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你以為顧宜會來救你?以為他對自……

楚潇一瞬間怔住了。顧宜依舊是淡淡的神色,臉上毫無波瀾,明明是清風霁月的好容貌,卻因他沒有表情的面容少了些美感。

楚潇有一瞬間居然以為他對自己有了好感。

不過這定然不可能。顧宜一生無求無欲,只是和她熟了,才會幫她付兩個錢,或許是為了賭一把,才會拉她上岸。

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楚潇心裏卻似乎有一絲失落。

楚潇拿到糖葫蘆,定了定神,看見顧宜掏出了錢袋,給攤主付錢。

“小郎君,給你家弟弟買糖葫蘆啊?”

攤主看起來生意不錯,綻出一個笑容,如同臉上開了一朵大花,将一串糖葫蘆交與顧宜手上,打趣道:“小郎君,這一串送與你,同你家弟弟一齊吃。”

楚潇穿着男裝,還挺像顧宜的弟弟的。

楚潇哭笑不得,咬了一口糖葫蘆:“老伯,你怕是想錯了,我和他是上下級關系,不是兄弟。”

老伯面色上有些尴尬,但還是挂着和藹的笑容,打着哈哈道:“既然如此,這糖葫蘆還是收下罷。太陽快落山了,聽說寧北侯府那邊不太平,可要小心些,別遇着了什麽東西。聽說啊,在城郊還挖出了幾片殘骨……”

古代人都這樣迷信?

楚潇頗有些哭笑不得,怎麽說這老伯也是一片好心,她就收下了。

楚潇在糖葫蘆上咬了一口,甜膩沁入心肺:“顧大人,你吃不吃糖葫蘆?”

顧宜顯然還未回過神來,怔怔地拿着一串糖葫蘆,像是個愣着的小木頭塊兒:“……我不吃。”

楚潇心滿意足地嚼着殘渣,一雙烏黑杏眼含着笑意望着他:“可甜了!你試試?”

顧宜皺皺眉,嘗試着咬了一口。

香甜入味,他慢慢将糖葫蘆吃幹淨,吃相卻是慢條斯理,挑不出一絲錯處。

不愧是他,吃相都這樣規矩。

“味道一般,”顧宜無情地給出評價,“勉強可吃。”

楚潇撇嘴,這顧宜的胃還真是刁,也不知他平時吃什麽東西,才會養得如此金貴?

楚潇摸摸肚子,頓覺有些餓。

“我餓了,顧大人,我們去哪兒吃飯?”

“随便,”顧宜依舊是淡漠的神色,“我不餓。”

楚潇不禁失笑,無話可說。

最終兩人還是到了一家生意不錯的面館。

雖到了晚上,但面館裏人還挺多,大多數都是游手好閑,最愛聽八卦閑聊。

“你知道嗎?”那大汗擱下筷子,粗聲粗氣地道:“在那城郊墳堆裏,忽然發現了被火燒過的痕跡,裏頭有一大堆被燒過的白骨。可不是寧北侯府裏鬼魂作亂?誰也不敢靠近,聽說有人一靠近了,發了三天三夜的燒,吃了許多藥才好……”

“果真有這樣玄?”一瘦削的男人磕着瓜子,饒有興趣地道:“我倒想看看,誰敢去。”

城郊……

楚潇眉間一凜,低聲朝顧宜道:“我總覺得,那是丢失的兩具屍體。”

顧宜面色凝重,微微颔首。

楚潇環顧四周,見無人便又低聲說:“我們可要前去城郊試探一二?”

“去,”顧宜起身,瞥了瞥楚潇空空如也的面碗,“既然你吃完了,那就走罷。”

***

城郊,墳地。

陰風陣陣,晝夜溫差太大,晚上還是有了涼意,尤其是空無一人的墳地,涼風迎面而來,一顆歪脖子樹上挂了些布條,有人家剛剛下葬,墳四周還立着幾個紙紮的童男童女,血紅的嘴,畫得并未是那樣好看的用墨筆胡亂勾上的眼,滲人得很。

楚潇雖是膽子大,看見這詭谲的東西還是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沒想到古代紙紮的童男童女居然能夠這樣滲人。法醫是不怕鬼的,但楚潇此時,還是頓覺身後有人。

她開始默念起大學時期所學思政課上的內容。

“怕?”

顧宜走到她的身後,她回首,看見顧宜深邃的眼和高挺的鼻梁。

月色蒼涼,他的影子橫欄在自己面前,将自己的嬌小的影子遮得嚴實。

楚潇莫名有一種安全感,朝顧宜道:“我不怕。只是,那骨頭在哪裏?”

