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過想想現在已經入夜了,整棟樓現在就他們兩個一起行動也正常,楚惟倒也沒說什麽地走到自己房子門口,不過站在門口前,楚惟的目光卻忍不住向着他房子的對門看了過去。

對門的入戶門還沒有裝,裏面的情況在外頭就看得清清楚楚。

楚惟瞧着眉頭立即一皺,對着陸見良說着這情況:“我這隔壁不知道是誰在住,我問了一圈人都說不是他們,哪天有空我讓人白天過來抓着施工隊的問問情況,別是外面什麽人強行裝修當作是自己家了。”楚惟話語裏透着些許不滿。

聽了楚惟這話,陸見良跟着的腳步一頓,尬笑了聲,十分無辜地看着楚惟,伸手指了指自己。

“?”楚惟看到陸見良的動作疑惑了一瞬間,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嘴角一抽,“別告訴我是你搞的,你不是在十五層嗎?”

“反正你隔壁也沒有人,我就換了一下。”陸見良笑嘻嘻沒臉沒皮地說道。

當初都是自選房子位置,也沒有特意登記,反正沒人選都可以住,陸見良改房子位置這事也就沒有和誰說過。

現在想來還真得是非常美好的想法,就算搬家了也可以和惟惟做鄰居。

只不過當時之所以想改房子的原因……

什麽随時随地可以敲楚惟卧室玻璃這點就永遠當作不存在吧!陸見良再一次抛棄了自己那本就不存在的良心。

“都是公司領導,住在一起看起來比較和諧。”陸見良随口扯着理由,并且試圖誘惑楚惟以獲得更強的合理性,“以後你也很方便來我家蹭飯。”

楚惟一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将來搬房子,還要和這人低頭不見擡頭見,那這房子搬得還有什麽意義。

而且對方的房子就在隔壁,只怕自己提出要搬的第一天,陸見良立即就會打蛇随棍上,說這樣正好租房的房租省了,他還可以就近監工自己房子的裝修。

這樣一想楚惟看着對方就覺得糟心,把人趕去他自己的房子去,楚惟臉上帶着些許郁悶打開了自己家的房子門,檢查了下前兩天下雨有沒有漏水的情況,還沒有完全檢查完呢,隐隐約約聽到有人在喊他名字,模模糊糊的,聽起來還怪滲人的。

但這個環境下喊他的還能有誰?

楚惟嘴角一抽,本來想去門口看看這人要做什麽幺蛾子的,結果走到主卧的位置後,發現聲音好像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頓時楚惟腦門上就冒出來無數的問號。

總不至于陸見良什麽時候進他房子了吧,楚惟記得自己關了入戶門了來着。

懷着疑惑走進主卧,然後踏入主卧自帶的小陽臺,轉過頭就看到陸見良那一張熟悉的臉挨着陽臺對着他笑:“惟惟,我們兩個的陽臺靠得好近啊!”

确實很近,大概也就不到兩米的距離,看起來好像一個翻越就可以輕松地過去。

這個時代的建築設計,還是不夠合理。

楚惟木着臉想着。

看着陸見良伸手比劃着他們兩個人房子之間的距離,楚惟莫名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警惕地問道:“你要幹嘛?”這家夥別是腦子突然不好使,要翻陽臺過來,這可是十二樓!

楚惟覺得正常人應該不會做出來這種事情,但是陸見良這家夥在楚惟心裏絕對算不上是什麽正常人。

陸見良沒有回答楚惟這個問題,不過除了比劃之外,也沒有多做什麽危險動作,他腦子還屬于正常人的範疇內。似乎大概估摸完了距離,楚惟只聽到陸見良對着他喊道:“惟惟,你手伸過來一下。”

“你要做什麽?”楚惟警覺地問道。

陸見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笑眉飛地看着楚惟,聲音裏帶着幾分蠱惑:“你把手伸過來就知道。”

朦胧的月光灑在陸見良身上,這個笑容看起來格外地惑人。

楚惟本來就很少能拒絕陸見良的要求,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等楚惟回過神來,他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陽臺邊上,挨着護欄對着陸見良伸出了手。

沒出息!!

