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4)

怎麽編的!

李子骞擡眸看向她有些發紅的眼睛,怪不得早晨叫她,她不願意起床呢,原來熬了一晚上編這個,心口被觸動了一下,他低下頭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我很喜歡。”

突然被親,蘇未蕾臉一紅。

臭不要臉!這裏這麽多人居然親她!還親眼睛這麽奇怪的部位!以至于她從眼紅發展到了臉紅!

“噼裏啪啦!”

貢院門口放起鞭炮來,開始搜身入場了。他們排得靠前早早就排到了,揮手告別,想想三天不能調戲他,蘇未蕾有點感傷,反正他都不要臉了,蘇未蕾還要什麽,于是臨進場她無視各種人頭攢動,奔過去親了他一口,然後捂臉跑了……太尼瑪丢人了!

李子骞和梁山伯走了,蕭花紅也與她告別,再看周圍的人各個一副難舍難分的模樣,蘇未蕾惆悵起來,又剩她一個人了……

轉身回家補覺,蘇未蕾突然看見一個人站在傘堆裏格外突兀,那人身形高大,從黑發到黑靴,一身的黑,但突兀的不僅僅是這些,因為他居然沒撐傘直挺挺地站在雨幕裏淋雨!而且他看的方向正好就是她!再仔細這麽一看有點眼熟!不是那個喜歡瞪着她的恩人嗎!

人家看見她了,她也不好意思裝作沒看見,猶猶豫豫走過去,替他撐上傘,谄媚道:“呀!這不是我家相公的恩人嗎!恩人你也來送人嗎?”

恩人沒說話,就直勾勾的瞪着她,雨水流過他的眼角都不眨一下,瞪的蘇未蕾心裏發虛,不會真的認識她吧……

蘇未蕾眯起眼睛和善問道:“恩人?你沒帶傘嗎?”

恩人依舊沒說話,這人本來就長得比較肅穆,這會兒瞪着她格外吓人,蘇未蕾挨不住了,把傘塞進他懷裏道:“你沒傘我的給你吧!我家離這不遠跑着就回去了!再見!”說完毫不猶豫捂着腦袋就奔進了雨幕裏。

蘇未蕾跑着跑着忽然撞上一堵人牆,一擡頭……

我擦!恩人!你會瞬移嗎!什麽時候又跑到我前面來的!

他舉着傘,低下頭,足比她高出一頭的身高帶着種龐大的氣壓籠罩着她,臉上的雨水流過他高挺的鼻子,滴在她的臉上,蘇未蕾眼角抽了抽,這人腫麽這麽恐怖……

他嘴唇動了動,蘇未蕾以為他要說話了,但是他只是動了動又閉上了,用一種很糾結的眼神看着她,這種眼神叫做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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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未蕾心口跳了跳,打诨道:“恩人,其實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覺得你特別眼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有一次我磕到了腦袋,然後很多熟人不記得了,所以我怎麽也想不起來你是誰,咱們是不是認識?”

恩人終于張口了,他很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不認識我。”

蘇未蕾松了口氣,卻又聽到他說:“但是我認識你。”

然後她整個人就石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呦呦呦!切克鬧!兩分鮮花來一套!!!!!!!

在這個冬冷雪花開的季節裏,我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樂樂樂樂樂樂~~~~~~~~~~~~~~~~~~~~~~

61黑衣人哥哥是羞澀的

即使曾經四面楚歌,遭人追殺,他也未曾有如今這般無措。因為他知道仇恨可來日再報,但失去她便是永遠都失去了。

望着她眼中的驚恐,他亦十分懊惱。這并不是他設想中應該出現的時機,只是遠遠看到他們親昵的模樣,他便忘記了在她轉身的時刻躲藏起來,不慎将之前做好的安排盡數推翻了。

蘇未蕾內心九曲回腸,她不認識他,他卻認識她,這話怎麽說?認識現在的她還是從前的她,從面前人的神情來看,神色緊繃目光炯炯到有點吓人……難道是尋仇的?

蘇未蕾謹慎道:“恩人有話不妨直說……難道我之前不慎……得罪了你?”

她會這麽以為他一點也不訝異,此時他的身份對于她來說可能是某位京城來的大人,而蘇未蕾在京城得罪過的人排起來可繞京城一圈,如果哪天蘇家沒落了,她前腳踏進京城後腳就能被尋仇的人滅了。

蕭暗搖搖頭:“沒有。”而後他發現自己竟無話可說,不知道怎樣才能解釋自己的身份。

既然不是尋仇,你幹毛用那麽恐怖的表情看着我!難道大哥你不會笑一下嗎!

