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故地
可惜讓倪路失望了,因為孩子到底是誰的最後也沒個結果。
因為結局是孩子的兩個父親覺得這件事不重要了,他們愛孩子的心不會随着血緣的關系而有絲毫變化。
片子是挺無聊的,但這個結局,倪路卻覺得挺好。
不是很出人意料的結局,卻符合這部片子的主旨,一個輕松的喜劇片而已。
看完電影坐上車,離開青山廣場的地下停車庫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張禹城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接下來就由我來安排?”
倪路點頭,“好。”
于是張禹城又響醒他的手機,“小林。”
“我在。”
“幫我把家裏的暖氣開了。”
“好的。”
倪路不由看了張禹城一眼,不巧張禹城也正在看他,視線一對上,倪路倉惶避開。
張禹城笑着收回視線。
“主人,暖氣已經開啓,半個小時後室內溫度會達到22度。請問還有什麽需要我為您服務的?”
“不用了。”
“好的。如果需要我的服務請您呼喚我。”
小林進入休眠後,車廂裏徹底安靜下來。
一個看似認真開車,另一個看似在欣賞車窗外的夜景。
張禹城最先打破這份無言的寂靜,“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嗎?”
倪路搖搖頭,眼睛依舊望着車窗外,路燈的光芒在他眼裏形成一個小小的白點,像落在他眼裏的星星,一閃一閃而過。
他說:“說了,由你安排。”
你安排,我照做。
張禹城笑了。
他對倪路說:“我們回家。”
回家一詞讓倪路握住安全帶的手指輕輕顫了顫。
車子很快駛入熟悉的道路,倪路來過兩次的地方。
距離上一次在張禹城位于校外的房子裏過夜,也不過半個多月,倪路沒想到這麽快他就又要在這住一晚上。
暖氣在路上時就已經提前開好,因此人下車進屋迎接他們的就是一室溫暖。
一進屋,張禹城先脫下自己的外套,讓倪路也把外套脫下,“你外套給我,我一塊拿去挂好。”
倪路猶豫一下,還是聽話地把外套脫了遞給張禹城,讓他拿去一塊挂在門邊,出門前拿下就能穿上。
張禹城接過倪路的外套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朝他伸手,“圍巾也給我。”
倪路的手摸上綁在脖子上的灰色圍巾,然後解開,這是在寝室臨出門前張禹城給他系上的,他自己說不需要,偏偏堅持要給倪路系上。
而這條灰色的圍巾自下雪那天系在倪路脖子上的那一刻起,就基本是他在用。
張禹城接過帶有倪路體溫的圍巾,把兩個人的外套和灰色圍巾一塊挂在入口處的衣架上。
接下來,張禹城還是那句:“要不要吃點什麽?”
倪路搖頭,“不用,不餓。”
張禹城站在原地看他,“那,去洗澡休息?”
倪路垂放在腿側的雙手不由抓成一團,他點點頭,“好。”
張禹城牽起他的手,溫暖的手與他的手指交叉握緊,然後領他上樓。
張禹城說:“時間有限,今天就先這樣吧。下次我會提前安排好,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好好玩。”
倪路說:“好。”
張禹城帶着倪路走過他曾經住過一晚上的客房,往最深處他房間的方向走去,倪路的手不由瑟縮了一下,張禹城察覺到了,但他沒說什麽,只堅定地帶着人繼續往前走。
倪路忽然覺得自己的視線無處安放,看哪都覺得不對,只好低頭跟随着張禹城的腳步。
上一次來,倪路甚至沒機會走入張禹城的房間,看看裏頭的布局。這次進來一看,才知道大小、整體布局和客房差不多,只不過多了點有人常住的氣息。
比如床頭櫃上随意擺放的書,椅背上挂的衣服,床邊的拖鞋等等。
張禹城直接拉着倪路來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示意他看外面,“看到了嗎,那條河。”
這條人工河并不深,可能是水流動的原因水面并沒有完全結冰,而是接近河岸兩側水流相對不怎麽急的地方結成薄薄一層冰面,和他上一回來時看的有些許變化,但依舊覺得好看。
張禹城告訴他:“這條河有個名字,叫心河。”
倪路不解地看向他,“哪個xin?”
