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野外的環境不如酒店,昨晚有許多嬌生慣養的藝人睡不着,這會兒還在賴床。

祝旻希倒是神采奕奕,一大早就準備跑到自己帳篷裏叫越臨雪起床,小算盤打得噼啪響,先給對方擦藥,再順便偷個香,完美。

只是沒想到,剛出帳篷就看見眼睛血紅的喬衍,似乎是一晚沒睡,靠在祝旻希帳篷外的那顆樹邊抽煙,樹底下扔了十幾個煙頭。

是不是有病病?

想到越臨雪還在帳篷裏,顧不得這麽多,祝旻希連忙跑過去。

看見她從越臨雪帳篷裏出來,喬衍握緊了拳,也松了一口氣,她倆只是換了帳篷,還沒睡一起。

半夜睡不着,她就一直守在祝旻希的帳篷外,一直到清早六點,晨起運動是越臨雪的習慣,越臨雪從祝旻希的帳篷中出來,兩人碰見個對着。

喬衍愣了,仿佛腦袋被人敲碎。這個空當,越臨雪沒理她,去山林裏跑步去了。

等回過神來,喬衍立馬就想拉開祝旻希的帳篷現場“抓奸”,但她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也沒有那個勇氣真的看見祝旻希和越臨雪同帳篷共枕,只能獨自一個人在外面抽煙。

她想了很多。

祝旻希怎麽就知道她和施筱筱在錦和大酒店開房,還和越臨雪同時出現。

上次母親跟她說在路上偶遇祝旻希和她的頂頭上司,喬衍還似信非信,此刻卻是不得不信。

《好逑》這部劇裏面,明明蘇蓉蓉的角色已經內定,當時還有李導在場,祝旻希卻拿到了盛錦的角色,而施筱筱當時剛好來找越臨雪。

還有這次參加「荒野」,她起先去節目組那邊看過名單了,根本沒聽說Gd的其他成員要來,否則她絕對不會給祝旻希報名的。

所有事情,就這麽剛好嗎?她們到底……

昨晚祝旻希公然拉着越臨雪熱舞的畫面一直萦繞在腦海,像是一道緊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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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公德心啊在公共場合抽煙?越總呢?是你把她吓跑了嗎?”

沒找到人,祝旻希瞪着她,目光裏全是怒火,因為別人而責怪她。

不可理喻的連續三問,很像平時喬衍對她不講道理的胡亂揣測,現在終于還回來了,原來莫名其妙被質疑是這種感覺,喬衍把煙頭掐滅,布滿血絲的眼球盯着她,

“這麽在乎越總?”

“是又怎麽樣,她去哪了”。

祝旻希往周圍找了一圈,沒看見人有些着急。

“希希”。

并沒有想象中的憤怒,喬衍紅着的雙眼突然充滿了淚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泥土中。

這倒是差點把祝旻希吓了一跳,在一起這麽久,她還沒見喬衍這樣哭過,除了喬母第一次罵她那回,喬衍露出很無助的表情,但眼淚也沒流下來,那時祝旻希妥協了。

現在卻沒什麽感覺,還有些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到底想幹什麽?”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是我錯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不好”。

“為什麽?”

被拒絕後,喬衍像失去理智一樣,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壓在樹上,咬牙切齒雙目通紅,

“是不是越臨雪,是她把盛錦的角色給你對不對,她還給你什麽?你真的要為了紅去爬別人的床嗎!”

這才是喬衍的真心話,她早就想這樣問了吧?

祝旻希瞳孔微微放大,裏面倒映着面目猙獰的女人,這就是她曾經喜歡了三年的人,她只覺得渾身發寒,怒極反笑道,

“是,越總漂亮有錢又有勢,誰不想爬她的床呢?”

喬衍有一瞬間的懷疑,懷疑自己誤會了,但事實不就是如此,越臨雪漂亮有錢有勢,她一句話的事就能讓祝旻希前途一片光明,這是自己給不了祝旻希的。

無能和嫉妒讓她變得扭曲,

“你別太天真了,她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只是心血來潮玩玩你,你現在年輕,等她玩膩了,你什麽都沒有”。

雖然被壓着出于弱勢,祝旻希用看可憐蟲的目光憐憫地看着喬衍,這一刻她終于認識到,自卑已經刻在喬衍的骨子裏,她不相信自己,也從不相信別人,只有把人掌控在手中才能從中得到安全感,她根本不懂愛。

“越總能給我想要的資源,剛好我有她感興趣的肉。體”。

知道喬衍最在意的是什麽,她順着喬衍的心思說出對方內心深處最無法接受,也最容易接受的話,成功逼急對方。

“我不準——”

“放手”。

不想再跟她争辯,祝旻希直接踹了她一腳,扭頭就跑。

越臨雪回來的時候,大家才零零散散地從帳篷裏出來洗漱,她回自己帳篷看了一眼,祝旻希蔫耷耷地坐在裏面,膝蓋彎在胸前,下巴擱在膝蓋上,垂着腦袋無精打采的。

“沒睡好?”

