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見不得人的醜事
“白冰冰你給我出來!爸媽哥哥嫂子你們都出來, 白冰冰她不要臉,她和別人勾勾搭搭不知道去幹了些啥歪七扭八的醜事,要把咱白家的臉都丢盡了!”
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撞在牆上發出砰砰兩道重重的響聲,白清清一身怒火的沖進院子裏,站在院中央大喊大叫。
“咋啦?一回來就咋咋呼呼, 吵得整村人都要來瞧熱鬧,清清你姐她幹啥事了?”
姚水仙聽到外面動靜, 裹緊身上的襖子走出去, 後面剛從地裏做活回來, 沒歇上半刻鐘的白樹生跟在她身後, 一雙眉頭皺的要夾死蚊子。
他剛在裏頭聽到白清清說大閨女給他老白家丢臉了, “你姐呢?她幹了什麽,趕緊叫她出來!”
這時旁邊兩間屋子的門簾掀開,王麗娜兩口子,還有白冠武扶着趙小曼都出來了。
白冠武對着白清清先問起來, “你出去一天, 一回來就說你姐的不是, 冰冰她幹啥了?什麽丢臉勾勾搭搭, 她除了放假休息都在供銷社上班能去哪丢咱家臉面?你是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姐。”
見不愛咋說話的二哥破天荒的站出來維護白冰冰, 還一張口就來那麽一連串話, 白清清氣的臉上一陣冷笑, 嘴上說, “我說她什麽了?你這麽相信她, 那就等着她出來給你們說說她到底在外面幹了些啥見不得人的好事吧。”
說着,腳下已經沖到隔壁的屋門,擡腳就要去踢門。
“你要幹什麽?”門從裏面一把拉開。
白冰冰在屋裏複習考題, 早就隔着窗子聽到白清清在院子裏叫嚷的那些難聽話,她站在門後,趁白清清踹門的當兒,突然把門拉開,白清清就這樣以一個屁股朝天,手腳趴地的怪異姿勢拜在她腳下。
白冰冰低頭俯視她,挑眉笑道:“今兒不年不節的沒啥大喜事,你跪我幹嘛,姐妹之間你實在是不用這麽客氣。”
“啊啊啊啊白冰冰你這個賤——唔唔唔。”
“哎呦還不快起來,造孽啊一家子親姐妹。”姚水仙腰身一扭小跑到白清清身邊,粗粗的手臂使勁一拽就把地上的小女兒拉起來了,還動作迅速的捂在她嘴上。
她看到了,剛小女兒眼裏的恨意,造孽啊好好的兩姐妹她咋就恨上她姐了?姚水仙一顆心不停墜下,懵懵的,她是真不明白。
以前不還好好的嗎?兩姐妹和和氣氣的,誰也沒有意見。
Advertisement
白冰冰站一旁不作聲,冷眼看着姚水仙把白清清拽走,此刻她要是能聽到姚水仙的心裏話,絕對是要罵一聲年紀大了眼睛看不清楚,難道心也蒙上豬油瞎了嗎?
十幾年了這個家,哪一天不是白清清在擠兌剝.削她白冰冰,在她姚水仙眼裏竟是正常的姐妹情誼,是當姐姐應該有的謙讓?
和和氣氣?呵呵做夢!想都別想了。
“你放開讓她說,我到底是幹了哪些丢人現眼不要臉面的事,怎麽我這個當事人不清楚,她白清清卻什麽都知道了?一口一個勾勾搭搭,今天她要拿不出證據随便潑我髒水,我立馬就去生産隊把大隊長請過來,我要她白清清當着大家的面跪下來給我道歉。”
白冰冰身姿站的筆直,手裏還握着一本書,她說話的時候堅定的目光從院子裏每一個白家人臉上劃過,最後停在白清清身上,冷冷看着她,“不就是想把我趕出這個家嗎?好啊,要是你今天這盆髒水能一滴不剩的都潑我身上,那我對這個家也沒什麽留戀了,我離得你們遠遠的行嗎!”
