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找尋(合章) 把她給我

“芷萱…………”

貴妃臉上的羞慚更加濃重,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女兒講述當初她們對一介孤女的欺淩和冷落。

“她怎麽了?”

靜蘭着急問道。

見遲遲得不到答案,靜蘭看向一旁的兄長。

“芷萱姐姐不會出什麽大事的對不對?畢竟還有哥哥你在這裏,你會保護好她的, 不是嗎?”

賀子璎空洞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通紅的眼中滿是心痛和愧色。

“落水事件後,芷萱受寒卧病在床, 因為所有人都懷疑是她害了你, 所以她所在的偏院連半點藥品都分不到。她身體虛弱, 卻只能憑着自己硬生生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抗了過來。”

“但禍不單行,剛從高燒昏迷中醒來, 就被母妃換去了長春宮門口, 以罪人的身份在寒風凜冽中跪滿六個時辰方可離開。”

“…………”

賀靜蘭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自己的親人們做下這麽多的事,他自己都替他們感到羞愧。

她轉向高貴妃。

“母親,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芷萱姐姐的出身,但你也不能就這樣随便将他定罪啊。”

面對女兒的指責, 高貴妃根本無法反駁,只低下頭輕輕嘆了口氣, 眼中滿是後悔。

因為他的識人不清,不僅冤枉了芷萱, 還害自己的親生女兒被置于危險之下, 差點丢了性命。她如何能不後悔。

賀子璎繼續說。

“萬幸, 我聽到消息後趕到了那裏。”

賀靜蘭的眼睛亮了起來。

“哥哥阻止了母親罰她對不對, 哥哥一貫是能看清芷萱姐姐的真心的。”

賀子璎瞳孔中的神色更加黯淡。

“真心……是啊,她一直都懷揣着一顆真誠的心,不管對我還是對別人。可我……那天, 我不僅自己去了長春宮,還帶上了林霜兒。我站在林霜兒的身邊,兩人一起從她的面前走過。我向母親求情,說她的确罪不可赦,但身體虛弱,能否只跪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芷萱姐姐的身體情況你是知道的啊,本就身體虛弱,怎麽能在寒風中跪那麽久。”

“是啊,她那樣嬌弱的身子怎麽能受得了這樣嚴苛的懲罰,無辜的她就這樣了一直跪在長春宮門口,那天是初雪,她就在一地雪花中生生暈了過去。”

賀靜蘭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會這樣,那後來呢,姐姐可有落下什麽病根?”

同時,她又感到有些奇怪。

“哥哥去探望母妃,為什麽要帶上林霜兒?”

賀子璎神色憔悴極了,他明明人在這裏,心魂卻不知道飄去了哪裏。枯木一般機械性地回應着妹妹的話。

“之所以會帶上她,是因為落水當天是我親手救上來的她,擔心她的名節,因此沒過多久就和她定下了婚約。”

明明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但在婚約兩個字脫口的一霎那,賀子璎得心髒還是感覺到一陣突兀的抽痛,像是帶着倒刺的鞭子狠狠地在上面抽了一下。

他的嘴裏泛起血腥味,頭痛欲裂。

他才發現,當初的一幕幕在記憶中是那麽的清晰。到了現在,真相大白之後,他根本不敢去回想芷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接受這天大的委屈和殘酷的懲罰。

他自诩愛她,總覺得自己已經給了她萬分包容,總覺得她還不夠懂事不理解他,現在回看時才發現,自己原來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未曾給過她。他和他們一樣,都是用那種莫名可笑的輕視目光在看着芷萱。

“靜蘭,你不是一直想見她嗎?你可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麽?”

賀子璎臉上滿是自嘲,明明是年輕氣盛的太子,說話時卻宛如将行就木之人一般。

“發、發生了什麽?”

