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讨論
盛琰手動扣了個1回去。
當天錄制的節目計劃在兩周後的周六晚上播出。
下一期節目的錄制則被安排在了一周後的周四下午。
盛琰看着許存一項一項地往行程表上添的內容和注意事項, 暫且阖上了眼皮地開始小憩，意欲靠睡覺來度過這無聊又漫長的開往機場的時間。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窗外不斷倒退的模糊街景确實被他抛在了腦後，但洛聞故作無意地往他這邊挪了點兒, 專程給他靠的僵硬肩膀卻讓他一直保持着清醒。
他默不作聲地在裝睡, 由着洛聞輕手輕腳地把他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是時的耳機放着的歌是他很久之前寫的一首demo, 時至今日依舊沒寫完的demo。
問就是因為給予他這首歌最初靈感的缪斯，在他寫完這首demo之後沒多久就被迫出走了，以至于它也跟着被擱淺了很久。
但當時的盛琰還是本着紀念意義地錄了下來，和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半成品一起導入到了他的随身聽裏，等待着哪天續上了靈感之後再重啓。
可惜洛聞并不知道這茬，聽過之後誤以為這是盛琰在他們倆分開的那一年時間裏寫的。
于是他略顯委屈地癟了一下嘴, 為盛琰那不知道哼唱給誰聽的溫柔和深情。
甚至下了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登陸自己的那個小號, 仗着沒人關注而哭哭唧唧地發博：【在短短的四十分鐘車程裏, 我被傷了兩遍心……但我還是沒出息地想要再聽一遍……我大概是真的喜歡他到沒救了吧TAT】
至于洛聞為什麽不在聽到那首demo的當下就委屈發博, 問就是怕自己掏手機外加叭叭打字的動作太大，會把靠在他肩膀上「睡覺」的某個「罪魁禍首」給吵醒。
盛琰本人卻少見地遲鈍了點兒，沒能從洛聞幾度變得更僵硬了點兒的肩膀中判斷出對方傷心了的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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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當是自己得寸進尺地貪戀着對方的溫柔的行為給對方的肩膀造成了負擔, 而後裝作迷迷瞪瞪的模樣改換了睡姿。
只是沒過多久, 他就聽見某個心軟的小朋友嘟嘟囔囔地以「這樣我都聽不到歌」了的蹩腳理由把他的腦袋按回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于是他最後索性不再掙紮了地選擇了繼續維持着那個姿勢直至下車。
期間，兩人左右耳上牽連着的耳機線就如同兩個人的關系那樣，貼近過也緊繃過, 最後反正是被盛琰一道纏繞好了地收回到了他密閉的耳機盒裏。
而在兩位當事人暫且無暇關注超話的時間段裏, 那些去到了現場了的琰聞CP絲們正哭唧唧地傳播洛聞站在臺上發表那番失态感言的視頻。
以及導演喊完錄制結束之後, 盛琰以為沒人會再盯着他們看了的安慰式的抱抱。
關于後者，粉絲們表示：為什麽要這麽甜啊喂！我們真的磕不過來了地會當真的！
至于前者, 視頻裏除了現場嘈雜的收音和拍攝者因為激動而晃得不行的畫面之外, 還有周圍其他粉絲此起彼伏的讓洛聞別哭的聲援。