楚惟咬牙着在心裏罵着自己,但這個時候收回手好像也不合适,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陸見良,如果這個混蛋敢拿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放到他手上,今天這家夥就給他睡大街吧!

本着這樣的想法,楚惟聲色內荏地對着陸見良說道:“你最好……”話還沒說完,突然自己伸出去的手指尖溫熱,一股不屬于自己的溫度籠罩在上面。

“抓住你了。”

沒出口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裏,楚惟睜大眼睛看着陸見良,只覺得對方含笑說着的這四個字不是用自己耳朵聽見的,而是在自己心間顫動出來的。

楚惟甚至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是還被抓住的指尖告訴着楚惟這并不是錯覺。

腦袋嗡嗡作響,楚惟腦子裏在這個時候只有一個聲音在來回旋轉。

——他是不是喜歡我?

正常直男會對一個明知道是彎的說這種話嗎?

理智告訴楚惟不過是四個字而已,普普通通地在陳述一件事情而已,以陸見良的性格一切皆有可能,他是又帶上錯覺濾鏡了。

感性在告訴楚惟,去他媽的理智。

說起來,重生前陸見良就沒有結婚過,現在和這人熟悉後,了解他過往的經歷,也沒有交過什麽女朋友,這家夥真的是直男嗎?

楚惟心裏沒忍住蹦出來這個念頭,但是該死的理智又告訴他,自己之所以會有這個念頭,不過就是因為他想給抛棄道德底線的事情找理由找借口而已。

完全不知道楚惟內心的瘋狂震動徘徊,此時借機抓着楚惟的手,陸見良心裏美得冒泡,看着楚惟整個人都呆住的樣子,心裏的小花是一簇一簇的盛開。

在看到這個挨得極近的陽臺後,陸見良就策劃起了自己牽小手這件事,反正他也知道自己在楚惟心中幼稚鬼的形象,趁機撩一撩人問題不大。

是的,陸見良就是故意地在撩人的。

不過陸見良心裏也做好了,楚小惟這個呆子對他一臉無語,覺得他沒事找事想揍他這個結果。

現在這個結果比陸見良想象中最好的場景還要美妙。

看着楚惟被自己撩到了的樣子,陸見良心情簡直不能更好了,能撩得動那就代表有機會。

陸見良輕輕捏着楚小惟的手不放,對着某個家夥瘋狂暗示地說道:“惟惟,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羅密歐和朱麗葉?或者梁山伯和祝英臺?”

從內心震蕩地情緒裏略微緩過神來,最終克制住自己讓理智占了上風的楚惟看着陸見良這毫無自覺地樣子,立即覺得格外礙眼起來。

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思,楚惟沒有收回被陸見良捏着的手,但是嘴裏毒辣地毫不留情,微微眯着眼看着陸某人:“你的意思是,現在你是在對我說,你在找死對嗎?”

陸見良:“……”

尬笑地收回了手,陸見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着楚惟:“不好玩嗎?”

好玩個屁!

楚惟對着陸見良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惟——惟——”陸見良看着楚惟這個表現,立即就裝作一副悲傷欲絕的樣子,對着楚惟離開方向吶喊着。

剛走回主卧的楚惟額頭青筋直跳,重新身子探出陽臺:“閉嘴,回家!”

“哦~”陸見良依舊趴在陽臺上,看着楚惟還願意搭理自己,立即表情變了回去,笑眯眯地看着折回來的楚小惟,非常乖巧地應聲道。

楚惟看着這張笑臉好幾秒才抿了抿嘴,再次扭頭離開。

回程的路上滿心都是牽到手了的陸見良腳步輕快,哪怕後面被楚惟兇了,也半點沒有減去他的心情。而跟着陸見良後面走着的楚惟卻是看着對方的背影,內心裏想着一件事。

——要不要試探一下這家夥,也許他沒那麽直呢?

