊，人家怎麽了你就了不起了。”锉刀斜着眼睛看洛娜：“而且有錢就是了不起啊，就比如你和我，都是窮鬼，沒錢。”
洛娜半天沒想到反駁的詞，恨恨的作罷。
難得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北極星這麽慫的模樣，锉刀臉上的探究越來越濃。她忍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她戳了戳洛娜：“你為什麽這麽慫他啊？他連超能力都沒有。”
洛娜怪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更加怪異的笑起來：“你自己去試試就知道了。”說完後，又補了一句：“等等記得讓我優先離開…等等，那個不是我的鋼筋。”她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驚叫了起來：“我爸來了！”
這聲音聽起來實在不像是驚喜，锉刀有些不贊同的看着崩潰了的洛娜，緊接着就聽見她說：“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拆過哥譚大橋嗎？！”
锉刀：……
蝙蝠俠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她拍了拍洛娜的肩膀：“不慌不慌，看在朋友的份上，到時候我優先送你們兩個到安全的地方的。”
洛基，一名高貴而榮耀的北方神。現在，他正坐在一個懶人沙發上，艱難的維持着自己正襟危坐的姿勢，努力的挺直後背。長腿憋屈的疊在一起，又因為想要保持一個優雅的坐姿，最後只能放棄了随意而舒适的坐姿，像紮馬步一樣保持與懶人沙發的一點點接觸，鐵青着臉。
此時，他纡尊降貴的前來審視一下索爾新租的一個膠囊屋。這個房間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小桌板，釘在床頭上方放雜物的木板，就只有這個懶人沙發了。他不願意坐在索爾連被子都沒疊的床鋪上，那麽除了席地而坐或者站着，就只有着一個選擇了。
索爾現在盤着腿坐在被子上，動作娴熟的探着手從木板上拿下來一個口磕破了一點的玻璃杯和一個漆被蹭掉了的二手茶壺，絮絮叨叨的給洛基倒了一杯水。
“弟弟，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不答應她？”他将水杯遞給索爾：“那個什麽婦聯給的福利待遇特別好，而且我當時跟她都快要談妥了，我覺得她給出的待遇真的很不——”
“所以這就是現在的你了嗎？”洛基打斷索爾，他看着面前這個抱着一個鐵皮茶壺坐在一團被子裏的市儈壯漢，只覺得萬分陌生。他上下打量他，手指不斷收緊，手裏的玻璃杯都快要被捏出裂縫了：“所以，你覺得現在這樣，就是你以後的生活了？你接受了？”
他猛的站起來：“你是高貴榮耀的北方神！索爾！你是阿斯加德未來的王位繼承人之一！你不應該…”
“不應該什麽？不應該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索爾将鐵皮茶壺放了回去：“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我是雷神，阿斯加德的王儲之一，高貴榮耀的北方神，九大界的保護者。我生而高貴，不應該碌碌無為泯然衆人。”
“那為什麽！”他質問：“你現在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中庭蝼蟻！曾經勇猛無畏的雷神已經沒有了！”
“事實上，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問自己這樣的問題——‘雷神索爾’到底是‘雷神’還是‘索爾’。”索爾并沒有回答他，他看着自己生了繭子的雙手，曾經無數次的戰鬥都沒有在神之軀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可是短短幾天，凡人的工作卻讓他的雙手生滿了老繭：“雷神之錘不承認我，失去了錘子之後，我是否還能當得起‘雷神’的名號？人們之前敬畏的到底是錘子還是索爾，我想我還需要再找找答案。”
“......你不想回阿斯加德？”洛基重新坐下，神色有些落寞：“那裏是你的家。”
“我想，但不是現在。”盡管被剝奪了神力，索爾獅子般的目光依舊沒有熄滅，依然灼灼發亮：“我因為随意發動戰争被父親放逐，現在難得能作為普通人，我才能了解戰争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麽。洛基，我不如你聰明，你輕易能想到的東西我總要試一試才能明白。”
“但就算是這樣，你也別指望能這麽輕易的就戰勝我。”他搖了搖洛基的肩膀：“快喝吧，中庭的飲料，阿斯加德沒有這樣的味道。”
洛基有些發愣，他的目光又游移到了玻璃杯的缺口上：“......你沒有輕視…”
索爾笑起來；“瞎說什麽呢——嘗嘗啊，我喜歡這個飲料。”
這樣溫暖的氣氛之中，洛基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流汗了。他不想在索爾面前失态，急忙将杯子裏的飲料一口喝完——
“噗——”劇烈的咳嗽中，他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辛辣直沖頭頂，眼淚直冒，模糊中只能看到在床上笑的打滾的索爾。
“驚喜！！雪碧和芥末油！”他看着瞪大了眼睛的洛基，直接提起自己的枕巾去給他擦臉，被用力推開後義正言辭：“知道被惡作劇的滋味了吧！小時候這幾乎是我每天的日常！”
洛基覺得自己嘴唇都腫了，他陌生的看着他，似乎想要從蛛絲馬跡中發現這個索爾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同時，被索爾這種智力障礙捉弄了讓他感到無比恥辱！他剛想捅他一刀洩憤，又想起現在這個笑嘻嘻的狗子不是能随便捅的體質，于是一拳将他打倒後将杯子放在木板上。
他已經恢複了倨傲，除了眼淚還沒擦幹眼圈發紅，幾乎看不出任何與平時不一樣的地方。他向索爾宣布了自己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我決定去會會荒原狼。”
“什麽？你之前不是拒絕那個女的嗎？”索爾将衛生紙塞進流血的鼻孔：“而且你是不是用錯詞了，不是‘我’是‘我們’。”
已經打算轉身就走的洛基：“excuse me？”
索爾已經拿出了自己之前被特工贊助的的編織口袋，随便塞了兩件換洗衣服進去：“當然啦，你難道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上戰場嗎？別想了我的弟弟，我現在就算不是原來的雷神，那我至少能幫你抵擋一次攻擊。所以別想扔下我。”
事實上，洛基對索爾這樣天真到有些可笑的想法感到非常非常嗤之以鼻。等他帶着索爾上了飛機，為了避免對方産生不必要的誤會，他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他看向索爾：“我選擇這樣的交通方式不是為了遷就你現在是個弱雞，是因為使用宇宙魔方太麻——”
“快看弟弟！我第一次坐中庭的飛機！和以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啊！你看那朵雲！”
洛基：......