張禹城擡起他們握成一塊的手,讓倪路的手背貼向自己心髒的位置。
感覺到張禹城心髒鼓動的瞬間,倪路懂了。
他問:“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張禹城說了個比較外在的原因,“當初設計的時候,這條河的流向就設計成一個類似心形的圖案,所以叫心河。”
倪路原來是有些緊張的,但張禹城拉他到窗邊說了一會兒窗外心河的由來和名字,心底的那些緊張和顧慮便漸漸地消散,人也慢慢平靜下來。
張禹城的拇指指腹一直在倪路的手背上輕輕摩挲,感覺到身邊的人漸漸放松下來,話也聊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才道:“挺晚了,你先去洗澡吧。”
倪路剛想點頭說好,就聽他又說道:“要不,我們一塊洗?”
倪路忍不住朝他瞪了一眼,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呯呯呯亂跳,他抽出他們握在一起的手,說:“我先洗。”
張禹城眼底全是笑意,他告訴倪路浴室的方向:“浴室在那邊,你去吧,我幫你準備睡覺穿的衣服。”
倪路沒多想,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因為緊張,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浴室的門被關上後,張禹城壓根沒有照他說的去找倪路睡覺要穿的衣服,他把手機從衣兜裏掏出來放床頭櫃上,挂在手機上的小招財貓還被他撥弄了兩下。
聽着小鈴铛發出的清脆叮鈴聲,張禹城擡頭,看向門口緊閉的浴室。
倪路洗完澡,用浴室裏放置的浴巾擦幹了身子才想起來,說要給他準備睡衣的人壓根沒把衣服送來。
是不是忘了?
難不成就這樣出去?
腰間只圍一條浴巾的倪路在浴室裏糾結。
好在不久張禹城的聲音在浴室門外響起,“小路,衣服我放床上了,我先下樓拿點東西。”
他的聲音落下後不久,倪路聽見房間門被打開又關上。
倪路這才拉開浴室門走出來。
說來也奇怪,當初在學校澡堂,不過是一條毛巾圍在腰間,張禹城過來時他也沒覺得什麽羞澀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對張禹城出現的意外和解救他的感激。怎麽還沒過去兩個月,心境就全然不同了?
倪路心思全在床上的衣服上,走過去直接就拿起來,剛要穿上就聽房間門口處傳來一聲輕咳。
“咳!”
倪路驀地轉身,一眼就看見倚在門後,雙手插在褲兜裏的張禹城。
“你——”
張禹城眨眨眼睛,站直身子,朝倪路走來,“一個小小的謊言。”他說,“要不然你不肯出來。”
倪路一時間無言以對,視線不由瞥向未關上的浴室門口。
這時候他該不該抱着衣服跑進去?
張禹城站在倪路面前,直視對方的眼睛深邃迷人,“為什麽要躲着我?”
倪路下意識反駁,“我沒……”才吐出二字就漸漸熄了聲,他想起他方才的行為,的确像在躲張禹城。
張禹城盯着他的眼睛看,語氣輕柔,“是害怕,緊張,還是害羞?”
倪路嘴巴張張合合,最終坦承,“都有。”
張禹城眼中的笑意愈深,他拉起倪路的一只手,讓他的掌心緊貼自己心髒的位置,“巧了,我也一樣。害怕我做出會讓你失望的事情,緊張我能不能在你面前做好一切,想到和你做一些親密的事情也會害羞。你聽,聽見了嗎?我和你一樣。”
倪路聽見了,他的心跳,和張禹城的心跳,速度快得幾乎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原來,張禹城和他一樣。
張禹城慢慢地貼近他,語氣輕柔,“緊張和害怕我可以克服,但害羞真的沒辦法,因為只要一接近你,我的心跳就會加快。”
“你呢,小路?”