正好,趁今天這件事她趕緊正正當當的離開白家,省得以後要走,機會都不好找。
“冰冰,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啊?不要說氣話,你二哥和我都相信你是好姑娘。”趙小曼擔心她,忙朝她走過去,拉過她攥得死緊的手。
白冠武平常都是一臉木讷的臉上,這會兒也急了,他見白冰冰說的這麽嚴重,以為她心裏對白家人絕望寒心,他心疼大妹,大妹在這個家裏比他還要苦。
姚水仙和白樹生同樣是驚呆在原地,大閨女難道要離家出走?這要傳出去他白家的臉還有嗎?全丢光了!
正要喊上站旁邊看呆了的白冠文夫妻倆,上去把兩個妹妹拉走的時候,一邊掙脫姚水仙的白清清臉上露出得意的狠色,大聲說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完了,轉頭對院子裏面色各異的白家人講出她今天在去公社路上遇到白冰冰和宋流星的事情。
“她抱着大隊那個宋二流子,臉上笑得跟朵花一樣不知羞恥,見了我理都不理。爸媽你們還記得今年農忙那一晚的事吧?我和大隊長親眼看到她和宋二流子摟摟抱抱躺在村口壩子的草垛子上,那二流子當時身上都是光着的,我當時想着我姐肯定是被逼的,回來一直沒敢跟你們說啊。”
“不說我,當時連你們都信了她,說她老實不會幹這種丢人的事情,那現在呢?她咋又和隔壁村好吃懶做的小流氓搞上了?我也是為我們這個家着想,要是別人家知道我姐偷人,那咱白家就成了全村,不,是整個公社的笑話啊。”
“小妹,就算你姐和宋二流子……這其中一定是你姐有苦衷,你不能說你姐偷人,你這說法不對。”
趙小曼看了眼身邊的白冰冰,見她還是跟剛開始那會兒一樣,眼神鎮定臉上半點不見慌張,她心底剛生出來的一絲絲不确定立馬就消散的一幹二淨。
大妹一定不是小姑子嘴巴裏的那種人,她相信大妹,她得跟她站一邊。
“冰冰你跟我們說,你妹她今天看到你和那個小流氓走一起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樹生老實巴交的種地人一輩子踏實本分勤勞守規矩,最恨那種白吃懶漢軟蛋街溜子,他的女兒不能和這種人走一起。
白冰冰朝身邊擔心她的趙小曼笑了笑,走上前對着白樹生和姚水仙正聲道:“是,我是和宋流星走一起,不僅走一起,還坐他的車了,這些天我上班下班都是他接我,他對我好,我中意他,我現在正和他處對象。”
“爸,宋流星不是街溜子,我不許你這樣說他。”
“你?你這個逆女!”
白樹生氣得眼睛瞪的鼓鼓的,臉上黑成一片,手擡起指着面前的白冰冰,老臉上全是失望和羞恥,“我以為你一直都是這個家裏最聽話的,你,你為啥這麽作踐自己,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老頭子,你幹嘛?”
白樹生一巴掌甩下去,白冰冰站在他對面,眼睛一縮,就要往旁邊躲開。
笑話,以為她傻嗎,就幹站着挨打?
誰知斜地裏跑出來一人,哧溜一下就抱上白樹生的手臂。
姚水仙挂在白樹生手上,死死攔着他,轉頭瞪白冰冰,“你這個死丫頭,杵在這裏是要氣死你爸啊,還不快滾下去。”
沒想到姚水仙會跑上來,白冰冰眼睛微微睜大看着她,心裏缺角的那個地方動了下。
下一刻姚水仙的話就讓她缺角的那一塊死寂沉沉。
姚水仙勸白樹生,“你別打她,她犟頭上,你一打下去人跑了,咱每個月工資沒了咋辦?”
