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立牌位

我和五哥覺得那女鬼無處安身怪可憐的,便打算給她想想辦法。

五哥對她說:“河邊有一棵大槐樹,你先在那樹上待幾天,等我找到安排你的地方了,就來接你。”說着,他話鋒一轉,“那棟小樓不能再回去了,不然你知道下場的!”

女鬼一聽,連連道謝,并保證不會再回樓裏。

五哥又問了她的名字和一些個人情況,她說她叫章欣,死時才十九歲。

我和五哥開車往回走時,我突然想起他受傷的事,便問他傷勢怎麽樣了。他笑着說沒事,我往他的手上瞅了一眼,見那青色的抓痕依然可見,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消。

我問五哥,為什麽被這貓抓一下會留下痕跡,而那時他被紅衣老太太抓了一下卻啥事沒有。

五哥笑着看我一眼,說:“除那老太太時,我不是請神上身了麽?蟒二爺上身的結果就是金剛不壞之身,外加力大無窮。”

哦,對啊,怎麽忘了這茬!我一拍腦門,表示想起來了,五哥當時還直接将那老太太的胳膊和腦袋拽掉了呢!

請神上身确實好用,可就是代價太大,不到萬不得已時,是不能用的。

“那,你這傷确實沒事吧?”我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

“沒事,頂多三天就能消。”

他這麽一說,我才放了心。

***

回到家時,已經淩晨三點了,我們倆各自簡單洗漱了一下,趕緊睡覺去了。

我正睡得香甜,夢見在某名牌大學的教室裏上課呢,一陣拍門聲響起,硬生生将我從夢境拉回了現實。

我揉着惺忪睡眼去開了門,五哥站在門口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對我說:“十點了,咱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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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你這是要我跟着你晨練嗎?”

“還晨練啥啊,都這個點兒了。”他說着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我是覺得咱該吃飯了,我這都餓醒了……”

“好,我去洗把臉,馬上做飯。”

我洗漱完,圖省事和快捷,便做了一鍋面疙瘩湯,然後我們倆就“吸溜”“吸溜”地吃了個精光。

下午閑着沒事,我們倆便決定出去轉轉,給那女鬼選塊墳地。

五哥說,必須選沒人要的荒地,不然今天起的墳頭,明天就能被人刨了,人家才不管這是不是誰的祖墳。

可去哪找荒地呢?我和五哥去了江邊,結果河灘上全是石頭;又去了後山,可那裏一到春秋季節便有人上山采野菜采蘑菇,不夠安靜。

五哥想了想,說:“其實,不一定要起墳頭,還有另一種方法。”

“什麽方法?”我不解地問道。

“知道立牌位嗎?”五哥解釋道,“有的地方講究祖墳,但是有的地方講究供祠堂,就是将祖先牌位放在祠堂裏供奉。”

“哦,我在電視裏看過,好像南方有這種習俗。”

“嗯。”五哥點點頭,“有時候舉家遷徙時,祖墳是無法帶走的,所以便有人想出了帶着牌位走的方法,這樣就可以随時祭奠過世的祖輩。”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給章欣立個牌位?”

“差不多吧。”他點了點頭,“總之,先得找個能放牌位的地方。”

我們倆冥思苦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合适的地方。突然間我想起了莫家兄弟,便問五哥:“莫家兄弟住在哪?”

一提到莫家兄弟,五哥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們父母有把他們倆的骨灰葬到祖墳上,但是他們倆不愛回去,就住在公園裏的小樹林裏。”

“那我們讓章欣也住在公園裏成不成?”我也只是随口一問。

五哥想了一下,說:“可以過去看看,那裏有個假山,如果有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洞口的話,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我們開車去了那個公園,找到那處假山,便繞着它仔細尋找起來。

“五哥,你看這個成不成?”我發現了一個挺深的洞,洞口很窄,不容易被人發現。

五哥走過來往裏看了一眼,說:“還行,不過咱們還是得先問一下她的意見,她要是不喜歡這裏,咱恐怕只能托人将她供到廟裏了。”

“那,供到廟裏好還是不好啊?”我很好奇。

“怎麽說呢,若是修煉的話,有好處。若是只想逍遙人間的話,還是不要去廟裏,因為那裏進得去出不來。”

“那咱還是問問她的意見吧,看她選哪一個。她要是願意住後山,咱給她送那去也行。”

五哥說:“那就這麽定了,晚上再去找她。”他看了眼腕表,又說:“時間差不多了,咱去市場買菜吧。”

“嗯,走吧。”

***

等到夜深人靜時,我和五哥去了公園。

我問他怎麽不去找章欣呀,他說直接把她叫過來比較省事。

得找一個隐蔽的地方,想來想去還是那個小樹林比較合适,我們便去了那裏,結果剛一進樹林,莫家兄弟就出現了,他們還以為我們是來找他們玩的呢。

“我呿,你們倆怎麽什麽也沒帶就來了?是不是也太摳了點兒?”不用猜也知道能這麽說話的肯定是莫非。

五哥白了他一眼,說:“別鬧,不是來找你們的!”

