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開店第二十二天
深夜的梁國都城分外安靜。
路上只有更夫的打更聲，還有組隊巡邏的官兵的整齊有走路聲，這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整齊劃一，又慢慢的接近輸入，快要接近輸入所在的地方。
蘇若自然聽得到外面官兵的走路聲，只是那些視頻和現在的他沒有什麽關系，心思全都放在了面前，這碗正在泡發的螺蛳粉上。
他已經可以聞到螺蛳粉裏酸筍傳來的淡淡臭味了，這對吃慣了螺蛳粉的蘇若來說還可以接受，從窗戶飄出去的淡淡臭味存在感卻格外驚人。
“這是什麽味道……”巡邏的官兵聞到這個味道下意識捂住了口鼻，他們手中拎着燈籠，只能看到附近一小塊的路，在聞到這絲臭味時，他們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卻沒有找到這些臭味的來源。
臭味無孔不入，萦繞在他們鼻尖，那味道極為上頭，哪怕是經常聞腐臭味的官兵也覺得這味道實在是太惡心。
“管這臭味做什麽。”為首的小隊長雖然也聞到了這個味道，但他不像手底下的兵那麽敏感，“都城裏混進了江湖中的賊人，現在重要的事是找到賊人，而不是問這臭味究竟是哪裏來的。”
最近都城很不安生。
幾個月前，城外突然出現了一間名為黑店的店之後，城裏就多出了許多江湖中人。
若是放在之前還好，都城人那麽多，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只要他們不惹事，城內的人也就任由他們去了。
只是現在不一樣。
現在武林人士齊聚江湖，為的就是争奪那所謂的寶藏。
若只是單純的争奪寶藏也就算了，武林裏的人好像一直都很喜歡争搶什麽寶藏神兵之類的，現在以往他們争搶時基本都在城外，打打殺殺也礙不着他們，過去處理一下現場。
可現在他們竟然打算在都城裏找那個什麽寶藏！
開什麽玩笑？
都城可是天子腳下，天子那是什麽人，是天下的九五至尊，根本不可能讓那些武林人士在城中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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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這一情報之後，城中的幾位統領就帶着手下的兵，日日夜夜在城中巡邏，若是見到可疑的人立刻抓起來丢進天牢裏，寧可錯殺，不肯放過。
當然他們也不會随便殺人的，只是抓起來審問一下對方的目的，讓他們明白在城中鬧事是不好的，給他們應有的教訓再把人給放出來。
一開始那些人還不服管教，但次數一多那些武林人士也就不敢造次，他們的巡邏任務也輕松許多，現在甚至還能談論起這路上的味道究竟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只是他們不願意深究這臭味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可他們越往前走，就發現這臭味越是濃郁，一開始勉強還能接受，越往前走，那臭味就萦繞在他們幾人的鼻尖，熏得人頭疼。
不只是他們，就連附近的商戶二樓也打開了窗戶向外看，和他們一起尋找那臭味的來源。
這味道實在是太臭，臭的人沒辦法生活，還有人對這隊正在巡邏的官兵揮了揮手，想讓他們查一查那臭味兒究竟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這隊官兵捏着鼻子，應下了這個差事。
蘇若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螺絲粉竟然能夠引起這麽大的轟動。
他已經習慣了螺蛳粉的味道，卻忘記這個外面的古代人民對這個味道根本沒有抵抗力，更不用說現在是深秋，外面刮着秋風，那寒風一吹，愣是把那原本不算很濃烈的臭味吹的滿大街都是，甚至傳到了西市，引得住在西市的人家都有點犯惡心。
