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驗屍房

當慕容越踏進驗屍房時,事前也已經有人用醋潑過熱炭,房間內充斥着一股熱醋的酸味,反而屬于屍體的腐臭味已經淡去了很多。

“大人,驗屍房陰氣重,怕是會沖煞到大人,大人還是在外面稍等片刻。”陳太醫開口道來,陳太醫是太醫院德高望重的一名太醫,也是楊睿澤信任的人,所以在楊睿澤收到慕容越的信件後,便立即派陳太醫前來充當慕容越的協旁驗屍官,卻沒料到正好解了慕容越的燃眉之急。

“無礙。陳太醫,你開始吧。”并不是她不相信這陳太醫,屍首是最好的證人,她還是知道的,再說她也不想錯過做早得知驗屍結果。

而且她還在踏進這驗屍房前,她突發奇想,她要組建一個古代版的法政團隊,不過古代人對鬼神之說十分迷信,但她有的是辦法,到時定會引來很多人前來應聘。

“太人含上這生姜,那大人稍後就不會聞到這屍體的腐臭了。”陳太醫遞來一片生姜開口道來,就算屋內已經用醋潑過熱炭除去了屍臭味,但始終還是有一些味道尚存,他擔心大人會聞不習慣。

“不用了,謝謝陳太醫。”慕容越擺手,這點味道她還是受得了的。

陳太醫也不勉強,而是開始他的驗屍,慕容越則安靜在一旁觀看着,看來這陳太醫不僅精通醫術,而且對這驗屍一活似乎還挺上手的。

只見陳太醫将秦守的屍體翻過來,便看到背部、臀部、大腿後側已經開始出現淺淺的紫紅色的斑痕,像瓶底的紅酒,這就是屍斑(注:屍斑是由于屍體血管裏的血液停止流動之後,在重力的作用下,沉積在身體的低處形成。)

而後又見陳太醫抓住秦守屍體的手臂,作了幾下彎曲動作,發現屍僵已經開始形成。(注:一般情況下,屍體在死後30分鐘—2小時內就會硬化,9小時—2小時完全僵硬,30小時後軟化,70小時後恢複原樣。)

“大人,你看,根據這些屍斑呈片狀分布,并且屍僵已經大部分出現,再根據現在的天氣,下官判斷,秦大人大概死亡了三到四個時辰。”陳太醫一邊驗屍一邊訴說着檢驗的結果,而一旁的記錄官則是一字一字的記下來。

“恩。”慕容越點點頭,不錯,秦守是在巳時二刻(大概十點)和紅音在月惜樓發生沖突,而現在是酉時一刻(下午8點),中間确實隔了三個多的時辰。

“秦大人胸口上的這個掌印呈青黑狀,這并非是生前所致,而是死後有人故意打下去的。”陳太醫又指着秦守胸口上的那手掌印緩緩道來。

“那陳太醫是否能判定這手掌是出自女子還是男子?”

“一時還不能确定,不過從這手掌印的大小來看,男子的機會比較大,不過也不排除是女子。”

“恩。”不過從死後造成的手掌印,紅音的殺人罪就已經不成立,不過,讓那些人無法反對的話,這點證據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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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看。”陳太醫雙眼一亮,緩緩開口道來。

慕容越微微上前仔細一看,在秦守的心口處發生有一個小小的紅點,“這是……?”

“相信這就是導致秦大人死亡的真正原因。”陳太醫開口判斷道來。

針眼?這竟然是針眼,那就是說,有人在秦守的心口上刺了一針,而且還是致命的一針,那針呢?是被刺進去了還是被人偷偷取走了?

“為了确保死者的真正死因,還請陳太醫解剖屍體,檢查屍體的五髒六腑知否任何的損傷?還有,死者的心口是否已經被刺破?”只有這樣,才能确定兇器是否還在身體內,不過解剖屍體,她相信就可以找到完全确定紅音絕對不會是兇手的證據。

“大人,這……”

“一切後果,本官自會承擔。”

陳太醫沉思許久後,點點頭。

蔡侍郎和蔣石中則是站在驗屍房的不遠處,兩人的目光緊緊盯着那緊閉的房門,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慕容越還留有這麽一手,竟然讓宮中的陳太醫來驗屍。

“蔣大人,你看這都過了一個時辰了,下官看這個陳太醫不一定就懂得驗屍,這個慕容越定會白忙一場。”蔡侍郎淡淡笑道,以前驗屍官最多也就是半個時辰,而這個陳太醫竟然足足用了一個時辰,不錯,陳太醫是精通醫術,但說到驗屍,那可并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做到的。

“你懂什麽,皇上竟然能派陳太醫前來,定有皇上的道理。”他擔心的不是陳太醫能不能驗出個什麽,而是慕容越會不查出些什麽?

