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見男人進了廚房,童晚三兩步竄回了卧室,一刻也不耽誤的關了門。

然後...再也繃不住表情,懊惱的哼唧幾聲,一個飛撲,趴在床上裝死。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被憋得呼吸困難,才側着臉,将口罩拽了下來。

須臾,她又煩躁的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才将情緒穩定些許。

童晚趴在床上,就着這個姿勢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跟人抱了一會兒嘛。

人家身材那麽好,抱抱什麽的...她...她又不吃虧。

至于她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有顏色的想法,反正林同志又不會知道。

幾秒鐘後,做了各種心理暗示,童晚還是沒能抗住羞恥感,拽過一旁的枕頭,蓋在臉上。

...悶死得了!

又過了幾分鐘,童晚豁的坐起身,強行把那些個旖旎的情緒打包抛卻腦後。

她需要做點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剛好有些餓了,她便給自己沖泡了被麥乳精,又吃了兩塊慧慧給的雞蛋糕,才将昨天的稿子拿出來修改。

童晚做事專心,很快就沉進稿件中,也成功将心中最後一絲羞赧徹底抛開。

等賀宴端着吃食通過窗戶遞給她時,童晚已然能夠淡定的朝着人笑了。

這是人家的心意,童晚沒有掃興說自己已經吃過了,她趕忙站起身,笑着伸手準備接過碗筷:“謝謝林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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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宴瞳孔驟縮。

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幅由最優秀的畫家,著作而成的濃墨畫作,畫框內,女孩兒正朝着自己笑,墨發雪膚,一雙剪水秋瞳中仿似承載了無盡的情誼,秀挺的瓊鼻下,那微微上翹的紅唇,比玫瑰花瓣還要嬌豔欲滴。

這一刻,時間對于賀宴來說,像是定了格。

他站在窗外,女孩兒在窗內。

清晨的暖陽透過窗戶散落在小姑娘的身上,為她那美麗不似人間容色的嬌顏增添了一抹朦胧的光暈。

賀宴早知這姑娘長相不俗,否則不會做那般遮掩,卻不知...原來人可以好看到這份上。

好看到每一寸都長在了他歡喜的點上。

好看到...他想盡所有的詞彙,也不足以描繪出她的美好。

“林同志?”這人怎麽突然發起呆來?

賀宴回神,斂掉眼底的驚豔,避開小姑娘白皙纖細的小手,探身進窗戶,将兩只碗放在桌子上,才溫聲道:“趁熱吃。”

童晚:“謝謝。”

賀宴朝着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童晚坐回凳子上,看着碗中的食物,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說林同志是個很體貼的人,送過來的食物一看就是考慮了她的飯量,大半碗粥,粥上面還放了一點碎鹹菜,還有一小塊餅子,一個雞蛋,如果沒有她之前墊肚子的雞蛋糕跟麥乳精,這裏剛好夠童晚吃飽。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覺得可以吃光光,在這個年代,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有吃胖的可能性。

也是在喝下第一口粥的時候,童晚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口罩之前被她扔在了床上,而此時,她的臉上沒有做絲毫的遮掩。

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這麽想或許有些太不要臉面,好像誰都稀罕她的相貌似的。

但...事實就是這樣,不管是童晚還是原身,因為這張臉帶來的煩惱,真真是數不勝數。

甚至因為容色偏豔,受到的惡意更多。

如今林同志能像看正常人一般看待自己,童晚很高興的。

想到這裏,她突然發現,剛才林同志見了自己的長相的确沒有什麽波動,不愧是當過兵的。

童晚眯眼咬一口水煮蛋,心中對于林同志的好感更勝一層。

不過...她剛才好像看到林同志不瘸了,難道看錯了?

另一邊。

賀宴剛邁進廚房,迎面就撞上幾雙八卦的眼睛。

他掃了一眼擺放在鍋臺上的食物,皺眉:“怎麽還沒端去後屋?”

張勇輕咳:“這不是等老大你的通知嗎?小嫂子是不是知道咱們的存在了?要不要讓兄弟們先去認認人?”畢竟想去後院,就必須經過小嫂子現在住的這一進院子。

賀宴...“忘了。”

張勇幾人...那您可真夠理直氣壯的,剛才是幹啥去了?。

朱大寶撓了撓腦袋:“老大,不跟小嫂子打招呼,咱們就這麽冒出來,不好吧?吓着人咋辦?”聽勇哥那意思,小嫂子特別腼腆,老大這還沒将人拐回家呢,萬一再給他們攪黃了,不得打一輩子光棍?