內心在咆哮,表面上蘇未蕾和善一笑:“既然不是,不知恩人找我有何貴幹?”

只是看着她和她說話就好了,具體說什麽……他不知道。

看着她明豔的笑容蕭暗握着傘柄的手緊了緊,不自覺的退了一步,有種落荒而逃的沖動:“傘,還你。”然後将傘向她一推,沒管她抓沒抓住,便松開手一轉身瞬時消失在雨幕當中。

看着在地上打轉的油紙傘蘇未蕾眼角抽了抽,結論為這位恩人脾氣略怪并且武功高強,轉瞬間就可以消失個無影無蹤,連個影子都沒有了,着實像大白天撞鬼了。

蘇未蕾彎腰撿起油紙傘,突然發現地上有一個模樣奇怪的香囊,上面繡着兩只略抽象的動物,蘇未蕾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什麽動物,不過從香囊的布料來看,這種鮮豔的紅色和略顯女氣的暗紋不應該是妹子專用嗎?而且打開香囊裏面也沒有任何香料!

這是那位恩人的東西嗎?果然是個怪人!看他一身黑衣冷酷帥,沒想到卻有這種興趣愛好!蘇未蕾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一直在暗處看着的蘇未決笑的前仰後合。

“果然不負我所望,這出戲太有意思了!哈哈哈!百年不變的死人臉蕭暗居然害羞了!還吓的落荒而逃!哈哈哈!未蕾果然是他的死穴!等等!那是什麽東西!”

蘇未決悄悄靠近了一些,看清了蘇未蕾手中的東西:“居然是……哈哈哈!更有意思了!”

沒想到蕭暗還能深情如此,但願他妹妹能夠對那小書生情定不移,免得浪費了他準備的嫁妝。

這個妹妹養了十八年,寵了十八年,是時候嫁出去了。如今的蘇家再不是從前的蘇家,已經不能再包容她的任性了,能覓得良人也是好事,但蘇未蕾自小任意妄為,即使他是她的親哥哥也不能肯定她是不是心血來潮。

所以,歷來都是她給他添堵,這回也能輪到他給她添一次堵了。

忽然一個暗衛閃進蘇未決藏身的小巷,跪道:“大人,祝家的人都已捉到,您要親自去問審嗎?”

蘇未決收回觀望的視線,點點頭:“走吧。”

蘇未蕾捏着那個奇怪的香囊從衙門走出來,都怪她之前沒和李子骞去見那個恩人,搞得她現在不知道那個恩人在哪裏,只能到衙門來問問,誰知衙門的人各個都不知道什麽穿黑衣的大人,就顧着一個勁的趕她走。

“真是奇了個怪了,怎麽衙門的人見我都跟見到鬼一樣呢?還有那個恩人,總感覺神神秘秘的!”蘇未蕾翻來覆去看手中的香囊,怎麽都感覺這東西和那十分冷酷的恩人不相符,難道并不是他的?

算了!不想了!去劉爺爺那!

下雨天,劉爺爺也沒有出攤,正坐在屋裏縫制冬衣,一個人過了大半輩子,就算是女人做的活計他也早就會了。

“爺爺!”屋外傳來蘇未蕾清脆的聲音,劉爺爺趕忙下炕出了裏屋,就見蘇未蕾抖了抖手中的傘進了屋,依然笑得那麽喜慶。

“小蕾,怎麽來了。”

蘇未蕾嘿嘿一笑:“蹭飯來了~李子骞去考試了,我就到您這裏蹭飯來了~今天沒出攤,您在家做什麽呢?”

劉爺爺見她撐了傘還濕乎乎的,趕緊拉她進了屋,把晾着的毛巾遞給她:“你這是去哪了,撐着傘還一身水。”

“別提了!遇見一個怪人!”蘇未蕾擦着頭發,望見床上擺着幾件沒做好的冬衣和些棉花,好奇道:“爺爺,您自己做冬衣啊?怎麽不去買呢?”

劉爺爺聞言嗔怪的看她一眼:“瞧你這孩子說的,又不是富貴人家,誰家不是自己做冬衣哪有去買的?我也沒老伴,這冬衣當然是自己做了。這快冬天了,你也沒給你家相公做衣服?”