他捂上眼睛，慶幸因為目的地不太平，這架飛機的乘客兩只手就能數完：“索爾…你能閉嘴哪怕五秒嗎？”
“可以啊為什麽不行——哦，開始配發飛機餐了嗎？我想要兩份，要是你不想吃也可以給我，我還要兩杯飲料。”
洛基，咬牙切齒的壓低了聲音：“索爾！閉嘴的意思就是讓你不要說話！不要讓你的聲帶顫抖！不要讓你的嘴張開！聽見我的話了嗎！”他看着默不作聲的索爾，低聲吼：“回答我！”
索爾，滿臉無辜：“我，我正在閉嘴…”
這樣的對話讓洛基身邊的另一位乘客忍不住笑了一聲，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沒什麽。”洛基口氣有些僵硬，他需要趕緊轉移注意力免得自己在飛機上把這個糟心玩意打死：“是我不好意思。”
那位先生撐在扶手上，溫和的指了指洛基放在前排座椅兜裏的機票：“無意冒犯，但是我看您的目的地似乎…并不安寧？”
洛基看了一眼，想想自己即将要去拯救這幫孱弱的中庭人，不自覺的擡高了下巴：“我……”
“那是當然的啦，要是安寧我們還不去呢機票這麽貴！”索爾撲過來，神色急切：“我覺得可以向國家申請下調機票價格！應該讓每個人都能坐得起飛機啊！不然不是歧視低收入人群嗎！”
“閉嘴索爾！”洛基忍無可忍了，他捏着索爾的後頸将他掼到他自己的座椅靠背上，惡狠狠道：“你不是在閉嘴嗎！”
想起自己還在閉嘴的索爾，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手比出了“OK”。
洛基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被耗光了，他現在覺得自己身心俱疲，一個字也不想說，但身邊那位殘疾人卻并不打算放過他：“我是查爾斯·澤維爾。”他向洛基點了點頭：“雖然您現在感到非常疲憊但我還是想問您一個問題，請您為我解答一下。”
洛基揉着自己的眉心：“什麽？”
查爾斯笑容不變：“請問，您會與地球并肩作戰嗎？”
這個問題在這樣的場景之中格外突兀，洛基看向查爾斯的眼神一下警惕了起來。這個羸弱的中庭蝼蟻面無懼色的與他對視，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凝滞分毫，洛基冷笑了一聲。
他剛想開口，突然被一股大力掀到了一邊。
索爾，目前只是普通人的前雷神，表情不可思議中透着刻薄，語氣矜傲非常：“我沒聽錯吧！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就想讓邪…火…”他卡殼兩次，覺得洛基的神位都念不出口，最後一拍大腿：“戰神！就想讓我們榮耀的北方戰神洛基為你們戰鬥？要知道剛剛婦聯都找到了他！開出的條件非常誘人他都只是想了想沒答應！”
他目光灼灼，閃爍着黃金的光芒。
查爾斯的表情終于出現了裂縫，他想不通婦聯找一個大老爺們幹什麽。剛才的話題已經被打斷，他現在也只能順着他的話繼續說下去：“可是神話裏說洛基是邪神和火神。”
“神話裏說錯了！”索爾，大言不慚：“現在他就是戰神！看看這強壯的身體！這偉岸的氣魄！這強大的力量！”
每一個感嘆號，都伴随着雷霆萬鈞的一掌。洛基覺得自己快要肩膀塌陷，一口血堵在心頭。他開始懷疑索爾到底有沒有失去神力。
查爾斯的笑容在掃了一眼洛基後更加燦爛，他看向索爾：“還沒有請教您是？”
“我是索爾！”他立刻整肅面容，伸直擡起手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框：“現在位置是談判專家。”
查爾斯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假裝咳嗽了一聲後伸出手：“認識你很高興，談判專家索爾，你的技巧非常高超。”
他剛想就剛才的問題繼續和洛基展開探讨，飛機突然颠簸了一下。兩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在了機艙座位中間的過道裏。
“艾瑞克？”他在驚愕過後有些疑惑：“你們怎麽在這裏？”
同樣還沒搞清楚為什麽自己突然就被傳送了的萬磁王，看着一臉劫後餘生的洛娜，沉默了半天後回答：“問锉刀。”
作者有話要說： 奧丁：愁禿了頭啊...太糟心了...
蝙蝠俠：美國隊長我有話和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