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Part2游商霍蘭德
Part2游商霍蘭德
馬蹄聲漸歇，王耀和他的商隊來到了維吉亞雪原邊境的洛瑪堡。他計劃在這裏出售最後的鹽，至于剩下的香料，他打算去日瓦丁出售。據消息說，維吉亞國王——瓦西裏布拉金斯基準備為奪下溫科德堡的維吉亞軍士們舉行慶功宴，王子也在其中。吃喝是一筆大花銷，擅于烹饪肉食的維吉亞大廚們少不了産自庫吉特的食用香料。
王耀他們來到旅店暫歇，酒館內比平時熱鬧許多。這裏聚集的不僅僅是來自維吉亞各地準備參加宴會的貴族、跑來湊熱鬧的異鄉人、各國準備撈一把的商隊競争者，更有隐藏在人群中的敵國探子。
王耀的目光在喧鬧的人群中游弋，視野最終定格在一個老熟人身上。這位老熟人不是他一直相見卻沒能見面的托裏斯，而是自從見面起就讓他吃癟的霍蘭德。
王耀十三歲的時候，遇上了被困在德瑞法厄班村子附近的斯瓦迪亞商隊。響馬把他們圍在中間，卷起陣陣煙塵。不一會兒，便傳來了箭矢飛簌和刀劍碰撞之聲。王耀躲在一個高地上看着他們的戰鬥，他發現那些斯瓦迪亞的騎士和他在維吉亞見過的騎士不同，斯瓦迪亞騎士的坐騎被厚厚的鎖子甲包裹着，騎士們所穿的鎖子甲之外又套上了白色的軍服，他們的頭盔就像個圓底紅漆的小籃子扣在頭上，左手持盾，右手揮刃。但很顯然，這種重裝甲減慢了他們追擊敵人的速度。草原上的響馬們只比庫吉特的正規軍慢一點，可重騎仍然追不上。一個讓王耀驚奇的現象是，商隊的帶頭人竟然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那個少年攢緊了手中的缰繩，對周圍的騎士喊了一聲“向我聚攏！”
王耀就看見重裝騎士們舉起手中遁甲護在那少年的周圍，宛如一道銅牆鐵壁。
可王耀知道，響馬們不會輕易放過這只肥羊。他們換了一種不間斷騷擾式的沖鋒陣，從不同的方向攻向重騎的包圍圈，纏鬥之後，又迅速離開，企圖在這種策略中撕開一道缺口。
然而，重騎們的默契配合并未讓響馬們如願。于是，響馬們開始放箭，并擊中一點攻擊。很快，這道嚴密的守護牆破了個洞，那少年左前方的騎士被放倒了。
王耀以為這次少年是在劫難逃了，沒想到那少年抽出昏迷騎士的長矛，駕馬向拿着弓弩的響馬刺去。那響馬也許和他一樣意外，因而躲閃不及，腰腹上被戳出個窟窿。
而這還沒完，少年命令那些重甲騎兵掩護他，并把那個響馬給頂下馬，奪走對方手中的弓弩，躍馬而上，朝着高地直奔而來。
這樣的速度使王耀根本來不及逃離，兩條腿的怎麽拼得過四條腿的？！
寒光閃閃的箭頭就抵在王耀的太陽穴上，他聽到那少年簡短而有力的話語。
“救我。”
他/媽/的你都這麽厲害了還需要我救麽？！
“這裏有個和響馬混得不錯的商人。情報上說，他們和庫吉特人長得不太一樣。”
Advertisement
他妹夫的所以你就斷定是我了？！
當時，他差點就爆粗口了。
為此，王耀不得不和那些響馬們談話。好不容易讓他們同意了之後，他走到商隊裏馱着貨物的馬匹旁，也不管少年同意不同意，就把一袋貨物扯下來，讓響馬頭頭帶着快些離開，算是報了被少年弩頂腦門之仇。
“你知道你剛才給他們的是什麽嗎？”
少年扯了扯脖頸上那條藍白相間的圍巾，那樣的裝飾再配上古怪的發型，在王耀看來有些可笑。
“貨呗。”
王耀聳肩，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不給的話，我就算再怎麽打圓場，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傑爾碦拉出産的天鵝絨，一匹能賣到1200第納爾。”
少年說着下馬，走到王耀面前，
“你給了他們至少三匹。”
“你這話不對。”
王耀搖搖頭，後退了一步，站在他跟前的霍蘭德給他帶來了壓迫感，
“這是你在破財消災，和我無關。”
“是你給的，但貨···是我的。”
少年攏了攏腦門上的頭發，那會和響馬對戰，他的發型已經亂了。
“霍蘭德，你的債主。”
“呸！”
之後，由于霍蘭德要給他受傷的下屬治療，并給商隊安排住處，他以請求的話語，加上命令的語氣告知王耀，他要在圖爾加暫住。王耀決定要在圖爾加痛宰霍蘭德一頓，卻遇到了從庫勞回來的老爹。
雖然王耀不想用一丘之貉這種貶義詞來形容老爹和霍蘭德相談甚歡時的狀況，但霍蘭德這個家夥真有種無孔不入的感覺。
老爹常跟他說：
你看霍蘭德啊，十五歲就獨自去闖蕩了···
你看霍蘭德啊，十五歲就知曉這麽多了···
你看霍蘭德啊，十五歲就能以一敵多了···
你看霍蘭德啊，十五歲就會賺錢養家了···
你看霍蘭德啊，十五歲就已經很有錢了···
噢，老爹你什麽時候注意過你兒子啊？
如果不是你三年都把我扔在圖爾加，指不定我會比他更厲害的好吧！？
還有，其實最後一句才是真心話吧！？
後來，王耀問起霍蘭德為何會發現躲在高地上的他。霍蘭德那張面癱已久的死人臉終于會動彈了。他瞧見霍蘭德挑了挑眉，執起他耳畔的黑絲把玩，說到：
“誰會蠢到在觀察敵情的時候因為怕麻煩而不束發，被風洩露了行蹤。”
因此，王耀覺得霍蘭德更加讨厭了，卻也很少披散着頭發了。
他的老爹通過霍蘭德把庫吉特的香料賣到了斯瓦迪亞，甚至更遠的羅多克，霍蘭德則給通過老爹在庫吉特和維吉亞出售斯瓦迪亞、羅多克的特産。雙方互惠互利，撈了不少錢。
每次霍蘭德到圖爾加，喜笑顏開的是老爹，愁眉苦臉的是王耀。
他覺得霍蘭德一定還惦記被他放給響馬的三匹天鵝絨，即便霍蘭德一次也沒向他老爹提起過。要不然霍蘭德那除了錢或者和錢有關的事物之外，見誰基本一副漠不關心的死人臉和淡漠的性子，居然會在老爹的強烈要求下，答應教他劍術，而且在他老爹面前對他笑得那叫一個蕩漾。仿佛灌了維吉亞花間柳巷的魔湯未醒，換了一個人似的，讓王耀汗顏。
這沒鬼，他才不信呢！
于是，有霍蘭德在的日子裏，王耀沒有一天不是和大地親密接觸的。
由此可以推出，霍蘭德這家夥···
是個又記仇又愛錢的奸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