蘇未蕾囧了:“我哪裏會針線活啊……冬衣真的都是自己做嗎?”

劉爺爺聞言更篤定了蘇未蕾出自富貴人家了,連這都不知道,但富貴人家的小姐好歹也會點繡工吧?

“行了,趁今天天不好,你好好跟我學學針線活,以後居家過日子了,就算李秀才寵着你,你當媳婦的什麽都不會哪行?早晚要嫌棄你!坐坐坐!爺爺教你!”

蘇未蕾老老實實坐下,俗話說入鄉随俗,她确實要學點什麽東西,哪能指望子骞哥哥總照顧她啊……

還別說,劉爺爺這個小老頭針線活确實不錯,蘇未蕾跟着他學都沒紮到手,還記得以前上勞技課的時候學繡花,沒一會兒手上紮的都是紅點,作業還是她老媽心疼她那無辜的手指頭替她繡的。

說起繡花蘇未蕾忽然想起那個奇怪的香囊,從懷中摸了出來遞給劉爺爺:“爺爺,你看這上面繡的什麽啊?”

劉爺爺拿過香囊翻看了一下:“雖然模樣繡的不像,從用的線能看出來是鴛鴦,這是誰繡的?不會是小蕾你繡的吧?”劉爺爺以一副“沒想到你這孩子還有這種心思”的樣子看着她。

蘇未蕾果斷搖搖頭:“您也看到了,我什麽都不會,怎麽可能會繡鴛鴦,雖然這鴛鴦繡的水平也不咋好,但以我的能力來說也屬于辦不到的範圍內!”

劉爺爺再仔細看了看,好像看到了什麽,捏着一角遞到眼前又仔細瞧了一邊,繼而笑道:“還說不是你繡的!這不是你的名字嗎?”

蘇未蕾繼續果斷搖頭:“我的名字?怎麽可能!”

劉爺爺捏着一角遞到她面前:“不信你自己看!是不是你的名字!”

蘇未蕾看向劉爺爺指的地方,果然有小小的三個字,雖然歪七扭八,但确實組成了“蘇未蕾”這三個字!

這怎麽可能!她根本就沒繡過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難道古代也有和她重名的?這種奇葩的名字別說古代了現代重名率都屬于零!

到底怎麽回事?

這香囊是恩人的卻繡着她的名字,而且那個恩人還說認識她,而她卻不認識他?難道他也是現代穿來的?不可能啊!就算是現代穿來的,閑着沒事繡她名字幹嘛?再說她模樣已經變了,如果也是穿越人也不可能認的出她啊!

難道……古代也有人叫蘇未蕾的?而且和她現在的臉長得相似?

不會吧?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或者說……這具身體本來也叫蘇未蕾?怎麽可能!不是叫蘇有有嗎?

蘇未蕾……蘇有有……都姓蘇!難道說!這具身體本來就和她同名叫蘇未蕾!而蘇有有是假名字?!

蘇未蕾越想越亂,這到底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 更的有點晚 過年了 總要有事情忙嘛~

趕腳蕭暗比子骞哥哥還要難搞的樣子

62相認

從劉爺爺家出來已近黃昏,古人講究朝三晚五,況且這裏接近城郊,并非繁華之地,加之小雨過後,街上的人十分稀少。

蘇未蕾還在犯愁,一邊走一邊想,那位恩人是什麽意思?這個香囊又是怎麽回事?

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她又把懷中的香囊取出來了,拿在手中翻看,希望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哐!”突然頭頂傳來瓦片破碎的聲音。

蘇未蕾猛然一擡頭,忽見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如一張漆黑的巨幕般籠罩下來。

蘇未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流氓!

好啊!她不抓流氓許多時,流氓自己找上門了!

以以往經驗來看,此流氓能從天而降必然跟蹤許久且身懷武藝,定是有備而來,她萬不可掉以輕心!

流氓落地的一瞬間,蘇未蕾沒想到此人比她高出這麽多,瞬時壓力山大,對于強大的敵人不可硬拼,只能攻其弱處,男人的弱處在哪?

自然是……胯|下!

蘇未蕾擡腳向流氓□踢去,那流氓身形矯健一側身便躲過了。蘇未蕾再接再厲,步步緊逼,流氓倒是不主動進攻,仿佛逗着她玩一般不斷後退閃躲,氣惱之際,蘇未蕾手腳并用,擡腿擋住他的去路,又一手直擊他的胯|下,幹脆給他扭斷!

