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邵越一路輕功駕馬狂奔。

“喝!”不對,帶着一個人駕馬車根本不可能那麽快,任郁冼不可能在那些天那麽快把顏修文帶走!中計了!

邵越立刻策馬攬鞭調頭,沿路查看駕着馬車的人。

出了江奉,沿邊是幾個國家邊境的荒涼之處,要麽荒草重生,要麽幹渴黃沙,景色各異卻都是惡劣。

邵越牽着馬讓它順着好不容易遇到的河流飲水。

随即而來的寒風朝北邊呼嘯刮向江奉,靠近河邊的溪流的土地沾了河流的光,帶着浸濕的水滴。

邵越好像是發現了什麽,他立刻揚袍起身翻轉上馬,這次馬兒的腳步快而穩當。

顏修文裹着怎麽暖都不會幹的長衫,他側躺在馬車裏,呼吸微弱,臉色蒼白,雙唇因為多日以來未盡粒米和清水而幹裂流血。

齊腰的長發散在臉頰上,順着冷汗貼在額頭鬓間,他很輕很輕的呼吸,顫抖着撕下衣衫,咬破幹瘦的手指寫‘文’順着破舊漏風的馬車的側壁丢出去。

刀疤嘴角挂着滿意的笑,按着樣看來,就算他不動手馬車裏的人也會被餓死了。

他晃晃悠悠的行在空無一人黃沙滿地的寂靜國道。

噠噠。。。馬鞭揮破長空在空蕩無人的野地十分清亮,一聲比一聲幹脆淩厲。

乘風而去,勝勢而來!

沙沙。。。馬蹄踏出黃沙中又快速的仰蹄朝前。

邵越我着缰繩的手中飄着一兩條帶着血痕的白紗,他手下馬鞭一聲比一聲清脆狠戾。

馬聲突然仰天嘶叫,聲音幾乎就在刀疤的耳邊,漫天騰騰的殺氣淩厲而來,在他回頭防禦的瞬間玄黑蛇藤編成的長鞭順勢襲來,像蜿蜒的長蛇纏上頸項,邵越這邊使力向後一扯,雄壯的身軀竟直直被從行駛這的馬兒上扯下。

“铮。。。”邵越頭也不回的丢出剛剛從那人身上拔掉的兵器向後衣袍,剛剛還試圖追趕的刀疤刺客在瞬間被破空而來的自己的長刀從頭至下釘在松軟的黃沙中,然後汩汩鮮血迎頭而來,染紅了他腳下一片黃沙。

邵越在掀開的門簾的瞬間一向剛毅果斷的他竟隐約感到了心底的忐忑,是他嗎,他怎麽樣了呢。

思緒在看見蜷縮在馬車角落的人時争鳴而斷!

顏修文,我找到你了!

邵越撫開沾濕在蒼白清瘦臉上的散發,失蹤了五天的人終于又回到了他身邊。

齊意在趕到邵越身邊時離他找到顏修文已經又過了兩日了。

“将軍,顏大人還沒醒嗎”

他們此時距宸齊只有千裏,大約十日便能到了。

暗中監視任郁冼的齊午回報說他們快馬還有三日便能到北遼。

邵越下令推遲行程,放慢腳步,不要讓任郁冼接觸北遼的權勢,他找到顏大人了,他等先去宸齊試圖簽訂合約,其他的事等他們到北遼再說。

邵越問農舍的夫妻買了些清粥。

齊意站在一旁看他們将軍小心的扶起床上的人。

邵越摸了摸顏修文的額頭,發熱已經褪下了,但他身體乏水的厲害,邵越又不敢讓他進食太多,怕收縮的胃一時受不住太多的東西。

“顏修文,顏修文。。。”他讓他靠在身上,從身後環着喂他喝粥。

睡了兩天,又被邵越在昏迷的時候喂下藥和食物,顏修文本身虛弱勞累的身子開始慢慢複原。

看見懷裏的人有了些動靜,雖然還是閉着眼睛,但明顯比前幾天好喂了許多。

齊意驚訝的看着他們将軍,沒有想都他他們将軍竟然還有如此溫柔一面啊。

終于察覺到了有吃的,顏修文睫毛一陣顫抖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雖然他在昏迷的時候能感覺到是邵越來救他了,但極力疲憊的身體卻不允許他在看他一眼。知道邵越終于來了,顏修文才放心的昏睡了兩天,任他照顧。

“顏修文。”邵越冰冷的俊顏上終于綻開一抹輕柔的微笑,像寒冰溶解春回大地的那一刻,樹梢上蝴蝶破繭而出的翅膀微顫的動人和美麗。

顏修文一直盯着他看,心安理得的吃着邵越喂他的粥,然後在有力氣的時候摟上邵越的脖頸,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臉貼着臉,親密無間。

齊意忍着笑看着他們将軍有些無措的一手拿着碗,一手扶着爬在他身上的人,看見忍笑的下屬,俊臉微紅,然後就聽見顏修文蹭了蹭他側臉,幹啞生澀的嘟囔抱怨。

“你怎麽才找到我,我餓了好久,又餓又渴”

“。。。。。”

後來,邵越在和顏修文相守的幾十年中,從一代将軍變成了一代名廚。沈家寶寶天天和他父父生氣,這是個笨蛋,不會做飯。。。。沈楚熙讨打的帶着夫兒成功的找到了借口賴在他兄弟家中,這一住直到他們都墨發染雪,那個大大的家中仍是每天笑聲不斷。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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