裏面空間不大,越臨雪一只手撩起外帳,彎着腰問她。

“你進來抱抱我”。

祝旻希正委屈呢,一腔情緒不知道怎麽發洩出來,聽見她的聲音慢慢擡起頭。

馬上就要開始做任務了,這個時候按理不應該再耽誤時間,越臨雪的理智讓她拒絕,可是面對一只可憐的小兔子,還是一只紅着眼睛的小兔子,拒絕的話又吞回去。

看了一眼手表,不到十分鐘,最多還能再逗留五分鐘,而她身上的濕衣服還沒換。

她進去了,祝旻希立馬黏過來抱着她,兩只胳膊圈住她的腰,腦袋還非要放在她胸口。

不是耍流氓誰信啊?

“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給你請病假?”

越臨雪還是有點擔心,她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你不說這是徇私舞弊嗎?”

祝旻希悶悶地答道,昨天也不知道是誰,過敏起了一身疹子也不肯請假。

“……”

到底是要還的,越臨雪難得被噎了一下,

“過敏不是什麽病,不舒服另當別論,身體更重要”。

“誰說過敏不是病,你這是雙标”。

像小動物似的在她懷裏拱來拱去,祝旻希的嘴角從下彎往上翹,果然靠近越臨雪就會變得開心。

“你身上怎麽濕了?”

吃了人家這麽久的豆腐,某人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件事。

“跑步去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這裏不比家裏,越臨雪運動內衣外面套了件T恤,白色的,純棉,被汗水沾濕後幾乎是全透。

“那你現在換呗,正好我幫你擦藥”。

祝旻希盯着她身體某個部位看,目的昭然若揭。

“不用擦藥,接觸久就适應了,沒那麽嚴重”。

拒絕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趕她出去呗。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祝旻希充分發揮老祝家死皮賴臉的傳統美德,抱着越臨雪的腿不動了。

還有兩分鐘就要集合,越臨雪也不可能把人踹出去,只得拉上帳門,當着她的面開始換衣服。

喂喂喂,怎麽能這樣犯規?

祝旻希起先還看得流口水,沒想到越臨雪真·臉不紅心不跳·的,坦坦蕩蕩地把內衣都脫了,反倒是某人自己不好意思,頭埋下去跟鹌鹑似的。

見她耳朵一點一點發紅,越臨雪除了無語,就是疑惑。

到底誰脫衣服啊,不都看過了嗎。

那不一樣,祝旻希閉着眼睛裝死,上次看見是在夜裏,光線不好,這大白天的,還是正面,像話嗎?

勾引誰呢?

因為閉着眼,祝旻希錯過了越臨雪臉上那一抹轉瞬即逝的紅。

妻子面前換衣服是正常的,在越臨雪的認知裏,這應該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嗯,應該。

等越臨雪扣好後面的排扣,祝旻希還是檢查了一下她的後背,比昨天好了一些,可能真的慢慢适應了過敏原。

趁她沒注意,最終祝旻希成功偷到了一個吻。

兩人一前一後踩點到的集合處,大家紛紛吵着沒休息好,餘笙正在和別人互相攀比誰的黑眼圈更大,顧影特別沒精神,趴在她的肩上閉着眼補覺,肖然強撐着,畢竟是隊長,困也得忍着。

“旻希姐姐,你怎麽沒黑眼圈啊?”

“因為我睡的好啊”。

祝旻希笑得一臉得意,因為老婆帳篷香啊,還有手電筒亮着,安全感十足,她真的睡得挺舒服。

不過這笑容在看見喬衍的那一瞬間就垮下來了。

目前的比分,聶遠勝穩占第一,越臨雪和喬衍平均分并列第二,喬衍死死盯着排行榜,就像一個瘋狂的賭徒,賭上了所有的身家財産。

“越臨雪,你可一定要贏啊”。

祝旻希拉着越臨雪的胳膊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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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祝旻希:你怎麽濕了。

越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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