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肚子曾被手術刀切開過。
怎麽也睡不醒似的,唐軟的手指卻下意識滑過細膩肌膚,來到全身最為性感的部位之一。
單薄的肌肉線條使得他的腹部平滑且腰部纖細嬌軟,成為一種無端勾人的利器。
而這利器的中央不知何年何月留下一道殘忍的深紅色疤痕,隐隐訴說曾經的疼痛與絕望。
唐軟穿進書中世界早過了八個月,恰好掉進了書的結尾部分——一個充滿粉紅泡沫的甜蜜番外。
不論同名同姓甚至連模樣都相同的原主曾經遭受過哪些過往,如今他們二人從身體的部分完全融合為一,唯獨原主的記憶缺損,導致唐軟對整本書的劇情無法俱悉。
“這書該不會是個生子文吧?”第239次的靈魂發問。
出身于孤兒院的唐軟直到18歲時也無人願意領養,成為社畜後偶然看過幾篇純愛讀物,知道某一種類文裏男人是能生崽的。
徹夜的歡愉使得他的嗓音帶着夢呓般的甜糯,手指剛伸到疤痕的中央,另一只霸道的大手探來截胡,正把他指尖牢牢捉穩。
“軟軟你說什麽……”
被窩裏另一具身軀如複蘇的春風,把唐軟順勢牽入雙臂的管轄範圍,再由堅實的胸膛傳遞赤燙的溫度。
“早。”
沈顧睜開極好看的眸子,朦胧的清晨徹底被點亮。
無論認真端詳幾萬遍,沈顧都是唐軟在兩個世界裏見過的最俊美的男人,五官拆開來看各有各的鋒利果決,組合成一張沉冷玉質的矜貴面容。
唯獨對唐軟是溫默的,缱绻的,撥雲見月的,凸顯難能可貴的珍惜。
唐軟稱對方為老公,扯了紅本本的,兩人沒有孩子,這不是生子文。
微赧了臉皮,唐軟沒再糾纏肚皮上關于刀疤的各種聯想,慢吞吞回複一句,“早……”
再沒吱聲兒了。
撲閃着鴉睫,乖巧等老公發號指令。
其實唐軟的長相頗為誘人,天生便有些妩顏媚視的征兆,光看粉白的面皮,高挑的眼尾,水色琉璃的眼珠,瓊鼻櫻唇……整個一只狐貍精變的,可只有臉能看,腦子笨得要命,說話溫溫吞吞,反應也不夠機靈。
老天爺賞飯的時候八成只顧了面子,忘記配備腦子。
沈顧卻頗為心怡對方的乖順,主動從被窩裏挖出寶貝,赤條條抱入懷裏,雙腿微瘸着往浴室走。
唐軟一晚上被折騰得早沒勁兒了,粉圓的指甲蓋摳索老公結實的胸肌,交錯的撓痕訴說自己被逼急了也會失控與瘋狂,肢體的零度接觸最令人陶醉。
“老公,我把你弄疼了嗎?”
人被放進浴缸,唐軟低聲表達出自己的關心,溫熱的水流包裹修長潔白的四肢,腰部的酸乏迅速釋放。
沈顧對照鏡子瞧了瞧前胸後背的抓痕,又掃一眼唐軟自上而下的咬痕,不分伯仲的戰鬥痕跡令人愉悅。
“那,軟軟被我弄疼了嗎?”
沈顧的回複卻是意味深長。
邁入浴缸從後面擁抱,兩條逆天大長腿勉強夾住唐軟的腰肢,謹防某人腰軟滑入水裏嗆到。
于是。
沈顧兩個膝蓋間的猙獰疤痕順利滑入唐軟眼底。
與唐軟肚子上的疤痕不同,沈顧的傷疤更加驚悚萬分,上百針的縫合痕跡仿佛重新組裝了兩坨廢肉,将完美的膝蓋打碎再塑造。
沈顧走路很慢,因為舊傷調養不錯,很少有人能發現他的步伐別扭。
難道疤痕也流行夫妻同款?