——反正只是試探試探,不管直不直都不影響什麽。

“陸見良!”最終理智被打趴下的楚惟忽地張口喊道。

心裏哼着歌的陸見良聽到這一聲喚,猛地就是一激靈。

有一種‘恐懼’叫做楚小惟喊他全名。

尤其這一聲語氣還挺嚴肅的。

陸見良飛速在自己腦子裏轉了無數個念頭,他又做了什麽對不起惟惟的事情了嗎?近期能說道的好像也就剛才陽臺上的事情,或者是他換房子?

陸見良在心裏把自己過往的‘罪狀’都轉了一遍,腦子裏想了好幾種認罪方案,笑容谄媚地轉過身,語氣超積極向上地應聲;“惟惟!”

得到了回應的楚惟卻是卡住了。

說起來,要怎麽試探一個人是不是直男來着?

什麽都沒有想好,就一個沖動的楚惟腳趾摳住了鞋子,對着陸見良的目光,箭在弦上的楚惟努力板着個臉不讓自己的尴尬溢出來:“剛才你那邊的陽臺也是主卧?”楚惟随口扯了個話來,說完差點沒窒息,他都說了個啥。

已經做好跪滑準備的陸見良茫然地眨了眨眼,腦袋甚至都空了一秒。

就這?

“啊對,那棟樓不都是對稱戶型嗎?”陸見良最終斟酌地回答道。

“是啊,哈哈。”楚惟憋着應了聲,然後裝作無事發生一樣,快步加速飛速往前走。

陸見良:“?”

看着楚惟火急火燎地身影,陸見良滿腦袋不解地跟上,這真的就是問個卧室?

一頭沖回了家,總算是把心裏頭那種尴尬的感覺緩了過去,楚惟一腦袋焖到沙發上,攤在沙發裏就不動彈了。

當然不動彈的是身子,腦子還是在努力轉着的。

要怎麽試探一個人是不是直男啊?這還真的是楚惟的知識盲區,他如果能分辨得出來,一開始就不會被那個渣男騙了,而那之後楚惟就再也沒有談過戀愛,一直就在工作賺錢還債,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備。

這種時候楚惟就很懷念重生前的手機,點一點查一查就可以找到無數靠譜或者不靠譜的建議。

現在就沒有辦法,網絡世界最發達的地方就是屠龍論壇了,這個時代的網民還都很保守,問這樣的問題一定會萬衆矚目,分分鐘送到所有同事的面前。

哪怕注冊新賬號同事們是不可能知道發帖人就是楚惟,楚惟依舊覺得這種情況完全不能接受。

說起來……

當初和霍之胤見面的時候,對方是怎麽知道他是彎的?

為什麽其他彎的都有同類雷達,而自己就沒有!

楚惟怒錘了一下沙發,咚的聲把收拾東西的陸見良吓了一跳,抱着手裏的箱子愣了愣,還以為是楚惟對他的動作有意見,出聲對着人問道:“惟惟,這些東西是不用收是嗎?”

“什麽?”楚惟悶聲說道,把腦袋挪了挪才從沙發裏挪出來,向着陸見良出聲的位置看了過去,就看見自己之前擺在桌子上那一堆零件,已經被陸見良重新放回到快遞箱子之中了。

看着那些東西,楚惟滿腦子的煩惱頓時就被清空了。

——果然談感情耽誤人搞事業!哪怕還沒有談也一樣!

楚惟已經完全把這些東西忘記掉了。

“直接放櫃子裏吧。”楚惟從沙發上伸出了一只手,生無可戀地對着陸見良比了比房間裏新增的那個櫃子。

現在想這些好像都沒有什麽意義,之後陸見良需要國內和星國兩頭跑,而他也要辭職去弄實業,而不是留在X市,畢竟X市并沒有BB機廠子。

即便陸見良真被試探出來是彎的又怎麽樣,去追嗎?哪怕成功了也是異地戀。

這年代連視頻電話都沒有,他們成了之後就網戀嗎?這個持續的時間可能不是一年,也可能不會是兩年,可能會長達十幾年二十幾年,什麽感情也經不起這樣的消磨。

除非楚惟願意放棄自己要做的事業。

但是這麽好的時代,一個絕佳的彎道超車機會,什麽都已經準備了,楚惟是不可能放棄的。

那就這樣吧。

楚惟想着。

洗漱完畢陸見良從衛生間裏出來,就看到楚小惟還是那個鹹魚的姿勢和沙發貼在了一起,和自己進衛生間時候一模一樣。陸見良頓時想起來上次楚小惟喝醉時候說的那個本體是沙發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

