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整個商業圈，楚霖的名聲都很差，一直是纨绔子弟、敗家子的形象。
現在年紀輕輕，選了家裏這樣一家小小的娛樂公司繼承，很難不讓人覺得是富二代閑着沒事幹來玩票的。
當然，楚家家大業大，玩沒了也無所謂，大家多看個笑話罷了。
但對于雨林傳媒的藝人來說，就很擔心了，這一行還是很害怕外行指導內行的。
加上強勢進軍娛樂行業的雲天娛樂重金挖人，雨林傳媒這段時間經歷了好一番動蕩。除了大大小小離開的藝人，連今年剛剛爆紅的謝巍然也走了，圈裏圈外都在猜測雨林能多快被楚公子玩倒閉。
霍氏大樓。
霍淵亭處理着文件，正聽雲天的總經理“邀功”：“霍先生，雨林的幾個臺柱子都被我們挖走了，相信很快楚霖就會變成光杆司令。要從無到有經營起一家公司，對于您來說簡單，但楚公子那個能力，恐怕……”
“行了。”霍淵亭翻完文件，在後面簽上名字，蓋上鋼筆，擡眸道，“這些小事不需要告訴我。”
“我不關心你怎麽做，只需要讓楚霖知道，他不适合做這一行就行了。盡快處理好，出去吧。”
雲天總經理颔首道：“是，霍先生。”楚霖這種廢物富二代，連做霍先生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霍淵亭只希望劇情回歸原點，如果楚霖不變得一無所有、失去自信、跌落塵埃，怎麽會全身心地依賴自己，成為自己籠中的鳥雀呢？把他從泥淖裏撈起來，才會顯得可貴。
也許有更好的處理方式，讓楚霖愛上自己，但是他卻沒有閑心和楚霖談情說愛，這純粹是浪費時間。
希望小金絲雀會喜歡自己送的“畢業禮物”，認清楚自己的能力和位置。他也好早點解決劇情，享受養老生活。
……
“小楚總，說實話，您有管理公司這份心，是好。”總裁辦公室裏，汪利語重心長地勸道，“但是在家拿拿分紅，公司時不時找點合适的資源給您，您就在圈內玩玩，不是更輕松麽？”
這幾天雨林的危機，可讓他掉了不少的頭發。本以為小楚總傳說中的黴運沒有那麽誇張，只要本人能力沒問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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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年輕人們說的“玄不救非，氪不改命”是真的啊！
小楚總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卻是一個真正的非洲人；就算是含着金湯匙出生，也改變不了這倒黴的命運。
小楚總一要來，謝巍然就走了，違約金也不能抵償公司的損失。而整個公司也被雲天挖成了篩子，新人不濟，天雲這完全是要整死雨林的惡性競争。
楚霖卻已經習慣了，非常淡定道：“輕松就被養廢了。”
原劇情就是這樣，自己專心在圈內被捧着，等家裏一破産，就成了任人拿捏的廢物。
他現在想要逆轉劇情，命運就不會給予他一絲運氣的憐憫，只能完完全全依靠實力，一絲差錯都不能有。
他翻看着公司的業務資料，道：“沒關系，現在想走的都走了，雨林的人員已經穩定下來，把新人培養起來吧。汪叔當年你們不也是從無到有？”
汪利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道：“小楚總，其實你這麽出色，要不然直接出道，說不定立刻爆紅，救公司于水火。”
如果是你行你上，那小楚總絕對是最有資格上的啊！小楚總真的是太适合娛樂圈了。
楚霖擡眸瞥汪利一眼，道：“不上。”
“金絲雀”、“菟絲花”是原文釘在他身上的标簽，現在似乎身邊的人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努力将他往出道的道路上推。
但他會唱歌會跳舞，是因為喜歡，而不是為了給霍淵亭欣賞的，原文裏什麽會跳舞腰肢柔軟，艹起來很帶感這種設定就很惡心。
汪利情真意切道：“楚總，難道您就沒有一點紅遍娛樂圈的夢想嗎？”
楚霖道：“當總裁，不比當藝人香麽？”
香，實在是太香了。汪利嘆氣，這是有錢人的快樂，他是沒辦法體會到了。
楚霖已經看完了面前的資料，一個叫《十次方》的選秀節目即将開始，雨林是主要投資方之一，也将要送選5位練習生。
《十次方》這個節目是雨林今年的重要項目，而在選秀綜藝大熱的今天，這也是雨林的重要盈利來源。
楚霖合上文件，起身道：“走吧，去看看我們的練習生小朋友。”
汪利心中頓時卧槽，小楚總現在是行走的非洲人，這個穩定盈利的項目不會也賠吧。
汪利跟上楚霖的腳步，來到練習室，裏面正在排練初舞臺的節目，音樂很炸，幾個練習生也很賣力。
看到楚霖來了，他們也沒停下自己的表演，既然在練習節目，就在狀态中，保持表演的完成度。
雖然被總裁看着多了幾分緊張，但也将他們的實力和态度激發了出來。
Vocal音準在線、高音不崩；rapper節奏感強、非常有範；dancer的舞蹈力度和氣勢也都有了。
除了從小的基本功以外，他們都是練習兩年以上的練習生了，非常希望抓住每一次機會。
