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誰敢罵我老婆!

清晨, 陸家運載貨物的貨艦在陸家港口被攔截,幾名穿着陸家家服的單兵在貨艦上翻找。

“大少, 人跑了。”一位單兵從空蕩蕩的駕駛艙出來:“裏邊的咖啡還冒着熱氣兒,人剛跑。”

單兵走出來的時候,正看到陸懷澤将一人用光刃貫穿,對方跪倒在地,鮮血順着對方的腹部流出,流淌在貨艦的甲板上。

“趙何葉,男,76歲,在陸家做了56年,按輩分,我該叫你一聲叔叔, 陸家的規矩, 你比我懂,你借陸家的貨艦夾帶私貨, 已有半年了, 你不過是個中間人,供出首尾, 我向三爺力保你一命。”

地上的男人掙紮着想跑,在他爬出兩步之後, 陸懷澤驟然拔刃, 砍下了他的腦袋。

鮮血迸濺之中人頭落地, 陸懷澤收起光刃, 向一旁束手而立的單兵丢下一句:“收好他的屍。”

半小時後, 陸家貨艦出港, 繼續航向宇宙星海。

等陸懷澤帶着趙何葉的人頭回到陸家找到陸三爺回禀任務的時候, 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陸三爺的住處是在天狼星的一處郊區別墅內,三爺喜靜,所以別墅內外都靜悄悄的,端着盤子的侍女連腳步音都沒有,只是當陸懷澤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見裏邊爆發出了一陣大笑聲。

陸懷澤腳步一頓,繼而緩緩走進去,向靠在躺椅上盯着光腦看的三爺回禀:“三爺,人我已經找到了,貨也扣下了,但是上家下家都沒有找出來,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三爺似乎沉迷光腦上的視頻,像是沒聽見陸懷澤的聲音一樣。

陸懷澤維持着微微颔首的姿态,動都沒有動一下,但是他的耳朵卻能聽見光腦裏邊傳來的聲音。

激昂的帝國國歌配上光刃劃過的破風聲,其中還夾雜着鹿啾啾的聲音。

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三爺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并且将手中的電腦光屏放大投映,指着上面兒的人說:“陸懷澤,你弟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

光屏上正是鹿啾啾潛行在隧道裏,從蟲屍身上翻過去的畫面。

陸懷澤的目光看過去,在鹿啾啾的臉上盯了幾秒,繼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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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帝國軍校剪出來的宣傳片。

三爺等看完視頻,才關掉投影,問陸懷澤:“他都夾帶了什麽私貨,有沒有扣我們陸家的貨。”

陸家做的生意是大型運輸生意,每天都有上百艘貨艦在陸家的港口駛出駛入,貨艦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

陸家的生意太大,來往的人太多,這些物資難免就會丢一件少一件,有一些是真的丢了,而有一些是被運輸人員中飽私囊了。

水至清則無魚,所以陸家在這一方面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底下這些人不過分,他們就當是給這些底下人的一點兒小甜頭。

但是,有一部分運輸人員不只是偷拿陸家的物資,他們還會替別人運輸一些東西。

因為陸家有自己的港口,所以貨艦行駛到其他星球會十分方便,并且陸家會打通其中關系,有一些貨艦不會被帝國抽查,所以就會有一些人借助陸家的貨艦,偷偷夾帶運輸一些東西。

有的人會夾帶一些稀少物品自己販賣,這樣還好,最起碼被帝國抓到只是罰款,但是有些人會夾帶一些帝國禁止出入的東西,用陸家的貨物做掩蓋,偷偷完成運輸。

陸懷澤要查的也是後者這種夾帶,陸家丢幾件貨無所謂,但是要多出來點兒東西,還被帝國抓到的話,那可就是個大麻煩,帝國可不管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只要是陸家運的,那就是陸家的事兒。

“趙何葉沒有扣下我們的貨,他替人運輸的是一箱醫用藥劑。”

陸懷澤說:“藥劑已經扣下了,現在正在查藥劑來源。”

陸三爺點頭:“你辦事我一向是放心的,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分幾條航線給你管。”

陸懷澤微垂下頭,态度恭敬:“三爺放心,我會竭盡全力的。”

陸三爺更滿意了些。

他就是看中陸懷澤這個知進退的勁兒,能忍能扛,雖然說那個鹿啾啾是陸家的真少爺,但是論起手段心性來遠遠不如陸懷澤。

“行啦,早點兒回去吧,對了,我聽說你專門兒找了幾個精通精神海醫治的醫療師,是怎麽回事兒,你的精神體受傷了嗎?”

