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澤維爾再次驚訝住。
最近他真是接二連三,刷新對小熊貓的印象。
內心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觸一旦湧上心頭,就止不住了。
澤維爾端起小熊貓倒的水。
一邊喝一邊不得不承認,雖然銀狐那家夥沒什麽好的,但最起碼小熊貓在對方身邊也長成了這副優秀的樣子。
“你會想就好。”澤維爾反應過來,有點擔心自己逼得太緊,連忙從善如流地放下那個話題,笑着說:“這幾天回去休息得怎麽樣?”
“很好啊,查德把我照顧得很好。”
澤維爾點點頭。
他是軍人家庭出身,從父輩到自己都沒有使用管家的習慣,以前他還擔心管家24小時貼身照顧,會不會把小熊貓養得太嬌慣。
現在看來并沒有這個趨勢。
他開始考慮,等小熊貓從銀狐那裏遷出來,就換一個大的房子,好讓小熊貓的管家和傭人都住進來。
“那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菜品都擺在桌上了,澤維爾脫了外套撸起袖子,親自擺弄這些菜品,讓它們在湯鍋裏燙熟。
冬天就應該吃火鍋。
似乎澤維爾更喜歡吃素,他自己要的全是素菜,給小熊貓很多肉。
“謝謝您,我暫時還沒打算。”夏楊搖搖頭,也上手幫忙,他如實說自己最近在打游戲,想先玩一陣子,等天氣暖和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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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句和‘年後再說’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人們虛度光陰的萬金油借口。
“也好。”這位儒雅溫和的澤維爾叔叔也沒有說他什麽,好不容易才把小熊貓喊出來陪自己吃飯,怎麽舍得指責:“快吃吧,叔叔給你布菜就好了。”
夏楊非常捧場:“您的手藝真好,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我平時工作忙,其實都不怎麽下廚。”澤維爾笑着說,他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
他望着小熊貓吃得鼓鼓的臉,開始暢想對方到自己家之後的生活。
“看來您比較喜歡素食?”夏楊和澤維爾不熟,聊別的話題怕穿幫,又不想冷場,于是就從對方的口味方面發展話題。
澤維爾果然很高興小熊貓關注自己,他笑笑:“我是草食系動物,當然喜歡素食了。你以為像你,什麽都愛吃。”
但也不是完全不吃葷,只是口味偏好的問題。
夏楊認真聆聽,終于在談話中了解到,溫潤優雅的澤維爾是只梅花鹿,果然氣質很貼切。
他随手拿了杯飲料喝。
這飲料帶着些微酒精,混沌間,夏楊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半獸人》游戲中,鹿頭人身的紳士。
犄角華麗而矜貴,還有水一樣的溫柔眼神。
真是自帶仙氣的物種。
“臭小子,這是果酒,你別喝多了。”
澤維爾趕緊奪走小熊貓手中的酒杯,雖然這家夥已經滿18歲了,可在他眼中還是個小孩。
“哦。”夏楊對他露出一個喜歡的笑。
夏楊陪了澤維爾一晚上,深夜才回到住所,家裏仍然燈火通明,似乎大家都還沒睡。
“……”車門打開風吹進來,夏楊一陣清醒,兼之懊惱,早知道就通知大家不用等自己。
“下次……算了,下次我早點回。”
或者選擇白天出去赴約,不然吃完晚飯就走人,好像也不忍。
查德一陣錯愕,接着失笑:“您多慮了。”他上前來,想要和以往一樣抱住少爺,卻被對方拒絕。
“扶一下就可以。”夏楊偏頭說:“我都已經18了,再過幾年都能抱起你了,請你不要再這麽溺愛我。”
明明被拒絕是一件失落的事情。
“好,聽您的。”查德卻沒有感到難過,反而因為被打趣,不由自主地順着少爺的話,想象起那個場景。
鼻間傳來的果酒味道,讓飄遠的思緒戛然而止:“您喝酒了嗎?”