“就是這。”這些人捏着鼻子站在了蘇若的店門口。
這家店的燈籠比其他家的要亮些，二樓的光都比其他家顯眼，只是這隊官兵記得這家店分明已經關門大吉了，怎麽此時又有人了？
蘇若算着時間掀開了螺絲粉上面的蓋子，那股濃郁的酸臭味登時爆開，蘇若吸了吸鼻子，愣是在這酸臭味裏聞到了一絲美味。
就是這個味。
站在門口準備敲門的幾個官兵，突然近距離受到了酸臭沖擊，差點沒忍住流下眼淚，還是小隊長敲了敲門，想把屋裏的人給叫出來。
正打算品嘗美味的蘇若一愣，放下手中的碗筷從二樓窗戶向外看去，都看到幾個穿着銀黑铠甲的官兵正站在他們樓門口，捂着一臉痛不欲生。
蘇若一頭霧水。
他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惹上的官兵，但還是應了聲從二樓走了下來，打開燈和門栓。
幾個官兵等着門開時還以為這家店的主人會是大腹便便，三四十歲滿臉精明的中年商人，甚至還猜測是不是那些沒有規矩的江湖人鸠占鵲巢弄出這動靜來，他們萬萬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是個風光霁月的貴公子。
這怎麽看也和那奇怪的臭味搭不上邊吧。
“幾位軍爺有什麽事嗎？”蘇若拉開門之後有些奇怪的問，“這都這麽晚了……”
店門打開之後，店裏的味道卻消失了，從屋裏傳來的味道并不難聞，還有些淡淡的清香，屋裏屋外的味道天差地別。
打開了空氣淨化器的蘇若沒發現什麽，而官兵們在懷疑了一會之後這才注意到蘇若背後的景象。
白天蘇若已經将店面整理的差不多，架子上也擺了許多商品，蘇若自己看習慣了，不覺得這一幕有什麽奇怪的，可在這些從沒見過的人眼裏蘇若店裏的東西那叫一個神奇。
其他的他們認不出來
但他們看的到那鏡子！
隔着這麽老遠他們都能看到鏡子裏的倒影，這種鏡子還不是一面兩面，而是一整個櫃子！
他們甚至還看到西面的牆上有一面足有兩人高一人臂展寬的大鏡子！
幾個官兵發誓，他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這麽清晰的鏡子，這鏡子照的人分毫畢現，連臉上的痘痘都看的一清二楚。
只有小隊長眼神發亮。
他是個識貨的，家裏又有權有勢，庫房裏放着不少寶貝，自己姐姐又是宮裏受寵的皇貴妃，從小到大什麽好東西沒見過？
可就是今天他竟然在一家不起眼的店裏見到了如此多的稀世珍寶！
“這……”
小隊長溫俊義見到這一屋子的寶貝都有些呼吸局促，尤其是他發現這店裏的櫃子竟然也是由琉璃打造的！
而且還是那麽大塊，那麽平整，毫無瑕疵，根本沒有打磨的痕跡！
哪怕是在皇宮裏都沒有成色如此之好的琉璃！這價值千金的琉璃竟然如此暴殄天物的被做成了櫃子！
那要什麽樣的東西才能配得上琉璃做成的展示櫃呢！
不，那些鏡子就足夠了！
如果自己能夠買，那麽一面鏡子送給姐姐，那姐姐一定很高興！
“……怎麽了？”蘇若過來開門，還以為這些巡邏的官兵找自己究竟是有什麽事呢，想到自己開門之後，他們先是盯着自己發呆，然後又盯着自己身後發呆，嘴張的老大，一副神歸天外的樣子。
自己身後有什麽嗎？
蘇若跟着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背後就是自己下午剛剛裝修好的店面和沒上齊的貨物。
沒什麽啊。
“這是您的店嗎？”溫俊義只是粗略的掃了這麽一眼就發現了許多珍貴的，連皇宮都看不見的寶貝，心底對這個宛若谪仙的男人的身份愈發好奇。
能夠收攏到這麽多珍貴稀奇的好東西，這個店主的身份也肯定不簡單。
可是溫俊義确定自己在都城從未見過蘇若。
想他溫俊義在都城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大小小的官和富商他基本都眼熟，除非這個人是從外地過來的。
可就算是從外面過來，這個店主也低調的不像話。
他的條件和能力絕對不可能默默無聞。
那這個臭味……
原本他們還猜是不是誰家後院的茅廁出了問題。現在想想，這種人家裏的茅廁是絕對不可能出問題的，一定是有其他原因！