倪路張嘴,想說我也一樣,但他還未出聲嘴巴已經被吻住。
張禹城的手輕托住倪路圍着浴巾的腰,另一只手順着他凹陷的腰窩一點一點上移,撫摸他光滑細膩的背,最後輕輕托住他的後頸,輾轉加深由他主導的這個吻。
倪路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像煮沸的熔岩,腰軟得像一灘水,任由在他嘴裏翻攪他一池心湖漣漪不斷的人帶着他往身後的床上倒去。
壓在身上的重量又沉又穩,似一座無形的大山覆上來,牢牢鎖住倪路,讓他無處可逃。
被覆沒的人,也根本不想逃。
結束這漫長的一吻,張禹城停在倪路的眼前略顯急促地呼吸,幾乎貼在一起的臉,交錯的目光,看向對方的眼中藏着千言萬語,勝卻千言萬語。
張禹城忽然坐起來,就在倪路眼前,脫去身上的衣物,直至裸露上身,看得倪路緊張得喉結不時滑動。
張禹城微微俯下身,雙手撐在倪路身側,安靜地注視他,片刻後,眼睛一彎,笑道:“喜歡嗎?”
倪路吞咽口水,在鼓噪的心跳聲下,抵擋不住誘惑一般,慢慢伸出手覆在眼前這人的胸前,“喜歡。”他的聲音微啞,很輕,卻是來自他心底的聲音。
從一開始就很喜歡。
像光一樣,出現在他眼前的人。
張禹城的身體一點一點壓下來,擋住他眼前的光,成為他的光,輕柔又溫暖地吻上他的額,他眼角的疤,他的鼻尖,他的臉,最後吻住他的唇。
很深的一個吻,吻得倪路失去了理智,雙手不顧一切地攀上他的身體,緊緊抱住。
張禹城的一只手自倪路的身側滑落,停留在他的腰間,最終手指一勾,扯下圍在他腰間的浴巾。
吻自倪路被吻腫的唇間移開,落在他的下巴上,在他頸間徘徊,于他鎖骨上留連,就這麽一直往下往下。
倪路胸前的兩顆淺粉色的小豆子在張禹城的腦袋移開後,像是被雨水打過的紅豆,透着水光在空氣中挺立。埋在他胸前許久的腦袋繼續往下,在移至他的小腹上時,倪路用手臂擋住了眼睛,只覺得眼前的燈光刺眼,讓他的一切無所隐藏。
倪路啞着嗓說:“關燈。”
要不然太羞恥了,羞恥得心髒幾乎要爆炸。
張禹城自他身前慢慢擡起上身,先拉開他擋住眼睛的手,輕吻他濕潤的眼角,然後說:“小林。”
“我在。”
即便是人工智能,即便只是合成的聲音,仍能讓倪路緊張得眼簾直顫,看都不敢看過去一下。
張禹城眼睛始終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卻是對他的手機說話,“把我房間燈關了,打開床頭燈。”
“好的,主人。”
房間的燈光一盞一盞關閉,最後只剩床頭的兩盞暖色的燈光在點綴這個不同以往的夜。
“我……”
可倪路仍覺得不夠,想說要把房間的燈都關了,但張禹城的下一個舉動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張禹城牽起他的雙手,輕撫上自己勁瘦有力線條美好的腰身,溫暖的光線下,他眼中含着一簇勾人心魂的火焰,讓人願意成為那只撲火的蛾,不顧一切向他而去。
他說:“小路,你不想好好看看我嗎?關了燈,就看不清了。”
倪路想說他好狡猾,可張了張嘴卻發現,張禹城狡猾的前提是他受不了這樣的誘惑。
真的想看,太想了。
他的目光總是情難自禁的追逐他的光。
倪路徹底閉上嘴,任由張禹城牽引他的手,解開他褲頭上的紐扣,拉下拉鏈,在雙手越發不受控制的輕顫下,脫去他的褲子。
心跳真的很快,一下一下都是在耳邊鼓噪,讓他再聽不見其他聲音,透過發燙濕潤的眼睛,視線全然黏在身前的人身上,看着他一點一點褪下身上唯一的遮擋,直至全無保留。
倪路難以自制地吞咽口水,喉結在他頸間滑動。
張禹城松開了他的手,但倪路的雙手仍貼在他的身上,每一個指尖似筆如雕刻的刀,止不住顫抖地細細描繪令他心醉的優美線條,從大腿,至腰間,最後于那一塊塊分界清晰的腹肌處徘徊。
張禹城覆下身去,把他罩在身下,啄吻他的唇,目光所至,指尖停留,在他眼角的疤上愛憐輕撫,最後滾燙的唇緊緊貼上去。
倪路輕阖上的眼皮一顫。
