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鼈不住的小寶說話了，：“媽啊，平時女兒和表姐去哪裏，你都不幹涉，今天怎麽又這麽嚴肅起來了啊，況且我們還是去見朋友啊。”

“就是啊！”玉琦接過話頭，又開始攻襲姑媽的心裏防線，“我們家的小寶，也應該多出去走走，外面世界多寬大啊，成天關在書房會有出息麽？看看小寶，除了四書五經，啥也不懂，可惜，可惜啊！”玉琦一邊說，一邊又是用眼光瞄李夫人和小寶，她想知道他們聽此言論有何反應，該不會是氣上加氣吧。

哪料李夫人頭也不回，眼也不眨，活生生就是把玉琦說的話給掐斷：“那你很靈活，是不是啊。成天在外花天酒地，還有意思笑小寶不谙世事。好規矩不學，卻偏偏學壞榜樣，象個女孩子嗎？你啊，你啊，就是知錯不改，何時才能收斂自己的脾性呢。”

李夫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番，大概因為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天色也很晚了，再加上李夫人說話說得聲嘶力啞，剛從外面看戲的疲倦也沒消除，困頓之下，只好解散這次談話，要求姐妹兩都回卧室休息。兩姐妹自然高高興興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李夫人也開始就寝了，令他驚訝的是李老爺子居然還沒睡。他直直地靠在床上，兩只眼睛也直直地盯着前面，不知在想什麽。李老爺子的身體近來也不太好了，他也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想盡快把自己的後事安排好，該嫁的女兒都統統嫁掉。只可惜自己沒有兒子，女兒也是中年得來的。原來就有人勸過李老爺，納個妾，生個兒子，不然将來的大半財産都會流入女婿的腰包裏。但是這都被他當做片面之辭拒絕了。他是一心深愛李夫人-關麗婵的。這位大清王朝遺留下來的格格，一直是李老爺——李德所鐘愛的女人。

“怎麽？你還不睡啊，天色很晚了，熬夜會熬壞身子的啊。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做這等傷身體的事情了。”李夫人一見李老爺這樣夙夜難寐，又是氣上心頭。近幾年，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李夫人來操心的，也可以說不該操心的她也拼命地操。象女兒深夜不歸，都叫她放心不下，以為小寶跟着玉琦在外約會壞男人。

“小寶這次去哪裏了啊？”李老爺子這回不睡，原來也是為小寶這深夜不歸的事情而生氣。

“她們都說去朋友那裏了，我不信，她們一定去約會了。玉琦這等人不把小寶帶壞，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啊，我遲早要收拾玉琦的。”李夫人，說着說着居然起了恨，她不知道該稱玉琦為孽種還是壞女人。她雖然已經心裏默認了這個不聽話的私生女，但還是氣她的不争氣，性子不象自己，倒十足象她那從未謀面的父親，**一個。

李老爺子沒把前半句話聽進去，後半句倒是聽得真真切切。他也聽得激動異常，頭也不擡就是一句:“對付玉琦？她好歹也是你的骨肉啊。尚且不管你如何對付玉琦，單是她的身份就已經讓人擔心事情有敗露的那一天。如果哪天玉琦知道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我又将不久于人世，以玉琦貪得無厭的個性，不把小寶折磨死才怪，到時候，我們留給小寶的家産也保不住了啊，将來會統統流到那與玉琦狼狽為奸的黃大少黃家啊。”

這一字一句都是那麽一針見血，一語中的，雖然毫不留情，但是卻正提醒了李夫人，這個女兒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會跟小寶一起争奪家産，不如乘早給她找個婆家，把她嫁掉，以免後患無窮。

兩個人正在思量如何對付自己的女兒們。

一只野貓撲地從窗臺上跳下來，顯然有人路過這裏，驚動了安靜的小貓。

李夫人心下一驚，不會是關玉琦在哪兒吧？

李老爺子也吃驚不小，“快快，去看，看誰偷聽了剛才我們說的話。”

他們拉開大門，卻是鶴壁清橼，空無一人，萬裏長空只有雁飛過，只剩偌大的院子裏，孤獨的一兩樹，在秋風中顯得不堪一擊。李夫人隐隐約約有種預感，也許她死後，李家就将永失太平。因為她有兩個來路迥然不同的女兒，而且其中一個更是有着不可言說的身世。

玉琦 第四節 懷孕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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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3-15 15:52:34 本章字數:2622