流氓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做,一彎腰閃開她的手繼而緊緊捉住,低呼道:“小姐!”

蘇未蕾一聽就火了:“小姐?!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而後手腳開始亂撲騰,踢打到了流氓身上許多處。

流氓吃痛叫道:“蘇……蘇未……”

蘇未蕾剛想說“酥你妹!”,一擡頭愣住了,這流氓不是生人,正是先前使她無限疑惑的恩人!

沒錯,此流氓正是蕭暗……

蕭暗本來像以往一樣安安靜靜的跟着她,突然看到她拿出了那個他一直貼身放着的香囊,一驚之下便不慎踩碎了瓦片,既然香囊已經被她看到了,他想必躲也躲不過,便準備現身和她說清楚。

誰知他還沒開口,她二話不說上來就打,他也不敢傷害她唯有躲避,卻換來她的不依不饒,眼見她就要握向他的命根,蕭暗哪還能再躲?這才出手扼制了她。

“How old are you!”蘇未蕾大驚之餘蹦出了中式翻譯版的英語“什麽老是你”……

蕭暗沒聽懂她的話,眉頭一皺略顯兇悍,把蘇未蕾給吓壞了!

夜深人靜之時突然襲擊!難道他真的和她有過節要殺人滅口?!

蘇未蕾這麽想着一蹦一丈遠,做出全副武裝的姿勢對蕭暗大吼道:“你是誰!到底有什麽目的!這個東西是怎麽回事!”

“嗖!”蘇未蕾把香囊扔回了蕭暗懷中。

蕭暗立刻擡手接住香囊,而後目光複雜的看着她。他就知道,她看到這個香囊必然會生氣的……

說起這個香囊,是蘇未蕾十六歲的時候被邀請參加宮宴的時候繡的,那次宮宴比較特殊,要各位官家小姐帶着自己的繡品前去,要各位官家少爺挑,挑對眼了寫首詩還禮,也算個變相的相親。

蘇未蕾從小活潑好動,不是去軍營玩就是去六扇門玩,哪會老實坐在閨中繡花?蘇老爺向來寵她,她不喜歡自然也不會強逼她,弄得她趕鴨子上架,匆匆學了個繡品帶去。這般繡品哪裏會有人要?加之她和京城的小姐公子相處的不好,足足被人用此事笑話了一年!

因此蘇未蕾恨透了這個繡品,當即讓人拿去扔了,卻被蕭暗撿了回來,一直貼身放着。

時隔兩年,這個東西怎麽又回到它原來主人的身上去了?

蕭暗居然沒注意到自己什麽時候把香囊丢了!

這般複雜的神色看在蘇未蕾眼裏又是一驚,難道那個香囊隐藏着神馬驚天秘密,不小心被她識破天機,他在思考怎麽處置她?煎炒烹炸?

不應該啊……一個繡着她名字而且圖案還是鴛鴦的香囊在他手中……難道是……老情人?

蘇未蕾被自己想法吓的狠狠一顫,好狗血!

“你……你到底誰!”

蕭暗向她走了一步,蘇未蕾退了一步,他便不再靠近,沉思片刻如實道:“我是你的暗衛。”

蘇未蕾面色一紅,不好意思,她聽成了“我是你的安慰”。

“安慰?”

蕭暗慎重的點點頭:“是,自五年前開始我便寸步不離的跟着你,因蘇大人之命我才沒有現身過。”

哦……原來是暗衛……等等!她居然有暗衛!她到底是個什麽身份!居然有個跟了五年的暗衛!怪不得他之前說她不認識他,他卻認識她呢!蘇大人?神馬蘇大人?這個身子的爹?既然這身子的主人有個大人爹,為毛她還要被人打板子打到離魂!

蘇未蕾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我的暗衛?你之前一直都跟着我?”

蕭暗眼神中閃過一次愧疚,道:“從小姐你離家以後到了祝家我便沒有跟着了,都是因為我的失職才讓小姐在祝家受了委屈,小姐如今可以放心了,大人已經掌握了祝家助大将軍謀反的證據,再不能威脅到蘇家了。如今大人……也在趕往密陽城的途中,不日會與小姐相見,這期間由我繼續保護小姐。”

蘇大人有命,千千萬萬不能告訴蘇未蕾他早就到了密陽城,否則到時候必然會上演一場兄妹相殘的戲碼……

這一口一個小姐叫的蘇未蕾暈乎乎的,原來這個身體大有來處,怪不得長的細皮嫩肉又會武功呢!而且那個什麽大人不日要和她相見!那豈不是會被發現這具身體換了一個人?