“沒有,我是為鹿啾啾找的。”陸懷澤回:“鹿啾啾的精神還是在軍演時,戰鬥期間開的,精神體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的,我怕他的精神體有什麽問題,打算找兩個醫師來診查一下。”

眼看着陸懷澤對鹿啾啾如此上心,三爺眼中滿意更甚,随意揮了揮手,陸懷澤便退下了。

陸懷澤這個态度,他才能放心的把陸家交給陸懷澤管——哦,不,應該說以後交給他們兩兄弟管,鹿啾啾不辜負他的期望,也覺醒出了精神體了。

他們陸家喜事連連啊。

陸懷澤從陸三爺處離開時,已經是11點左右了,他回家的中途接了醫療師,帶着醫療師回了別墅。

他回到別墅時,鹿啾啾正趴在沙發上跟星海上的人吵架。

他本來是來看學校發布的關于他的宣傳片兒的,但是看完宣傳片兒,就看到視頻下面有罵紀沉江,鹿啾啾這個小暴脾氣立馬就支棱起來了,撸起袖子就跟對方大戰三百回合——讓我看看是誰敢罵我的老婆!

但是因為他的星海號以前是專門拿來罵紀沉江的號,所以他中途還創建了一個小號充當紀沉江的腦殘粉,時不時還需要切回大號。

吵了一個中午,鹿啾啾越戰越勇,十根手指頭都快舞出虛影了,正在他的戰鬥升級到已經要跟人線下約戰的時候,他聽到別墅的大門咔噠一聲響,趕忙匆匆收回了光腦,起身一看,果然是哥哥回來啦!

在陸懷澤身後還跟了兩名身穿白色制度的人,他們的胸口上還繡着一對白色的翅膀标是鹿啾啾認得這個表示這個是醫療師公會的人才有的标志。

“讓這兩位醫療師來幫你檢查一下精神海。”

鹿啾啾乖乖過來,聽那兩位醫療師的話召喚出精神體,對方問什麽,他都如實回答。

“這應該是天諺龜,等級在ss到sss之間,是成長型精神體,同時具備□□治療和精神治療,天諺龜的最終成長體取決于主人的精神力等級。”

“目前來看,鹿啾啾的精神還沒有任何問題,雖然他18歲才開精神海,但是他的精神該很健康,不需要做什麽針對性治療。”

“如果有條件的話可以讓他來我們的藥劑師工會學一學如何控制自己的精神體。”

在給鹿啾啾做完檢查之後,女醫療師和男醫療師探讨了一番,繼而和陸懷澤說:“恭喜,是一個很強的精神體,各種等級的醫療向精神體十分罕見,如果以後這只天諺龜有任何問題,您都可以來聯系我們醫療師公會。”

女醫療師在和陸懷澤溝通的時候,男醫療師加了鹿啾啾的光信,偷偷和鹿啾啾說:“我記得你,你是今年軍演裏的第一名吧,以後如果想加入醫療師公會的話,随時聯系我哦。”

鹿啾啾添加對方光信的時候,還發現自己的光腦聯系人上多了一個人,對方的頭像是一個漂亮的白色小狗狗,十分軟萌。

這人是誰呀?

鹿啾啾盯着這個頭像發愣的時候,突然聽見哥哥在旁邊說:“檢查結果還不錯,明天我們就要去參加畢業儀式了,850那邊的人我已經聯系了,畢業之後我們兩個一起過去,時間大概就定在後天。”

“哥哥,還有其他事兒要忙,你自己在家裏待着,如果要出去玩的話,刷家裏的卡。”

陸懷澤和鹿啾啾說完這些之後起身就要走,但是在陸懷澤離開之前,鹿啾啾猛的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哥哥等下!那個——”

鹿啾啾的喉嚨裏邊兒梗着一句“我把紀沉江那個了,我要對紀沉江負責”,但是在陸懷澤清冷的目光看過來時,他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哥哥和紀沉江的關系太差了,而且之前還因為他打了一架,如果他現在跟紀沉江在一起的話,總有一種背叛哥哥的感覺。

鹿啾啾糾結的摳摳手指頭,在哥哥詢問的目光中,紅着臉憋出了一句:“沒事了,哥哥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哥哥走了之後,鹿啾啾憤怒的怒錘自己的大腿。

你怎麽能這樣!說好了今天就跟哥哥坦白的,你為什麽不敢說?

這讓紀沉江怎麽看你?

就在鹿啾啾想着要不要給陸懷澤發個光信,在光信上把這件事解決一下的時候,他的光信突然響了。

鹿啾啾還以為是紀沉江發來的消息,頓時心虛的都不敢看,感覺自己是個出爾反爾毫無誠信只想天下太平一點兒擔當都沒有的大渣男,應該被吊起來狂抽巴掌的那種。

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戳開光信,結果這一戳開鹿啾啾才發現給他發光線的不是紀沉江,而是那個陌生的狗狗頭像。

“之前說好要賠我一瓶酒的,今天你不會要反悔吧?”