翌日，李家的人都圍一桌吃飯，唯不見關玉琦。有家仆說她生病了，頭發高燒，不僅吃不了飯，連下床都有困難。莫非玉琦昨天在外貪玩至深夜，身上又只穿了件單薄的外衣，受風着涼了。李夫人也開始着急了，她把飯筷一擺，就是朝玉琦的卧室急奔去。

小星看母親一聽表姐的病情，急得象是親生女兒病了似的。心理特不舒服，小聲地嘀咕道，“玉琦才是她女兒呢，我們都是野生的東西，沒人疼過。”雖然是小聲的幾句，但是大部分耳尖的人都聽到了，李老爺子更是向小星使眼色，叫她別多嘴。

倒小寶神态自若，一個人靜靜地吃飯，全當今天什麽事也沒發生。因為她已經心中有數，昨天晚上李夫人和李老爺子的話，她全聽到了。

其實她只是想去母親的卧室裏忏悔，不該和表姐聯合欺騙母親，說去了朋友家的，而應該老實地說出實情。不想沒到母親的卧室，就聽到了關于表姐的全部秘密。當時，她心裏有如晴天霹靂，所有迷團都猶如茅塞頓開，柳暗花明。她才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何總是郁郁不樂，而且極少在她和小瓶小星面前談起往事，每當問起母親過去的時光，她總是冷冰冰地不願多說。而對表姐卻又總是一副熱心腸的摸樣，十分叫人不解。而那一刻，她就全知道了，原來秘密就這麽簡單，關玉琦才是母親的親女兒啊！”

李夫人急沖沖地跑到玉琦的卧室，看到玉琦果然卧在床上呻吟不已。想必昨夜感上了嚴重的風寒。這時候，李夫人多想叫一聲女兒啊，但是不能也不敢叫，一是現在時機未到，二是不能讓玉琦知道，以免在李家引起軒然大波，讓本就軟弱的小寶三姐妹深受家産争奪之苦。雖然小寶不是她和李德的親生女兒，但是在心裏她卻更愛小寶她們三分，小寶單純無邪，雖然都是她生了玉琦後一直未得子嗣而從別處抱來的女兒，但是由于來路幹淨，也只有她們才給她心理無比的安慰，而玉琦卻是一把帶血的刀，只要看到她，輕則落淚，重則眩暈。她是和讓關麗婵不堪回首的往事聯系在一起的。

“姑媽，你才來看我啊？”玉琦一聽到姑媽的腳步聲，便知道撒嬌的機會到了。

李夫人撩起床簾，看見玉琦果然病得不輕，臉色蒼白，額頭臉頰全是熱汗蒸蒸，心頭便是一陣針刺的疼。心想，這個女兒重未叫自己一聲，怕是死了也不知道這個驚人的秘密，天爺為何對我們母女如此不公平。

李夫人摘下自己衣下的手絹，輕輕地拭去玉琦臉上的汗，更是為玉琦端水喂茶，給予無微不至地體貼。

玉琦好不容易好些了，見姑媽又要喂她喝茶，便緊緊握住姑媽的手，嬌嗔道：“姑媽，你為何不是我的親媽媽哦。我好想叫你一聲親媽媽啊。”

李夫人聽玉琦如此撒嬌，十分可愛。原先恨她不争氣的那三分氣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原來憐憫她薄命的那七分怨也随之添了三分。十分憐憫下，自然觸景生情，落淚潸潸。

玉琦見狀，驚訝萬分，她揮起玉手就往姑媽的臉上指，“姑媽，你的眼淚，你哭啦？是我嗎，是我不該惹姑媽生氣哦，昨天帶着小寶去舞場，自己又受寒風着涼，惹得大家都為我擔心。我知錯了，姑媽，你不要哭啊？”

大概人至絕境，都會有人心向善的可能。一向嚴肅不茍言笑的李夫人也為此時的玉琦打動得熱淚紛紛。她緊緊地握住玉琦的手，一邊又是在腦海裏翻騰倒海地想，不管如何，我要說出實情，還女兒清白的身份，以在我的有生之年一享兒女之情。正當她心情複雜極為複雜之際，一聲：“醫生來了，快上，快上。”傳入了她的耳內。這一聲刺耳的聲音，倒是驚醒了李夫人。她連忙檫幹淚水，不再去想剛才那荒謬的想法。

醫生正是李家的朋友，一直交情甚好。他的醫術也高明，為玉琦把點脈脈不久，心中便有了底數，不過他似乎又有難言之隐。他說，關小姐今天的病不好直說啊。李夫人知道此話有隐情，便示意下人退回。

醫生見狀，便在李夫人耳邊絮語：“玉琦的病不是別的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