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生在世全憑演技
聽她這一說,淩羽眼神微微閃動着,帶着一絲求助的目光看向吳嘉澤,不知道為什麽她是不怎麽喜歡吳嘉澤,主要是因為他的态度,老是諷刺她,可是她卻在遇到問題時總是忍不住想要求助他。因為之前有幾次有事她都是找到吳嘉澤,他嘴上不樂意但是最後還是幫她解決了那些事情,這讓她覺得又可靠又可惡,心裏卻隐隐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優越感。
吳嘉澤接收到她這一目光當時就表達了對明以欣的不滿,口氣十分不悅道,“淩羽已經不計較了,這件事就這麽過了。”
“她是過了,可我沒過,”明以欣白了吳嘉澤一眼,随既轉向淩羽,“你說呢?”
“我……”淩羽很是為難,她心裏真心瞧不起明以欣,不就是家世出衆了一點,臉好看一點,卻是一點用都沒有,演不了戲唱不了歌,還整天以欺負取笑她為樂。因此,她并不太想說。
明以欣幹脆不理在猶豫中的她,直接把問題丢給一直在做看官的華顏岚,“華總,你說吧。”
說完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對明以欣而言,這裏就這華顏岚還比較公正的,而且他也是屬于那種公事公辦的人,必竟他沒什麽感情嘛。
華顏岚目光清冷,但眼中卻帶着一絲興趣,他自是看出來淩羽的意思,也明白明以欣的想法,“既然如此,倒個歉就算了結。”
淩羽瞳孔微縮,但很快的就平靜了下來,揚一個略帶苦澀而內疚的笑容,“對不起。”
“沒關系。”明以欣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而這一次卻輪到了淩羽握緊了雙拳。
膠水事件過後,新人培訓課照舊上,因為沒有明以欣帶頭起哄鬧事欺負人,氣氛比平時的好了很多。
上午的劇本課結束後,接着是下午演技實習課。
每一次的演技課感覺都是淩羽的個人秀一般,其他人能與星宇簽約,也是經過層層挑選出來的,還是不少人有一定的表演基礎在裏面,可是到了她的演技面前跟本就是不堪一擊。
今天他們要表演的是一個乞丐。
每一次的表演課,大多都是姚錫斐都是親自己講授,并且還會給出一個主題,讓各位學員自行發揮,之後就是對每一個學員進行點評。必竟他也是電影學院表演系的教授,還是電影節的常駐評委之一,任教二十幾年,有着非常豐富的表演教育經驗,并且他所教出來的學生裏有不少是紅極一時的藝人,現如今還和他們保持有聯系。因此,他在表演這一塊非常地有權威。圈內人見了他都要尊稱他一聲老師。
對明以欣來說,姚錫斐的第一堂課對她來說已經是上輩子的記憶了,但是她仍然記得姚錫斐在看過他們表演後的那一句話,“你們的生活與資歷太過于淺薄,想要在這一條路一直走到到底,光是現在的你們還不足以達到。你們要做的不僅是提千自己的演技更是提升你們的資歷與眼界,不要只被眼前的事物給迷惑。”
當時的她并不以為然,她從小跟着父親下片場,也曾跟着父親去世界各地采風旅行,自然覺得她所看到的知道的比那些國都沒出過的小城市來的人強多了。可是,她錯了,她只是看在了眼裏并沒有放在心裏,只是把那些當做炫耀的資本。就連演戲也是這樣,只覺得有父母的光環在,自己就可以所向披靡,角色可以任選,只要出演主角必得影後桂冠,卻沒想過演技只有經過磨練才會越來越精進,那時的她就覺得娛樂圈就像是她家的後花園一樣,也是因為這樣的認識,才讓她最後跌得遍體鱗傷身敗名裂。
臺上的又一個學生表演結束後,終于輪于了明以欣。而淩羽卻似乎永遠地被做為了保留節目一般,最後才會上場。然而,那時得到最多贊揚的也只有她。
明以欣走到講臺上,因為是表演教室,這裏的講臺很大,可以讓學生在上面自由的發揮。
今天來難重地請來了另外一們老戲骨——蔣月來給他們講課,蔣月也是一位擁有非常多年執教經驗的表演課老師,與姚錫斐是同事。她年近50歲卻保養得當,身姿挺撥皮膚也顯得相當的光滑,說起話來的話調的優雅緩和,在示範表演的時候非常地有張力,而且她還是一名知名的話劇演員。
明以欣在臺上站定,對蔣月和姚錫斐微微掬了一下躬,姚錫斐心中一愣,這可是他上課以來很少見到的态度。
蔣月微微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同時也覺得這個女孩還算挺有禮貌的,不像前面幾個上來了什麽也不表态。她們那一代人,對于老師還是相當尊重的,無論什麽時候見到老師長輩都會問候和行禮。而現在,這個社會發展和越快越好,有些傳統的東西都被慢慢地舍棄。
明以欣沒有多說話,把鞋子踢掉,放下束起來的頭發雙手将它弄得亂蓬蓬地,面對着他們像一只小蝦米一樣躬着身體偻着背雙手交叉抱着雙臂直接睡到了地上。
她這一舉動引起了臺下一些同學的嗤笑,可是明以欣似乎沒聽到一般,直接閉上了雙眼一直保持着一種半睡半醒中的狀态,時而微皺眉頭,時而抽動着肩膀或是雙手看似不自己覺得地來回摩挲着手臂,時而還伸着手在臉旁揮動着,曲起的雙腳時不時微微擅動相互的摩擦。
其他的同學可能還在笑着她,可蔣月和姚錫斐卻是将她的表演看得真切,她演的是一個在街頭睡覺的乞丐!