每次看到老公膝蓋的舊傷,唐軟便會頭疼不已,仿佛塵封的記憶試圖突破冰層,給他厚重的一擊,連帶着肚子也一抽一抽疼痛難忍。
“軟軟……”
沈顧似乎不準他盯着傷疤胡思亂想,扭過唐軟的面頰與他交頸,強勢的吮吻驅散全部的痛楚,生出許許多多生理性的甜蜜,激烈的池水立刻充滿熱意。
直到唐軟變成一塘被疏松徹底的沃土,沈顧才在水底放過他。
幫唐軟穿上衣服鞋襪,兩人在卧室享用美味的早點。
一切都顯得自然而美妙。
沈顧牽起唐軟的手從二樓走下一層,停在最後一級臺階時轉身,大手揉撫嬌妻的蓬松發絲,伏頭貼吻耳垂,熱氣噴湧道,“乖乖等我。”
唐軟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
沈顧去書房,唐軟去側屋,兩間屋子門對門,只需稍微張望,就能看到沈顧自然而然切換成工作狀态,英俊的容顏流瀉着不容抗拒的威嚴,即使書桌上的三臺大屏電腦切換成銷售分區總裁苦苦等待的畫面,他這位主事人居家辦公,依舊不疾不徐打開專屬筆電,沉冷聽着每周例報。
唐軟收回視線,從自己的專用紙夾內取出一沓原色折紙,翻開一本折紙書,一點一點擺弄那些漂亮的顏色。
現實世界裏,唐軟學習成績并不好,世界上沒有教不會的學生純屬教育界最大的謊言之一,勉強大專畢業的唐軟離開福利院的監護,在社會上四處打打零工。
進入書中世界後,沈顧的溫柔體貼令他這一片漂流的孤帆找到了歸宿,唐軟也深知自己只是時機剛好地頂替了原主的寵愛,人畢竟自私,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對于家庭的渴望非常人能夠理解。
唐軟的腦子并不聰敏,他也習慣順應天意,既然老天給他一個家,一個全心全意熱愛他的丈夫,他便全部承受下來,并竭力保持到最好。
沈顧喜歡他,他打定主意要跟沈顧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唐軟習慣于自我釋懷後,開始擺弄一張綠色的折紙。
發現擁有折紙天分是因為富豪夫人的生活委實太過悠閑,沈顧不可能時刻陪他,他也不是一個會花錢買快樂的人。
唐軟自己找了些樂趣。
剛開始是偷偷摸摸自娛自樂,沈顧發現後竟比本人都興奮,專門準備了一間折紙屋,購買來自世界各地的漂亮紙片,包括書籍。
如今一些較為複雜的折紙視頻,唐軟邊看邊學,也能很快掌握技巧。雖說人依舊笨拙些,但每個人都擁有最适合自己的天賦。
唐軟的天賦即是折紙。
而适合他生根發芽的地方就是沈顧的身邊。
所以他心甘情願蒙起眼睛做一只井底之蛙。
他許願一輩子做只快樂的小青蛙。
恍惚間,綠色的折紙在他手中演變,心随所想,一只碧綠油亮的紙蛙從掌心跳在桌面,還躍了三躍。
唐軟的心情變好,盤算折一只玫瑰送給沈顧,不然沈顧會議結束後伸手要獎勵,取不出要被打屁股。
手卷玫瑰花葉莖期間,唐軟的嘴角一直蕩漾着甜膩的微笑,然而制作花蕾的紅色折紙恰巧用光了。
沈顧的私人秘書不斷在書房來回穿行,大約是一個季度的財務報表與各項工作堆積如山,正把忙碌的沈顧遮擋得嚴嚴實實。
一個大膽的計劃瞬間在唐軟的心頭形成。
假如讓司機載他去城裏的文具店,兩個小時老公忙完工作後,就能看見這支成品玫瑰花。
與其說是抱着讨巧的心思,其實更多是因為沈顧八個月來一直沒帶他出過門。
理由萬萬千千,唐軟沒有反駁過一次。
他只是很快得走,再更快得回來。
立刻跑上樓去取錢包,唐軟蹑手蹑腳溜入別墅的地下停車場,沈顧喜歡的幾十輛高級跑車如同陳列品熠熠發光,而他平常前往公司上班的商務用車是一輛最新款邁巴赫。
司機曹師傅很樂意為他效勞,這位師傅可謂是沈顧最信任的老司機,車齡長達十六年,技術娴熟值得堪任。
邁巴赫緩緩向沈宅大門外駛去,竟在離電動鐵門幾米的位置被赫然喊停。
唐軟以為出門買東西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沈顧卻恰恰相反。
當他發現人不見了超級生氣的,一個眼神下達命令,可憐的曹師傅被強壯的保镖從主駕拖拉出去。
唐軟一旦緊張會結巴,雙手揪扯胸口的安全帶,“不……不怪他……是我……”
沈顧坐進主駕位置立刻堵住他的嘴,嘴巴進攻如同逼急了的野獸,緊抱住唐軟的身體仿佛懷抱易碎的瓷器。
“軟軟,別亂跑好嗎?”
