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表演
意思是只有于越是可憐巴巴的「局外人」。
盛琰和洛聞情歌對唱的環節當然是沒有的，畢竟節目組真心想要的話題是關于盛琰和于越的，不強湊這倆都算是他們有良心了。
但盛琰個人被主持人cue到清唱幾句的情況倒是有的——在于越參與「誰是最佳歌擔」的環節迷迷瞪瞪地忘詞了的時候。
是時的盛琰看着其他隊伍的兩位歌擔都眼巴巴地在求助各自隊友的畫面，沒太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只知道他确實會唱那首歌，以及于越确實含含糊糊地唱不出完整的歌詞來。
于是他再自然不過地接過了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等到唱完了之後才意識到那幾句歌詞搭配着眼下這個場面着實是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
于是盛琰坐回到洛聞身邊的時候不輕不重地「啧」了一聲，像是在語塞又像是在解釋地開口：“我這是被主持人擺了一道啊。”
回應他的卻是洛聞小臉通紅的一句「很好聽」。
奈何洛聞說這話時候的聲音太小了，甚至沒有他們那個舊練習室裏總是吱呀吵嚷着的舊風扇的旋轉聲響，所以盛琰沒聽清楚地又問了一句：“什麽？”
洛聞聞言，手頭動作一頓側目瞥了一眼盛琰，在确定了眼前人不是在故意逗他而是真沒聽清之後微微地抿了一下嘴唇，稍微擴大了點兒音量地重複道：“我說，很好聽。”
與之相伴随的，則是洛聞又紅上了幾分的臉頰。
盛琰看着，一掃心裏的那點陰霾地輕笑了兩聲，有意逗小朋友地調侃，“你聽我唱歌聽得還少嗎？怎麽弄得跟第一次聽似的？”
溫熱的指尖則照舊從心地貼上了洛聞的臉頰去試探對方的溫度。
于是洛聞脖頸處的紅暈無限蔓延開來地占領了他的耳朵尖。
就在盛琰以為得不到某個害羞小朋友的回應了，已然準備把手收回來的時候，他又聽見了洛聞細弱蚊蚋的回答。
“因為你唱歌真的好聽啊。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好聽，無論聽多少次都覺得走心和吸引人的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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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我聽得多，”洛聞說，話裏帶着點兒顯而易見的委屈與失落，“在你被固定成rap擔之後，在我離開星辰娛樂之後，我就很少再聽你唱歌了。”
盛琰聽出來了對方字句裏夾雜着的情緒，于是原本已經預備收回了的手往上上移了點兒地揉了兩下洛聞的頭發，帶着點兒私心地認真安慰道：“那下次我每多學一首歌，都唱給你聽聽呗。”
“你和我一起在公司訓練的話，我就在公司裏唱給你聽；如果你出去趕通告了，我就在語音電話裏唱給你聽。”盛琰用近乎于承諾的口吻說，聽得洛聞差點眼眶一熱。
自覺面上有些挂不住地洛聞因此佯裝生氣地用捏緊了的拳頭輕錘了盛琰一下，說的是：“為什麽你總能說出這麽多讓我想哭的話啊。”
以及自以為兇巴巴，其實更像是別扭的小狐貍在裝炸毛的一句：“你也別摸我頭發了……把發型揉壞了的話又要被截到論壇裏去罵難看了。”
盛琰聽着，乖乖把手收回來的同時沒忘了「啧」聲罵兩句那些吃飽了撐的黑粉。
——兩個人都同步地沒意識到，他們所在的這個角落至多只是不會被節目組的攝像頭随時随地地拍着而已，并不意味着不會有粉絲舉着錄像機地一直對着他們拍。
四舍五入就是兩位正主下場帶了一撥“邪教.”CP的節奏。
而注意到了盛琰和洛聞之間的這些互動的路人粉們自然磕生磕死在心裏無聲尖叫着。
沒注意到的「瑕不琰于」CP粉們，則還沉浸在盛琰剛才的那幾句歌詞裏，正低頭吧嗒吧嗒地打着字，即在CP超話裏「啊啊啊」地dream着官方能有眼力見地在事後補錄一個盛琰和于越雙人對唱的版本。
實在不行，就錄個盛琰獨唱的完整版，美其名曰「恩愛不能秀得太過分」。
只有粉了盛琰很久的長情唯粉在盛琰的個人超話裏感春傷秋地懷念：曾幾何時，他們家的小朋友也是隊伍裏的歌擔預選人，只是因為長得太拽，低音太絕，莫名地給了管理層一種這人不唱rap都是浪費了的感受，才被固定在了rap擔的位置上。
——雖然每每氣場全開地唱rap的盛琰确實很殺她們。
有人因此開麥道：【就是說，誰懂，我是真的想再見到咱家小孩兒安安靜靜地坐着臺上唱歌的畫面。（流淚貓貓頭JPG）】
但由于不是每個盛琰的唯粉都到現場了，以及最近才湧進超話裏的新粉絲太多了的緣故，很多人都只是不明所以地在原博底下問：“怎麽了怎麽了？琰總在節目上唱歌了嗎？”
對此，發文的人回複道：“唱了，很好聽，特別好聽，好聽得我覺得官方真的該給他安排點兒純唱的part嗚嗚。”
