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速之客制造出吵鬧的動靜,換作平時可能會立刻遭到白眼,或者被直接無視。
總之不會像現在這樣,雪狼和雪豹在心裏咒罵着金雕,視線卻不約而同地落在酣睡的紅褐色毛團身上。
與之同步的還有屏幕外的觀衆們,似乎所有人都擔心金雕的動靜吵醒了剛睡着的小能能。
沒有人深想,為什麽會這樣?
只是覺得很不應該。
怎麽可以吵能能睡覺呢?
可憐的小能能今天奔波了一天,經歷過追捕獵物失敗,又慘遭風雪染濕全身,好不容易烤幹自己,還努力幫兩只大毛茸茸舔了毛,終于累得找了個溫暖的地方蜷起來睡覺。
這時候把他吵醒,還是人嗎?
受到驚動的小熊貓抖了抖耳朵,緊閉的眼縫也令人緊張地眯了眯,附近的火光似乎照得他不舒服,兩只爪子擡起來捂住臉,小小身體再次往雪狼懷裏深埋……幾乎只留下一條大尾巴露在外面。
靜默片刻。
……他再次睡安穩了。
雪狼的視線這才擡起來,随意地落在金雕身上,不輕不重,就像在路上擦肩而過,偶然看一眼。
卻不知道為什麽,讓金雕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反省,自己有這麽不受歡迎嗎?
金雕不記得自己和這匹雪狼有過什麽過節,仔細想了想,似乎沒有,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都在人來人往的公共場合,他們只不過是在衆星捧月下,遠遠打個照面。
那只能這麽解釋了,雪狼是個性格惡劣的家夥……
如果說這時候金雕還不認為是自己的問題,那麽對上雪豹同樣不爽他的眼神,就讓他開始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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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口碑确實不怎麽樣,但應該得罪不到深居簡出的雪豹身上去吧?
有毛病,兩個都是。
心情本來就異常不爽的金雕,冷冷回視了雪豹一眼,此刻他的羽毛還濕漉着非常不舒服。
翅膀再次張開想用力抖動,卻忽然想起什麽,他一頓,預計會很巨大的動作忽然收鑼罷鼓,頃刻間,金雕若有所思,滿眼驚訝。
雪狼和雪豹的不爽來自何方,他全都明白了,頓時他又看了一眼雪狼懷裏的小熊貓。
還……睡得真香。
金雕的爪子牢牢扣住地面,心裏像喝了一壺酸酒。
落湯雞一般狼狽的金雕轉身走到旁邊去,身影淹沒在火堆照不到的昏暗角落,才小心抖了抖翅膀……
他竟然感到略委屈。
雖然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委屈的,明明選擇和小熊貓分道揚镳的是他,現在看見小熊貓躺在雪狼懷裏,很是不爽的也是他。
與其說是委屈,不如說是有點臊得慌,不知道小熊貓一會兒醒來會怎麽看待自己,金雕發現自己有點在意。
或者說想為自己的行為開脫,畢竟他當時那樣選擇确實是沒有辦法,有點理智都會這麽選。
小熊貓醒來要怪他的話……他也沒辦法。
道理金雕都懂,但他就是煩躁。
煩得想出去找外面的那些人打一架,甚至有點不想繼續在這裏待着。
黑暗的角落太冷。
不知從哪裏吹來的風侵襲着濕漉漉的身體,金雕獨自暴躁了一會兒,最終回到火堆旁,微微張開自己的翅膀烤火。
略略壓下眼底那股難言的情緒。
金雕盡量控制自己往火堆看,但還是忍不住轉動着眼珠子,偷偷窺探那只小熊貓睡覺的模樣。
結果越看心裏越不舒服,心裏冒出無數疑問,小熊貓和雪狼很熟嗎?為什麽睡得這麽毫無防備?
“……”
想想那天晚上,小熊貓突然爬到自己的樹洞裏,也是這樣自來熟。
金雕頓時噎住。
……就先不說小熊貓的問題。
那匹雪狼又是怎麽回事?
對方不是號稱高嶺之花,擁護者把他比作天邊月,枝上雪,不染人間半點塵!
為什麽,會縱容萍水相逢的小熊貓在他身上睡覺?
