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要将我捉拿歸案?他在保她

“我有證據。”

柳纖纖微微一笑,微啓柔唇:“門外站着的都是證人,那是一群乞兒,他們所看見的是楚姑娘在出嫁之前去了黑市,并且在路途中手中拿了一樣什麽東西。并且,那東西不知何時漏了,其中一名乞便撿了一些回來,正是和鳴子。”

府尹聲音存疑,假裝問道:“此話當真?”

府尹雖口上這麽說,嘴邊卻隐隐有了不明的笑意。他面露威色,一副不茍言笑臉上存疑的神情,心中估計已經勝券在握。

楚潇冷笑一聲。

半晌,她又暗暗地轉頭去瞥顧宜。顧宜面色不變,依舊是淡淡的神色,讓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思。

衙門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死者家屬立在一旁,将軍府也來了些楚潇的家屬,均是一臉淡漠之色。那原主的父母也在堂上,神色驟然,卻絲毫沒有想救她的意思。

大爛文就是大爛文,不合邏輯。

原主的父母最後偏愛柳纖纖,盡管她自求改姓柳,也願意将她繼續收作養女。柳纖纖被當成他們的女兒長大,早已對他們有了感情,而楚潇不一樣。

她并沒有在父母的身邊長大。

再加上原主作天作地不讨喜,原主的父母早就對她沒了什麽好感。

但她沒想到,親情居然可以如此淡漠。自己的親女兒即将被推入火坑,寧願也見死不救,而是去相信府尹,信了楚潇殺人這一“事實”。

無人救她,她在懸崖之上,迎接着朔朔寒風,只差一點,就要失足于深淵之中。

楚潇深吸一口氣,望向前方。只聽耳邊原主的父母痛心疾首地哭道:

“潇姐兒啊,爹娘也保不了你,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你還是快些認了,免得受些皮肉之苦。爹娘這些年也對不起你,但爹娘也不想讓你逃出法外,大越律法總會将你捉拿歸案的。”

他們一句句說得情真意切,楚潇心中卻無半點波瀾,甚至胃中一陣作嘔。

她将自己的情緒調整了半刻,微微一笑,并沒有回應他們的話。原主的父母頗有些尴尬,半晌,楚潇才微啓朱唇:“雖然你們生下了我,但也不能在事實未證明之前将我定罪。何況,你們并沒有定罪的權利。”

原主的父母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卻依舊嘴硬道:“殺了人就是殺了人,若你還不回頭是岸,到時候嚴刑逼供爹娘也不會替你想辦法!”

楚潇心裏閃過一絲驚愕。

他們怎會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怕不是着了魔?

四周的人也漸漸開始指責楚潇,四面八方的謾罵聲刺入她的雙耳,衙門外也站滿了人,刺耳的言論如潮水般肆虐地湧入她的耳膜。

楚潇一時間想到自己在互聯網上發了一條評論,也被這樣謾罵攻擊。

她深深皺起眉,心肺一陣陣抽痛,驚慌失措地擡起眸,正巧對上顧宜的目光。

顧宜此時的目光很溫和,像是要将她攬入懷中,給她安心的力量。明明是冷漠如霜的眼,此時因她起了些波瀾,也明亮了幾分。

他像是在說,別怕。

楚潇因他的鼓勵好受了些,無論如何,她都能穩勝。

——“楚潇你個賤.人,殺了人怎能不認?”

——“殺人就要償命!”

府尹一拍驚堂木,神色威嚴肅穆:“既然如此,人證物證均在,就将楚姑娘押在順天府,即日行刑!”

這府尹也真是大膽,見顧宜與沈岳沒有反應,便說判就判!

他平素并沒有這樣大的膽子,見周圍群衆的變化,楚潇好像懂了。

柳纖纖抽到了卡,因為這張卡的效力,所有人都會因為她的态度而産生變化,和她站在一邊。

所以原主的父母,才會這樣斥責楚潇!

那顧宜現在會不會受到這張卡的影響?!

楚潇用餘光去瞥顧宜,他神情又恢複了淡漠,并未看她,也沒有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細細撥弄着扳指,像是在思忖。

“且慢!”

楚潇的臉色恢複了鎮定自若,她不卑不亢地道:“人不是我殺的,和鳴子也不是我買的,柳姑娘與沈指揮使在造假。若不信,問陳越陳公子便是!”

柳纖纖嘴角揚起一絲譏諷:“陳公子?那便請他來罷!”

陳公子很快被帶到了公堂,他目光潰散,連連撫額,像是頭極為疼痛,估計是受了那張卡的影響。

他沉默了半晌,按着太陽穴,低聲地道:“我的确買了和鳴子。”

府尹沉聲:“你是什麽時候買的?買和鳴子作甚?”