鹿啾啾盯着這個狗狗頭像看了許久,還是沒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對面兒的人似乎在鹿啾啾的猶豫中,猜出了鹿啾啾的心理活動,很自然地又接了一句:“昨天晚上我們見過的機甲師,陳述。”

鹿啾啾記起來了,之前是有這麽一個奇奇怪怪的人,好像和他說了什麽,什麽時候加的光信他也不記得了。

等等,機甲師!

就在鹿啾啾噼裏啪啦打字的時候,陳述又說:“你打翻了我的酒,說好要賠我的。”

鹿啾啾幾乎同時發過去了一句:“你會修機甲嗎?我有一個朋友的機甲壞了,你幫我修好,多少錢都可以。”

陳述:“發張照片兒來看看。”

鹿啾啾立刻拍照。

接到照片兒之後,陳述分享了個地址,說:“一個小時內就可以修好,你帶着機甲來我的店裏找我。”

鹿啾啾用力握拳,根據地址就往外沖。

而光腦那邊的陳述點開放大了鹿啾啾傳過來的照片兒,就看見了一顆碎裂的黑色獅頭。

——

陳述給的店面地址是在天狼星老街區的一家老修理店裏。

修理店兒不大,也就一二百平,是個二層小木樓,在小木樓前種了一顆好高好高的樹。

樹木枝葉濃綠,金色的光芒透過綠葉,斑駁的落在老舊的褐色木招牌上,門口停着一輛機械摩托,有幾個小孩兒舉着雪糕繞着機械摩托高聲叫着跑來跑去。

陳述就靠在樹下坐着,他今天沒穿那些流着珠光貴氣的高定服裝,而是随意套着一個短袖,靠在樹底下點着一根煙,沒了那層裝飾,他身上那種鄰家哥哥的氣息更明顯,帶着一種奇異的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身上有璀璨陽光,頭頂有嫩綠枝丫,四周有稚嫩孩童,就連微風到他身邊仿佛都走的更慢了些,生怕驚動了他眼底的笑意。

不熟悉他的人,都會很輕易的陷在他精心編制的這一場網裏。

越是浮躁快速的星際時代,越沒有人能拒絕這種以溫柔為底色的人。

只可惜,鹿啾啾壓根兒就沒把這些放在心上,他天生少那麽一根筋,對外界的反應也總是慢半拍,很少能接到別人精心設計,稍稍透露出一點兒端倪的信息。

像是紀沉江這種上來就表白的才能讓他一下子反應過來——喔,這個人喜歡我。

而像是陳述這樣的,鹿啾啾只會覺得——喔,這好像是個脾氣不錯的好人。

陳述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貼了一張好人卡,他拍拍膝蓋,站起身來,将放在一旁的檸檬水遞給鹿啾啾,一句想了很久的開局對白順勢問了出來:“送來修的是你的機甲嗎,你喜歡玩兒這些嗎?”

陳述都想好接下來的對話路程了——想要激起一個人對他的興趣,那就要先激起這個人的談話欲,談的一定是這個人喜歡的東西。

正好,機甲是他的強項。

陳述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勝券在握的光芒,下一秒,他就聽見鹿啾啾興高采烈的說:“不啊,這是紀沉江的機甲,我幫他修好。”

陳述:...ok,第一回 合完敗。

“這個機甲破損比較嚴重,我需要一點時間來修,不如坐下喝點兒東西,等一等?”陳述問。

“好。”鹿啾啾興高采烈坐下,掏出光腦來玩,看都不看陳述一眼。

準備秀一手調雞尾酒絕技的陳述:...嘶。

第二回 合,完敗。

鹿啾啾打開光腦之後,就看見了紀沉江的奪命之問:“你說了嗎?”

“你在哪裏?”

“現在還不回我,是不打算負責了嗎?”

“呵,你根本就不想對我負責對吧?”

鹿啾啾盯着那屏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苦惱的不行,小手指頭在光屏上戳來戳去,不小心戳出了星海號,他盯着星海號上活躍着的各種各樣的網友們,充滿疲憊的發出了一個問題。

“紀沉江暗戀我,一天見不到我就要死要活,但我怕陸懷澤不高興,怎麽辦?”

啾啾真的好難啊。

——

“怎麽了?”在一旁的陳述見縫插針的問,随時準備充當感情導師,順便趁機而入。

然後他就看見鹿啾啾昂起一張小臉,表面抱怨暗含炫耀的說:“老婆好粘我,好煩哦。”

陳述:...ok,連輸三個回合。

還當什麽海王,不如回家修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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