“我娶了林霜兒,而芷萱在我們大婚當日,在凄清的偏殿中被牢牢看守在內,而後偏殿失火,芷萱消失在了在那場大火中。”

那天發生的事,無論對誰來說都是沉痛的回憶,将這些說出來,讓賀子璎的心宛如被撕裂般鮮血淋漓。但他逼着自己去回想,甚至親口講給自己妹妹,他想,當時經受這一切的芷萱心中該有多麽痛苦和無助呢。

聽完這一切,公主徹底癱坐了下來。

“你娶了林霜兒?這怎麽可能呢,你喜歡的難道不是芷萱姐姐嗎?還……萱姐姐她出事了?”

賀子璎面色發苦,就連貴妃也擡不起頭來。

這一切的發生,也與她的支持密不可分。

就在這時,貴妃突然驚恐的瞪大眼睛,她看向一旁的太子,驚聲尖叫。

“子璎——子璎,你怎麽了?!快來人,宣太醫——”

周圍一片混亂,只因為太子說完這一切後,突然口吐鮮血。

鮮血噴濺在地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太子一向身體康健,這樣突然吐血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驚膽顫。

一旁,就連公主也慌亂了起來。

“哥哥,哥哥你怎麽了?”

而太子本人卻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頂着衆人擔憂驚恐的目光,他突然推門而出,大步向外面走去。

“子璎,你去哪裏?你回來——”

“太子殿下——”

“殿下——”

這些呼喚都沒有讓太子回頭,與剛才的形容憔悴不同,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雙眼變得冰冷而銳利,眼瞳的光點宛若兩簇幽幽鬼火。

還有希望的。

想起之前在圍獵場見到的那個身影,賀子璎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他大步走到宮門口,那裏,一大隊身穿甲胄整裝待發的士兵正等着他。

他面容沒有絲毫意外,翻身上馬。

就在之前不久,圍獵那日參與的嘉賓名單就送到了他的手上,他也從中排出了幾個身份存在疑點的人。

那會是她嗎?

胸腔內的心髒快速躍動着,離真相越近,就連他也不免感到緊張。

“将地方都圍起來了嗎?”

太子坐在馬上發問。

“回禀殿下,已經照着您的意思盡數圍起來了。只是……這樣大的動作,只怕單憑我們的人無法将消息壓住。”

屬下回禀道。

“壓不住沒有關系。即使世人都知道也無所謂。”

太子冰冷的回應道。

“從前的我就是太過在意旁人的目光,才會到頭來弄丢了她。這樣的錯,我終生都不會再犯第二次。 ”

“出發。”

轟隆隆的馬蹄聲在往日規矩森嚴的王都響起,不少人家都好奇地透過窗子或門縫探頭張望,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此時的太子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他現在只想重新找回她。

此時,安王府內。

賀嫣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娘,怎麽樣?事情辦妥了嗎?”

安王妃的臉上有一絲猶豫和不安,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嫣兒,既然你那樣求了娘,娘又怎麽能拒絕你。可那個孩子畢竟只是一個孤女,這樣欺負人的事娘總覺得不太好。”

賀嫣一聽事情辦妥了,臉上的神情立馬輕松起來,她随意的安慰道。

“哎呀娘,只是把人抓起來吓唬吓唬,并不做什麽傷害她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女兒和魏峻分明是兩情相悅,只是那女人總是想從中橫插一腳,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您就幫女兒這一次也無妨啊。”

安王妃還是很猶豫,連帶着看向賀嫣的目光都有些陌生起來。

賀嫣沒有走失前的樣子她還記得,分明是很溫柔善良的孩子,怎麽走失一趟回來全變成了這樣。

安王妃随即又有一些懷疑,可想起之前的調查結果,還是将這種懷疑壓了下去。

看着賀嫣心情愉快地出了門,安王妃憂愁地嘆了口氣。

“王妃娘娘,安王殿下回來了。”

外面的奴婢通禀道。

安王妃的臉上劃過一絲心虛。

安王不是知道賀嫣叫她幫忙做的事,必然是會生氣的。

他快速地囑咐門口的婢女們:“剛才郡主回來過的事,誰都不許提起,清楚了嗎?”