這個暗衛上次見了她卻不相認到底打得什麽主意?難道已經發現她變了個人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畢竟是跟了這具身體五年的暗衛,想來應該十分熟悉她才是!怎麽辦!

思來想去,唯有一招……失憶!

蘇未蕾先套套近乎,走近他道:“那個……你叫什麽名字?”

他簡潔明了的回道:“蕭暗。”

“蕭暗啊……你有沒有覺得你家小姐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她又向他進了幾步,這麽近的距離使得蕭暗呼吸一滞。不一樣?唯一的不一樣便是她有了喜愛的人,并且為他收斂了性子,不再像以前那般無所顧忌,任意妄為了。

蘇未蕾見他許久不說話有點心虛,繼續道:“實話說吧,你家小姐我失憶了!有些事情記不起來!所以你說的我都不能明白!”

失憶?!蕭暗聞言徹底愣住了,原本以為她是因為潛進祝家後未能替大人分憂反而受了傷,所以沒面子回京城,打算養好了傷再回去,再後來養好了傷卻因喜歡上了書生,才一直遲遲不走,原來真正的原因竟是失憶了!

“小姐你真的失憶了?”

“恩……我是叫蘇未蕾吧?”

蕭暗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蘇未蕾松了口氣,好歹還能用自己記得名字蒙騙一下,真沒想到這具身體也叫蘇未蕾!這是機緣巧合還是別有淵源啊!

“我就記得自己名字,其他都不怎麽記得了,你既然是我的暗衛不如和我講講以前的事情,也許我能想起來什麽!”然後就能蒙偏下那位大人爹了!

雖然她失憶了,但她仍舊是他的主子,他愛的人,他也正愁無話可說,如果能同她一起回憶以前,再借此把自己五年來的心思透露給她那是再好不過了!

蕭暗瞬時有了些底氣,雖然和大人定下九天的賭約,他一點能打動她的底氣都沒有,如今知道她失憶了,這對于他是個絕好的機會!

她和那個書生不過是短短幾個月,而他卻是真真正正五年的守護!對她的了解深之入骨!何況她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才會屈尊喜歡那個書生,按照她從前的性子怎麽會喜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他記得她可是愛慕四方總捕那般武藝高強的男子!若不是四方總捕早早娶了妻子哪有他的機會?

一直緊繃的面容松懈下來,蕭暗答道:“好。”

蘇未蕾聞言笑了起來:“那我們邊走邊說吧!正好我現在住的屋子隔壁還有間空房,不如你先住着,我們好多聊一聊!”

她不說,他也想着是否能把她接走,好多多相處。如今她相邀則是更好的,他們還不熟悉,難免她到了新環境對他戒備,在她住習慣的地方和她相處再好不過了。

蕭暗随即點了點頭。

見他毫無疑義的點頭蘇未蕾心裏美滋滋的,小說誠不欺我,暗衛什麽的果然是聽話的木頭!她終于不用活的一頭霧水了,可以了解一下自己的真實身份了!然後就能有名有份的嫁給子骞哥哥!

啊!對了!她忘了一件事情!一定要先問清楚這具身體有沒有嫁人!上帝保佑!她一定要是清清白白的!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 這兩人果然不在一個調頻上!

63臉紅神馬的

蘇未蕾覺得暗衛真是讓人幸福的存在,絕對的木頭忠犬!他對她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多餘的問題一句不問,讓她蘇未蕾本來有些緊張怕出纰漏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這一路上,她已經對自己的身份有了大概的了解,這具身子十八歲,未嫁,在京城裏當女捕,有一個大她十二歲手握軍事重權的大都督哥哥!她哥手下有個大将軍蓄意謀反,而且對她哥不滿許多年,其間各種針鋒相對,于是這身子的主人便擅作主張混進祝家搜查證據,想助自家老哥一臂之力,據說這身體的主人特別正義,可謂剛正不阿,從暗衛表情來看很是崇拜自家主子。

至于這身體的主子為何在祝家被打還是一個迷,不過依蘇未蕾推斷和那個祝小姐脫不了幹系。

這身份真心讓人眼紅,但于蘇未蕾來說有點壓力山大,她不過是想有個身份和李子骞名正言順在一起,但如此權貴的身份外加一個權貴老哥,怎會許她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除非李子骞考中個狀元榜樣什麽的還有戲,但他以坦言無心科舉了……

蘇未蕾問:“長兄與我關系如何?”

