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本官定會全力以赴你如此不愛惜……

“您可知道,那人去了哪個方向?”

那中年人細細思忖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拍掌心急道:“我記起來了!當時我下山的時候,看見那黑影……往東邊跑了!”

顧宜皺眉,撥弄玉扳指的指尖微微一滞:“東邊?”

***

中年人只給出一個線索,那偷屍人往東邊跑了。

這麽零碎的線索,又怎麽能找得到偷屍人?

線索太過于稀少,看來偵破此案,着實難于登天。

兩人從山腳下回來,一時半會兒走不回寧北侯府,便到了一家客棧歇腳。

楚潇正睡下,卻輾轉反側睡不着覺。她想着那未破的案子心中焦急,又擔心自己即将保不住的小命,一時間居然在床上翻轉了半個時辰。

她大衣也沒披,只穿了中衣,點了燈花,在燈下看那賬本。

燈火依稀下,窗戶紙映着她姣好的側臉輪廓。她眉眼柔和,這張臉與她在現代的臉是一樣的,雖不至于驚豔,但換了一個芯後,失了原本的滿腹怨怼與自卑自棄,獨有了少女靈動的美感。

她正看得入迷,那賬本上字密密麻麻,一時間居然記不住都是些什麽人。

她居然沒有想到,私自購買和鳴子的人居然有這麽多。

世事炎涼,這天下并不太平。在一派祥和之下,暗流湧動,在大案下,還不知藏着什麽樣的謎底。黑市到底是誰開的?為什麽無人管它?又為何有這麽多人走私和鳴子?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秋娘,黃楷,張浏,宋平……一個個陌生的名字羅列在冊本之上,恰似一串串神秘的數碼,讓她頭痛欲裂。若是要一個個去找,那如大海撈針,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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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又不披件衣服?”

楚潇頓覺身後有人,她駭了一跳,幹咳一聲摸了摸鼻尖:“我在看賬簿。顧大人,你怎麽來了?”

說罷,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顧宜:“……”

楚潇連忙将衣服披上,一連串打了幾個噴嚏,等稍微緩些,見他眸光微動,走上前來,給自己打了一杯熱水。

楚潇接過杯盞喝了一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謝。”

顧宜擡手撥了撥燈芯,又拿起冊本一面翻一面淡聲道:“晝夜溫差大,雖是八月天氣,深夜也容易着涼。你如此不愛惜自己,還如何查案?”

楚潇不敢反駁,點頭稱是。

她微微抿了一口水,溫暖流入五髒六腑,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案子太緊,我實在是睡不安穩。”

“你不必有太大壓力,案子總會破的,”顧宜翻動着賬簿,書頁翻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裏也能聽得一清二楚,“若破不了……”

楚潇嘆了口氣,打斷他的話:“你也保不住我。”

顧宜翻完賬簿,将它丢在榻上:“我不知道最終的結局會是什麽樣,但本官所能做到的,一定會全力以赴。你能取到你想要的,我也可以。”

他會全力以赴。

這一句話,倏然觸碰到了楚潇最柔軟的地方。

這一次,或許真的有人,站在她身後了。

***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去了黑市。

黑市開在城郊,可以說是一個小莊,但并未有人敢管。不是是什麽原因,走私貨物的事情多有發生,不僅是和鳴子,也有一些危害性極大的藥品,大越本是不許販賣,但在黑市通通可以買到。

一般人不敢前去此處,因此地來往之人魚龍混雜,不僅有外邦人,也有幹些黑勾當的的人,甚至還有達官貴族混入其中,可謂是群魔亂舞。

顧宜與楚潇走在黑市的路上,遠遠看見那窮山僻壤處有一個小村落,裏面有各形各色的人在擺攤販賣貨物,那便是黑市了。顧宜見走在身邊嬌小的小姑娘,便随口問道:

“可還害怕?”

“顧大人,你看我像怕的樣子嗎?”

楚潇失笑,低頭踢着石子兒:“黑市雖然魚龍混雜,但也沒有到達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步。我們此行前去黑市,是來作甚的?”

“随便看看,”顧宜皮笑肉不笑,望向無雲的天空:“我覺得,老侯爺的死有蹊跷。”

楚潇略略歪頭,面帶疑色:“顧大人,何出此言?”

顧宜面色微沉,凝聲道:“我問了其他送水的丫鬟,他們說并未給老侯爺送水。那麽老侯爺又是怎麽死的?”

居然并未給老侯爺送井中的水?

莫不是動了其他的手腳?或者說,問題并未出在這口井身上?