外面的婢女們稱是,王妃這才放下了心。

安王回來,臉色卻不是很好。

安王妃自然了解自己的丈夫,見到他這副神色,心裏就是咯噔一下。

但她還是努力面上保持平靜:“發生了什麽事,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安王冷哼了一聲,看向她。

“發生什麽事,你應該比我清楚。”

安王妃知道,他必然已經得到了消息,事情肯定是瞞不住了,于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嫣兒幼時受了那麽多的苦,她那樣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怎麽能不心軟。”

安王态度也軟化了一些,看着自己的發妻。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心軟,這樣欺負人的事情你必然也不願意派人去做。我只是對賀嫣感到心寒。她小小年紀一個姑娘家,怎能因為這種事情就想出這樣惡毒的點子?”

安王妃垂眸,再次嘆氣。

“是我欠了她的。”

“你并不是欠她,你是對她母親感到愧疚。”

安王淡淡開口,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王妃一聽這話,神情立馬緊張了起來,他左右看看,沒見到賀嫣的影子才放松了一些。

“你小聲點,莫要讓嫣兒聽到了。”

“聽到又如何,依我看,以她的性子,要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必然會挾恩圖報行為更加出格。”

安王不以為然,顯然賀嫣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經讓他不喜。若不是顧及她的身份,換做旁人,早就被趕出府了。

原來安王和王妃并不是賀嫣的親生父母。

賀嫣的母親實際上是安王妃的親妹妹。

當年安王妃母族衰落,家族危機之下決定盡快将安王妃嫁出去,以換取家族的利益。

但安王妃本人并不願意,不僅因為當時的他已經和安王情投意合,但老皇帝阻撓讓他們不能在一起,更因為家族為她說的親事,男方已經有了心上人,且是個性情冷酷手段狠辣之人,她這樣嫁過去之後的日子有多難想想都能知道。

當時的安王妃心如死灰,又急又怕,就把心事說給了自己親妹妹聽。兩姐妹關系極好,十分親近,妹妹不忍心看姐姐如此難過,最後更是決定替姐姐應下這門親事。

妹妹不忍姐姐難過,姐姐又怎麽能放心妹妹。可當時的妹妹還是最終勸服了現在的安王妃。

“沒事的阿姐,你有兩情相悅之人,日子總歸是有盼頭的,而我沒有那些心思,就是嫁過去平時心态也更平和些。”

就這樣,妹妹代替姐姐應下了這樁婚事。

本以為雖然不會幸福,但總會平平安安地走完這一生,卻沒想到妹妹嫁過去後,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人世,只留下了一個女孩。

當時對妹妹深感愧疚的安王妃當即就想将這個女孩接到府中當成親生女兒撫養,卻沒想到中途出了岔子,孩子被壞人拐走不見了蹤影。

從此,這個孩子的下落更是成為了王妃心頭沉甸甸的一塊大石。而安王因為年輕時沒有能力立即将自己愛慕的女子娶進門,并且妻子妹妹的替嫁也成全了兩人,同樣對那女孩兒心存愧疚憐愛非常。

好在沒過多久,孩子終于找回來了,經過多方核驗,确定是當年妹妹生下的那個孩子,這才對她百般疼寵縱容。

安王皺起了眉頭。

“說來也奇怪,你那妹妹我也見過,那樣美麗溫柔的女子,生下的孩子怎麽會是這般模樣?”

這樣的話他本不該說,但事情的确有些奇怪。

聽丈夫這樣說,王妃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猶豫。

她的親妹妹她自然知道,若是說妹妹溫柔的性格和孩子的性格無關倒也說得通,可孩子的父親雖然對她妹妹并沒有多少感情,卻也是一表人才相貌英俊,可嫣兒長大後的樣子只能說是清秀,和美麗是沾不上邊的。

可嫣兒不管是身上的胎記還是丢失時的記憶都和那孩子對上了,也就沒有認錯的可能。

王妃嘆了口氣。

“大概是流離失所那麽久,苦難的生活将她折磨成了那副樣子吧。”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王妃娘娘,郡主拿着鞭子出去了。”

說話的人是王府中的奶娘。

這奶娘也是可憐,曾經也生了個孩子,但據說孩子高燒沒有錢醫治,生病死了,王妃心存悲憫,将奶娘接進了府中。這奶娘也是知恩圖報,對王妃吩咐的事情都極為上心。郡主剛找回來的時候,即使有安王和安王妃撐腰,普通的人們還是對這位小主子存着些隔閡,只有這奶娘按照王妃的吩咐十分細致認真地伺候着小郡主。