她真的是不該對姚水仙這個當媽的存有一絲絲希望,白冰冰眼皮子耷下去,不再看面前這兩個人。
白清清急急跳出來,她今天就要趕走白冰冰,把人趕走,她夜裏都睡得香。
“爸媽哥嫂子你們都聽到了吧,她這可是親口承認的啊,我沒有冤枉她一句,今天她總該離開咱家了吧?”
“什麽咱家,這裏也是冰冰的家,清清你行了,不要再說了。”白冠武走過去,伸手要把不依不饒的白清清拉回屋去。
白冰冰往旁邊一跨,站他們面前盯着白清清的眼睛問她,“是嗎?沒冤枉我一句?”
“壩子上看到我和宋流星摟摟抱抱躺在草垛上,來的時候,宋流星他還光着身子,你敢發誓你說的這些話一個字都沒造假?要是你說慌了你這輩子就得不到肖揚,即使得到了也會被肖揚惡狠狠厭惡抛棄,下半輩子六親無靠不得好死,你敢發這個誓嗎?”
“不敢的話,我就要去找大隊長和那天夜裏一起在壩場的叔伯們,相信他們都能給我作證,證明我和宋流星那夜清清白白,從沒有亂搞男女關系。你呢,你就按照前面說好的,跪在我腳下給我道歉,你敢嗎?”
額頭上浮起一片薄薄的虛汗,白清清身體僵凍,她不敢。
要是真把趙有良他們找過來當面對峙,她前面說的那些就漏洩了,爸媽他們……他們心裏指不定會覺得她針對白冰冰,說不定還會心生愧疚,對她越來越好。
還有,她怎麽能給白冰冰下跪?永遠都不可能。
不就是發個誓嗎,她對肖揚勢在必得還怕這種荒謬無腦的誓言?呵、發就發。
“我敢,我前面那些話要是有半句假話,那就讓我六親無靠不得好死,一輩子都得不到肖揚哥哥。”
白清清沒有任何負擔猶豫,對着白冰冰發誓就跟喝水吃飯一樣張嘴就來,站她對面的白冰冰嘴角露出一絲諷刺。
諷刺白清清又蠢又毒輕輕松松就鑽進她設下的套子,為了害她,連這種惡毒的誓言都敢說;諷刺白清清太看的起她自己,她把肖揚當囊中物,那肖揚呢,他願意嗎?
白清清啊白清清,願這一世老天開眼,她就等着,等着白清清不得好死。
“清清,肖揚?是你們生産隊辦公室的那個肖知青?你和他又是怎麽一回事,說!”
大閨女的事情還沒搞個明白,小女兒這裏又冒出來一個肖揚,白樹生臉上一團的怔愣,胸口怒氣直直湧上來。
白清清聽他問起,兩只手捏住衣角,低着頭臉上竟然還害羞起來,晃蕩起身子扭扭捏捏道:“哎呀,還不就是爸你聽到的那樣嘛,我、我正和他談對象呢,肖揚哥哥和我說了,他喜歡我的善良天真,他以後回城了準備帶我一起去見他父母呢。”
“清清,你咋這麽重要的事都不跟媽說,你們啥時候開始談了?一個兩個的大了,都不敢管你們了啊?”姚水仙上前一巴掌拍在白清清手上。
又朝站邊上的白冰冰瞪過去一眼,臉上依舊是氣得慌。
白樹生看着白清清不好好說話,滿臉羞答答的難看樣子,皺了皺眉,胸口那團氣壓不住就要發出來的時候,又聽白清清說起肖揚要帶她回城裏見父母。
唰唰兩下,他那團怒氣立刻就縮一邊去了,問道:“他真的答應你,要帶你去見他爸媽?這是打算和你結婚啊?”