殊不知她們中的多數在喊出幾個字的時候, 話裏帶着的哭腔比洛聞本人更加濃重。
問就是粉随正主的一樣是小哭包。
例如上傳該視頻的那個粉絲本人就如是表示道：【姐妹們，咱就是說聞聞這發言真的戳我的心窩子QAQ 我是真的無法想象如果他們倆沒有久別重逢的話現在會是什麽情況QAQ】
【在頒獎禮上碰面的時候會不會光明正大地跟對方打招呼；一個入選一個落榜的時候會不會為對方開心/難過到甚于自己當下的情緒；假設兩個人以不同隊伍的身份參加同一檔節目的話，又會不會在後臺自豪地跟別人介紹：臺上這個鼓打得特別好的/琴彈得特別好的人是我從前特別要好的朋友，只是可惜啊，我們倆終究是緣分不夠沒能一起出道……（大哭JPG）（大哭JPG）】
【靠，這不就是茶水太太寫的《如果他們沒有先後退團地選擇重新來過》嗎？我已經看一遍哭一遍地連哭好幾天了，今天好不容易三次元事多地忙忘了，樓主怎麽又讓我想起來了┭┮﹏┭┮】
【樓上的姐妹別哭（故作堅強JPG），快去看看茶水太太昨天新産出的小甜餅《假如當初兩個崽一起在前公司出道了的話》！】
【雖然但是，茶水太太的這篇文明明就是糖中藏大刀QAQ】
【我只要一想到文中假設的那些黏糊情節都是本來真的可以發生在琰總和聞聞身上，但是因為他倆前公司的騷操作全都破滅了，導致兩人之間橫亘着一年錯過了的光陰，甚至差點永遠錯過了的時候，眼淚也還是不聽話地流了出來，甚至還很生氣o（╥﹏╥）o】
諸如此類的歪題發言有很多，只是她們讨論着讨論着，就再度把話題拐回到了老問題上，“所以，有沒有姐妹知道琰總和聞聞的前公司到底是哪家？”
一時間衆說紛纭，卻沒有人敢打包票地給個準信。
她們能做的，只是縮小範圍。
例如：“應該也是S市的吧？琰總之前不是在物料裏說過嗎，他剛離開前公司沒幾天，就轉角遇到愛地被許哥連人帶行李地領回公司了。”
【我猜也是，要不怎麽聞聞作為一個Y市人，卻對S市有什麽好吃的，什麽好玩的這麽清楚，肯定是待過好幾年。】
然而這對她們來說，範圍依舊太大了。
畢竟S市本地的娛樂公司真的太多太多了，多得仿佛天上星，讓她們無法一一排除。
于是她們繼續兀自揣測道：【考慮到琰總會願意來圓星，聞聞甚至還在遠航那個連工資都開不出破爛作坊待過的情況，八成還是名不見經傳的orz】
不過也有人對此提出了異議：“其實我覺得就琰總的性格而言，他既然能不遠萬裏地從B市來到S市來追夢，應該就不是那種甘心只窩在個沒怎麽被人聽過的小公司裏練習好幾年的人。”
【至于他最後為什麽願意在圓星待着，個人理解，大概反而是因為聞聞的事而被大公司的無名規則惡心到了，所以改而只挑行事規則順眼的。】
【聞聞也是。雖然他平時看着不争不搶的，但他其實也是有野心、有抱負的。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哪兒，也知道自己有多搶手，不可能不去面試大公司。】
【而且假設真的是名不經傳的小作坊的話，為什麽願意放他倆走？肯定是那種自恃清高的大公司，覺得自己手裏底牌多，覺得琰總和聞聞的離開反倒是他們倆自己的損失。】
對此，有不少粉絲表示支持地補充證據說：“就，不知道有沒有姐妹看過近一兩年的101系選秀，只能說在總體質量上真的是一屆不如一屆了。甚至誇張到很多練習時長只有十幾二十天的練習生都被送來當選手了。”
【至于理由，我猜是因為那些真正的小作坊是不怕砸招牌的，只想着萬一成了就賺大了。而除了回爐重造的和屬實沒天賦的，送來的選手裏平均練習時長能達到兩三年的其實也就那麽幾家公司，再想想S市，其實選項真的不多。】
有些單純的粉絲聽不懂這些如同打燈謎般的暗示，有些心思活躍的則很快就将其他人說的這些猜想串聯了起來。