蔣月看到她的表演略感興趣了,這個女孩演了一個在睡覺中的乞丐,雖然沒有道具,沒有其他人的配合,可是從她的表演上仿佛看到了她演的乞丐睡在路邊,路上有車來往,這讓她睡不安寧,而且因為身上的異味招來了不少蚊蠅打擾到了她不得不時不時揮動手臂驅趕,直到最後覺得疲憊,最後幹脆不去理他們了。車聲,蚊蠅可以不理會,可是微涼的天氣,讓衣衫褴褛的她感到了涼意,不由自由地摩擦着身體以此取暖……
有點意思呀,這個女孩子。蔣月看着手上的表格裏女孩的名字,明以欣。
她想起了之前有朋友來這裏為學員上課時,曾經說到明導的女兒不僅沒演技又難教又調皮這事,但現在看來也不盡如此吧。
而且,剛剛上臺時,還是挺有禮貌的。
最後,明以欣盤腿坐了起來,背還是偻着,她撓撓後腦勺以一個迷茫的眼神看着遠方結束了表演。
明以欣站起身,笑容滿面的對兩人掬了個躬,“我表演完了!”
姚錫斐有些意外,她居然肯好好的去表演?說起來明以欣讓他很頭痛,必竟她是明雁南的女兒,他雖然對她不喜歡,明雁南的面子卻是要給。
每一次的表演課她基本上都沒有認真過,都是以一種玩鬧的态度對待表演,這一點讓身為導師的他很不滿。表演對他來說是一門藝術,而不是任人玩笑的道具!好幾次他都想勸她不要浪費時間來上課了,但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一次又一次的放棄了。只是沒想到,她今天居然肯好好有表演了,雖然表演有點生澀,但是卻演到了其中的精髓,而且她居然可以不顧形像地直接在躺在地上,這對驕傲的她來說實在難得!
“雖然表演得生澀,但是觀察得很入微,小細節處理得很好,不過可以再開放些。”蔣月面帶微笑地點評着,“平時可以多去觀察各種路人,通過細節去揣摩他們的工作、心裏之類的,這也是對大家表演上的一種提升。”
“謝謝老師~”明以欣一但板着臉就是一種傲慢不易讓人親近的樣子,但是只要她笑着,卻讓人覺得非常的明豔可愛,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合格,繼續努力。”姚錫斐低着頭在那裏登記着她的成績,并不多加表揚,但也不去多做批評。
接下來的幾個人表演得很穩,姚錫斐點評他們表演一如繼往,沒有達到他預期,流于表面,不注重細節的處理,并且讓他們檢讨一下自己的問題。而蔣月因為是第一次來,基本都沒怎麽批評,只是給了不錯的建議。
最後一個上場的是淩羽,好仿佛天生就應該吃演員這一碗飯一般,她一站起來,還沒走到臺上就已經入戲了,她沒向導師們問好,也沒問是否開始,對她來說,戲,已經開始了。
她演的并不是平日裏街道上的那種乞丐,而是部經典武俠劇裏的那個俏皮的女主,潛入丐幫,學習着他們的樣子,就像個真的小乞丐一樣,但是眼神卻是一派的古靈精怪,與之前其他人所扮演的完全不同的感覺,同時也讓人眼前一亮。
淩羽表演得很好,她并沒有學着以往扮演這個角色的演員的表演,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去演繹,把小乞丐的無賴、靈巧與活潑表演了出來,并且還帶着小女孩應有的嬌俏。她将書中的那個小乞丐活靈活現的展現在大家的面前。
姚錫斐的眼中帶着顯面易見的贊許,可是臉色卻不太好。蔣月有些意外,這大概是她今天以來見到的表演得最好的一位了,臉上也挂上了略為滿意的顏色。
在坐位上的明以欣不為所動地看着表演中的淩羽,心中卻已百轉千回,大罵着淩羽的不要臉,投機取巧,明明說好的乞丐,卻偏偏演了經典裏的人物,按着故事情節照着發揮而已。
等到淩羽表演完,依然先是蔣月先做點評,先是說了淩羽的表演很令人意外,情節飽滿,人物演繹到位,但是仍然和其他的同學一樣,在細節上面的處理卻不夠好,有很多無用的肢體語言,并且告訴她表演不光是演誰像誰,還有就是人物的肢體語言,眼神甚至一個細微的面部表情都會讓人感覺不一樣,還是一臺詞的問題。因為所有的人裏面除了她,大家都是表演着獨角戲,基本上都沒有什麽臺詞。唯有她,因為有她有自己的劇情故事,還有一個假想的男主角,因此臺詞也比其他人多一些。
“臺詞你記得差不多,是最近有在看嗎?”蔣月和藹地問道。
淩羽很誠懇的點點頭,站得很乖巧,“是的,老師。”
“難怪這幾句臺詞記得那麽熟,”蔣月了解地點點頭,略有所思道,“不過,在臺詞方面,你還是需要加強,語氣、語速、語感這些,并不是只要把臺詞背出來就可以的,你演好一個角色,就要去體會她在這樣的情景下說這句臺詞時的心情,是在哪裏該停頓,語氣又是什麽有什麽的感情,這些你都應該好好的去了解。”
淩羽很虛心的接受了她的意見,“我會加強關于臺詞的學習。”
蔣月看了姚錫斐一眼,他對她點點頭。蔣月笑了笑,“不過,臺詞課之後會安排,希望你們能借此機會好好地學習。”
“是的,老師!”淩羽向她微微鞠了一個躬。
輪到姚錫斐時,他則是一臉的怒了,輕喝道:“胡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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