夏楊:“嗯,聊得高興,陪澤維爾叔叔喝了一點。”
當時沒覺得那果酒有什麽勁道,直到現在被車一晃才覺得有點暈乎乎的。
夏楊喝了酒不發酒瘋,只是會比平時更放開一點,等查德送他上房間洗漱完畢,他說:“暫時睡不着,要不我們玩一會再睡吧?”
青年一愣,當然他很樂意陪少爺玩耍。
還以為少爺長大以後就不需要他陪玩了,難得時隔多年,少爺又起了童心。
“那麽……”我們要怎麽玩?
話還沒說完,跪在柔軟床鋪上的少年忽然一變,就變成了一只可愛的小熊貓,眼巴巴地看着他。
查德的瞳孔擴了擴,頓時非常愉快,能夠見到少爺的獸态他很高興。
小熊貓在等他也變成兔子跟自己玩,誰知道對方只會看着自己微笑,這可不行。
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鋪,示意對方也上來。
然而守規矩的青年考慮片刻,也只是在床前跪下,歉意地說:“少爺,我還沒有沐浴,不可以上您的床。”
見他完全get不到自己的意思,夏楊很無奈,他迅速又變回了人形态,盤腿坐在床上有理有據地說出要求:“我都變成小熊貓了,你不變成小兔子跟我玩嗎?”
查德一陣詫異,原來少爺是這個意思嗎?
不怪他驚訝。
因為夏雅沒有跟小動物玩的喜好,也對毛茸茸的東西無感,他幾乎沒有在夏雅面前展示過自己的獸态。
或者說自保能力差的小動物都不會輕易展示自己的獸态,因為他們弱點較多,把自己隐藏起來是天性。
“好,您喜歡的話。”青年溫順地說。
這裏是安全的環境,在自己面前的又是信任的少爺,他不介意把弱小的獸态展示出來。
夏楊趕緊讓出身邊的床鋪,積極迫切的模樣令對方有些窘迫,但還是淡然地跪在原地變成了垂耳兔。
果然是奶茶色的,比較淺,說是乳色也可以,可愛得不得了。
對方變成了兔子才蹦上床。
這一蹦把夏楊萌得臉上的詭異笑容藏不住了,他也趕緊變成小熊貓,像耍流氓一樣蹲在人家面前看。
圓潤可愛的垂耳兔,看起來只有4~5斤左右。
并且夏楊驚喜地發現,對方還是一只長毛垂耳兔。
真是今人發指。
這麽美貌的配置,在查德自己嘴裏,竟然只有輕描淡寫的幾句描述。
小兔子外表可愛,有着一雙溫柔的眼睛,也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家少爺。
把兩只爪子并在一起,非常端莊,我是這兩只毛毛的爪子,夏楊就撐不住了,噗通地趴下,伸爪子去摸摸看。
在查德眼中,少爺的爪子也很可愛,他鼓起勇氣把自己的奶茶色爪子,按在小熊貓的爪子上。
“!!!”
夏楊覺得小兔子的一舉一動都很可愛,他陪對方玩了一下‘誰的爪子在上’的游戲,就忍不住向對方的耳朵下手。
當然也是輕輕地試探。
伸了好幾次爪子做預告,讓對方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他才終于碰到對方的耳朵。
垂耳兔的鼻子一動一動,主動側頭去蹭小熊貓的爪子。
和少爺一起玩,他也非常愉快。
通過幾輪的互相試探之後,小熊貓膽大包天,張開手臂抱住了毛茸茸的垂耳兔。
他考慮到,查德平時也沒少抱他,這樣應該不算逾越出格。
“……”
變成小兔子被少爺抱在懷裏,是查德未曾想過的,感覺自己好像坐在雲端上一樣欣喜。
原來少爺有這麽喜歡小兔子嗎?
夏楊抱了一下,看見床頭的銀色托盤上,放着一些色彩缤紛的鮮果。
他走過去拿起一顆草莓,放進小兔子的懷裏。
小兔子連忙用雙爪接住,小小的草莓在他懷裏顯得尤其大顆,像紅寶石一樣漂亮,跟奶茶色的絨毛相映相成。
夏楊:阿偉死了!