雪狼自從之前那一瞥之後就不曾關注過金雕,顯然在他身上得不到答案,金雕只能疑惑地看向雪豹。
對方是個懶家夥,這會兒已經倒頭呼呼大睡。
氣氛詭異,連旁觀者都有所察覺。
順着脈絡,不難猜出金雕的心情。
他大概也對小小熊貓有好感,那麽多人都可以作證,他曾為小熊貓在空中來回盤旋過,等待過。
因種種原因,金雕終究還是給小熊貓抓了個兔子,就毅然決然飛走了。
盡管當時有很多人留言說金雕的不好,讓小熊貓再也別理他。
可現在意外重逢,他頻頻關注小熊貓的模樣,卻戳中了很多人的心。
“奧爺一直往小熊貓那看,心裏挺難受的吧……QAQ,不怪你,你一天上飛的不可能選小熊貓當隊友。”
“怎麽回事,雖然他們一句話都不說,但這糾葛咱們看得明明白白,突然好揪心。”
“奧爺對小熊貓的糾結太明顯了,不過既然選擇了就別後悔,只是現在有點尴尬……”
“喜聞樂見,我能跟着C神挺好的!至少睡起來暖和?”
“C神也不一定就會帶小熊貓,現在別把話說得太滿。”
觀衆在議論争吵,漸漸時間又到了深夜。
幾位都各自找到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包括雪狼也閉上了眼睛,腦袋稍微靠着旁邊的石壁。
這樣入睡當然不如完全伸展四肢趴着睡舒服,觀衆猜測,他是因為小熊貓在胸前,這才選擇了靠着睡的方式。
也有人猜測,雪狼只是在守夜,并未完全入睡;如此惡劣的天氣,誰知道會發生什麽狀況。
話說節目方真的不知道嗎?
感覺節目方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得虧這次參加的很多選手都是軍校生,見慣了大風大浪……”
“我之前就看到天氣預報了,還說節目怎麽還在繼續播,難道不是應該暫停嗎?”
同時區的觀衆,到了深夜不得不去睡覺;不同時區的觀衆陸續上線,打算看看白天的回放。
至于夜裏,選手們都在睡覺,着實沒有什麽好看的。
節目外,部分選手的家長不免開始議論,這種鬼天氣是不是應該聯系節目方叫停。
可想而知擁有如此話語權的,必然不是普通的家長;他們都在軍部任職,這個節目就是和官方合作的,軍部多少也有一點話語權。
不過提出叫停的,肯定不是嚴厲的軍官們本人,他們平時練起兵來,比節目裏這些小意思殘酷多了;看不過眼想叫停的多半是隔輩,疼孫子。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不過就是幾天雨雪天,最多不超過一周。如果連這都應付不了,還叫什麽荒野求生?”
那不是笑話嗎?
“……”
“照我說這惡劣天氣來得挺好的,第1季第2季的強度,還不如我們的入學操練有意思。”在職的上将一本正經地吐槽。
退下來的老将軍說:“那怎麽能一樣?參加節目的孩子們都是獸态。你們軍校生倒是接受過獸态訓練,其他的選手可沒有。下一周的雨雪,他們上哪找吃的?”
他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以獸态生存,難度比以人形态生存難多了。
“做不到就淘汰,反正最後勝出的不也是只有一個?”上将不解,皺眉道:“您是不是退下來太久,變得太仁慈了?這本來就是競争比賽,怎麽可能有絕對的公平?”
老将軍噎了一下,嘟囔道:“軍校生本來就不應該摻和。”
“父親,他們都是以個人名義參加的,節目方都沒有拒絕,您就別打抱不平了。”上将嘆了口氣,斟酌一下說:“節目就是一個展示的平臺,不是每個參加的選手都想要拿到頭籌。”
沒準他們只是想要一個表現的機會,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裏;又或者迫于無奈,想借此機會拼一把,沒準能得到巨額的獎金,來解除生活中的困境。
“父親,您真的不用憂心忡忡,早點去休息吧。這點難度對他來說真的不用擔心。”上将口中的‘他’,自然是老将軍的親親大孫子。
“誰說我擔心他了?”老将軍嘀咕:“我擔心的是小熊貓。”他終于說出了實話。
老将軍心想,那孩子才多大一點,擠在一堆皮糙肉厚的猛獸裏頭,真是可憐極了。
“……”
上将多次聽別人提到小熊貓,由于他對這個節目沒有任何興趣,并不打算去了解。
知道長子伊裏亞斯去參加節目,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次居然從自己的父親口中聽到,多多少少還是勾起了上将的一點好奇心。
他剛處理完公務,臨睡前過來看望父親,父子之間說了幾句話,就回到自己的卧室。
夫人已逝,房間裏就上将自己,他摸了摸已經冰冷很久的床畔,一邊思念亡妻,一邊反省自己,是不是對他們之間的孩子太過忽略了?