“找,”顧宜環頭四顧,淡聲道,“總歸能找到的。”

楚潇踩着地上的荒草,沾了一腳的泥土。她借着月色慢慢尋找着,眼睛眯成一條縫,也未找到屍骨的半點痕跡。

“沒有燈,”楚潇頗有些無奈,“看不清。你幫我去買個燈,我留在這裏繼續找。”

顧宜微微颔首,轉身離開。

他走了有一刻鐘,楚潇總算是找到了火燒的痕跡和一堆燒焦的殘骨。估計是沒燒幹淨,不敢放太大的火,燒及了山林。

但他沒想到,還有骨頭尚未焚燒至盡。

她斂眸,這恐怕就是老侯爺和寧北侯的屍骨。

那偷屍者居然這樣喪心病狂,将屍體都焚燒至盡。

她正借着月色眯眼細細勘驗,忽然她感覺,身後有人。

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誰知傳來了幽怨而滲人的聲音:“我死得冤啊……”

是誰?!

楚潇向來不怕這些東西,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如今遇到這樣詭異的情況,她心裏絲毫不害怕。

她厲聲喊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裝神弄鬼!”

“呃……!”楚潇的脖子倏然被人所掐住,那人帶着鬼面具,穿着一身白衣,猙獰可怖。他一邊掐着楚潇,一邊幽幽地道:“還我命來!”

楚潇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就不怕——”

“怕什麽?”那人恢複了正常的語氣,戲谑地道:“你覺得顧宜會過來救你?”

楚潇的臉色又青變紫,她呼吸不過來,鋪天蓋地的窒息讓她痛苦萬分,她試圖掙紮,卻依舊無濟于事——

她真要死在書中人的手上?

那人驟然間手一松,痛苦地慘叫了一聲,應聲倒地。

他身後被插了一柄彎刀,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流淌在地面,如同綻放出了一朵褚色的花。

楚潇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她擡眸一看,卻是一眼看見了顧宜清風霁月的面容。

他的毫無波瀾的臉色有些難看,鴉睫低垂,薄涼的目光嫌惡地睨了地上倒下的人一眼。

他急急地啓唇,話音也帶了些波瀾:“可還有恙?”

“我沒事,”楚潇連連幹嘔,不住地咳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反倒這人,到底是誰底下的人?”

顧宜聲音帶了些怒意:“沈岳?”

“也許是,也許不是,”楚潇深吸一口氣,“剛剛他是準備拿刀子捅你的。若是沈岳的人,不會這樣做。他還沒蠢到捅大理寺卿的地步。”

顧宜微微皺了皺眉。他輕嘆一口氣,向楚潇靠近了些,楚潇并未躲避,而是覺得有了些穩實。

“這案子不簡單,恐怕背後還藏着什麽東西,”顧宜眸中晦暗不明,道:“此地不宜久留,将骨頭收好,到外邊再去驗。”

楚潇颔首,與他并肩同行。高大的男人走在她身邊,心中的不安與不安全感盡數消退。

“回去上些藥,”顧宜的聲音恢複了平靜,“今晚,你便到我隔壁廂房睡罷。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我能随時感覺得到。今後,不能再分開行動。”

楚潇微微颔首,眼前也只能如此做了。一想到以後要一直跟着這位冰山,楚潇簡直想仰天長嘆。

一夜未眠,她想着案子,又想着穿越而來的種種委屈,一時間居然失眠了一整晚。

一早起來,她頂着一對黑眼圈。

顧宜欲言又止,按了按眉心,取出骨頭:“楚姑娘,驗罷。若是沒睡好,下午再睡。下午我看看卷宗,晚上在一齊讨論罷。”

楚潇揉了揉疲倦的眼,颔了颔首,開始驗骨。

她不太确定骨頭的主人是誰,所以需要細細勘驗。

二骨均為恥骨,一骨聯合面較為高,上下支為三角形,恥骨角小,一骨嵴溝明顯,頂部五成結節可見,一骨表面開始變光滑,出現小孔。[1]

很明顯,一個是青年男子的骨,一個是老年人的骨。

估計就是老侯爺和寧北侯的骨!

“大概率是老侯爺與寧北侯的骨,”楚潇深吸一口氣,緩慢地道,“我沒有想到偷屍人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居然敢焚燒屍骨,還在墳地焚燒。墳地每日有不少人前來上墳,這消息早傳出去了!”

顧宜擡眸,眸中漸漸變深:“他們故意的。那人想引我二人前來,并除之。”

楚潇微微颔首,兩人陷入沉思。

“顧大人,和鳴子的事情查清楚了,”一人前來恭敬地行禮,那人腰間配着繡春刀,顯然是錦衣衛的人,“沈指揮使已到府門前了。”

“哦?”顧宜聞言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撥弄着扳指,言語淩厲,“我倒要看看,他查出了什麽東西。”

兩人向府門前疾步走去,只見府門前立着一個人。那人一身飛魚服,嘴角噙着一絲不明的笑意,正是沈岳。

“這和鳴子的下落,下官可是查得清清楚楚,”沈岳拿出一本冊子,搖了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将和鳴子購買之人都通通記錄在冊,楚潇姑娘可在其中呢。顧大人,意不意外?”

我靠法醫學在爽文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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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你以為顧宜會來救你?以為他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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