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團寵三歲半
轉眼過去兩年。
蔣綽自帶女主光環，十歲就考入了某名牌大學的少年班。
反觀舒蔓卻仍在小升初的考試中掙紮，剛剛拿到小學畢業證。
舒蔓：【其實我這水平，直接上大學也沒問題吧！】
【你确定你現在去高考能上大學？】
舒蔓：【……】
【中考都懸吧】
舒蔓：【行了行了，不說這個！】
作為蔣家最受寵愛的小女兒，蔣綽的升學宴自然辦得聲勢浩大。
舒蔓光是為升學禮物就想破了腦袋，最後起早貪黑好幾天，織了一條五顏六色的圍巾。
雖然針法有點亂，但勉強還能用來保暖。
【夏天送圍巾？】
舒蔓：【……】
【怎麽忽寬忽窄？】
舒蔓：【……】
【會不會有點寒酸？】
舒蔓是欲哭無淚，回想起蔣綽的生日禮物，她頭一年送的水晶球，第二年送的八音盒。
明明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偏偏就被蔣綽放在書桌最顯眼的位置，每天都要欣賞一遍，後來還強行要她多送幾顆八音盒的電池。
想到這裏，舒蔓長嘆一口氣。
反正她寒酸是寒酸慣了。
也不差這一次。
前來參加升學宴的人不少。
賓客都是來自各行各業的精英人物，此刻端着酒杯，交談甚歡。
舒蔓沒法參與大人的讨論，閑着無聊，幹脆帶起禮物，直接上樓找蔣綽。
蔣綽近來抽條了不少，肉嘟嘟的嬰兒肥褪去，五官越發精致，帶着幾分少女的稚氣，就像童話裏走出來的小公主。
舒蔓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每次盯着她看就會忍不住失神。
正如此刻。
蔣綽半撐在梳妝鏡前，伸手別弄頭發上的珍珠發卡。
而舒蔓傻傻地站門口，看了許久，直到禮物啪嗒落地才反應過來。
今天蔣綽穿了一身素色的紗裙，蓬松的頭發盤在發頂，雖然還是小孩的模樣，但周身卻透出幾分優雅不可冒犯的氣場。
她轉過頭，見舒蔓手忙腳亂地低頭撿着禮物盒，嘴角動了動，又趕緊收斂起表情。
“舒蔓，你來做什麽？”
“我……”舒蔓半擡起頭，又感覺丢人，忙垂下腦袋，“我給你送禮物。”
“禮物？”蔣綽站起身，走近她幾步，好奇地蹲下身，“什麽禮物？”
“那個……你回頭再看吧。”舒蔓直接把禮物盒塞給她，又叮囑一邊，“現在不許看。”
“為什麽不許？”蔣綽順勢接過，不明白舒蔓的意思。
當然是因為夏天送圍巾，聽起來就很笨蛋。
舒蔓撇撇嘴，沒話找話地轉移開話題問她：“你上了大學，以後是不是就要住校啦？”
“你在擔心什麽？”蔣綽定定望着她，似乎想要從舒蔓的表情裏找出一絲失落，無奈什麽都沒有，頓時也有些不樂意起來，“你希望我住校？”
“啊？”舒蔓愣了愣，只搖頭道，“我又不能決定你住不住校。”
“我不住校。”蔣綽言簡意赅。
不住校啊。
舒蔓沉吟片刻，看來日常偷小孩的任務還得繼續。
“你老實過來陪我吃午飯。”蔣綽看她呆呆的模樣，禁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臉，“我認床，去了學校睡不着午覺。”
“喂喂！別以為你上了大學就比我大了啊！”舒蔓恨恨地甩開她的手，“我再怎麽也比你大兩歲，我可是姐姐！”
“知道啦。”蔣綽敷衍地應和一聲，“小學剛畢業的姐姐。”
舒蔓：“……”這個小孩怎麽會越來越讨厭！
“對了，你都不用下去嗎？”舒蔓想到樓下等待的賓客，“好歹你也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吧。”
蔣綽扭頭看着她，許久後才開了口：“你剛剛吃了什麽？”
“啊？”
“嘴巴，沒有擦幹淨。”
舒蔓登時窘迫地捂住嘴，側過身，用力擦了幾下。
“是不是奶油蛋糕？”
“唔。”
“好吃嗎？”
“唔。”
“草莓味？”
“唔。”
“舒蔓。”蔣綽低低地開了口，“你是笨蛋嗎？”
“喂！”
“吃蛋糕都會弄到嘴角。”
“……”