可對方從小就懂事,無需他做任何管教,自然而然就長成了無數年輕人的榜樣,身上挑不出任何缺點。
倒是小的那個,調皮搗蛋,沒少占據他的精力,這兩天學校老師又聯系他,讓他督促孩子學習。
上将心情複雜,準備打開節目看一眼,他并不熟練,摸索了一會兒才看到熟悉的身影。
伊裏亞斯正在睡覺,連睡覺都保持着端莊的儀态,依舊讓人挑不出任何缺點。
不過,今天似乎很不一樣,伊裏亞斯的懷裏好像……躺着一只小動物,蓬松修長的尾巴,黑紅相間,一時間上将想不起這是什麽小動物?
他想不起來,那定然是平時比較少見的。
倒也是,軍部經常打交道的都是些猛獸,這條尾巴的主人實在太小一點,對方應該紮堆在別的行業。
忽然之間,上将恍然大悟,低語:“小熊貓?”
沒想到父親口中那只小熊貓,竟然和伊裏亞斯在一起,這是伊裏亞斯在節目中交到的新朋友嗎?
又看了看旁邊的金雕和雪豹,上将很快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眼神中流露出詫異,這三個孩子分屬三座軍校,一向互別苗頭,據說誰也瞧不上誰。
現在看來應該是謠言。
上将心想,這不是挺好的嗎?
他們當長輩的關系也還不錯,沒有那麽聯系密切,但互相多少會給面子。
凝視了長子的睡眠片刻,上将決定關注一下這個節目;倒不是為了看兒子表現,他只是想多了解一下長子的另一面。
次日早晨,生物鐘穩定的夏楊準時醒來。
由于睡得太舒服,他一時間有點恍惚,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做人的時候。
動了動爪子,按在雪狼的胸膛上,陷進豐厚的毛發裏,他終于清醒過來,自己沒有回歸人身,依然是一只小熊貓,此刻窩在雪狼懷裏,怪不得那麽暖和!
昨晚他都困迷糊了,不然哪裏敢這麽大膽,直接蜷巴蜷巴就往狼懷裏鑽;幸好對方也沒有拒絕他,脾氣是真好。
夏楊輕手輕腳地從對方懷裏爬出來,甩了甩耳朵和尾巴,火堆已經沒有火了,只有一點炭火還餘留着。
目光掃過周圍,他又看到了熟悉的金雕,對方趴在附近用翅膀裹着自己,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
怎麽就三番兩次遇上了呢?
夏楊有很多疑問,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可是誰也不能給他答案,除非這些動物們會開口說話。
所以他也懶得想,只是對金雕的情緒有點複雜,對方總是出現了又離開,冷不防地又出現。
難道鳥類都這樣嗎?
夏楊走過去,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對方的翅膀,想确認一下這只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只。
其實小熊貓走近的時候,金雕就醒了,順着被扒開的翅膀,他擡頭轉着淺金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注視着對方。
金雕的夜視能力很好,他把小熊貓的臉和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對方眼中只有好奇,沒有別的情緒。
夏楊确認這只金雕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只,對方傻傻地看着自己,模樣可愛極了。
夏楊伸爪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能夠撸到猛禽的機會可不多,他十分珍惜,又覺得這樣還不夠過瘾,幹脆就低下頭去,親了親對方的頭頂。
雲朵一樣軟綿綿的吻落在頭頂上,隔着一層絨毛,可金雕還是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這只小熊貓難道不怪他嗎?
當時他們在一起玩得好好的,找隊友的新任務發放下來以後,自己就忽然飛走了,對小熊貓而言等同于抛棄。
金雕心情別扭,他的舉動等于明晃晃地寫着:我不選擇你。
誰知道在節目裏還會再見。
火堆不知被誰加了樹枝,洞穴裏又亮堂起來。
小熊貓擁抱金雕的畫面,一大早就刺激着觀衆們的視覺感官,再由視覺感官直擊他們的小心髒。
“天呀,還以為他們再見面會掰,沒想到這麽治愈,小能能脾氣真好。”
“好感動啊,能能不怪奧爺。”
“既然是我能的決定,我也釋懷了,不過當時真的挺傷心的。”
“能!你不能每個都撩啊,你這樣會被罵的?”
