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活安穩

那日煙月縱欲未遂,一直到現在,他都在養傷之中,所以盡管他想做點什麽,又或者我想把自己這朵黃花整成殘花,也都一直未能實施。

我們恢複了最開始相識時候的日子,殘星依舊上着大學泡着妞或者被妞泡,我和煙月依舊住在同一屋檐下,他彈琵琶我碼字,偶爾來個小打小鬧鬥鬥嘴,生活開始變得安穩,沒了從前的雞飛狗跳,卻多了幾分和諧美滿。

殘星在一年之期剛過的第一天,就利用自己的感應尋找母親,所幸的是,他很輕易地就尋找到了母親的位置,也沒通知被趕回天庭的玉帝,自己一個人就屁颠屁颠地就朝那邊去了。

當煙月得知了殘星這一舉動,立馬明智地決定帶着我一同前去圍觀,并且臨走前還不忘囑咐我帶上薯片和小板凳,為此我很是鄙夷了他一番,但略一思忖我就完全同意了他的提議。

盡管我們慢了一步,但還是幾乎和殘星一起同時到達一處露天公園,找了個隐蔽性高又方便觀看的地方,放下小板凳,一人抱了一包薯片,開始猥瑣地看戲。

殘星站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樹下,呆呆地看着不遠處一方長椅上的女人,只見她還很年輕,看樣子也就二十□□的樣子,穿着清淡,遠遠一看,恍若一朵遺世獨立的梅。

她的神态柔和,眉眼之間都是安寧,如果不是生活安穩幸福的人,估計是沒辦法做到這樣的吧,又或許,她本身所追求的就不多,容易滿足也就容易快樂,當一個人的快樂能肆無忌憚地寫在臉上,那麽她的确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了。雖然獨自坐在長椅上,她卻不顯孤獨,單是渾身上下的那一份寧然,就足以讓人心安。

殘星傻傻看着,因為站在樹蔭下,所以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他的手卻是緊緊握成拳的,看樣子似乎是想沖出去和母親相認,盡管她根本不記得他是誰。

就在殘星內心裏猶豫不決之際,女人的身邊忽然多了兩個人,年幼的小女孩用稚嫩的嗓音喊着“媽媽”,成熟穩重的男人溫柔地喊了一聲“老婆”,其實當看到這個女人的舉止神态時,就不難發現她已然為人婦,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一個疼惜愛護她的老公,她也才能表現出這般圓滿寧致。

“媽媽,吃棒棒糖。”小女孩高興地湊到女人面前,把自己手裏的其中一支棒棒糖遞過去。

“欣欣乖。”女人微笑着接過棒棒糖,還順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一臉幸福。

“媽媽快吃,我和爸爸買了你最喜歡的菠蘿味。”

“那欣欣喜歡什麽味道啊?”

“欣欣這個是草莓味的,嘻嘻。”小女孩顯擺似的晃晃手裏的棒棒糖,笑得天真無邪。

“欣欣,棒棒糖不可以吃多,不然會蛀牙的。”男人在一旁看着妻子和女兒,臉上盡是恬然。

“我知道,”小女孩特別自豪道,“爸爸媽媽早就說過糖果吃多了會蛀牙,你們看,欣欣的牙齒多好看。”說着還故意張大嘴,露出還沒長全的牙齒。

“對啊,咱們家欣欣的牙齒最好看了。”男人看着女兒着實不咋滴的牙齒,無奈笑道。

好沒營養的對話,好溫馨的場面,我拿出一塊薯片放在嘴裏咬得嘎吱作響,腦子裏想的卻是,會不會也有哪一天,坐在這裏的是我和煙月,還有我們的孩子……

“小雪,你在想什麽?”煙月忽然拍拍我的腦袋,上挑着嘴角,以一種很是邪肆張狂的眼神看着我。

“……”我頓時滿腦黑線,我也就那麽随便一想,不會就這麽被他随便看穿了吧,“你猜?”

“你喜歡他們這樣的生活?”

“不喜歡。”我一口氣沒吸上來差點被噎住,要是煙月真的能夠給我這樣的生活,我一定毫不猶豫地回答喜歡,可盡管前些日子我們過得很是甜蜜幸福,但我總覺得不安,就好像這些幸福是偷來的,而煙月也遲早要回到天庭,所以這之前的所有小暧昧小幸福都只是虛空一場。

我就像是一個矛盾的賭徒,既想要不顧一切地飛蛾撲火,管他什麽神仙月老的,只要和煙月在一起一天,就是一種幸福,但我同時又害怕着失去,要是哪一天他忽然消失了,那我該怎麽面對,所有的回憶都會成為煎熬,一邊甜蜜得膩出蜜糖來,一邊卻如針紮一般心痛難耐。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麽做,只是一天天過着,見一步走一步,心底始終有一個期望,盼着煙月有一天能夠認真地對我說,他喜歡我,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我想,哪怕他就這麽和我說一句,我也就滿足了。

