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并不掙開,臉上帶着微笑,仿佛很愉快。

因為他仿佛很愉快,莫名其妙的她也跟着心情輕松起來,本來今天遇到很多倒黴的事,今天的任務沒完成、今天發現了蘇釋沒有死、今天蘇釋又甩開了她、今天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白癡、今天發現理佳已經死了等等……都統統煙消雲散了。

星光灑落在兩個人身上。

無言的時間持續了很久,她覺得很舒服,于是一動都不想動。

如果人可以不用生存和思考,能一直坐在這裏,吹着這種夜風一動不動,那有多好。

一個人影慢慢的從道路那邊走了過來。

姜天然先看到了那個人,随後霍星也轉過頭去。

在來路的方向,一個人站定在星光下,那雙睜得很大的清冷如珠的眼睛在夜裏璀璨生輝。

蘇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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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釋?”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出現在大馬路上,“很晚了,你怎麽不睡?”

蘇釋瞪了她一眼,她看到他穿着夜間室薛純茶那惡趣味的布拖鞋,單薄的襯衣,瘦小的身子在深夜中瑟瑟發抖,但他既沒有理睬她,也沒有和姜天然打招呼,就這麽大步走過去了。

他穿着布拖鞋從X部門走到這裏走了幾個小時?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蘇釋那瘦弱的背影漸漸遠去,他是要去哪裏?

“蘇釋!”姜天然站了起來,“你要去哪裏?”

“執林苑。”蘇釋冷冷的說。

她知道執林苑最近傳聞在鬧鬼,而且還傷了人,但半夜三更,蘇釋一個人穿着布拖鞋要從X部門走到執林苑,那未免也太奇怪了,“執林苑很遠啊!有什麽急事不能明天再去?而且你也沒開車啊……薛純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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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去吧。”姜天然溫柔地說。

蘇釋別過頭去,“不要!”

他仍然一個人筆直的往前走,在漆黑的深夜,荒涼的郊區大道上,他的背影單薄得像個孩子,蒼白的手指緊緊的握拳,仍然在不住的發抖。

“蘇釋!”她奔過去拉住他,“這麽晚了你去執林苑幹什麽?我們和你一起去吧。”蘇釋的手指冷得像冰,手心依然灼熱非常,聽到她說“我們”兩個字,他宛如被針刺到一樣一把把她甩開,大步往前走,“讓開!”

“小星,你和蘇釋一起去吧。”姜天然溫柔的說,“這麽晚了,我也累了,執林苑我就不去了。”

她愣了一愣,姜天然竟然不去?一時間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見他打開車門,對蘇釋微笑,“我送你們去執林苑,然後我就先回家了。”

蘇釋仍然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她嘆了口氣,從這裏要走到執林苑至少要三個小時,怎麽樣也不能放任蘇釋這麽走下去,不管他到底有多厲害,這麽單薄的身體等走到執林苑也要感冒了吧?“快回來!我們去執林苑!”她一把抓住蘇釋的手,硬生生把他拽進姜天然的車裏。

白色凱美瑞啓動,以平穩的速度将兩個人送到執林苑,随後離開。

一路上蘇釋沒說半句話,支颔看着窗外,霍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一路偷偷看他,全然莫名其妙。姜天然打開了音樂,放着柔和的歌曲,一路上三個人沒有說話,時光就這麽一晃而過。

執林苑是一處尚未完工的樓盤,一共有十五棟,樓盤計劃中有一座小學。現在樓盤接近竣工,小學已經封頂,卻屢屢鬧鬼,說半夜在小學中有女鬼半夜三更在笑,有附近的居民好奇去查看,結果不知被什麽東西襲擊,重傷昏迷。

這種怪事的确一向是夜間部的工作,但就算是工作也沒必要穿着拖鞋走幾個小時過來查案吧?霍星上上下下看着蘇釋,從她膚淺的判斷來看,蘇釋肯定有什麽問題……難道是他知道了理佳的秘密,太受打擊,所以才從夜間室跑了出來?

越想越有可能,她小心翼翼的偷看蘇釋,幹笑一聲,“那個……你想要怎麽查?”

蘇釋走進執林苑,淩晨的時候看守施工工地的工人也已經熟睡,他走到一堆瓷磚旁,彎下腰雙手撐在那瓷磚上,他撐得很用力,仿佛必須要有什麽東西幫他撐住什麽,即使是一堆沾滿水泥的瓷磚也好。

“蘇釋?”她拿出紙巾塞在他口袋裏,撐再久也要起來的吧?到時候滿手是灰像什麽樣子?“心情不好?”

