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奇得不得了了。不過還好，她能鎮定自己，臉色立馬挂上嬌俏的笑容，跑去向兩老問好，又是哭又是笑。兩老終于見到女兒了，也是哭一陣子，樂一陣子。一個好端端的禮堂，就變成了他們相聚的場所。使得周圍的人，齊刷刷地變成了四張臉的格局，有輕蔑有驚訝有生氣也有嘲笑。只是不見得對小寶的家人有多親近。倒是一些女人反應快，知道拍小寶的馬屁，便來故作附和，說一兩句熱氣騰騰的話。什麽遠道而來，要先坐下來歇歇。有的還端了茶水進來。這小寶雖然平日不親近這藝肆裏的姐妹，但是一到關鍵時候，總有一幫姐妹見風使舵地來巴結她。這個是高傲的小寶求之不得的呢。多謝欣娘在藝肆裏幫我撐腰呀。小寶看着下人忙不停，不由得得意地想。

李夫人握住小寶的手，見小寶十多個月不見，一洗往日青澀的氣質，變得落落大方，高貴典雅起來，不由得百感交集。一個勁兒地在她面前念念唧唧。這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是不是遇到貴人來了。

當李德兩老聽說是欣娘将她收留并一手捧紅的時候。便要小寶帶她們來看看這位貴人。

小寶 第九節 探望女兒

更新時間:2013-3-15 15:52:43 本章字數:1935

小寶帶着父母親，去見欣娘，推開門，便看見欣娘正在撫琴沉思，潔白似玉的面孔，有一種超脫自然的氣質深深吸引着小寶。令小寶不僅怦然心動。

“欣娘，我父母來看你了。”小寶臉上挂着微笑，也是那麽令人心動。

欣娘擡頭去見她，面不改色，也不發聲，看清她的父母，才輕聲應了句。“好啊，兩位老人家，來看小寶了。”欣娘露出了難得的微笑，招呼身邊的人去倒茶招待，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了。

四個人圍成一桌。小寶的父母見眼前這位女師傅，人極标致，大約年近四十的樣子，氣質沒得說，更充滿敬佩與遐想。

麗婵充滿感動之情，要謝欣娘：“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照顧小寶，還一手把她栽培成人！現在成了明星，更托了你的福了。”

欣娘似乎料到這句話，早鋪開了對答：“哪裏呢？還不是她自己的努力與造化，我是起了點石成金的作用。”

一邊的小寶，不好意思笑了，“忘了呢，我這父母親雖不是親生，卻待我如親生父母，一輩子感激不來，她們還在這裏反過來謝我師傅了。看來我更應該謝謝我父母才對。”

小寶的父母一愣，沒想到小寶一口一個不是親生的，早把一家人的關系搞得那麽泾渭分明，實在是有些別扭。也難怪她親生父母家世顯赫，不認也不正常啊。

四人不知說些什麽，有些窘。還是欣娘看得出小寶父母的不悅，要身邊的仆人幫忙來倒茶，一桌子的人喝了幾口茶便又不知說些什麽了。

晚上，小寶的父母被安排在天雅藝肆的住宿部下榻。房間不算大，牆上糊了一些紙，看上去有點舊。不時飛來幾個蚊子，幾個巴掌能拍着。仿佛是在躲難，待遇一般般。李德夫婦開始竊竊私語這幾天來上海的感想。

“閨女大了不由人，咱們還是張羅她的婚事，把她嫁掉！”李德想得很開，女兒最終要成人家婦，何必惦念她得好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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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婵更有想法：“她不是還有未了的心願嗎，不如我們幫她把家世徹底搞清楚，看她對這個認祖歸宗這個事死心不死心。”

李德最清楚她得來龍去脈，揮了揮手，說算了，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搞掂。而且這麽多年了，那個所謂的豪門望族早跟小寶沒了幹系。

兩個人談了一陣，也想不出什麽辦法，對天長嘆一陣，隐約有種家道沒落的悲傷，不再有重返上海的激動與喜悅。

第二天，早餐早早上桌，小寶、欣娘、李德夫婦都在桌子前面。看眼前菜色品種，一樣比一樣精彩，眼睛都有點花，沒想到這些長得幹癟的藝人吃得有那麽好。

小寶夾好早點，要養父母品嘗。麗婵有點不好意思，勉強拿過那盛滿早點的盤子，慢慢地品嘗。而李德，則沒看一眼小寶，一個人慢慢地在大鍋頭裏夾菜，他以為就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來上海看什麽女兒了。