“或許皇上是……”

“噓,他們出來了。”蔣石中拉着蔡侍郎立即蹲下,企圖隐藏起來,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在慕容越走出驗屍房時,便靈敏已經感到他們兩人的存在。

只見慕容越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們兩人蹲下隐藏的位置,而後收回視線後淺淺笑道,“多謝陳太醫了。”

“這是下官的職責所在,大人莫要客氣。”對于這位慕容大人,其實他早有耳聞,從剛剛來看,他的淡定和膽魄,他十分欣賞,不過他更想知道這位慕容大人的能力,到底他是憑什麽能得到皇上這般的器重?更是在小小年紀上便可坐上這刑部尚書官職,他對這個慕容大人充滿了好奇。

慕容越離開刑部後,擡頭看了看已經昏暗的天色,這一天的時間竟然就這樣過去了,今天的事也暫且過去了,明天才是重頭戲。

“少爺。”

“恩,月惜樓處理得如何?”月惜樓發生命案,按照這些古人的想法,勢必會不敢再踏進,那她的月惜樓受到損失的就不只是今天一整天的生意,而是今後的生意了。

黑子點點頭,“一切恢複正常。”

“這樣便好。”沒影響最好,不然她的損失定要背後那人千倍償還。

“黑子,幫我調查一個人。”随後,慕容越在黑子耳邊輕聲說着。她想了半天,也未有這個人有嫌疑。

“是。”

“記住,要快。”

“小的遵命。”黑子說完後,便立即消息在黑夜中,只剩下慕容越一人在黑夜,而慕容越也沒有逗留,直接施展輕功離去。

慕容越再次回到府邸後,沒有立即用膳,反而是命人準備好熱水,現在的她只想洗去身上的味道,然後好好睡上一覺,有足夠的精神,她才能打明天的戰,這也是為什麽她一定要在今天之內确認秦守的真正死因的原因。

将身子泡在這冒起的熱水裏,身子上的疲憊也稍稍減了不少,得到放松的慕容越又想起今天的命案,兇手選擇在月惜樓殺死秦守,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真的只是要嫁禍給紅音還是另有其他目的?是早有安排還是臨時起了殺意?

慢慢的,慢慢的,困意襲來,原來還在想着案情的慕容越在這熱水中睡着了,而在她的整個身子就要滑進熱水中時,一雙有力的手正好抓住了她,避免她的頭滑進水中。

随後便見這雙手直接抱起慕容越,并快速擦幹慕容越的身子後,才将她放在床上。

這雙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趕來找慕容越準備看流星雨的楊睿澤,當然,他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不放心越越。

細長的指尖輕輕撫摸着那張帥熟睡的小臉,楊睿澤的臉上盡顯心疼,越越想必忙累了,不然連他抱着她,她都沒有醒來。

一股淡淡,屬于女子的香味撲面而來,楊睿澤的呼吸頓時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特使是在他看到慕容越那光(禁詞)裸的身子時,他的整副身子都是緊繃着,目光也變得灼熱起來。

“這太小了,越越得吃多點才行。”楊睿澤輕聲喃語着,在說他說完話的同時,手已經不自覺的覆蓋上去,好軟,這是他第一的感覺。

“好像也不小,剛好。”楊睿澤搖頭再次低聲喃語着,大手不自覺的抓了抓,力道慢慢的加深了幾分。

“恩……”熟睡的人兒輕輕呻(禁詞)吟一聲,吓得楊睿澤極力抽回了雙手,只見他拍打了一下自己,他這是怎麽了,他竟然趁人之危?不過,他好像一直都是趁人之危的,頓時,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冷……”

聽着床上人兒的呢喃聲後,楊睿澤臉色頓時羞紅,趕緊找來慕容越的衣衫後,并為其穿上,不過在看到那長長的布條後,再看看他覺得剛好合适的柔軟後,大手一甩,将布條甩到一邊去,今晚就讓它們好好呼吸吧。

穿戴好後,楊睿澤在細心的為慕容越蓋好絲被,而後在吻了一下那緊閉的眼眸,看來越越真的受累了。

翌日一大早

慕容越醒來後,身子幾乎是彈跳起來的,她昨晚不是再泡澡嗎?怎麽現在會躺在床上,還有連衣服都是穿好的?難不成她夢游?不可能,一定是有人,那她……

雙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衣衫,赫然發現,她裏面竟然沒有綁好布條,臉色一變,她的女兒身份洩露了?為什麽她對昨晚絲毫沒有印象?

到底是誰不僅将她從水中抱出,還幫她穿好衣服,甚至還為她蓋好被子?突然,腦海頓時閃過一道身影,會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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