“那找誰啊?這公園裏不就我們兩個清風麽?”

五哥嘿嘿一笑,“所以啊,我再給你們招個煙魂過來!”

“我們倆又不喜歡女人!”

莫非剛一說完,就被莫凡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趕緊閉了嘴。

五哥見莫非不再刨根問底,便開始幹正事。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紙符,用右手的劍指夾住,念了幾聲咒語後,輕喝了一聲:“章欣,速來!”

不一會兒,一陣冷風襲來,接着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我們眼前——章欣抱着她的黑貓趕過來了。

莫非剛想說什麽,被莫凡瞪了一眼,便沒敢說。

五哥開門見山直接問那章欣:“我們選了幾個地方,一個是江邊堤壩上的洞穴,一個是後山上的樹林裏,一個是這公園裏的假山,一個是托人将你供到廟裏,你選哪一個?”

章欣尋思了好一會兒,才說:“公園裏吧。”

“這裏早上晨練的人會比較多,可能會有點鬧,你想好了。”五哥提醒道。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選這裏。

“那行,明天我叫人給你做牌位,等做好了就可以在這給你安家了。”

章欣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這時,莫非終于忍不住開了口,“我告訴你啊,樹林裏是我們哥倆的地盤,不許進啊!”

章欣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莫凡看了莫非一眼,然後回過頭微笑着對章欣說:“你別聽他胡說!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有事情可以随時找我們!”

章欣依然只是點點頭。看來,她性格挺內向的,不善與人交際。

五哥見事情已經決定了,便對章欣說:“那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會再叫你過來!”

章欣點了點頭,抱着她的黑貓走了。

等她走遠了,莫非便沖莫凡嚷嚷道:“喂,你幹嘛幫着她說話啊!我怎麽就胡說了?還有,你幹嘛沖她笑得那麽甜啊?你倆認識啊?……”

莫凡白了他一眼,掉頭就走。莫非不依不饒,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地繼續問着剛才的那些問題。

就在兩人快要消失在樹林裏時,就聽莫凡說了一句:“你再吵,我就過奈何橋去!”莫非那邊聽聞此言,立刻沒了聲音。

呃……我怎麽覺得莫非像是在吃醋呢?難道兄弟倆的關系好到會吃另一個人醋的地步嗎?我沒有兄弟姐妹,實在是理解不了。

五哥看了我一眼,說:“甭理他們,咱們走。”

我應了一聲,便跟着五哥回了家。

***

第二天,五哥打電話給張老二,讓他給做個牌位,然後将具體事宜告訴了他。

幾天過後,我陪着五哥去将那做好的牌位取回,然後在半夜時去了公園。

五哥将章欣招了來,問她對那牌位和假山的洞穴是否滿意。

章欣點了點頭,五哥便開始着手準備。

他左手拿着章欣的牌位,右手掐訣念咒,念完咒後,喊了一聲:“章欣!”

章欣應了一聲,“在。”話音一落,她便化作一道黑影飛向了那個牌位,在接觸到牌位後消失不見了。

五哥見章欣已經附到了屬于她的牌位上,便将那牌位放到地上,喊了我一聲,我急忙拿着早已準備好的香走過去。

給她點了三根香後,五哥簡單叮囑了幾句諸如不可作惡之類的話。然後待香燒完以後,将她的牌位放進了假山的洞穴裏。

“成了,咱算了了一份心思了。”五哥吐口氣說。

“嗯。”我點了點頭,接着說:“下次咱們來打牌時,可以叫上她,五個人一起‘刨王’。”

五哥哈哈一笑,揉了下我的腦袋,說:“你淨想着玩!”

我表示自己很無辜,“我只是陪襯吧?明明都是你們幾個在玩,最開心的就屬你了!”

“等有機會帶你去跟活人玩,贏了錢給你買好吃的!”

五哥的口氣就像在哄一個小孩兒,讓人無語。

“跟鬼玩也挺好的。”我回道,“咱可以打麻将,打一億飄十億的,多過瘾!”

“行,下次來帶副麻将,順便多買點冥幣。”

夜色下,兩個人一邊談着跟鬼打麻将的事,一邊往家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玩多大的?

打一億飄十億的。

跟閻王爺玩呢?

這點小錢,他老人家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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