陳越聲音有些疲倦,不像是驚懼的模樣。他不住地按着太陽穴,像是頭痛欲裂,不由自主地說:“我對小春是一片真心,那時候我愛慘了小春,卻因為她愛上了別人而想殺了她。于是我們買了和鳴子,下在了她喝的水裏。”

衆人皆是一片震驚,驚愕地看着堂上毫無懼色,說出來的話幾近平靜的青年。

府尹面沉如水,聲音卻不自主帶了些驚愕:“那你為何在蹲在靈堂屋頂上看她?”

陳越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甚至有些理所當然:“因為我想看她最後一面。”

府衙前看熱鬧的群衆都開始議論紛紛,被他的一襲平靜的話所驚訝到。

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占有欲極強的人。

她不理解,為何愛她,還要傷害她?最終換得的,便是律法的懲處。陳越是縣主之子,也應該被判處死刑。

楚潇前一晚便和顧宜前去了大理寺,将陳越盤問了個遍。陳越最後說出了真相,并且願意為楚潇辯白。

這賬簿上原本沒有楚潇,而他購買的時間是在楚潇回将軍府準備出嫁之後。

這一切都是柳纖纖和沈岳的陰謀。

她偷偷去睨顧宜,卻發現他的面色依舊是冷淡的。楚潇不禁心裏如擂鼓,呼吸與心跳驟然加速。他是否受了這張卡的影響?還不會站在自己這邊?或許,他一開始就不準備蹚這趟渾水?

除非他足夠信任她,以至于能夠抵擋這張卡的威力。這張卡雖然威力不小,但遇到一些相信她的人,也會在那人身上失去效力。

楚潇正胡思亂想之際,見那陳越道:“我也可以證明,楚姑娘有嫌疑。當時我購買和鳴子的時候,看見一黑袍人在鬼鬼祟祟地出沒,我瞥見她的面容,正是楚姑娘。”

他果然被這張卡所影響了!

楚潇并沒有太大反應,只是深覺有些失落。她眸中黯然失色,仰起頭,像是一只站在懸崖邊聽候審判的羊。

顧宜面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并沒有任何想要救她的意思,眼眸中晦暗不明。

果然,這張卡也影響了顧宜。

她恐怕真要掉腦袋。

“楚姑娘,你還有什麽話好說?”那府尹一拍驚堂木,厲聲道,“我看你是不知悔改,別逼本官對你用刑!”

“我有話要說!”楚潇舉起手,神色堅定,字字铿锵有力:“問題出在井裏的水!”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坐在一旁的沈岳微微一笑,溫聲道:“楚姑娘,此話怎講?”

楚潇定了定神,凝眸:“我問了送水的丫鬟,在茶房裏并無其他人動手腳。和鳴子也不是我下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出在了井裏的水。”

見衆人一句話未說,她不緊不慢地續言:“我問了府中的丫鬟,她們說家族中有一口井,專門供老侯爺、老夫人、以及夫君使用,井水幹淨,是上好的水。老夫人當時忙于喜宴并未喝井中的水,而是喝了筵席上的水。而老侯爺與夫君喝了井中被下了和鳴子的水,便中毒而死。”

她說得有理,衆人卻都半信半疑,還是被那卡所影響。有人發問道:“那你如何證明,這水不是你提前派遣丫鬟下在井水中的?”

楚潇這時一口不知道如何發話。

她心跳飛快,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變得鎮定。

她一将自己拉回來,又陷入萬丈懸崖之中。

她一時間居然有些恍惚。

“我能證明。”

依舊是清清冷冷的聲音,此時卻讓她極為驚愕。她去瞥他的側顏,有些不敢置信。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楚姑娘在出嫁來到寧北侯府鑽了空子找了丫鬟,第二種是楚姑娘在出嫁前找了寧北侯府的丫鬟。這口井只有特定的丫鬟掌管,平時是出不了門的。而在婚宴上,我能證明楚姑娘一直在走成親流程,并未有時間接觸府裏的人。”

顧宜在幫她說話——

楚潇微微一怔。

他居然并未受到那張卡的影響,最終還是又一次信了她。

她一雙水眸對上顧宜的眼底,他不鹹不淡地睨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望向堂內的衆人:“若有不信,本官将會在半月之內将兇手找出,至于楚姑娘,先交由我大理寺看管。”

顧宜的意思是,要保楚潇了。

他說畢,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堂內的沈岳與柳纖纖一眼:“若我查出真相,那便是你們污蔑了楚姑娘。到時候,我我會一一報給聖上,需要得到懲罰的,絕不會姑息。”

柳纖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還是開口:“好,我倒是要看看顧大人能否在半月內破案!”

半月?顧宜開的條件可真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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