而節目錄制現場除了這些無關大局的小插曲之外，和前一天彩排時最大的不同就體現在盛琰主要參與的競争最佳rap擔的環節。
葉晨像是到了正式場合才終于亮出了底牌的參與者，帶着特意重新剪輯過了的伴奏和精心撰寫的rap詞來了，給了現場的主持人和觀衆眼前一亮的全新驚喜。
顧星宇則一改昨天吃槍藥了的态度和明顯夾槍帶棒的rap詞，改而走搞笑且無害的小傻子路線了。全程嘻嘻哈哈地說着還算押韻的rap詞，假裝自己是真的完全沒準備的權看臨場發揮。
關于前者，盛琰無聲地表示着對于強勁對手的欣賞。
至于後者，盛琰則直接被逗樂了地在跟隊友說着小話，“這是昨天彩排完了之後回去挨罵了，連夜給自己寫了副新詞啊。”
刻意壓低了的聲音讓他說出口的詞句顯得有些含糊，但是并不妨礙洛聞和于越把他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于越對此的評價是：“這就對上了嘛——他平時在他們官方發的視頻裏就是這種不太嚴肅，但是rap硬實力不算太差的讨喜人設。”
于越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還猶嫌不夠地咋舌補充：“就是不知道昨天那個目中無人的他和今天這個随和且佛系的他，哪個更接近真實的他。”
只是在于越這看似是疑問語氣的字句裏，已經暗藏了答案。
與之相反的是洛聞沒就那人的表現點評什麽，只是看着盛琰低低地說了聲「加油」。
畢竟他絲毫不關心其他人的表現怎麽樣，只在意盛琰能不能在今天錄制的這期節目之後得到大衆的認可。
除此之外，洛聞咬着下唇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能再在鏡頭前面針對那人了，不然絕對會被不嫌事大節目組剪輯成小心眼的讨厭鬼的吧。
盛琰不知道洛聞心裏盤算的小九九，只在「嗯」應下了之後就站到了舞臺中央，順帶着穩定發揮地收獲了臺下無數少男少女聲嘶力竭的尖叫。
盛琰在聽得嗓子疼的同時，也做到問心無愧地回饋以自己最佳的表演狀态。
他那百分百認真的态度，以及歌曲本身的深刻主題則不由地讓臺下的人倏地忘卻了自己是在一檔搞笑節目的現場，忘了臺上的人只是在參加一個綜藝節目裏的，一個小小的PK環節。
【家人們，就是說我上次在某水果音樂節聽那些地下rapper唱現場都沒這麽震撼……咱家大少爺的硬實力是真的牛啊嗚嗚。（手抖得不行的短視頻一則avi）】有人如是在超話裏感慨道。
粉絲們對此的回複是：“救命！！我好了，我瘋了，這就是我們wan家的rap擔嗎？我說他現役年輕idol裏的第一rap擔應該沒人能有意見吧？！”
諸如此類的誇獎數不勝數，看得越來越多的粉絲開始懊悔自己怎麽沒能手快地搶到去現場的票。
然而在節目現場忙着錄制的當事人卻看不到這些褒獎，只在接受到現場再正面不過的反饋之後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洛聞。
一如洛聞說的「很久很久之前」，他們還在同一家公司做練習生，還會一起準備每個月的考核表演的時候。
不同的是，盛琰比當初更成熟、更自信了。
他那挑着半邊眉毛的表情，就像是臭屁地在問洛聞：“我這表演怎麽樣？牛吧？”
洛聞看着無聲地在等待着自己給予肯定回應的人，也在恍然間覺得自己是回到了幾年前的夏天。
于是由衷地露出了一個笑臉，以及違反公司給他的清冷人設的些許激動。
當然，在于越張大了嘴，并且捧場地都快把手給拍腫、拍爛了的反應的對比下也不算太誇張。
站在臺下的工作人員看着，也或真心或誇張地跟自己邊上的人失聲感慨說看來內娛的偶像界是真的要變天了。
于越在盛琰坐回他邊上之後毫不吝惜溢美之詞地誇：“敢情你也跟我們藏着一手呢？這麽絕一手？”
對此，盛琰眼皮都不擡一下地回應，“洛聞聽過。”
意思是只有于越是可憐巴巴的「局外人」。
于是于越的目光倏地就越過了盛琰地轉向了洛聞。
洛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麽地小幅度點了下頭，但是沒忘了補充：“但我也只聽過最初的版本。”
洛聞斟酌着，在想該怎麽表達自己今天同樣震驚且驚豔的心情，可惜憋了半天也只詞窮說出一句，“反正……今天的版本更好，最好。”
好的他有些懊喪，為什麽他不能做第一個聽這個版本的聽衆。
作者有話說：
占有欲max的洛聞：委屈、可惜且難過。
還被蒙在鼓裏的于越：？不懂？确定這倆從前只是「見過」嗎？确定和盛琰只相處了幾個月的人是洛聞而不是他嗎？
以及，盛琰幫唱的那幾句歌是《給你給我》。
“給你我義無反顧的長長和久久/給我你多年以後扔握緊的手/給你成熟/你給我遷就/會不會就這樣白了頭”。
問就是主持人故意的。
而在洛聞聽來，雖然歌很平淡，但是他依舊漏了一拍心跳地覺得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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