倪路想說傷口早不痛了,他也不在乎臉上多了這麽一道疤,可一對上張禹城的視線,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張禹城一路吻下去,在倪路最猝不及防的時候含住他身體中心最敏感的那物。
倪路躺在床上的身體猛地一彈。
比被張禹城用手弄還要令人頭皮發麻。
滾燙,濕潤和柔軟緊緊包裹他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下一秒是伸手去推。
“別,好髒。”
倪路有預感今晚會發生什麽,洗澡的時候有特意清潔,但也沒想到張禹城會做到這種地步,即便清洗過,那樣的地方還是覺得好髒。
張禹城的答複是更深的吞咽,舌尖靈活地舔掃,給予他更多更極致的愛撫,讓倪路只能咬住下唇繃緊身子,抵禦這從未有過的快感。倪路的手指深陷在張禹城柔軟的發間,生理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滾落,急促呼出的氣息燙得能灼傷皮膚。
情欲不斷堆積,身體如置身雲霧,就這樣不往攀升攀升,直至到達難以想象的頂端,爆炸,墜落。
墜落至地底的那一瞬間,如死後重生。
倪路的胸口快速起伏,大腦一片空白。
張禹城仍埋首于他腿間,含在嘴裏的濁白卷在舌尖舔掃在倪路極少能見天日的腿根處,舔得這裏兩側一片水光的同時,留下一個一個深淺不一的吻痕。
張禹城把他的腿并起來,傾下身,唇輕附于倪路耳畔,聲音低啞誘惑,“今晚沒準備好,先就這樣好不好?”
倪路隔着一層霧氣的眼望着他,一只手輕撫上他俊美的臉,然後努力擡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好。”
張禹城含住他的唇,卷起他的舌吸咬,在他的呼吸再一次亂了的時候,硬熱的莖柱插入他的腿間,一下一下沉而緩地抽動。
敏感的皮膚接觸到的硬熱讓倪路全身冒出雞皮疙瘩,然而很快,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人便被壓在床上,一下一下往上頂。
室內的暖氣開得足,抱住倪路的腿壓在他身上的張禹城臉上的汗浸濕他額間的發,再在沖撞的動作下滴落,砸在倪路身上。
腿根都快要搓出火來的時候,張禹城終于放開倪路的腿,在倪路的眼前撸動挺立昂然的莖身,直至濃白黏稠的液體噴射而出,澆灌在倪路的腿間小腹上。
倪路被燙得身體輕顫。
最後,張禹城倒在倪路身上,一陣喘息之後,再次吞噬他的唇,濃烈不掩欲望地深吻他。
處于被動的倪路盡可能地回應他。
當彼此的身體裏的血液再一次沸騰,幾乎要滅頂的時候,張禹城自這個讓人迷醉的熱吻中艱難抽離,他的鼻尖輕蹭倪路的,呼出的滾燙氣息不斷噴灑在他的皮膚上,用變得渾厚沙啞的聲音說:“小路,抱歉,把你弄髒了。進浴室,我幫你洗幹淨好不好?”
眼裏仍裹着一層霧氣的倪路看他半晌,最後深吸一口氣,擡頭在他下唇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
到底還是如了他的願。
只不過這個澡洗的時間有點久,因為在浴室裏,倪路被張禹城壓在牆上從背後插入他的腿間又弄了一次,兩人一塊射出來才算完。
等徹底折騰完,人一躺在床上,不過幾秒,倪路就睡過去了。
一天一夜只睡不到三個小時,又折騰這麽久,不熟悉環境認床什麽的,都只能躲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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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好久沒寫炕戲了,竟然不生疏寫得挺流暢,啧啧啧。
雖然不是真正的炕戲,但也差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