賀宴再次轉身往外走。

的确要跟童晚說的,畢竟自己沒打招呼,就帶了這麽多兄弟回來,哪怕只住一晚,也不好...

“你的腿沒事了?”這一次,童晚看清楚了男人快走過來的步伐,欣喜問道。

賀宴盯着小姑娘,溫聲說:“嗯,抱歉,其實我的腿一直都沒事,之前是為了執行任務。”

童晚不笨,明白這話中意思後,睜大眼睛:“所以...你也沒退伍?”

賀宴點頭,雙手背着身後,站的筆直:“具體什麽任務不方便告訴你,不過任務已經完成,我也不需要再假裝瘸腿。”

童晚還是有些暈乎,不過不管怎麽說,都是一件好事,她也不覺得人家有向自己道歉的必要。

一直隔着窗戶說話有些不禮貌,童晚起身走出卧室,站到男人面前,才笑道:“恭喜你,林同志。”

賀宴眸色深了深,薄唇也拉成了一條直線,突然就不想她稱呼自己林同志了。

“我叫賀宴。”

童晚驚訝...“賀...宴?”

男人笑了,明明是相同的兩個字,但是這一刻,從小姑娘的口中喚出,他莫名覺得那兩個字變得格外好聽:“對,我叫賀宴。”

“那...林懷東同志...”

賀宴輕咳一聲,含蓄回:“他是我們團政委,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的視線緊緊絞在小姑娘的臉上,不想遺漏她任何的情緒。

沒想到會聽到這話,童晚心說怎麽會有機會認識林懷東本人,她又不去部隊。

只是在對上男人的視線時,突然就懂了這話中隐藏的含義。

童晚的臉頰又升騰起熱意,一時真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不自在的側了側身,避開男人快要将他灼燒了的視線。

賀宴将小姑娘的反應看在眼底,勾了勾唇,就這麽定定的看着人,胸腔處鼓噪的厲害,這種情緒對于他來說是陌生的,也是歡喜的。

半晌,他沙啞着嗓音問:“還有一件事,很抱歉,昨天你不在,所以沒有征得你的同意,我帶的兵住在後院休整,你...願意見見嗎?”

童晚趕緊擺手:“不用道歉,不用道歉的,我也是個借住的。”

賀宴從小脾氣大,性格也霸道,以前母親不止一次說,将來希望他找一個性格乖一點的女生,這樣才能過的長久。

當時他是嗤之以鼻的,乖巧的女生他又不是沒見過,以前念書的時候見的多了,哪怕後來參軍,部隊也不是完全沒有女性。

只是他真沒想到,這一次出任務,居然會遇到自己喜歡的。

很莫名,之前他甚至連這姑娘具體的樣貌都沒弄清楚,就是覺得她好,哪哪都順眼。

如今見她擺手搖頭的乖巧模樣,賀宴終是沒忍住,擡起手,輕輕的撫了撫小姑娘的腦袋,低沉着嗓音再次問:“要見見我的兵嗎?”

童晚仰起頭與男人對視。

兩人靠的極近,近到她能清晰的感覺他呼吸時,微微起伏的胸膛,寬厚、溫熱。

半晌,她垂下濃密纖長的睫羽,哼唧道:“見...見吧。”

賀宴看着小姑娘好看到晃眼的容顏,提醒:“要不要戴口罩?”

童晚頓了下,才搖頭:“不用,都是軍人。”

沒什麽好擔心的,她的容貌是惹眼了些,卻也不至于自戀到,以為什麽人都會對她生歪心思。

她前世習慣帶口罩,更多的是作為一個社恐,避免旁人過多注視的手段罷了。

聞言,賀宴臉一黑,所以這姑娘的意思是,她對自己的信任與不回避,是因為他軍人的身份,而不是他本人?

“沒關系的,你不是在嘛。”

女孩兒嗓音軟乎乎的,賀宴勾唇...心情瞬間飛揚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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