然而小兔子抱着草莓卻不吃,似乎是不好意思在他床鋪上吃東西。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夏楊趕緊給自己也拿了一顆,坐在床上吃起來。
更過分的是,他的腳還一晃一晃的。
看見少爺吃得津津有味,查德也抵擋不住陣陣飄進鼻子裏的草莓香誘惑,而且這顆草莓還是少爺親自放進他懷裏的。
小兔子腼腆地低頭啃了一口草莓尖尖,香甜軟綿的口感頓時在味蕾上暈開,他認為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草莓。
夏楊往旁邊偷看了一眼,萌得不要不要的。
小熊貓和小兔子成排坐在昂貴的天鵝絨被面上,吧唧吧唧地吃着草莓。
深夜時分,小熊貓終于玩累了。
直接以獸形鑽入被窩裏睡覺。
嘴邊被草莓汁液染紅毛發的垂耳兔,也窩在少爺的腳邊熟睡過去。
第二天太陽剛升起。
小兔子想起昨晚的事情,連忙慌亂地跳下少爺的床鋪,起來收拾自己,處理府上的事物。
舔了舔嘴邊還有草莓的味道,查德扶額,真是太不應該了,他譴責這樣的自己。
卻又忍不住露出微笑。
因為少爺真的很可愛。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見面,青年管家一直低垂着眼眸,渾身似乎都籠罩着一團自責的氣氛。
夏楊想起自己昨晚拉着人家發酒瘋,也根本不好意思開口打趣什麽的。
不過他還是要說,長毛垂耳兔真萌!
轉眼間,到了小熊貓的生日那天早晨。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見到先生。”查德忍不住地說,他有一雙巧手,把少爺打扮得非常出衆。
當然,也是因為少爺自己本身就很出衆。
“希望能見到吧。”夏楊站在巨大的鏡子前祈禱着,他沒忘記澤維爾的期望,想着如果跟那樣溫柔的長輩住在一起,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夏楊成為小熊貓之前,沒有什麽親情緣分,他還沒成年就是自己一個人。
人心都是肉長的。
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要家庭溫暖。
原來的監護人不稀罕小熊貓,那他也不稀罕對方算了。
小熊貓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贊嘆:“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少爺謙虛了,明明就是您自己出色。”查德低聲說。
盛裝打打扮的少年轉身,前去赴宴。
主宅那邊,謝勒早已按照壽星的要求準備好一切,只不過猛獸方面還有點不足。
夏楊一直惦記着,進了門就問猛獸在哪?
謝勒管家只好硬着頭皮帶他去看,是這樣的,收養成年猛獸的手續非常繁瑣,現在根本來不及辦。
為了不讓夏雅少爺失望,管家托人從鬥獸場那裏,買下了兩只半歲的小獅子,就充當一下猛獸滿足少爺的願望吧。
夏楊滿心期待去後花園看猛獸,結果走到獸舍中一看就懵了,這就是管家讓他小心的猛獸?
“這兩只小獅子是怎麽來的?他們的母親呢?”
謝勒還以為少爺會不滿意,沒想到對方眼中只有關心。
他一頓,溫和地回答:“少爺,這兩只小獅子是從鬥獸場買來的,至于他們的母親我就不知道了。”
嗯?
夏楊非常震驚,現實中還有鬥獸場?
他皺眉,想起自己玩的游戲《鬥獸場》,可裏面都是玩家和nc角色,無論怎麽搏鬥,怎麽受傷死亡,都波及不到現實。
現在這種超科技時代,竟然還有現實的鬥獸場。
“謝勒,鬥獸場是被允許的嗎?”夏楊不解:“我們不是有動物保護法,為什麽還會有鬥獸場這麽殘忍的活動?”