沈顧的額頭果真沁出汗珠,兩條腿因奔跑劇烈打顫,極度恐慌與他臨危不亂的性格截然背離,嘴唇蒼白而冰冷,直到唐軟重新焐熱了他的口舌,才找回些理智。
與沈顧生活八個月,唐軟第一次見丈夫的失态,小聲替曹師傅求了情,也告訴對方只是紅紙沒有了。
沈顧解開衣領最上層的紐扣,露出性感的喉結,額頭的冷汗漸漸隐退,理智又重新回歸,他的拇指撚在唐軟腫紅的唇瓣,竟有種懲罰嬌花的錯覺,最終抵不過疼愛的情緒,緩然道,“軟軟你身體不好,腦部也受過傷……萬一出門發生意外怎麽辦?”
唐軟垂下頭。
沈顧的目光沉光閃爍,幾秒鐘後又做出了妥協,“我們一起去買紅紙。”
追來的私人秘書幾乎焦急提示道,“沈總,您的視頻會議不能結束,何況您的膝蓋……”
“閉嘴。”
沈顧已經拉緊車門,隔絕了秘書的聒噪。
唐軟問,“老公,你的膝蓋?”
沈顧發動車子,露出專屬于愛人的微笑,“不影響踩油門。”
車子從奢華的電動鐵門緩緩出發,沿路風景似畫,如唐軟想象,他們的別墅在私人山腰間坐落,下了一夜雨的緣故路面濕滑,但空氣十分清新。
從一層一層厚疊的樹影下穿梭,這令唐軟的心情也一層一層地褪去沉悶,豁然開朗起來,不停地趴在車窗上看樹影婆娑。
沈顧專心握緊手中方向盤,他的腿傷兩年來恢複迅速,畢竟是膝蓋的問題,所有坐姿中開車最為吃力。
但他默默忍住。
因為軟軟開心。
唐軟的開心進一步表現在他的語言逐漸生動,甜着嗓音或是謹慎得謀劃起進城的打算。
“老公,買完紅紙以後我們可不可以去吃抹茶冰激淩?”
沈顧但笑不語。
“老公,我還想看電影……”
沈顧的右手從方向盤移開,攏在唐軟的頭頂寵溺地揉了揉。
“軟軟,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帶你出門,我只是太擔心你會想起……”
沈顧的話掐頭去尾分外含糊,商場的風雲色變早令他心如磐石,唯獨一件事情是他心頭的刀,沒日沒夜割戮沈顧的靈魂。
唐軟很想問他沒說完的話是究竟什麽。
但他的目光落在沈顧微笑中若有似無的愧疚,心頭不自覺有種好奇在滋生。
他和沈顧在一起生活八個月,足夠唐軟愛上這個體貼入微的男人,尤其是最後相處的短短幾個小時。
他記得沈顧說早。
他記得沈顧的體溫很燙。
他記得沈顧額頭的冷汗與顫抖病腿。
他記得沈顧的吻……
唐軟記得沈顧開車載他去買紅紙,記得抹茶味的冰激淩是他一直想要吃的,還記得手拉手看電影的約定。
然而沈顧的車在山路上轉彎的時候爆了一個車胎發生了側滑,車體從高聳的山坡飛出去的瞬間,沈顧奮不顧身的抱住了他。
唐軟深深地回憶那半天發生的所有細節,也刻骨銘心得厭恨自己,如果不是他要求出門,或許他與沈顧會永遠留在小甜番裏恩愛。
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
換了一種新題材嘗試一下,可能比較狗血〔反正我一直以狗血為榮〕喜歡的親親們歡迎來給大郎助威,今天的紅包雨不斷哦。
排雷提示:
1.我的文筆就是沒有文筆。
2.攻超級渣的,受也很傻白甜嬌軟,不愛好這口的就請止步于此,保重身體噢。
3.不是甜文,但也不是虐文,偏火葬場一些。
【推薦下一本書《渣攻,你爺爺沒了》】
江芷白跟了宋啓七年,一直鞍前馬後出謀劃策,最終協助宋啓當上宋氏跨國食品公司總裁。
臨到頭準備跟宋啓去見宋氏家族掌權人,徹底敲定兩人婚事,結果宋啓這不要臉的渣滓竟領着白月光去了宋家家宴,還在飯店門口絕情推了江芷白一把。
江芷白不慎滾落臺階當場斃命。
血恥深仇,不共待天!