“是的，還沒開業。”蘇若還惦記着自己泡在碗裏的螺蛳粉，見這些人過來，一直不說重點還有點頭疼，生怕自己的螺絲粉被泡發泡軟不好吃了，語氣不由得有些不快。
“我們在外面聽到有人投訴說你這裏傳來了臭味，這個味道實在是太沖了，周圍的人受不了。”溫俊義發現蘇若有點不耐煩之後立刻解釋，“我們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所以特意過來問一下。”
蘇若耳根悄悄紅了。
完全沒想到讓官兵們大半夜過來敲門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半夜一時興起泡的螺蛳粉。
忘記這個時候的古代人沒吃過螺蛳粉，對酸筍的味道沒什麽抵抗力的蘇若有點不好意思，“而且是我在吃從南方帶過來的食物，可能味道有些大。”
沒想到他們一聽是食物，臉上的表情更加微妙。
究竟是什麽東西能這麽臭？
這麽臭的東西是什麽送到嘴裏的？
這位店主不會是吃了腐爛的東西吧！
“……如果家裏沒有食物可以讓我們幫忙帶的，也不用吃壞掉的食物。”溫俊義猶豫片刻誠懇的說，“要不我帶你去我們營裏吃點吧，雖然不夠精致，但是總比吃臭的東西好。”
蘇若耳根更紅了。
他咳嗽兩聲，“其實不是壞了，而是一種名為酸筍的食物。聞着臭吃着香，若是幾位軍爺不介意，可以進來一起，味道雖然大了些，不過吃起來味道還是不錯的。”
幾個人趕緊搖頭。
他們對發臭的食物可不感興趣。
只有溫俊義有點蠢蠢欲動。
蘇若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雖然領頭的這個小隊長穿的就是軍營裏再普通不過的铠甲，但他和自己身後的幾個小弟完全不同。
一眼看上去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現在在這裏巡街，不過是下來體驗生活，說不定是世家子弟被家裏丢下來訓練的，等攢夠了資歷再調去更高位上。
要是別人肯定不可能答應蘇若，他們現在可是在執行任務，擅離職守可是要被罰的。
但是溫俊義可不一樣。
他爹是鎮國候，姐姐在皇宮裏面當皇貴妃，兄長還是當朝狀元，現在已經升到了正四品，他就是在這都城裏面橫着走都沒有人敢攔着他，用不用說是現在耽誤點時間在別人店裏吃個飯。
“我不白吃你的，多少錢？”
“不用，本就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蘇若不介意向本地土著居民賣點好，尤其是家裏有錢有勢的權貴子弟。
他沒有忽視對方對自己店的好奇，也看到了他對自己店裏商品的興趣，對自己擺在櫃臺上的那幾面鏡子格外偏愛。
“那我從你店裏買點東西吧。”溫俊義對自己手下們揮了揮手，“你們繼續去巡邏，我吃完就過去找你們。”
幾位官兵面面相觑。
“這……小隊長……”
“沒事沒事的，最近沒有人敢在城裏動手，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我也會盡快趕過去，這裏近的很。”溫俊義摘下了頭盔，露出了自己那張和溫俊良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
溫俊義長得比溫俊良要嫩很多，兩個人雖然是年紀相差不大的表兄弟，但性格完全不同，溫俊良看起來就要成熟些。
南平王府不像看上去那麽風光無限。
和南平王一家不同，鎮國侯府現在風頭正盛，幾乎整個梁國的權貴們都捧着他們一家。
而南平王雖然也是溫家人，可是他們的地位就比較邊緣，在朝廷裏說不上什麽話，而南平王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平常也不會發表任何關于當朝的意見，就當個閑散王爺，什麽都不用管，也什麽都不敢管。
在這麽一個敏感的家庭長大，溫俊良從小就小心翼翼。
他知道自己不能錯，一旦錯了就容易帶着自己這一大家子人走入深淵，再加上他母族不是什麽名門望族，這在血統為尊的梁朝簡直就是自甘堕落。