“別妄自懷疑,”顧宜斂眸,淡聲說,“先到黑市再說罷。”

楚潇颔首,兩人加快了步伐,很快進了黑市。黑市人熙熙攘攘,楚潇在驚嘆于這種地方怎會有這麽多人的同時,也在擔心大越的河山。

在原著中所說的是男主沈岳上位,一統江山,打破了這暗流洶湧的局面。

但依楚潇看來,若是讓沈岳上位,恐怕這王朝也得短命。

王朝搖搖欲墜,戰亂四起,遭殃的是百姓。

楚潇踱步到了賣和鳴子的攤上,抓起一粒便細細觀察了一番,随即問道:“攤主,和鳴子怎麽賣?”

“五十兩一斤,一斤起賣。”

那人笑了笑,站起身細細打量她:“小姑娘,你要買多少?”

顧宜看見有人在審視着自己身邊的小姑娘,便皺了皺眉,示意讓她後退一步。

楚潇後退一步,手心直冒虛汗。

五十兩一斤,這麽貴?

看來買和鳴子的人,恐怕極為有錢,這人不簡單。

顧宜凝眸審視着那和鳴子,倏然間攤邊走來了一個青年人:

“攤主,借你的和鳴子淬毒一用。”

攤主翹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磕着瓜子,戀戀不舍地移開在楚潇身上的目光,含糊不清地随口道:“自己拿罷。”

淬毒?

楚潇急匆匆攔住那人,眸光流轉,皺眉問道:“且慢,請問淬毒是何意?”

那人揀了些和鳴子,漫不經心地回答她:“我最近在暗器上淬和鳴子之毒,試試能不能将毒性發揮到最好。這暗器是我秘制,若要,找我便是。”

楚潇将眉頭蹙得更深,心裏卻好像有了眉目。

“我想看看最近你們的賬本,”楚潇雖覺他不會答應,卻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問,“我買你的暗器,你将賬本抄與我便可。不須擔心,我只是找一個人,如何?”

那人有些懷疑,但還是應了,楚潇正一面抄着賬本,一面朝顧宜讪笑:“大人,你付錢吧。”

顧宜:“……”

***

楚潇得了賬本,一面撚指翻動,一面随口說道:“沈岳居然直接把另一家賣和鳴子的人給捉來了,就不怕黑市的人盯上他?”

顧神色淡淡,擡眸看着她翻賬本:“錦衣衛指揮使他們還暫且不敢動,只不過,他确實惹上了麻煩。也許以後錦衣衛的人去黑市,恐怕得被列上黑名單了。”

楚潇暗覺沈岳魯莽,搖了搖頭。這爛文實在是太無邏輯,這樣的人怎能做皇帝?

行至城中,已是掌燈時分。攤子陸陸續續收了大半,只有那糖葫蘆的攤子仍在。她買了一串糖葫蘆,倏然打趣道:“顧大人,吃不吃?”

顧宜沒理她,而是自顧自地望向天邊絢爛的晚霞:“你對此案有什麽見解?”

楚潇深覺無趣,打了個哈欠,啃了一口糖葫蘆:“我覺得,可能是兇手買了和鳴子,再淬了毒,最後躲在窗戶邊上用暗器殺人,而他并沒有入室。偷屍人為何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內偷走屍體并且不被發現,也是一個疑點。”

疑點重重,顧宜思索片刻,道:“是那哭靈人。”

楚潇忽然想起那哭靈人所說的話——“奴家是哭靈人,當天晚上奴家見一個黑影在一邊樹林裏竄過,便出門去追。沒追到半刻,裏頭屍體就不見了,只剩春兒一個人愣在原地,此事确實蹊跷。”

她一個人去追那偷屍人作甚?

第一種可能,是那哭靈人真的去追人了。第二種可能,便是那哭靈人故意讓偷屍人進來偷屍。

二人一直被其他線索所阻礙,這一一直被忽略的線索他們居然到現在才發現。只不過是一句話,卻藏着巨大的秘密。

顧宜撥弄着扳指,倏然間沉聲道:“走,去找哭靈人。”

***

寧北侯府,前廳。

那哭靈人被人所找到,正在前廳侯着。她癱軟在地上,泣涕漣漣,嗚咽着哭道:“大人,真不是奴家啊!”

“本官只是問你幾個問題,”顧宜面色微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些,“你如實回答便是。”

“真不是奴家……”那哭靈人嗚咽着,哭花了一張俏麗的小臉,倏然間尖叫道,“若你們不相信,我願以死來——”

楚潇及時抓住她手腕,眸光晦暗不明,沉聲道:“你與那送水的丫鬟,居然是同一行為。都是用死來推我們下火坑,這樣是否有意義?”

哭靈人聞言眼神潰散,不再說話。她鼻尖通紅,像是心中有一灘死水,再也激不起波瀾。

楚潇倏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微啓薄唇,聲音也變得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叫秋娘?”

那哭靈人擡起頭,驚愕地看着她,眸中霎時間灰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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