索性江芷白幸運,重生去了八零年代,意外遇見了宋啓的爺爺,宋氏未來董事長——宋執,兩人還莫名成了同班同宿舍的學友。
宋啓此生最畏懼,也最敬重的就是他爺爺,總說他爺爺年輕時英俊倜傥,博學多才,是打下宋家龐大基業的先鋒力量。
江芷白遠遠看着傳說中的先鋒力量,正在逃學的路上跟人打架,提磚的模樣确實夠狠,瞪向宋芷白的黑色瞳孔仿佛幽深的離淵,令人禁不住瑟瑟發抖。
宋家的人果然從根兒上就是壞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tui~
再後來……
擁有第一座食品加工廠的宋執單手把江芷白往玉米地裏扯,江白芷急紅了眼眶使勁阻擋,“我們是倆男的,那事兒不合适呀!”
宋執兇惡不減一分:“老子又不喜歡小孩,老子這輩子只想要你!”
江白芷突然想到一個報複渣攻的毒辣計劃——讓你爺爺斷子絕孫就行了。
紅着臉道:“那,那來吧!”
第二本《做魔王獨寵的小人魚不香嗎?》
愛希禮穿書,竟然手拿炮灰劇本,成為獸人階層最低下的人魚王子,被各種族的強大渣攻們觊觎,屢次險遭辣手摧花。
我好可憐啊~神啊~救救孩子~
艾希禮每夜匍匐在神殿低聲啜泣,粉白的肌膚哭成玫瑰花的嬌豔,珍珠眼淚顆顆砸在巨大神像的腳趾。
他都不知道自己其實跑錯了宮殿,去了羁押邪魔的魔冢。
路西華是整本書中世界最強大的邪魔,邪魔自我淨化魔體期間不可離開封印,絕美俊逸的身軀只能包裹在金質雕塑中,幾千年來殺掉的獸人比憐憫的更多。
小人魚的哭聲嬌嬈易碎,逐漸令邪魔冷酷的心髒動搖。
只要艾希禮一哭出小珍珠,紅豔的嘴唇一并發誓會獻出寶貴的貞潔換取自由與尊重。
路西華就會從靈體中将自己切割一片,用來幫助心儀的對象。
暴躁白獅,陰冷狂蟒,邪虐血族……
每一塊精神切片放出暫時替代邪魔大人照顧脆弱的小可憐兒。
小魚魚近幾年再不來哭,魔王等煩了,強行突破封鎖去找王子兌現承諾。
書中世界早已徹底改變。
美豔絕倫的人魚王斜躺在世界最頂層的鐵座之上,閃亮的魚尾變成修長細膩的美腿,幾位精神切片勇士匍匐腳底親吻他的腳丫。
艾希禮俯視比自己還要俊美萬分的金光璀璨男,傲慢輕睨,“whoareyou?”
#得志便猖狂的小賤人變成海洋霸主~~急#
#每一個精神切片死活都不願回歸本體~~急#
#是時候該讓小蠢魚領教所有精神切片攻彙聚一體的強硬威力~~眯眼冷笑#
艾希禮哭了三天三夜,抓起滿床的珍珠捏成粉末,他恨恨地打量身旁一臉餍足的某魔鬼,憤道“你怎麽敢!!”。
路西華手指勾撩小魚魚的玫瑰色鎖骨,咬耳輕語道:即使全世界每一個男人都企圖讓你笑,偏只有我能讓你每夜哭泣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