“看得我好餓。”
“……”
半晌後，舒蔓做賊似的端着幾份點心上樓，偷偷摸摸，就怕半路遇見熟人。
蔣綽好不容易吃上心心念念的甜點，哪裏顧得上形象，一口就塞了半個。
“為什麽不能下樓吃啊！”舒蔓覺得奇怪，“明明樓上的甜點更多。”
“唔……”蔣綽艱難地咽下，“我要是現在下樓，肯定會被人圍着道喜，哪裏還有機會吃東西啊。”
這倒也是。
誰又不想和家底豐厚的蔣家搭上關系呢。
“我警告你啊！”蔣綽嘴邊圍着一圈奶油，說話倒是兇狠，“不許把我偷吃東西的事情說出去。”
奶聲奶氣的警告完全不起作用。
舒蔓只覺得心口一軟，又被可愛攻擊到要害。
她認真地點點頭，說出話卻像是在哄孩子。
“好好，不告訴別人。”
蔣綽可疑地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小聲道：“我說你也別太喜歡我了！”
“好好。”舒蔓忙不疊答應，“不喜歡你。”
“我說別太！”蔣綽瞬時瞪大了眼，“不是讓你不喜歡我！”
“好好。”舒蔓也不反駁，就一直點頭，“一點點喜歡你。”
蔣綽抿抿唇，算是滿意了舒蔓的答案，又繼續埋頭吃點心。
填報了肚子，蔣綽還是得下樓應付賓客。
舒蔓跟着她走到一半，不想呆在人多的大廳，索性從後門溜到外面的院子裏透透氣。
蔣家的庭院是典型的中式風格，綠瓦白牆，蜿蜒的長廊，一旁的小渠溝裏還有幾條赤紅的游魚。
舒蔓坐在小渠邊，看魚游得正歡，忽地聽到不遠處傳來幾個小孩的叫鬧聲。
她好奇地站起身，循聲過去，擡眼卻看見幾個小男孩圍着一個小姑娘諷笑。
“你就是那個保姆的女兒？”
“真不要臉啊，居然好意思留在蔣家。”
“沒名沒分的私生女！”
“嘁！”
……
小姑娘約莫十歲出頭，瘦瘦小小，這會兒被幾個男孩圍在角落，看起來無助又可憐。
舒蔓不禁皺了皺眉，摸起旁邊的小石子，咻的一下，直直砸了過去。
背朝她的小男孩被砸中了肩膀，回頭惡狠狠地瞪向舒蔓。
“你是誰？多管閑事！”
小男孩看起來也就和蔣綽差不多大。
舒蔓環抱着手，絲毫不懼地嗆聲道：“我是你大姐頭。”
“你！”小男孩氣不過，想要說話，卻被身後的人拉了拉。
“她好像是蔣綽的好朋友。”身後的人倒是認得舒蔓，“舒家的女兒。”
許是不想招惹到蔣綽，幾個小男孩相互對視一眼，沒再為難小姑娘，直接離開了庭院。
等到他們離開，舒蔓才看清小姑娘懷裏還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舒蔓，濕漉漉的小黑眼和懷裏的小狗如出一轍。
舒蔓恍惚了一下，放輕了聲音問她：“他們為什麽會為難你？”
“他們想要欺負小白，我不願意。”小姑娘說話時有些打顫，生怕舒蔓不懂，指了指懷裏的小狗，“它就是小白。”
“不怕。”舒蔓不自覺溫柔了許久，“我帶你去找你的家人吧。”
“不用的姐姐。”小姑娘搖搖頭，“我叫蔣芸芸，我家就在這裏。”
舒蔓腦袋轟地一下，瞬間空白。
她到底是什麽狗屎運，出來透個氣都能遇見反派！
蔣芸芸是蔣綽同父異母的妹妹，當年她的母親是蔣家的保姆，趁着蔣夫人懷孕，爬上了蔣先生的床。事情敗露之後，蔣先生愧對于夫人，趕走了保姆，雖然留下蔣芸芸，但幾乎是漠視的态度，甚至任由家裏的傭人欺壓這個不該出現的女兒。
同姓不同命，蔣芸芸哪能不嫉恨萬千寵愛的蔣綽，更想着若是沒有她，自己的境遇也不至于如此。
于是她謀劃多年，準備給蔣綽一份喪命的成人禮。
沒想到，吊燈墜落，砸死的卻是挺身而出的舒蔓。
舒蔓晃神，不敢再和蔣芸芸過多接觸。
她轉過身，剛要走，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句可憐巴巴的聲音。
“大姐頭，你要走了嗎？”
--------------------
作者有話要說：
蔣芸芸：大姐頭QAQ
蔣綽：離我老婆遠一點(〝▼皿▼)
舒蔓：=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