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9
#29
“阿嚏——”
“您可真是的，如果不是一直等着您出來重新包紮傷口的藥研察覺不對勁沖了進去，您這次真的會感冒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是我不對。不過我也沒想到泡着泡着居然就睡着了嘛……”
打個哈欠再伸個懶腰，我敷衍地應付着在一旁滔滔不絕的燭臺切。泡澡泡到睡着也不是第一次了，完全沒有大驚小怪的必要。
不過睡到一半就被人抱出來倒真是頭一次……
“所以藥研就把沒穿衣服的我大喇喇抱出來給你們圍觀了嗎？”
“沒有。”燭臺切嘆了口氣，對自家主君不配合的态度十分無奈，“他先用自己的外套将就了一下，衣服是找了狐之助幫忙，您記得去謝謝它啊。”
狐之助？
腦海中構造出小巧的狐貍式神用自己短小毛茸茸的爪子努力幫我穿上衣服的場景，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估計狐之助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吧，這樣正好也能少見它一陣子免得被它察覺到自己的狐貍尾巴。
沒想到這麽一個小小的意外倒是幫了大忙啊。
單手将前三個扣子解開，讓自己免遭呼吸不暢的煩惱。我看了眼寬大的袖子有些茫然。我自己其實也買了不少男式襯衫，不過那都是去萬屋特別定制的睡衣。這件襯衫明顯不是我自己的，之後估計還要洗了熨燙好還回去吧……狐之助也挺能給我找麻煩的啊。
“這件襯衫？”我問燭臺切。
嘴角向上彎了下，燭臺切眼中被笑意填滿：“是我的，怎麽了嗎？”
“啊沒什麽。”我搖搖頭，“本來還在想熨燙什麽的好麻煩……既然是你的我就幹脆偷一陣子懶不洗啦。反正燭臺切最近也不用出陣不是嗎？”
了然地颔首，燭臺切早有預料自家主上會這麽回答。他輕笑着搖頭十分無奈，想了想之後湊到對方的身旁伸手彈了下額頭：“我早就知道您會懶得動，這件您可以一直穿下去，是最近才添置的沒有關系。”
Advertisement
聽到不用熨燙襯衫我的雙眼放光，幾乎不敢相信能這麽輕易地拿走一件燭臺切的衣服。
要知道之前的審神者大會上有好幾個審神者都在為了拿走燭臺切的襯衫想辦法啊。
——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們本丸的燭臺切光忠清楚知道自家主上意圖不對勁才會這麽做就是了。
心情愉快地道了聲謝，我主動拿起那碗溫熱的姜湯并且喝的幹幹淨淨。燭臺切見此略驚訝，他本來都做好了讓長谷部重新端一碗再想辦法灌下去的。畢竟自家這位審神者十分挑嘴，不對胃口的東西怎麽都不肯吃下去的啊。
“味道果然很奇怪啊……”砸了咂嘴，我感嘆。
不過一碗姜湯下肚之後确實渾身都暖起來了，配上微涼的晚風十分舒适。瞥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問燭臺切:“已經是深夜了吧？照顧我真是辛苦了，今晚就在我房間睡吧。”
“那您呢？”察覺到自己的話聽上去有些奇怪，燭臺切咳嗽一聲，“您今晚還要去藤四郎們的房間睡嗎？”
搖頭否認燭臺切所說的話，我嘆了口氣。這個時間點我不太想碰到藥研和亂，他們本身就比較成熟有點麻煩。五虎退和前田在某些時刻也非常難纏，去他們那裏先不說會不會又被一期一振追殺，光是應付他們就夠麻煩的了。
麻煩什麽的……很麻煩。
“我就在這裏睡。”
“那我還是回房間吧。”燭臺切用眼神示意我躺下，再替我掖好了被子，“雖然有點晚了，但我想鶴先生和小俱利還是會為我留燈的。”
“唔……知道啦。”
“那您先睡吧，明天還要等着長谷部來找您呢。”
聽到燭臺切的這句話，我表情扭曲了一下。是啊，本丸裏最可怕的明明是長谷部的說教。今晚對燭臺切的敷衍态度還是太明顯了，下次必須假裝認真在聽才行——
“晚安，主殿。”
“……我們的上司。”
随着門被合上的聲音響起，我瞳孔驟然猛縮并且渾身僵硬。過了數秒，我蜷縮成一團窩在被子裏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他們這是在警告。
——不，他們只是想靠近。
兩種思想在大腦中争吵，它們彼此列舉出數個足以證明自己觀點正确性的栗子，又互相指認對方觀點的不可靠性。
辯論，争吵，喋喋不休。誰都想說服對方，誰都不願意臣服對方。
吵鬧。
“都是錯的。”
“你們都是錯的。”
“他只是随口一說。”
“閉嘴。”
“都給我閉嘴！”
捂頭來回翻滾，我幾乎忍不住撞向牆以此來阻止大腦內那兩個讓人心生煩躁的聲音。
——該閉嘴的是你啊，鹿江理。
——你不過是個懦夫，從頭到尾都只會逃避。
“不、不是的！葵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逃避過！”
——不要自欺欺人了。
——如果沒有逃避，你怎麽這麽弱小。
“蝼蟻。”
那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輕蔑地将這個詞語吐露在我的耳邊，心底一直在反駁着它的另一個溫潤如水的聲音悄悄應和。我就像是個換上精神分裂症的人一樣，被自己嘲笑、被自己諷刺。一直隐藏着的想法在它們眼裏一覽無遺。
起身走到梳妝臺前坐下來然後對着鏡中的自己冷笑，我看着那張掩飾不掉畏懼與退縮意圖的臉忍不住一拳砸了上去。指節傳來的痛感使我清醒幾分，煩人的聲音也終于從我耳邊消失了。
面無表情地對着紅腫的手發呆，我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早前偷偷藏起來的小說畫本裏的情景。憤怒的男主一拳砸向鏡子總是能将鏡子打碎，弄傷了手之後溫柔可人的女主就會焦急地幫忙包紮并且訓斥一番……
真讓人羨慕啊，被關心的人。
我是不是也應該學一學那些男主呢……
餘光瞟向完好無損的鏡子，我甩了甩發麻的手果斷放棄。我能不能忍受疼痛倒是其次，萬一留下什麽疤痕就不好了，而且博多最近的樣子也不太對勁，看着我的眼神活像想吃了我。
……我應該沒搶他的小金庫……吧？
不管怎麽樣還是低調點吧，可別最後長谷部藥研左右開弓，幾個千年老刀站在他們後面言笑晏晏。想想那個場景我都背後發毛，太可怕了。
睡覺吧睡覺吧，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滾回床上裹緊被子，我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碼字感覺都不會碼字了……
明天看完兼職回來努力碼花街……
不過我覺得如果真要整改我的花街活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