溫俊良在南方還好，那畢竟是自己的地盤，沒有人敢多說什麽。可是在梁國都城內就不一樣了，別說是身份和他等同的王府，就是稍微比他們低一些的人都能看不起溫俊良。
南平王府地位本就微妙，再加上他後來斷了手臂，就更是不想來都城，上次能夠在城外見到蘇若，也不過是因為他有必須要來的理由。
可是溫俊義不一樣。
他是家中幺子，上面有兄姐，都很是争氣，家裏也不用他操心，基本上全憑他自己意願來，不管是他願意去讀書還是願意從軍都随他自己，哪怕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無所謂，反正家裏有錢能寵着他。
現在他只是想中途離隊吃點東西，誰也不敢說什麽，見溫俊義這麽說，只好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我能進去嗎？”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要小心不要碰壞了東西。”蘇若讓開門口，讓溫俊義看到了店裏的全貌。
自認為見識過各種奇珍異寶的溫俊義徹底呆住了。
他覺得哪怕是皇宮裏的寶庫都比不上這家店。
從外面看，這家店就已經足夠豪華，但等他真的置身于這家店中心時他才發現自己以前的認知就是一個笑話。
他懷疑這裏不是人間，是天上的仙宮，為什麽能有如此多神奇的寶貝，怎麽能奢侈的用琉璃！
這可是連皇上都舍不得用的東西，為什麽這家店的店主這麽不心疼！
暴殄天物啊！
“這是什麽？那又是什麽？”但很快，溫俊義就沒辦法對這麽多玻璃感嘆了，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其他的貨物吸引住。
蘇若放在外面的都是些精致的小擺件，沒有什麽實用型，但是擺着看非常好看的，是一些現代人都已經習慣了的小東西，但是放在這裏就顯得非常稀罕。
有些東西是溫俊義無法理解的，奇奇怪怪根本不知道有什麽作用，他就只去看那些自己認識的，這麽粗略掃了一圈，他發現自己好像就光認識一個鏡子。
其他東西長得奇奇怪怪的，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麽用。
“這是臺燈。”蘇若櫃子裏面拿出了一個便攜式的折疊臺燈，拉開裝上電池，在按上開關，在溫俊毅眼中平平無奇的小方塊竟然發出了光！
他眼睜睜的看着蘇若的動作，蘇若根本就沒有點火啊！
怎麽會亮？
“哇！！！”溫俊義睜大了眼睛，“它為什麽會亮？是有妖精在裏面舉着火把嗎？”
“不是，是‘電’。”蘇若解釋了一下，“你可以理解為一種能量。”
“能量？像內力嗎？”溫俊義更驚訝了，“原來內力還有這種效果嗎？”
蘇若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倒也不是不能跟他解釋物理學上的電是什麽，只是蘇若覺得自己這麽說只會讓溫俊義更茫然，然後換了一個能讓他理解的例子：“下雨的時候天上不是會打雷和閃電嗎？那就是電。”
溫俊義差點沒能捧住手中的臺燈。
掌櫃的究竟是什麽人？不，他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吧！只有神仙才能夠把天上的雷電收為己用！
如果說掌櫃的是天上的神仙的話，那他店裏的這些東西就不是不能解釋了！
神仙和凡人用的東西那能一樣嗎？
凡人覺得珍貴的東西在仙人眼裏就不一定了，可能這些東西也在仙人眼裏，就是非常普通的日用品！
“您這些東西賣嗎？”溫俊義問道，“如果賣的話，價格多少？我可以買嗎？”
“過幾天會開業的，到時候店裏的東西都會賣。”蘇若看溫俊義這麽喜歡，從櫃臺下面掏出了一個比雞蛋大一圈的小鏡子。
他之前網購衣服的時候，家送的小鏡子，外面還印着粉色的hellokitty，這種小鏡子他攢了一堆，本來是打算滿贈贈送的，現在看溫俊義這麽喜歡索性送他。
反正不要錢。
溫俊義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小鏡子外面的那層塑料薄膜。