表演結束，這表演雖然青澀，但楚霖還算滿意，點點頭道：“不錯，臉不夠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實力和态度。”
舞蹈、聲樂老師：“？？？”
5位練習生微微呆滞，被小楚總誇了實力和态度很高興，但是他們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臉不好看嗎？
汪利也很疑惑：“嘶……小楚總，這個臉不夠好看是指……”
這五個練習生都是從公司萬裏挑一，從衆多練習生中層層選拔|出來的，實力和顏值皆是頂尖，還會存在臉不夠好看這種問題嗎？
楚霖對他們的疑惑也微微訝異，道：“難道不是嗎？”
他安慰道：“沒事的，長相在平均水平以上就行了，實力更重要。”
雖然這幾個比起小白，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舞臺态度還是很好的。
雖然劇情估計沒給雨林傳媒藝人爆紅的命，沒有頂尖的顏值，但是有實力總歸有一點希望。
平均水平以上就行？？？汪利不禁懷疑起自己從事娛樂行業多年的眼光，這幾個何止平均水平以上？
幾位練習生也忍不住遠遠地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他們其實一直挺以自己臉為傲的，原來在俊男美女泛濫的娛樂圈，這只是平均水平以上而已嗎？
汪利看看楚霖，突然明白了什麽，道：“小楚總，您是不是平時看自己的臉看多了？”如果是比起小楚總，那這幾個确實是不算什麽。
聽到汪利的話，練習生們也明白了，他們真的沒有小楚總好看！
作為公司要送選上節目的練習生，他們連公司總裁的顏值都比不上，如果不比努力，還能比什麽？！
作為全隊顏值巅峰的dancer道：“謝謝楚總，我明白了，公司以前月度考核的時候我總是因為顏值的加分拿A，但其實我的vocal還不過關，我以為可以靠顏值彌補過去。現在我覺得還是實力更為重要，我會好好努力提升vocal的，不再抱僥幸心理了。”
真正的顏值天花板就在眼前，大家也紛紛開始反思自我，表決心。
楚霖不禁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可愛，很有上進心。
唯一有一個人，一直站在隊伍邊角的位置，雖然是說要實力說話，但卻垂着頭，似乎喪失了信心的樣子。
楚霖的目光發現了他，不禁有點奇怪，他的長相精致可愛，有小白一半的水平了，這麽好看，為什麽神色看起來很自卑？
楚霖看着他，道：“怎麽了？對自己的實力沒信心嗎？”他剛才看了，覺得小朋友的唱跳都很穩啊，而且看得出是發了狠地在練的。
這練習生小聲道：“小楚總，我不是對實力沒信心，而是如果大家的長相只能算中上的話，我是隊裏最醜的一個，會不會達不到男團的标準啊……”他雖然因為實力被選了進來，但一直因為長相自卑。
楚霖意外道：“怎麽會？你不是你們隊裏最好看的嗎？”
所有人：“？？？”這是最好看的？是我的審美出了問題？還是小楚總的審美出了問題？
練習生不可置信道：“真的嗎？”雖然隊友常常安慰自己說有人會吃自己這款長相的，但總歸只是安慰。可現在小楚總竟然這麽說，原來真的有人吃的嗎？！
“真的。”楚霖認真道，“不要因為長相自卑，現在輿論都在制造外貌焦慮。你實力沒問題，不用擔心。”
看楚霖認真的眼神，确實不是在騙自己，這個練習生總算是有了信心：“好！謝謝楚總，我會用實力證明自己的！”
被全公司顏值天花板認可，他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他會讓所有人看到自己的實力的。
聽了楚霖這番話，大家不禁覺得小楚總真是太好了！竟然會這樣誠懇地安慰一個練習生，去鼓勵他。
楚霖道：“好了，不打擾你們了，大家繼續練習吧。”
汪利不禁道：“唉，小楚總，您不僅顏值頂尖，實力還比他們強，不出道真是浪費您的才華啊。就這選秀節目，您去絕對是C位出道。”
繼續練習的幾個練習生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瞟了楚霖好幾眼。
實事求是的好領導汪總，什麽時候變成了小楚總的彩虹屁精！小楚總雖然長得好看，但是當唱跳藝人C位出道……汪總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吧？！
楚霖道：“不了。”在原劇情裏自己确實參加過選秀節目，最後也确實手撕劇本C位出道了，然而作為一片無依無靠的浮萍，在其中遇到的潛規則和黑幕多不甚數。
他笑了笑，說：“我還是給小朋友們的夢想保駕護航吧。”
走出練習室，楚霖道：“汪叔，其實我每天也不怎麽看自己的臉。”
他拿出自己的錢包，将他珍藏的絕世美人照片，送到汪利眼前，微微驕傲道：“但是我每天都要看看我的一個好朋友，好看吧。”
汪利：“……”其實睜着眼睛說瞎話他是不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活在照片中的裴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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