“行,我知道了,由她去吧。”

這孩子身世可憐,又是她親妹妹在這世上的唯一牽挂,任性一點又如何呢。

馬車搖搖晃晃地向前行進着,芷萱被嚴密的看守在馬車中,手腳被縛無法行動。

車窗被封死看不到外面具體到了哪裏。

她心中不斷的思考,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抓她的目的又是什麽,可線索太少,想了半天還是理不出個頭緒來。

這時,芷萱眼神一凝,視線定格在了角落一處不知名的紋樣上。

這樣的圖案一般是某個家族的族徽,芷萱之前并沒有見過這個圖案,不知道屬于哪個家族,等着不妨她在心中默默将這個圖案記了下來。

綁架她的勢力是某個家……萱心中此時也有了大體的猜測。

她心中隐隐有了些怒火。大部分時間他都比較平和,很少有生氣的時候,但這次不同。

家族裏不懂事的小女兒要欺負平民出氣,難道家中的大人就這樣縱着她麽?難道她這樣的平民百姓就絲毫沒有活着的權利嗎?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芷萱反射性地繃緊了身體。

之前那幾個控制她的人走了進來。

本以為這些人只是想替某人出氣,最起碼他不會有性命上的安危,可在看到他們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具時,芷萱還是感嘆了一聲自己的天真。

危險當頭,芷萱只能奮力掙紮,卻收效甚微,手上的繩結綁得很緊,絲毫沒有掙脫的可能。芷萱的心頭浮現出深深的無力。

就在這時,一陣刀光閃過,原本拿着刀具氣勢洶洶的人突然身形一僵,接着突兀地倒了下去。

又是幾縷寒光,挾持芷萱的幾個人紛紛倒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鮮血緩緩從地上暈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撩開了車簾。

雖然外界都傳言他性子暴戾,但是對待芷萱他倒從來沒有擺過臉色。

這還是芷萱第一次見他沉着臉的樣子。

高子渝的氣質本身就帶着冷肅敢,此時抿住薄唇,一雙漆黑如墨的眼中有着幾許寒光,沉沉怒火壓在眼底,看起來極具壓迫感。

芷萱微愣,這樣生氣的高子渝并不讓她感到害怕,反倒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看到手腳被縛的芷萱,高子瑜眼底沉沉的怒火灼燒的更旺,他兩步就跨到了芷萱面前,蹲下身。

一旁的侍衛想過來搭把手,幫芷萱解開手腕上的繩索,卻被他啪地一聲打開了手。

“都出去等着。”

高子渝發火的時候,沒人敢觸他的黴頭,幾個侍衛大氣都不敢喘,呼啦啦的就退開了,馬車裏一時間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人都走了,高子渝這才緩和了神色,可眼底的怒火絲毫不減。

“真是膽大包天,敢對我的人下手。”

這個稱呼讓芷萱睫毛顫了顫,但高子渝救了他一命,她也就暫時沒有反駁。

高子渝先是将她口中堵着的東西取了出來,他手掌很大,指節修長,動作卻十分輕柔。

他的手指無意中擦過芷萱的嘴唇,微不可察的頓了頓。

因為封口的布團影響到了芷萱的呼吸,她的臉上看上去有幾分嫣紅,少了點平日裏那般清冷的樣子。

高子渝看着她,眸色微深。

他伸手将芷萱額角的碎發理了理。

“吓着了麽?”

芷萱睫毛顫了顫,眼中的光細碎清透。

高子渝眸光微動。

“別怕,有我在。”

說着他伸手去為她解開手上的束縛。

綁架他的人可能就沒想讓她活着回去,用的麻繩十分粗糙,芷萱皮膚細嫩,以至于繩子在她的手腕間留下了深深的紅痕,有的地方更是破皮滲血。

高子渝嘴唇緊抿,動作十分小心,盡量不去碰到他的傷處。

繩子解開,他垂眸看着她受傷的手腕,眼眸中帶着暗色。

“是我疏忽了。”

芷萱不解。

這事本與他沒有什麽關系,是他要去與魏峻告別,才遇到了危險。

她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他說。

“你還要去見那姓魏的麽?”