謝勒:“地面上的确是不允許……”
之後話題涉及地下城,他有些猶豫,看少爺的樣子似乎對地下城一無所有。
地下城太過黑暗,謝勒就輕描淡寫地說:“可有些地方是法外之地,這類的事情還是避免不了。”
本來地面上的人也很難跟地下的人做交易,全因他花了大價錢,才把這兩只小獅子從獸販子那裏買來。
夏楊心疼兩只可憐的小家夥。
要是沒有被管家從鬥獸場裏買來,命運不堪設想。
看他們瘦巴巴的樣子,應該是剛買回來不久。
夏楊親自給兩只小獅子喂了肉,一開始小獅子對他很警惕,只能說年紀還小,有奶便是娘,被他喂了一頓飽肉就願意讓摸了。
“看來少爺很喜歡他們。”謝勒在心裏感慨,夏雅少爺很有憐憫之心。
“他們很可憐。”夏楊點頭。
遠處一座樓上,一只銀狐趴在窗邊蜷着,臉頰枕着自己的尾巴。
他遠遠看着身姿挺拔的少年,明明穿着一身華服,卻不拘小節地蹲下來喂小獅子們吃肉,幫小獅子們整理窩棚。
兩名管家要幫他的忙,卻被他拒絕。
少年顯得那麽喜歡小動物。
就像上次的偶然相遇,對方明明好像沒有認出他是誰,卻犧牲一下午的時間陪解悶。
銀狐眯了眯眼睛,看起來憂郁又美豔。
他這幾天都有強迫自己多吃一點點。
然而一直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跟那個孩子見面。
直到看見對方不顧形象,把小獅子抱進衣着華麗的懷中,手掌那麽溫柔地撫摸小獅子。
銀狐便豁然開朗。
如果是把狼狽暴露在這樣的少年面前,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夏楊在後花園摸夠了小獅子,這才心滿意足和管家們一起往室內走。
路上他叮囑謝勒,要好好照顧兩只小獅子。
“您以後可以常常來看望他們。”謝勒說。
夏楊正想回答說好,就想起今天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似乎不完全是過生日,還有談判。
他有點忐忑啊,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放他走,感覺有點懸。
心事重重地走進布置舒适的會客室。
在這寬敞的空間裏,二十幾只各種各樣的可愛小動物在裏面玩耍。
一眼看過去有小狗、貓咪、兔子等等。
全都是毛茸茸的,作為送給小熊貓的禮物,他們的脖子上還系着彩色緞帶。
夏楊的心神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他暫時将一切抛之腦後,走進去坐在地毯中央,開始狂撸毛茸茸。
其中有兩只狗子最親人,一下子就來到了他身邊,還試圖往他懷裏鑽。
“哈哈哈。”夏楊開心地笑着。
他沒有發現謝勒管家悄悄離開的舉動。
謝勒上樓,來到先生的卧室,彙報說:“先生,夏雅少爺已經到了,他正在樓下和小動物玩,您考慮清楚了嗎?”
如果考慮清楚了,現在就是見面的最佳時機。
謝勒有些忐忑。
他內心無比希望先生出去見夏雅少爺,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先生和少爺都沒有別的親人了,他們只有彼此。
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應該互相倚靠才對。
等了片刻,窗臺上那只雪白的銀狐才站起身來,緩緩舒展了一下身體。
他跳下窗臺,好像終于下定決心了,沖着謝勒點了點頭。
謝勒一陣激動,看來先生終于願意見人了。
不過這樣下去好像有點不妥,謝勒緊張地說:“先生請稍等,您還沒有準備好。”
他很快拿來了一根華麗的墨綠色緞帶,小心翼翼的系在先生的脖子上,打了一個蝴蝶結。
“這樣就完整了。”
謝勒的想法是,如果先生見了夏雅少爺之後不準備坦白,也仍然可以繼續裝作一只普通動物。
綁上蝴蝶結的銀狐,渾身僵了僵。
讓他這樣出去見人嗎?
