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2
#22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正在現世的醫院裏。
“理?”
“啊是髭切——”
等等,他剛才喊我什麽?
我一臉懵比地瞪大雙眼,髭切微勾起的唇角引入眼中看起來他的心情不錯。我突然有些心慌,剛才的稱呼不會是錯覺,也就是說我被坑了?!
冰涼的液體通過手背上的針不斷傳送進體內。我低頭朝自己的手的方向看去,妄圖假裝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只可惜,髭切對于拆穿我一事向來很在行。
“哦呀,在想着怎麽逃避現實嗎我的……”
彎下腰将手側撐在我的身邊,我整個人都被他壓制住了。逐漸逼近的臉龐最後停在我的耳邊,甚至于我是如此清晰的感受着他的吐息。
明明我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話音最後的幾個單詞我卻怎麽都聽不清楚。髭切就好像把那幾個音節吃入腹中了一般,叫人困惑。
似乎看出了我表情上的困惑,髭切眯着眼,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沒有多說什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決定當什麽都沒發生,論坑人,我自認為不可能比得過這把年齡可怕的老刀。
不過說起來也挺奇怪的,平安刀裏為什麽會出現膝丸這麽一個可愛的小朋友呢。
百思不得其解。
用沒打吊針的手戳了戳髭切的胸膛示意他起來一點,我掃了眼四周問:“為什麽我在醫院裏?”
輕笑一聲,髭切起身環着胸靠在一旁的牆上:“您昏迷了兩天,大家太擔心你就把你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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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坐起身伸個懶腰,腹部沒再出現過明顯的痛覺。這次的事情完全是意外,估計是親戚造訪的時間和我的身體固定“排毒”的時間恰好撞在了一起引發的。
以後得多注意休息才行了,不然如果每次都要被送往現世……我覺得我肯定會被找麻煩的,無論是本丸的付喪神們還是時政府的人恐怕都會很想把我痛扁一頓吧。
按下床頭的呼叫鈴,我等着護士過來替我拔針頭。而當出院手續都辦完準備回本丸的時候,我不知怎的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髭切。”走到無人的小巷,我對于打開通道這件事有些遲疑,“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哦?”髭切回過頭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上前兩步,我一只手拉着他衣服的衣角仍然遲疑。并不是不信任髭切的能力……只是我總覺得,通道裏面可能有什麽。
拉住我的手,我疑惑地朝他看去發現髭切帶着鼓勵的目光笑了一下。定了定神,我深呼吸一口氣打開通道。
……果然。
哪來的這麽多檢非違法使啊!!!
發現苗頭不對通道又沒辦法關閉,我拉着髭切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剛才那家醫院。那裏面肯定有時政府的人在,不然我怎麽能那麽容易住進去呢?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找到時政府的人然後告知他們這件事情。
當然,最好能把我後面這一堆緊追不舍的一起弄死。
“髭切髭切髭切你弟弟呢!我需要他!!我跑得沒他快啊!!!”
“啊他在照顧馬呢,您不是跑得也挺快了嘛。”
“你是老頭子嘛大難臨頭了還悠哉悠哉的!!!我這是在拿生命奔跑啊!糟老頭子你上點心吧我們打不過那麽多檢非違法使啊!更何況裏面那麽多槍你都不夠他們戳幾下的好嗎!!!”
對口氣輕松的髭切咬牙切齒,我已經有了将他扔下面對慘痛刀生的想法。
這糟老頭子絕對把我當馬用了!氣死我了!不帶他飛奔又不行根本打不過啊!
好絕望哦,可是又不能真的下手。
沖進醫院再從樓梯沖回我剛才住的病房,旁人詫異的視線我已經完全不在意了。等終于能停下歇息一會兒的時候,我整個人幹脆癱倒在地上。
形象?不存在的。
“嗯……理果然還是要多加修煉才行呢。”
髭切将我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一手壓在本體刀劍上眼中閃過一道血光。
“看來這次不能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了,回去記得犒勞一下辛苦戰鬥的我啊。”
“……你認真的嗎?”
嘴角抽搐地看着髭切的背影,我發現我越來越不懂髭切了。有的時候真的會覺得他是在認真用謊話掩蓋自己的真心實意,有的時候又覺得我所想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嘛,那種小事就不要太在意了。”
看吧,又是這樣。
本體刀劍出鞘,髭切擺出戰鬥的架勢緊盯着房門,他其實并沒有看上去那麽輕松。只有他一個對戰一整隊檢非違法使還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
但又能怎樣呢?為了保護自己身後的那個人他只能拼命。縱使身受重傷也在所不惜,他必須保護自己的主殿。
空氣瞬間緊張到崩成一根弦的地步,我緊抱着一旁的枕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這家醫院有時政府的人在,那檢非違法使就不可能追殺到這裏,時政府不會允許的。
但若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檢非違法使,而是被造出來的呢……?
想起之前遇到的那個加州清光,我咬了咬下唇努力保持冷靜。直覺告訴我有哪裏不對,檢非違法使怎麽可能使用得了時政府制作的通道呢?
更別說……那是我打開的。
是葵嗎?不,不可能,她做不到的。
說起來加州清光轉變成溯行軍時的狀态我好像在哪裏看過,那種骨質增生物……災難災禍被招致而來——
啊是了,我明白了。
原來這麽多年神明還是沒有放過我,原來這麽多年神明還是将我當成玩具在掌心把玩。
“髭切,不用防禦了,我們回去吧。”我下床走到他的背後抱住他,“他們不會攻擊我的……頂多讓我受傷而已,硬闖過去就行了,時政府恐怕根本沒有發現異常。”
厭倦,煩躁,不安,悲傷。
我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麽?為了給無所事事的神明增添一分樂趣嗎?
冷笑一聲,我感覺自己眼睛濕濕的。察覺到這一點,我更加用力地抱緊了髭切。
“撒嬌嗎?”剛說出口,髭切察覺到自家主殿的異常無奈搖了搖頭,只是側頭看一眼,将本體刀劍收了回去。
我低聲嗚咽着,不明白為什麽那個神明無人供奉的過錯懲罰都要降臨在我的身上。
真是無情的神明啊——
禍津日神。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本文的一切源頭最大boss出來啦(不你等等)
下次不出意外大概就是六月份見啦?跑去高考!
希望多評論呀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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