走到沙發邊上,陸見良伸手戳了戳楚小惟的臉頰:“我都洗完澡了,該你去了。”

“噢。”楚惟萎靡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看着楚惟仿佛飄着一般向着卧室走了過去,坐到沙發上的陸見良感覺有些疑惑。

最近楚小惟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要說哪裏奇怪陸見良又有些說不出來。

回到自己房裏把睡衣翻了出來,楚惟準備去衛生間洗漱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睡衣:“……”

把手裏的衣服丢到床鋪上,楚惟拎起來自己的睡衣,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下。

這套睡衣他已經穿了很長時間了,有多少長度楚惟心裏還是清楚的——他特意買的寬松款式,夏天這種款式穿起來才舒服,寬松也就意味也挺長的,堪堪到大.腿的位置,該遮的都能遮住。

楚惟目光掙紮了下,緊緊抿着嘴,伸手把床鋪上的衣服重新拿到了手裏,裝作沒有看到自己沒拿的那件轉頭出了房間。

踏出房門的時候,楚惟下意識向着陸見良的位置看了過去,結果正好對上對方看向他的目光,頓時抓着自己睡衣的手一緊,趕忙轉回頭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鎮定的和以前一樣向着衛生間走了進去。

往常只需要十幾分鐘的洗漱工作,楚惟這回愣是用了半小時,把自己帶來的睡衣穿到身上的楚惟只覺得自己非常想死。

他是怎麽想出來這個馊主意,用這個辦法測試陸見良那家夥是不是直男的啊!

楚惟看着鏡子裏露出兩只光溜溜腳的自己,整張臉全都是紅的,內心裏完全喪失了踏出衛生間的勇氣。

實際上大夏天的時候很多人短袖短褲的長度,比楚惟現在的着裝都要短很多,問題就在于這鏡子裏自己的樣子還不如穿着是短褲呢,這個模樣太像是下面什麽都沒有穿了!

這怎麽能走得出去!

楚惟一腦袋撞在衛生間的牆壁上,認真忏悔着。

他為什麽要作這個死!

要不然現在喊一聲陸見良,讓他幫忙把床鋪上的睡褲給他遞一下?楚惟退縮地想着。但是這就完全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麽睡褲那麽醒目地擺在床鋪上,他還能忘記帶啊!

試探對方是直不直,和被對方看出來自己在試探,這是兩回事啊!!

做賊心虛的楚惟完全就處于看誰都覺得是福爾摩斯的狀态。

在衛生間裏墨跡了半天,楚惟突然想起來,他剛才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陸見良手裏是拿着書的,可能并不會看他。衛生間距離他卧室這麽近,速度快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本着掩耳盜鈴的視線,楚惟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小心翼翼地推開了衛生間的門,默默探出來一個腦袋,試圖看看沙發上陸見良的情況,結果……

人呢?

楚惟愣住了,再三确認了下周圍,都沒有看到陸見良的身影。

難不成已經回房間了?

楚惟即松了口氣又有些失落地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站在衛生間門口低頭看着自己空蕩蕩的雙腳,楚惟也不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

“惟惟?”忽得陸見良帶着些微震驚的聲音從自己身側傳了過來。

楚惟頓時原地被吓得一個哆嗦,整個人猛地靠在牆上,向着聲音的位置看了過去。

那裏是廚房。

楚惟才發現原來陸見良并不是回自己房間了,而是去廚房裏倒水去了。

注意到陸見良盯着自己睡衣下擺看的目光,楚惟原本已經退下去的熱度頓時飛速升了起來,十分心虛地磕磕巴巴解釋道:“我、我就是、那個、那個忘記帶睡褲了。”

“哦。”陸見良應了一聲,目光完全沒有從那個地方移開,下意識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張口完全木掉的腦子指揮自己嘴巴說道,“那還挺白的。”

白?什麽白?