其中就有人發言道：“說來，隔壁那個麥麸團好像幾個月前剛慶祝完他們成團一周年，就時間線來說跟琰總來圓星、聞聞去遠航完全對得上……”
【而且不知道咱們超話裏有沒有關注過那個團的姐妹，就，和琰總、聞聞一起參加過節目的那個rap擔好像就是臨成團前才加入的，那個舞擔隊長也不是從始至終一直跟着其他人一起訓練的，好像是從別的公司挖過來的。】
【甚至他們家的美帝CP的著名糖點就是：那個rap擔是他們團的那個主vocal從一堆練習生小孩兒裏一眼相中，然後帶進團裏救急補缺的。（但因為那個rap擔的實力屬實是有點拉胯，所以盡管他有年紀小當擋箭牌，也還是被不少其他成員的毒唯罵是垃圾廢物orz）】
這人這番發言的結果，就是炸出了不少雙擔粉和爬牆粉。
再不濟，也好歹都是大概知道那個團什麽情況的粉絲。
畢竟內娛稍微紅點兒的男團攏共就那麽幾個，她們平時想不在營銷號上刷到點兒八卦總結都難。
于是她們要麽陷入了沉默，要麽提前義憤填膺地開始罵那兩個成員是小偷，以及罵星辰娛樂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惡心人。
也有人添磚加瓦地倏地想起了某個營銷號在某個節目播出當天放出來的偷拍返圖。
——在某個坐落于B市星級飯店的走廊上，兩個人略微錯身的站着，似乎在談論些什麽的照片。
而從兩個人的身形和着裝來看，不難分辨出背對着鏡頭的那個是盛琰，站在盛琰斜對面的人則是spring的倪洋。
幾張照片上顯示的拍攝時間則從晚間6:59跨越到了7:05。
也就是說，這幾張照片絕對不是巧合般的錯位，而是盛琰和倪洋真的在走廊上「聊」了很久的證明。
回想起了這事的某個粉絲在把照片往超話發的同時，還特意去翻找了原營銷號發的博文。
她語塞地看着評論裏「kdlkdl，果然帥哥就是喜歡跟帥哥玩兒」的網友發言，給自己的微博果斷配字道：“家人們，咱就是說這倆人可能之前就認識的可能性增加了。不過如果假設真的跟咱們猜測的那樣的話，那ny還敢往琰總面前湊的行為屬實也是欠揍。”
在她們的讨論如火如荼地進行過了好幾回之後，終于有空打開微博了的盛琰看到的就是數不盡的新@和新私信。
除了照例每天來他這兒打卡說早安午安下午好的，和那些試圖靠土味情話和精致返圖引起他的注意之外，幾乎清一色的都是在問他前公司是不是星辰娛樂的。
其中有一個id叫「琰聞天下第一絕配」，頭像還是他和洛聞很久以前的牽手照片的粉絲如是私信他道：【寶，你告訴我，那個拆散你和聞聞的狗公司是不是星辰？是的話你就扣1，我出去絕對不聲張QAQ（哭得根本剎不住JPG）（寶，你說話啊寶JPG）】
盛琰哭笑不得地讀完，先是機智地切了小號地先進超話逛了一圈，而後又粗略地看了一眼這個id為「琰聞天下第一絕配」的小粉絲平日裏分外真情實感地在磕琰聞的微博主頁。
他這回總算沒忘了報備地在小窗口裏和許存商量過了，而後才手動扣了個1回去。
作者有話說：
盛琰（不知道在驕傲什麽地表示）：營銷號們真不用帶我的節奏，我自己會帶。
該粉絲的心路歷程：迷迷瞪瞪打開微博，打算看看超話裏火眼金睛的姐妹們又分析了點兒什麽蛛絲馬跡出來。
打開之後發現自己未讀消息1，以為是自己的哪條發言被贊了，點到消息那欄之後才發現是條私信回複。
再定睛一看，好家夥，是來自@wanna-盛琰的私信回複！心裏的小人啊啊啊地跑了個800米之後，才終于顫顫巍巍地點開了該私信。
然後，她看着盛琰的回複陷入了沉思，在截圖保存并發超話之後表示：【不懂就問，琰總這個1是什麽意思？是因為我之前跟琰總分享了太多我的日常瑣事，所以他禮貌性地扣1表示收到嗎？還是說，他在回複我的最後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