芷萱嘆了口氣。

客觀來講,這件事其實和魏峻沒什麽關系,他沒有要求她來告別,人也不是他派的。

但事到如今,芷萱已然猜到,這件事和他身邊的那個賀嫣脫不開幹系。

人非聖賢,即使不是他的過錯,芷萱也熄了想去最後好好跟他道個別的心思。

她搖了搖頭。

“大概是上天注定,我和他已經緣盡于此。”

高子渝的面色緩和了些。

“既然如此你現下不如跟我回去。”

高子渝這話說得極為理直氣壯。

芷萱微愣,跟在高子渝的身邊,吃穿自然是不必發愁的,但這并不是她想要的。

難道文禮沒有跟他提起此事過完給她自由的事嗎?

若是放在平常,芷萱可能就拒絕了,但高子渝畢竟剛剛救了她一命,她的拒絕現下也說不出口。

于是只能任由着高子渝将她帶了回去。

芷萱沒有注意到,高子渝悄悄看了她一眼,眼中劃過一絲笑意。

果真有一副溫柔好性子,也不懂得如何去拒絕別人,這樣可不太好,若是被別的男人拐了去該怎麽辦,不過還好,現在在她身邊的是他高子渝,他會慢慢教着芷萱如何去拒絕的。

另一邊,無數帶着火把的鐵騎在王都穿行,天色已晚,這些人卻沒有絲毫休息的意思。

人群的最前方,賀子璎身披紅色大麾,神情肅穆中帶着一絲壓抑的瘋狂。

“殿下,陛下那邊已經得知了消息,讓人趕快喚您回去。”

聽到這話,賀子璎臉上的神情沒有半分動搖。

“回去之後,我自會跟父王解釋。”

這時,前面的一隊人馬也折了回來。

“回殿下,這一家也探聽清楚了,并沒有您尋找的那位姑娘的蹤跡。”

“哦,是嗎。”

賀子璎的臉上冰冷而麻木。

他擡眼,遙遙地望向了最後一個方向——不遠處的将軍府。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地方了。”

他突然想起,那天賀嫣帶着魏峻進宮時,柱子後面躲着的拿道身影。

雖然最後發現只是一只貓,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将軍府是他最後寄希望于的地方了。

平日裏沉穩如他,此時的心也是提了起來。

“走。”

人群跟着他進發,前往了将軍府。

将軍府內,魏峻正遙遙望着窗外的暮色,不知道在等着什麽。

天色已晚,芷萱卻始終沒有回來。

她去了哪裏?

但轉念一想,她的去向本和他并無關系。這樣過多的關心讓他感覺到危險。

他不該對小萱以外的人過多注意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魏峻迫使自己不去想芷萱的問題。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叫嚷聲。

“魏峻——”

魏峻皺眉,出門發現果然是賀嫣。

“你來做什麽?”

自從确定了她不是他要找的人,魏峻對賀嫣的态度就冷淡了起來。

罕見的,賀嫣今天并沒有多在意他冷淡的态度,她眼睛在将軍府中巡視一圈,果不其然沒找到往日那道礙眼的身影,心情十分暢快。

她本來帶着鞭子出門是想親手教訓教訓那個女人,但轉念一想,這時趕過去人恐怕都已經死了,可別白白沾了晦氣,于是她腳步一轉來找魏峻。

安王妃縱容她,給了她幾個人,雖然王妃下的命令是不可傷人性命,但架不住賀嫣各種威逼利誘,最後他們答應會将人處理幹淨。

就在這時,一旁的魏峻突然變了臉色。

“有人來了,而且數量不少。”

話音剛落,一隊身着甲胄的人馬就迅速的将将軍府圍了起來,火把映亮了半片天際。

“太子殿下到——”

随着一聲通傳,賀子璎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魏峻。”

他語氣冰冷而篤定。

“把她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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