但他也承認謝勒的計劃比較周全,所以就算了,綁蝴蝶結就綁蝴蝶結吧。
宮殿一般輝煌的房子太大,從一間房轉移到另一間房的距離太遠。
銀狐慢慢地走着,步伐優雅,小小的背影看起來十分孤寂。
謝勒非常害怕先生走到一半又後悔,幸運的是先生這次出乎意料地堅定。
先生一直走到了會客廳前。
卻忽然停在門邊的地毯上蹲下了,像是一只不願意融入熱鬧的孤獨者。
還好夏楊眼尖,無意中往門邊掃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只躲起來一半的銀狐。
對方只露出了半張臉,看到自己之後好像受驚了,竟然迅速轉身,身影消失在門邊。
夏楊以為那只自己認識的銀狐已經跑走了。
連忙站起來追出去,就驚喜地發現對方沒有跑走,只不過是躲在門邊。
再次見到銀狐,他很開心。
還以為見不到了呢?
不過這樣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體驗相當不好。
夏楊快速變成小熊貓,視線咻地一下就跟銀狐平等。
小熊貓在心裏跟對方打招呼:“你好啊,踢球技術爛,但是眼神犀利的銀狐。”
這對父子時隔多年終于再次相見。
兩名管家都識趣地躲起來不打擾他們聯絡感情。
銀狐表面上無動于衷,眼神威嚴,全身上下只有尾巴尖在背後晃了晃。
嗯?
夏楊以為他不記得自己了,趕緊倒回會客廳裏找到一顆網球,叼過來放到對方面前。
看到熟悉的網球,銀狐的尾巴尖又晃了晃。
咦?
夏楊看到了銀狐脖子間的絲帶,非常疑惑,難道銀狐是普通的小動物嗎?
那是不是說明可以随便撸?
夏楊把銀狐當成了自己的生日禮物,頓時心花怒放地上前去抱住。
兩位躲起來的管家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心都融化了。
先生和少爺果然是心連心。
無論什麽也不能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銀狐睜大眼睛,過了片刻,終于也擡起雪白的爪子抱住小熊貓。
夏楊不抱不知道,一抱發現銀狐身上都是硌人的骨頭,怎麽這麽瘦呢?!
太心疼了。
身體這麽不壯,怪不得那天和自己踢球根本踢不贏。
陪銀狐玩了一會,小熊貓變回人形。
立刻向謝勒問起銀狐的事情,關鍵是他問話的時候,還把銀狐抱到自己腿上安置。
這……
謝勒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可是看到先生好像不抗拒的樣子,他又不好說什麽。
“謝勒管家,這只銀狐怎麽那麽瘦?你平時沒有好好照顧他嗎?”夏楊也不是指責,他只是用平常的語氣詢問。
謝勒卻感到一陣頭皮發緊,連忙躬身道歉:“對不起,夏雅少爺,的确是我沒有照顧好……”
先生這麽瘦,身體這麽虛弱,他确實要負一部分責任。
是他沒有仔細照顧好。
“呃,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想和你反映一下,改善一下他的生活。”夏楊摸了摸銀狐的背,絮絮叨叨說:“看過醫生嗎?有時候可能是身體的問題。”
謝勒慚愧彎着腰:“是的少爺,就是身體的問題,目前也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法,除非……”
“除非什麽?”夏楊追問。
謝勒卻不敢說了。
因為少爺懷中的先生正用眼神警告他。
由于先生這個病例很罕見,有可能是首例。
除非豁出去當小白鼠,成為醫生的研究對象,可這對先生來說太痛苦了;想想要經歷的一切,先生痊愈的欲望并不強烈。
“生病就治療,不能諱疾忌醫。”夏楊說:“你不關心那就交給我吧。”
謝勒:“!!”
他才不是不關心先生,少爺冤枉他了。
“就這麽說定了,以後由我來負責照顧他。”
夏楊愛惜地用手指梳理着銀狐的毛發,銀狐也因為舒服而眯起了眼睛。
“也……好。”
誰又能反對少爺盡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