楚惟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衣,是淺棕色的,而自己身上唯一的白色就是……

楚惟感覺自己腦袋已經要炸了,完全沒有心情去看陸見良臉上的表情,飛速一個閃身鑽回自己房間裏面去。

砰得一聲關上門,楚惟整個人鑽到床鋪裏,飛快決定永生永世都不出去了。

熟練地把自己裹成繭,楚惟才能以此獲得屬于自己的安全感,在床上滾動着哀嚎着發洩自己無用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惟才稍微從那種社死的情緒走出來一點,擡頭看了眼時鐘,居然似乎就只花了不到一小時。

楚惟:“……”

總覺得自己重生之後,面對這種社死的情緒,熟悉得有點快。

一定是重生會降智商的吧!

楚惟木然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這個時候他終于有心情可以考慮自己這個犧牲巨大的測試結果。

然而這個考慮就不可避免在自己腦子裏回響着陸見良的那句點評。

——那還挺白的。

嗚。

住腦啊!臉上溫度完全下不去的楚惟,非常努力地用自己僅剩下的理智思考起來。

按照他的設想裏,如果他是彎的,如果看到陸見良空蕩蕩這樣穿的話,肯定第一反應是轉開自己雙眼,不去看的,這是基本的禮貌問題。

楚惟也清楚地知道,他是他,陸見良是陸見良,那家夥有禮貌這種東西嗎!

陸某人如果是直男的話,應該是看到之後很欠揍地吹了聲口哨,然後說出十分更加欠揍的話來吧。

現在陸見良那家夥确實如楚惟所想,說了十分欠揍的話,還很悠閑地拿着茶杯,沒有吹口哨,但那個态度應該也沒有和吹口哨這種行為有差別吧。

楚惟咬牙切齒,如果那家夥是彎的話,就不會是這樣的舉動,應該是……

唉……

楚惟愣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完全想象不出來這家夥如果是彎的會是什麽反應。

不過……

陸見良這家夥沒節操歸沒節操,到處作弄人,但是行為還是很有底線的,如果真是彎的應該是不會做出盯着看這樣行為的吧。

對某人人品還是稍微有些相信的楚惟臉上熱度緩緩退去,看着天花板吐了口氣。

算了。

他一開始想的應該就是正确的,別掙紮了。

楚惟從床鋪上爬了起來,算了算星國那邊的時間,把手伸向床頭上的大哥大。

“多米尼克先生,打擾了,我是楚惟,你還記得嗎?”

而在廚房門口木愣愣的陸見良完全不知道自己明天将要面對的是什麽,目光追随着楚惟的身影,一直到那個身影被房門遮擋住之後,才下意識把自己手裏的杯子往嘴巴裏送了進去,一口滾燙的開水在自己嘴裏炸開,陸見良直接噴了出來。

陸見良趕忙回廚房含了口冰水,腦子裏抑制不住浮現起來楚惟剛才那空蕩蕩的下擺。

筆直,修長,白皙。

口中的冰水無意識間被陸見良咽了下去,從食道滑落的冰冷溫度讓他身體裏升起的溫度降了些許下去。

陸見良半捂住自己的臉,舌尖被燙到的刺痛感也讓他稍微冷靜了些,摸了摸不太舒服的鼻子。

難怪今天他覺得惟惟洗漱的時間有點過長了……

吐了口氣,陸見良這時候才開始思考,剛才自己一直盯着看的行為會不會有點太過了,楚惟會不會生氣這件事上。但是如果再來一次……陸見良摸了摸自己完全不存在的節操,覺得自己估計還是不可能克制住自己。

那種場景,他沒有直接湊上去,就已經是克制了好麽!

努力把剛才看到的美景刻在自己腦海裏。陸見良覺得今天晚上可真的是非常美好的晚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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