“別虛僞了,有一說一,如果我是能,我三個都要好吧?”
夏楊不知道這些。
他怎麽可能會怪罪金雕,在他眼中金雕對自己已經很好了,若即若離可能只是個性習慣。
重逢只有感動。
想必對方也是被惡劣天氣逼進來躲避的,沒想到這麽巧合又聚在了一起。
小熊貓終于放開了金雕。
他發現今天的金雕很乖,剛才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在懷裏,不像之前那樣碰一下就炸毛。
這個充滿和解意味的世紀擁抱,不僅看呆了觀衆,也看呆了雪狼和雪豹。
原來小熊貓和金雕認識嗎?
一瞬間,他們都誤會了,以為金雕在現實中認識小熊貓。
可金雕也是這麽認為的,他以為雪狼在現實中認識小熊貓,還尋思着賽後找對方問問來着。
此時在他們三個的心裏,小熊貓的真實身份是唾手可得的。
小熊貓和金雕擁抱的時候,另外兩位看過來的目光,讓觀衆們感到心急如焚,他們很想進去搖醒小熊貓!
“能,要撩就集中火力撩一個!你這樣其他兩位會不高興的,你太海了你知不知道?”
“喂喂喂,別說得好像選妃一樣,他有這個資格嗎?”
“撩完這個撩那個,對不起,我好讨(羨)厭(慕)他!”
“話說比賽已經開始這麽多天了,他的真實身份對比出來了嗎?”
沒有引起讨論,也就是沒有結果。
這只金雕是不是被凍傻了?
夏楊推了推對方。
金雕這才如夢初醒,恢複平常一般抖了抖翅膀,不能只有小熊貓占他的便宜,他也欣然地探頭啄對方的臉蛋。
他靠過來的時候夏楊略微懼怕,被金雕啄到可是很痛的,好在意料之中,金雕只是輕輕啄了一下。
與其說攻擊,不如說是親近。
夏楊眯了眯眼睛,表示高興。
剛起來肚子有點餓,和金雕會晤完畢,小熊貓回到火堆旁坐在,抱了一顆冬筍就剝起來。
他坐下的位置距離雪狼很近,似乎是昨晚睡的那一覺,讓他産生了歸屬感,下意識地就靠近雪狼多一點。
竹筍經過一夜的煨烤,熱乎乎的,散發着誘人的清香;小熊貓張嘴一口咬在筍尖上,光是看着他吃就覺得食指大動。
其餘人也許久未進食,開始考慮狩獵的事情。
雪豹起來伸了個懶腰,晃晃悠悠就走出去了,經過小熊貓身邊時,用尾巴碰了一下對方的腦袋。
這個舉動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小熊貓的注意力,他睜大着眼睛似乎在問:你去幹什麽?
雪豹一邊舔着嘴巴,沖對方眨眨眼睛,非常傳神地回答了小熊貓的疑問,他肚子餓了,要出去狩獵。
另類的一問一答,驚呆了夏楊,但他覺得這應該是個巧合。
待在外面的很多選手們也肚子餓了,已經有人三五成群地出去狩獵……盡管現在外面仍然下着雨和雪,風刮得很大。
觀衆們把鏡頭切到外面,立刻就被吓了回來,這麽大的雨和雪,怎麽出去狩獵?
體格強壯的軍校生還好,除軍校生以外的參賽選手就倒黴了,在這一局似乎只有淘汰的命運。
已經有人開始呼籲,這樣好像不太公平,節目方要不要出來做點什麽措施?
但節目方始終巋然不動,沒有應答。
“啊這,幸好我們能有餘糧。”
“還是能能聰明,不過這幾顆筍也吃不了多久。”
夏楊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省着點吃,吃到半根就不吃了,用筍殼再次包起來放好。
他的舉動引起了雪狼的注意,這位一次要吃幾十上百斤肉的猛獸心想:小熊貓吃得真少。
只有金雕知道,這絕對不是小熊貓的正常食量,對方明明一次可以吃完一根。
現在吃這麽少,應該只是為了節省糧食吧?
