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馬車其實和騎馬沒什麽區別。

都是颠簸,都是坎坷。

“唉,這一把老骨頭了都要颠散了。”

“是啊,邵将軍也太不講人情了,武臣就是這樣。”

顏修文默默坐在角落,他把額頭貼在車窗邊,試圖借偶爾被風吹開的窗簾望向外面。

“顏大人身板雖瘦,但勝在年輕啊。”

“是啊,不知顏大人是如何說服邵将軍的?”禮省部大人說。

顏修文收回目光,颔首,“其實,邵将軍很好說話的。”

“好說話?顏大人與邵将軍常有接觸啊。。。。”戶省部意味深長的說道。

誰人不知柴浦和邵越政派不合,朝廷之上多有争執。

縱然邵越和他直面的時候很少,但以邵越和沈楚熙為一派的主戰派自是有人來應對來自朝廷的壓力和民間輿論。

所以,雖然邵越長年駐守邊境,沈楚熙游歷四海,但柴浦卻仍拿他們沒辦法。

知道戶省部是什麽意思,顏修文正襟危坐,眼睛淡漠的看着眼前腐朽偏見的人,

“不曾接觸,只是修文眼明心亮罷了。”

“你。。。”知道顏修文說他們眼睛和心被蒙蔽,但那兩個老家夥卻是啞口無言狡辯不得。

畢竟車還是人家借的。

沈楚熙自從和白瑾兒說清楚後,白瑾兒果然沒再找過他。

他也樂得清閑,捧本書躲在客房看書,算着舅父準備離開的日子。

白瑾兒回家後一天都眼睛紅腫,悶悶不樂。

“是誰欺負閨女了?”白老三在客廳和沈連成飲酒談天。

白瑾兒低着頭坐着,一聲不吭。

“是啊,瑾兒侄女,是誰欺負你了?本王讓楚熙給你出氣。”沈連成對這個姑娘好像很喜歡。

白瑾兒一聽見這個名字,頓時壓在心裏的眼淚都留了出來。

她抽抽搭搭的說了起末。

“放肆,他沈楚熙以為自己是什麽人!”白老三一拍桌子,怒喝。

沈連成一張老臉挂不住,有些尴尬,不過也是一肚子悶氣。

“王爺,這事你怎麽不說清楚!你讓我家瑾兒以後出去還怎麽做人!”

白老三一丢茶杯,皺着眉頭。

他二人剛剛談的正是要撮合沈楚熙和白瑾兒。

“我白老三告訴你,雖然白某是商販出家,但是要說權貴,我們家也是有的,縱然你家楚熙有天大的好,白某也不允許她當人家的妾!”

本來沈連成還有些尴尬,但一聽有人說他們家楚熙不好,也怒了。

“白老三!本王可從來沒說過讓瑾兒當妾。再說就算是遠親,我沈家用的是國姓,吃的是皇糧,出身遠高于平民!”

沈連成別過頭不去看他們,白老三知道自己嚴重了,又不想讓閨女受氣,又想巴結王侯。

他嘟囔了兩句,才幹巴巴說出來,“王爺,是白某口誤,白某只是怕着瑾兒受氣,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就是好着急!”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敬了一杯,一幹而盡,表示歉意。

沈連成也就順着臺階下了。

廳堂一時氣氛沉悶。

沈連成看着坐在一邊眼睛通紅卻仍掩不住嬌美的姑娘,咳了咳嗓子。

“白兄,楚熙未經長輩同意私自成親,本王是不會認的。就算有皇帝為他撐腰,天高皇帝遠也是管不住的。”

白老三詫異,“這跟皇上有什麽關系?”

白瑾兒也擡起頭看沈連成,不明白原因。

沈連成縷着胡子,有些得意,“瑾兒姑娘知道我大楚的楚将是誰嗎。”

他用的是肯定語氣,楚軍之首,楚将,天下誰人不知。

一個點字成兵,一個揮刀震山。

閑王,兵法無雙,點石成兵;又則邊境奔走,安撫百姓,教導文,農,工,兵,安撫人心。

邵将,十年守城征戰南北,平定楚境戰亂,除江湖之亂,定四國安穩。

白瑾兒突然呼吸急促,她不可思議的看着沈連成。

沈連成老懷安慰,自豪極了。

“你侄兒沈楚熙便是閑王?!”白老三驚的站起來。在得到沈連成的回答後,他感嘆的拍着肚子,原地打轉。

“不應該啊,你從來沒有說過啊!”

沈連成也不在乎他的失禮,慢悠悠的飲口茶,“熙兒自幼養于瑄王府,本王對外皆稱他只是遠親侄兒,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呵呵,蜀川皆知沈楚熙是本王侄兒,卻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是我大楚閑王,楚将之一!”

其實,不是沈連成沒有說,而是為了保護幼時沈楚熙的安全,瑄王府對外宣稱的沈連成在外結識的義妹之子,因早逝而把孩兒養于此地。

至于他為什麽也姓沈,早有俗人閑話說是王爺在外的私生子,怕王妃生氣才說是侄兒。而瑄王為避免麻煩也就從未解釋過,只苦了自己的王妃跟自己一輩子,無兒無女,還被人說種種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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