白清清嘴巴張了張,臉上的表情一時有些虛。
肖揚雖然誇過她善良天真,比白冰冰好上不少,但是什麽談對象回城見父母,這些話他還沒對她說起過,白清清現在敢這麽說,那是因為她自信這是遲早的事兒,她今兒不過是先把肖揚以後的打算說出來,這沒錯。
因而她把頭高高一擡,笑着肯定道:“是啊爸,這些話都是他和我說的,要不然我咋會答應和他處對象呢。”
說着,眼睛往一邊的白冰冰身上斜過去,“我才不像某些人不要臉子,髒的臭的懶的壞的什麽都不挑,也不管成不成器,只要是條公的見着就塞嘴裏吃。”
反彈!白冰冰就當白清清在說她自己。
下一刻,冷漠的目光像一把冰冷的聚光燈打在白清清身上,慢悠悠開口道:“誰臭誰髒還不一定呢。”
“清清啊,剛回來路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在公社看到肖揚了,他和別的姑娘拉拉扯扯打情罵俏呢,這你怎麽不跟爸媽說一說啊?難道這些事情你都知情,你覺得無所謂,你能忍,爸這麽要面子的人能忍?”
“你!”
上次被白冰冰壓在屋子裏扇巴掌拽頭發,家裏人都不知道,這一次,要是白冰冰再敢上來當着爸媽全家人的面打她,那白冰冰離被趕出這個家門就不遠了。
只是,白清清沒想到她剛才那樣說她,白冰冰都能憋着忍着不動手,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
“這是真的?清清,你不是說肖知青他和你談,這、這你姐咋看見他和別人……”
“哎呀,爸,這個話你也信?她騙你呢,肖揚不是這種——”
白清清急忙解釋,即使心裏也沒底,但是她不允許自己在白冰冰面前輸面子。
白冰冰輕笑一聲,把話搶過去,轉頭看向白樹生和姚水仙,“你瞧,我說的就是騙人,那前面剛才她說我和宋流星抱在一起就是真的?爸媽,做父母的不能對自己的孩子一碗水端平這我能理解,但是明着把偏心擺在臺面上來,還不止一次兩次,這樣不好吧?”
“要是下次大哥二哥和白清清對上,那他們?你們不能這樣讓我們寒心啊。”
“這……你說的是啥話,我和你爸啥時候偏、偏心你妹了?”說到後面姚水仙聲音都小了,躲着院子裏幾個孩子的視線,低着頭自己都沒臉。
白冰冰還沒說完。
“再說,我是真心為她好,才把肖揚的事情告訴白清清,她倒好,聽了這件事自己一生氣,跑回來拉着你們亂嚷亂喊,倒打一耙說我和宋流星亂來,爸媽你們聽了這麽一圈下來還沒搞明白嗎?”
白樹生猛一擡頭,“搞明白什麽?”
“她白清清是自己不好過,就也想讓我跟着不好過,從小到大她哪一件事不是這樣,這院子裏的人就連強壯兒兩小的都見過,她要是心情不好了,那就坐着等人來哄,沒人哄她就要把我拉出來發一頓脾氣。”
“難道爸媽你們都忘了?我每回都聽你們的話,我是姐姐我讓她,讓了十幾年,她記得我一點好?”