金雕一時間略郁悶,要只是下雪還好,下雨他就飛不遠了,否則抓幾條魚回來對他而言相當輕而易舉。
被困之初,大家都還是各自為政的心态,沒有誰要幫誰的想法。
倒是有一些已經确定要組隊的選手,已經開始選擇兩兩合作。
更多的選手則是希望通過這次的困難,來慎重選擇自己的隊友。
雪豹是個懶東西,他抓了一頭僅夠自己吃一頓的獵物就回來了,并且在外面就吃飽了肚子,以免弄髒休息的地方。
有選手過來想要跟他搭讪,試探一下能不能跟他組隊。
現在又不能開口說話,表達善意的方式,自然就是叼一塊獵物過來。
這種方法雖說稍顯狗腿,可這是南森啊,哪怕對方在科技學院當研究員,可實力不容小觑。
雪豹瞅了一眼對方叼過來的獵物,舔了舔嘴巴搖頭,表示自己不接受。
相比起雪狼的目不斜視,他至少給了回應,那名選手就算被拒絕也沒有感到不适。
他眼睜睜看着雪豹撕下殘骸上最後一塊肉,轉身進了岩洞深處。
那名選手呆了呆,如果他沒看錯,那塊肉是腿上的肉,為什麽南森會把那塊肉留在最後,不是早就應該吃掉了嗎?
要知道獵物身上好吃的部位就那麽幾處,其中以腿部的肉最緊實好吃。
獨獨留着,是為什麽?
夏楊只吃了半顆筍,的确沒吃飽,在他考慮要不要用睡覺來抵擋饑餓的時候,雪豹帶着一身水氣回來了,同時撲面而來的還有血腥味。
無論何時聞到這種味道都會讓人緊張。
不知他受傷了沒?
擡頭對上雪豹那張華麗臉龐的瞬間,一塊肉也送到了夏楊面前,就像出去的時候那樣,對方沖他眨了眨眼。
收下這塊肉,夏楊頻頻看着雪豹,對方蹲在之前休息的地方,舔毛烤火,渾身上下似乎只有腹部沒有濕透。
乳白色的絨毛盡頭,某個部位若隐若現,夏楊連忙收回眼神。
觀衆們本來差一點就通過他的視覺看清楚全貌,突然就晃了過去,讓人一邊惋惜一邊感嘆,能能的素質真好!
幸而借着小熊貓的視線,他們仍然看到了雪豹強壯的身材,寵溺又溫柔的表情,遞肉那一刻的眨眼,簡直要偷走別人的心。
“誰說森森懶,對小熊貓他就挺勤快的,竟然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送,這是互撩啊姐妹們!”
“森森和小熊貓是真的,啊啊啊,鎖死。”
“我能不能看到節目結束後官宣?”
“求生節目,劃掉,大型相親節目,正确。”
“別胡說八道,這不是正常的禮尚往來嗎?小熊貓也給森森送過筍,正常交往而已。”
夏楊也覺得是正常交往,這塊人類巴掌大的肉塊,可能對雪豹來說只是從口糧裏留出一點,但足夠他吃飽一頓。
餓着肚子的小不點兒,專心致志地咬着肉。
雪狼起來,往火堆裏又添了一根柴,然後看了小熊貓一眼。
“?”夏楊回視着他,漸漸地開始不好意思,難道雪狼想要自己手裏的肉嗎?
他不是故意吃獨食,實在是這點肉太少了,還不夠對方塞牙縫。
想了想,他還是拱手把肉送上去。
雪狼一怔,眼睛裏好像閃過笑意,他用嘴巴把肉推回去,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小熊貓和雪狼的互動,萌得觀衆們嗷嗷叫。
“原來C神會理人啊,有誰發現,小熊貓的輸出他都反饋了,沒有一次落下!”
“還不是因為能能過于可愛,兩爪舉着肉送上去,啊啊啊,他小腦瓜子是怎麽想的!?”
“哈哈哈,C神再餓也不可能搶他手裏的肉吃,憐愛能能,等着吃大餐吧,C神一定是出去狩獵了。”
“哦豁,等雪豹回來他才出發,我好像get到了什麽。”
“是信不過金雕嗎?隔空鄙視了一把金雕→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