他仍然撐在那裏,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往教學樓裏走。她莫名其妙的跟在他身後,他登上了樓頂,這座小學共有十層,他就站在十層的天臺上。

他要幹什麽?

他慢慢的走到天臺邊,目光清瑩的看着樓下,她看到那眼中分明有萬千思緒,但那雙眼也清清楚楚的表露出拒絕一切的強烈感情。

他是一團冰封的火,靠近都會受傷。

他溫暖不了任何人,只能焚滅自己。

“一個人跑到這裏來,是想做什麽?”她嘆了口氣,她從來不知道男人心裏在想些什麽,即使她花腦筋去猜,十有八九也是猜錯,難道性別之間的差距真的有從地球到火星那麽遠?

蘇釋突然翻過圍牆,一下子跳到了屋頂邊上。

她大吃一驚,“你幹什麽?”她也一下跳上了屋頂邊緣那條窄窄的水泥槽,“你到底想怎麽樣?半夜三更跑到執林苑來,又不是要查案,難道是來跳樓嗎?”

他站在屋頂邊上,單薄的襯衣在夜風裏獵獵的飄,他站立的姿勢很奇妙,仿佛一用力随時都可以跳下去,對那高度沒有絲毫恐懼。

然後他微微一傾,真的對着空曠幽暗的樓下撲了下去。

“啪”的一聲,霍星一把拉住他的手,硬生生把他從邊緣拉了回來,蘇釋回過頭來,看到她驚恐蒼白的臉。

“你在幹什麽?你瘋了嗎?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要跑到這種地方來跳樓?青天白日,好端端的,幹什麽要跳樓啊?”她頭腦真的完全混亂了,驚恐和迷亂充斥在心,蘇釋的行為完全無法理解,他到底在幹什麽?到底想怎麽樣?難道是她不該在四年後出現?難道是他知道理佳死了所以要殉情嗎?

蘇釋那光滑尖秀的下巴在月光下閃着柔潤的光澤,分明是那麽精致的線條卻表露這那麽強烈的情緒——他剛才真的想從這裏跳下去,沒有絲毫矯情的成分。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因為他如此瘦弱嬌小,她本能的把這個站在屋頂邊緣發抖的人摟進懷裏。

他被摟進她的懷裏,然後閉上眼睛緊緊的抱住了她。

像個嬰兒抱住了母親一樣。

她還來不及感到愕然,在蘇釋緊緊抱住她的一瞬間她突然明白——

他不是想死。

他只是想發洩。

發洩一種他快要控制不了的情緒,他是如此掙紮、彷徨又脆弱,現在他必須她陪在身邊,否則他……否則他會崩潰會碎掉。

她坐了下來,緊緊地抱着他,坐在屋頂的邊緣,盡量放柔和了聲音,“別怕……你心裏到底……覺得什麽事讓你受不了?”她像對着一個執拗的孩子說話,“說給我聽好不好?我會幫你,誰也不會怪你,真的誰也不會怪你,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覺得你錯……”

蘇釋擡起手捂住了嘴,他的臉色如此青白,那激烈的情緒刺激得他幾乎要暈厥了,她不知道他為了什麽而如此痛苦,吓得她也跟着臉色蒼白,“蘇釋?蘇釋?冷靜一點,聽到我說話沒有?換一口氣,快點換一口氣。”

他死死的抓住霍星的手,她只覺得手腕劇痛,不知道是不是又被他弄脫臼了,卻也半點顧不上去看自己的手,只是緊緊地抱住他,怕他情緒一過激又要從屋頂上跳下去,“我會保護你的,別怕,我會一直在這裏。”

“放手!”蘇釋換了幾口氣,情緒稍微鎮定下來,突然一把摔開霍星的手,他臉色青鐵的看着她,仿佛她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放手?她被摔開的那只手還在半空中,她愕然的視線是看着蘇釋的手,蘇釋大叫她“放手”,他自己的手卻還緊緊地抓住她,就像抓着一根求生的稻草一樣。

蘇釋跟着她看去,看到自己緊緊抓住她的手,臉色越發青鐵,他卻仍然抓住,死也不放手。

她忽然……有一點明白了……

夜風吹來,吹在臉頰上顯得彼此的臉頰都是如此的滾燙。

“你……是追着我……來的?”她低聲問,目光落在蘇釋的布拖鞋上。

蘇釋咬着嘴唇一句話也不說,那青鐵的臉頰漸漸變得蒼白,随後變得通紅。

他是因為她沒有追在身後,所以就穿着拖鞋走了幾公裏的路出來找她?

她迷茫的看着這個總是把她甩開、永遠不回答她問題、仿佛一直都很讨厭她的男孩,“你……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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