蕭暗想起這兄妹倆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架的相處模式,昧着良心道:“尚好,都督十分愛護小姐。”

不愛護她,她的爛攤子誰來收?雖然兩人表面上不對盤,蘇未蕾從來不聽長兄的話。但其實都是互相愛護的,不然蘇未蕾又為何會孤身闖祝家,大都督又為何會百般袒護縱容妹妹的不聽話。

蘇未蕾瞄了眼蕭暗沉靜的面容,躊躇道:“那個……之前你也看到了,我和你救的那個李子骞定下了婚事,你說……長兄會同意嗎?”

蕭暗垂下眼眸道:“主子心思,屬下不敢妄加猜測。”

問了這些,她還是一心念着那個書生。他知道若他當時不救那個書生,自己的機會會大很多,但他死了定會成為她畢生之痛,他便永久争不過一個死人,既然如此他不如讓他活着輸給他,徹底得到她的心,讓她心中沒有他的影子。

蘇未蕾有點發蔫的垂下頭“哦”了一聲,看來要和那個大哥對手的時候才能知曉了,要是他不同意,大不了就私奔!雖然她有點不能确定能不能逃過一個手握兵權的大哥的手掌心吧……好憂愁!為何這具身子有這麽難辦的身份!

看到她失落,蕭暗還是有些不忍,繼續道:“都督向來尊重小姐的決定,小姐無須太過憂心。”

雖然有點不能相信,蘇未蕾還是好受了些。

此時見天色已晚,到了租住的院子,蘇未蕾笑道:“謝謝你同我說這麽多,現在天色已晚,你先早些休息,我們明日再聊。”

依她所料,這個暗衛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便應下了:“好。”

蘇未蕾就喜歡這種聽話的人,笑呵呵的拉他進了屋道:“我幫你拿床被子吧,那屋子是另一個書生的,用人家的東西不大好。”

“是。”

打理好了暗衛,蘇未蕾琢磨着明天和他聊什麽能更全面的了解這身體以前的性格,思來想去有了主意!

蘇未蕾一拍手,嘿嘿笑了起來,就這麽辦!

轉日清晨,蘇未蕾起了個大早,伸了個懶腰出門,打開門的瞬間卻見隔壁的暗衛比她起得更早!

依舊是那一身的黑色,手握長劍舞着行雲流水般利落的招式,一張一弛間,英姿飒爽。他從她眼前一掠而過之時,揮灑的汗水閃出晶瑩的光,讓整個人有種發光體的感覺,把蘇未蕾看了一個目瞪口呆。

好帥!這才是真功夫啊!

蕭暗見到她收了劍,走上前道:“小姐。”

雖然他叫她小姐,蘇未蕾卻未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卑微,不卑不亢的氣質超級純爺們,前幾次沒仔細看,現在這麽仔細一看,這肅穆的臉長的極為俊逸,五官深刻堅毅不拔,特別冷豔,估計這種男人穿到現代絕對迷死一大片妹子。

臉正,身材正,氣質也這麽正!勝過現代一票娘炮男明星!

見到帥哥蘇未蕾有點臉紅,搔頭道:“你起得好早啊。”

“我一向睡得少。”

蘇未蕾發現他說話一向是簡明強要,廢話一句不多講,有個性!

“那啥……來者是客,我去準備早飯,你繼續練着!”說完便跑走了。

蕭暗聞言眼前一亮,她做的早飯?若非她失憶,恐怕此生未必有這種待遇,即使讓主子備飯于理不合,但蕭暗也沒有追去,因為他真的很想吃。

沒過多久,蘇未蕾就端着飯回來了,很簡單,豆包加腌菜,都是李子骞給她留好的。

給客人吃這個蘇未蕾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人好像沒有什麽表情,蘇未蕾也看不出來他喜不喜歡,只道:“我不會做飯,豆包和腌菜都是我家相公臨走時留給我的,雖然簡樸,但是味道很不錯的!你嘗嘗!我家相公手藝很好的~”

本來心裏很開心的蕭暗聞言便如一腔熱火瞬時被澆滅一般,即使那人此時不在,卻仍舊少不了他的影子。

“小姐與李公子并未成親,叫相公于理不合。”

蘇未蕾聞言有些錯愕,沒想到這個木頭暗衛還教育起她了,不過她還指望他幫忙呢,于是讪讪道:“恩,你說的有道理,我會注意的。”

然後就是寂寂無言,雖然這個暗衛面無表情,但是蘇未蕾感覺到了一種低氣壓,有點不好再開口說話,便老老實實吃飯了,反正有的是時間!