在溫俊毅眼裏鏡子外面的塑料袋都格外稀奇。
這麽清晰的鏡子……
“多少錢？”
“不要錢，送你了。”蘇若讓溫俊良在下面等，“我把螺蛳粉端下來。”
“好的！”
溫俊義差點喜極而泣。
他覺得掌櫃的就算真的給他端一盆腐爛的菜他也能全都吃下去。
溫俊義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匠人可以将鏡子磨到如此清晰，而且這個手感也不像銅鏡。銅鏡就算磨得再光滑再亮，照出來的影像也都是黃色的。
而這個鏡子比銅鏡清晰，照出來的人像也是原本的顏色，若是他将這個鏡子給自己在宮裏的姐姐，她肯定會喜歡的。
蘇若不想讓溫俊義去樓上，比起樓下的擺設，樓上對于古代人來說還是太難接受，蘇若也不想惹太多麻煩，自己拿出來的東西已經足夠令人驚訝，若是都放出來，大概會被當成妖怪了。
蘇若當時有點饞，所以泡了兩份，他是那種吃一份有點少，但是吃兩份有點撐的飯量，現在有人和自己一起吃避免了浪費食物還是蠻好的。
還在稀罕小鏡子的溫俊義突然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酸臭味，這臭味萦繞鼻尖，差點把他的眼淚頂出來。
而這酸臭味的源頭就是蘇若手中端着的碗。
蘇若泡螺蛳粉的時候随手拿了個合适大小的玻璃碗，也是系統商店裏面賣的，為了方便和溫俊義分享，蘇若便又從背包裏面拿了新的碗筷和勺子，此時一起放在托盤裏端了下來。
“竟然又是用琉璃碗嗎？”溫俊義顧不得禮貌直接捏住了鼻子，萬分抗拒這個味道。
他有點後悔剛才答應蘇若要一起過來吃了。但剛才答應現在自己又說不吃，是不是不太給人面子？
掌櫃的剛才才送給自己這麽珍貴的禮物！怎麽能因為味道聞着太臭就反悔呢？！
溫俊義一臉的視死如歸。
他在催眠自己。
能夠用琉璃碗裝的食物肯定只是聞着臭而已，吃進去味道一定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的多！
可東西真放到自己面前，看着那玩奇奇怪怪的條狀物時，溫俊義還是有點害怕。
蘇若挽起袖子，率先吃了起來。
看着蘇若那享受的樣子，溫俊義都開始懷疑他們兩個人碗裏的東西究竟是不是一個了，為什麽聞着那麽臭掌櫃的卻能吃那麽香。
難不成吃起來真的……
溫俊良捏着筷子，視死如歸的挑了一筷子塞進嘴裏。
一股酸爽的鮮香辣在味蕾上炸開來，湯底厚重清澈，米粉筋道爽滑，酸筍清爽适口，辣椒通紅，生菜清脆，各種奇奇怪怪的味道在嘴裏形成了一股直沖天靈蓋的酸爽，那和茱萸截然不同的刺痛辣感燙着舌尖，只是吃了幾口就覺得渾身冒汗，就連一開始接受不了的酸臭味都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明明吃起來飛快，但動作極為優雅的溫俊義将一整碗粉兒和裏面的配菜以及湯底全部吃完，又眼巴巴的看着蘇若。
眼裏的想吃已經無法控制。
只要你喜歡吃螺蛳粉那我們就是好朋友。
蘇若喝完最後一口湯，“還想吃嗎？”
溫俊義狂點頭。
這味道好上頭！
他好喜歡！
“能買嗎？還有您的鏡子，還有那個裏面有閃電的燈還是什麽的我全都想買！”
“可以，都可以。”蘇若走到另一邊專門放食物的櫃臺，假裝在下面掏東西，實則是從系統商店買來了一箱螺蛳粉。
“這就是螺蛳粉。”蘇若把那一箱紫色外包裝的東西放在桌上，“只要把包裝撕開，然後加入熱水，将料包放進去泡半刻鐘就可以吃了。”
“這麽簡單？”
“就是這麽簡單。”
這一箱螺蛳粉其實也不貴，但是這次蘇若不打算把螺蛳粉送給溫俊義了，“一箱是二十四包，一包是30文。”
溫俊義不敢置信：“這麽便宜？！”
他長這麽大除了糖葫蘆之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便宜的東西。
掌櫃的好奇怪。
送貴的東西，賣便宜的東西。
溫俊義不管了，反正都是自己占便宜。
“那鏡子呢？”溫俊義又舉起蘇若送他的那面小鏡子，“其他的大的鏡子多少錢呢，還有那面特別大的！我全都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