白樹生沉默了,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一雙老眼看着說這些話時面無表情,眼底冷冰冰一片的大閨女,良久才深深嘆出一口長氣。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這裏為止,至于你們倆都大了,什麽該做不該做都給我用點腦子,叫我知道在外頭壞了白家的臉面名聲,不管是冰冰,還是清清,我和你們娘不會說什麽偏心哪個,該罵就要罵!唉,一家人熱熱鬧鬧和和氣氣的不好?走吧,都進屋去。”
一直站在邊上悶不吭聲的老大兩口子,這時候互相使了個眼色,白冠文上去勸白清清,眼裏是兄長對妹妹的疼寵,勸哄拉着人回屋。
王麗娜這邊已經走到白冰冰面前,面上也是堆滿笑意,去拉她的手,“唉,冰冰啊,大嫂也不說什麽了,你看你要談對象談誰不好啊,唉,咱也不是說隔壁村那二流——”
二流子幾個字才蹦出來一半,王麗娜觸到白冰冰冷下來的表情,忙尬笑一下,舌頭一拐換成別的話。
“不是,大嫂是說那個宋家小子咱也不是說他不好,只是再好也配不上大妹你啊。你現在可是在供銷社上班,這麽好的條件,不說遠的,先說咱村裏吧,多少人在後面眼紅咱家呢,說你有前途找了份光鮮亮麗的好工作,以後啊,婆家不得往公社大廠裏找,哎呦,找一個縣城的都可能。”
“你說你好好挑一挑——”
“大嫂,我耳朵嗡嗡疼,先回屋休息了。”
她大哥和王麗娜不愧是這個家裏最會鑽營的人,哪邊都不放手,都要賣好。
白冰冰手裏握着的那本書伸出去撥開王麗娜的手,丢下這句話,頭也不回轉身就走人。
其他人也都走了,王麗娜被晾在原地,她看着白冰冰離開的背影,臉上吞了蒼蠅一樣的難堪,不敢置信道:“嘿,這大姑子當上一個售貨員真是了不得啊,一天天的越來越硬氣連我這個當嫂子的都不放在眼裏。”
屋子裏,白冰冰進去的時候,白清清背對着她坐在床上,天冷黑的快,屋子裏面視線太暗看不太清楚。她心裏記挂下午翻開擺在她床頭的幾本課本,想要去收起來。
腳下才一動,耳朵裏就聽到撕拉一聲,是書本子被人硬生生撕下來的聲音。
“白清清,你在做什麽?”
白冰冰心裏一跳,立馬走到白清清身邊,才說完,下一秒就看到靠床尾的地上被撕成碎紙的一本課本。
熊熊烈火從身體裏蔓延,一直燒到腦門上,白冰冰臉上冷的能掉出冰渣子,在白清清轉頭洋洋得意地向她看過來時,舉起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不等她叫出聲,直接翻身爬上去,死死壓在她身上,一手薅她頭發,一手就像上次那樣哐哐哐扇她嘴巴子。
一邊打,一邊恨道:“你找死啊你,一次兩次活膩歪了,你賤不賤啊?”
白清清好了傷疤忘了疼,剛才進屋的時候一眼看到床上白冰冰放着的課本,她腦子裏壓根兒就沒別的了,對白冰冰的嫉恨湧上頭,抓起床上的課本就開撕,就像在撕白冰冰一樣,撕的她好爽。
只是,前面她爽了,現在她就疼哭了,因為白冰冰手上的力氣太大,下手忒狠,把她當作一條蟲一樣,翻來倒去的甩巴掌薅頭發,就連眼睛都被她的拳頭敲腫了,一巴掌一巴掌甩她臉上頭上身上,打的比上次還要厲害。
白清清,“嗚嗚嗚你停手,媽嗚嗚嗚……”
白冰冰随手從床上扯過來一件白清清換下的髒衣服塞她嘴裏,冷笑道:“別說喊媽,你就是喊天叫地求菩薩也沒用。”
“敢撕我的書,我要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啪啪啪啪,拍蟲子的聲音一直響到姚水仙粗着嗓子在外頭喊吃飯才停下來。
整個晚上,白冰冰就守着白清清,飯也沒去吃,只要她敢動一下,她拳頭直接砸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冰冰把衣櫃子裏自己那幾件厚衣服還有其他洗漱用品一起跟書本裝在一個大袋子裏,背在身上連早飯都沒吃就走了。
走之前沒忘把白清清那些衣服都用剪子剪碎個幹淨,連她身上穿着的都扒下來剪了,一件不剩。
她不是很喜歡碰別人的,拿別人的,還很喜歡撕她的課本嗎,白冰冰把她能穿的衣服全給剪碎了,全是白清清這個好妹妹教的好啊。
先不說姚水仙看到哭哭啼啼鼻青臉腫面目全非,身上的衣服碎成片包不住身體的女兒出現在她面前時是多麽的驚魂動魄,刺瞎眼睛。
公社這裏,白冰冰背着一個大袋子,手裏提着書包袋到供銷社時,裏面剛開門的杜海花滿眼詫異。
白冰冰站在門口,苦笑道:“海花姐,我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