飯後,蘇未蕾要收碗筷,蕭暗便先動手收了過去。

蘇未蕾客氣道:“我來吧!”

“我來。”簡短兩個字,加之他的冰臉,硬是讓蘇未蕾不敢動手搶了。

不知為啥,她就感覺這個暗衛雖然人帥但是特別低氣壓,特別吓人,難道因為他總穿黑衣服?回想起來兩次見他都是一身黑,身上沒有別的顏色!讓人感到壓抑!

“你為什麽總穿黑衣服?”

蕭暗頓了一下,道:“暗衛皆是如此。”唯有黑色能隐在夜幕裏,隐在角落,暗衛本就是見不得光的黑色。

想起他剛才舞劍的樣子,若是穿着白色可能會更加耀眼,蘇未蕾不禁道:“其實我覺得你要是穿白色應該更好看!這樣會顯得溫柔點!說真的,你一身黑衣加上肅穆的神情有點讓人害怕。”說完,蘇未蕾偷摸看了看他,他似乎是怔了一下,怔過以後仍舊是面無表情,仍是吓人,而且不說一句話。

蘇未蕾有點尴尬想逃,她嘴賤!幹嘛要說這個!

“那個……我答應了劉爺爺今天要給他幫忙去,先走了哈!回來再找你聊!”然後拔腿逃跑!

估計原來的蘇未蕾才沒她這麽沒魄力!居然被暗衛吓跑了!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她還挺萌這種冰山類型,但是一遇見真人還真是無福消受,難道是和溫柔的子骞哥哥在一起久了,受不了冰冷的人?

想起李子骞,她好想找他取暖!

哎呦!誰剛才摸了她腰一下!

蘇未蕾回過身,見身後那桌的猥瑣男若無其事吃着東西,一雙鼠眼還不懷好意的打量她。混蛋!這些個臭流氓!狗改不了吃屎!蘇未蕾真想暴揍他一頓!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蘇未蕾忍了!

她剛要轉身,一陣疾風吹過!

“咔嚓!”“哎呦!”那猥瑣男一聲慘叫,胳膊被來人擰斷!

蕭暗緊繃着臉,平日肅穆的面容散發着陣陣戾氣,他擰着猥瑣男的胳膊将其狠狠扔在地上,如扔一只喪家犬一般。

猥瑣男抱着手臂躺在地上痛苦的滾着,嘴上還不依不饒的嚷着:“哎呦!你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傷小爺我!小爺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哎呦!哎呦!”

“唰!”蕭暗抽出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冷聲道:“你最好讓我吃不了兜着走,否則我替你斬了這根不老實的手臂。”語畢,一腳将他替出茅草棚。

猥瑣男被吓得一聲冷汗,連滾帶爬從地上跑起來,邊跑邊道:“你等着!”

雖然蕭暗替她出氣她很爽,但是這只是一時爽啊!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替我惹了麻煩啊!他肯定會回來找劉爺爺麻煩的!被摸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又不是常在這裏!可是劉爺爺要怎麽做生意啊!”

蕭暗聞言一愣,原來這就是她一直忍着的原因,若是從前,誰非禮她她定會讓那人沒好日子過,如今卻如此隐忍,短短幾月她确實長大了。

“小姐放心,我會派人看護這裏的。”

一言驚醒夢中人!對啊!她現在不是平民百姓了!她是有後臺的官家小姐啊!果然啊!有身份就是比沒身份好!官大壓死人!

“小蕾,這位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劉爺爺走了過來。

蘇未蕾看着蕭暗有點犯難,怎麽介紹?

猶豫再三道:“這個……他是我的朋友!蕭暗!當官的!劉爺爺不用擔心!他會派人保護這裏的,不會讓人來找咱們麻煩!”

劉爺爺對蕭暗打量的一番,面容俊俏,氣質非同一般,人中龍鳳啊!

“這樣啊,蕭公子快坐,我給你斟壺茶。”

“劉伯不必客氣,小姐……”蘇未蕾踩了他一腳,給他使了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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