在天雅藝肆呆了個那麽兩三天，因為小寶又有演出的緣故，也因為這父母女兒已不像以前那麽有話說，究竟索然寡味。所以李德兩夫妻提出要回老家。

車站上，小寶也來送李德夫婦了。麗婵把話挑明了，許久梗在心裏的話不說還是不行。

“小寶，我們很多時也沒見面了。這麽多年來，把你養得那麽大，也沒要求你回報我們什麽。你現在不僅長大成人，來上海也闖出了自己的世界。你還有沒有想過我們養育你的恩情？對我們說點什麽呢？”

小寶想了想，這幾天怕是沒把她們招待好，前段時間離家出走的事情更是搞得大家關系不好。她們一定滿肚子的不開心。

“沒什麽好說的，等晚點我也會會江南第一城的。”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句話可以出口，小寶都驚訝自己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短暫的上海之行竟然能把人磨煉得那麽圓融老道，或者說小寶骨子本就有那基因和細胞吧。

李德沒有吭聲。看着小寶，仿佛看見是當年襁褓裏被他帶走嬰兒小寶，一臉是惋惜和疼愛，因為不能理解小寶的變化，他又是悲哀的。“小寶，我們老了，你會回來看我們也是對的。再過不了多少年，我們都會進墳墓的。到時候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

居然說到死了，小寶有點于心不忍，開始有了小女兒的脾氣，“好了，爸，媽，你們這麽快就想到死呀，女兒還沒出嫁呢，等女兒生了娃娃再來說這些也不遲啊。”

李德略感欣慰，要小寶早點回去，他們可以慢慢等着火車來的。

小寶見他們這個時候了，還那麽關心她，眼淚又落了一臉，手一摸，又是一把淚水。想想也不禁難過。抽泣着回頭不去想。

凄涼之感很快傳染給現場的兩老人家。李德嘆口氣更加不理會，而麗婵則抱着小寶哭個不停。

好端端的相聚就這樣無奈收場。

小寶 第十節 落雁沉魚

更新時間:2013-3-15 15:52:44 本章字數:2124

小寶正在化妝室補妝，她已經結束了剛才那場演出，心情略微調整，準備投入下一場演出。

她照鏡觀顏，刷得粉白的面龐滲着點胭脂紅，不是她最愛的容妝，但也不讨嫌。突然想到什麽，大概有種飄零人間的感覺，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充滿悲哀。

“你又在想什麽？”一聲驚蟄，令小寶從沉思的泥塘裏拔出來。回頭看，又是欣娘笑盈盈地看着她。相處時久，加上恩情養教，小寶與欣娘已經親如姑侄。說起話來自然随意。

小寶不敢再加掩飾什麽，卻又不知撿什麽話說才好，呆呆地對着空氣無法出聲。

“你父母走了，為何不跟我說一聲？”欣娘找準話題，想深入她的心坎。無奈話題沉重而遙遠，根本敲不開她的心。小寶只是敷衍：“欣娘，他們住得不習慣，遲早要走，遲走不如早走。”

“話怎麽能這樣說，難道你愛他們了，難得來一次，也不挽留他們。”

“怎麽會不愛，只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尋親的決心，百般阻撓！”小寶口氣略微生硬，再不溫柔可人，大令欣娘意外，不知什麽事情令她如此心境寒涼，要徹底否認曾經的一切。

欣娘走在窗戶前面，要看外面的風景，好留段時間讓小寶沉靜心靈。

窗戶下面好多人流，車馬如喧，熱鬧得很。時值民國新世紀，一切都那樣生機勃勃。此情此景看得欣娘心情大感美好。自言自語了一聲：“如果沒有歷史，我們不知是多快樂的人！可惜天公不作美，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小寶沒有聲響，一陣子沉默寂靜，也只能回句：“那不代表以後我們都不快樂！”

“真言。”欣娘有點激動，來到了小寶跟前，想坐下與之長談，也算是規勸：“那你為何還想着你根本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小寶擡頭，有點苦澀地微笑：“年少不懂事，能怪誰。現在醒悟，又似太晚，我已回不去了。”原來小寶進入天雅藝肆，一段時間的磨煉，已完全入戲，加上江湖豔名遠揚，她已非當年純潔無暇的女子，由身于心，想要恢複單純都不是那麽容易了。只能窩在上海，走一步算一步，遇上心愛的好男人，嫁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