“哦?真的?”可惡的煙月又在用這種微微上揚的調調勾引我,殊不知這種語氣最是折磨人。

“……”我決定無視他,無視他吧,這種腹黑的人活該被無視。

于是我把屁股扭轉九十度,繼續抱着薯片斜眼圍觀那個幸福小家庭。

“爸爸,幫我和媽媽拿着棒棒糖,我們要玩球了。”小女孩小地主一般挺着小腰板,把女人手中和自己手中的棒棒糖一股腦全塞進男人的手裏,而後就抱着球屁颠屁颠往前跑了幾步,“媽媽快來啊。”

“好,欣欣小心點。”

于是,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開始踢球玩,至于踢球的過程就不用過多描述了,接下來發生的是依舊狗血的一幕。只見小女孩一個佛山無影腳,可憐的小球就唰得順着一道優美的弧度往外飛了去,而飛的終點竟然是殘星所隐藏的大樹下。

“哈哈,媽媽接不到球,媽媽要去撿球咯。”好沒心沒肺的小孩。

“那欣欣在這裏等着。”女人說着,就走向了大樹下。

殘星看着越走越近的母親,開始緊張了起來,甚至原本緊握的手握得更緊,指節也一一泛白,低頭,腳下停着的正是他們的小球,也許這就是母子之間的緣分吧,即使是投胎轉世,依舊有辦法相遇,依舊有那麽一種無法形容的親切感。

血濃于水,說的就是這樣吧。

女人小跑着來到樹下,看到小球在殘星身邊,便朝他微笑了下,随即俯下身子就要撿起球來,卻不料殘星的動作比她還快,只一瞬間,小球就落入了他手。

這樣的情形兩人從未遇到過,殘星沒感受過母愛,也不知道母子之間該如何相處,只是此刻看着近在眼前的母親,自己的小心髒怦怦直跳,做了那麽久神仙,竟從來不知道心跳的感覺,就連泡妹子或者被妹子泡也不會這樣,此時見到母親,那種血濃于水割不斷的親情,竟讓自己忽然手足無措了起來。

女人見殘星抓着小球,等了一會沒見他有歸還的意思,于是開口問道,“這個球是我的,請問可以還給我麽?”語氣溫柔如水,卻沒有一絲疑問,這是她自己也無法預料到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麽,對着面前的少年,只感覺到熟悉的親切感,好像前世有着重要牽連。

“……”殘星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手足無措當中,對于女人的問話毫無反應。

“請問可以把球還給我麽?”女人又問了一次,只是一點也不急切。

是相認還是當作路人?這個問題在殘星的腦海裏盤旋了好久,從最開始知道自己有個在凡間的母親,一直到現在相見。相見不相認,對殘星而言何嘗不是一種遺憾,可若是相認了又能如何,她會相信麽?她就算相信了也只會讓現在的家庭變得複雜。

就在女人第二次詢問後,殘星忽然就把手中的球往前遞了遞,也許是動作過□□速,以至于撞到了女人的手臂,“不……不好意思……球還給你……”如此緊張,緊張到失态,卻又帶着點淡淡的遺憾。

“沒關系,謝謝。”女人依舊柔和回答,對于殘星的莽撞毫不介意,恍若三月的豔陽天,暖烘烘的熏着人的心房。

不知為何,總想對這名少年更加親近。帶着莫名的直覺,女人拿着球,朝着來時的路走回去,在路的那頭,有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再見……”女人走後,殘星才默默地念出這句話,再見,只要能看你過得好,相不相認又有什麽關系,只要我知道你是我母親,你在我心上,那便足夠了,不打擾,是我作為兒子對你的最大成全。

恍若在一瞬間,殘星就長大了,不再是莽莽撞撞愛哭愛鬧愛賣萌的小仙童,他會成為一個成熟的男子漢,為了母親,為了自己,支撐起一方強壯的天地。

“星兒,你終究是長大了。”玉帝忽然降臨到殘星身邊,語氣中是無奈與欣慰,雖然不能相認,但遠遠觀望所需要付出的,是更多的愛和諒解。

“煙月,殘星可以出師了吧。”這一幕實在感人,我抱着一大包薯片都忘了吃,眼裏蓄着淺淺的淚水。

“是時候了,總算不枉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培養他。”煙月配合地答道,只是語氣極為欠扁。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煙月,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哪有什麽一把屎一把尿地培養,他明顯是把殘星當做寵物來欺負□□,可憐殘星就是在煙月的魔爪之下茍延殘喘活到今日,“你還要不要臉了?”

“臉是什麽?可以吃麽?”殘星的賣萌屬性轉移到煙月身上,于是我見到了一只腹黑大妖孽對着我賣萌,那場面詭異之極。

“完了,又要浪費剛剛吃下去的薯片了。”我話一說完,就開始使勁兒幹嘔起來。

“娘子,你有了?”煙月關切地拍着我的後背,一臉欣喜。

我有……有你妹啊!我回頭,抛了一個鄙視意味十足的白眼,然後繼續幹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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