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想到母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高演也不敢真正的跟太後撕破臉。

終于親耳聽到孝昭帝承諾她和阿湛的婚事，陸貞喜不自勝又有點不太好意思，連忙低下頭小聲的笑道：”陛下這話也說的太早了，其實這次全靠沈将軍智勇雙全﹑出謀劃策，我們才能平安的把阿湛救出來。陛下如果要論功行賞這第一個功臣可是沈家，而且現在阿湛畢竟還沒有回來，我們還是等他回來再議吧。”

被陸貞一提醒高演才意識到這種話怎麽能對着一個女兒家說了出來。連忙笑着打趣了陸貞幾句，看最後陸貞被說的面色嫣紅﹑嬌羞不已他才大笑着停了下來。

司衣司內。

阿碧幾日前已經從陸貞口中得知，沈國公已經成功救出太子高湛和蘭陵王高長恭的消息。所以近日來心情一直不錯，只除了一點點小煩惱。

幾日來自從宮中有了太子一行人已經遇險的流言後，阿碧就發現小五一直都有意識的在自己面前晃悠。

阿碧已經知道小五這麽着急出去是因為她已經二十有四了。如果不在今年二十五之前順利的出宮，那她可能要一輩子都要被留在宮裏，直到年老才可能被趕出來。

宮中宮女出宮除了被貴人恩賜出宮外，也只能等到朝廷大赦天下時才能出宮。

小五自進宮後時運不濟一直沒有分到什麽好差事，自然見不到什麽貴人，只是靠着資歷才被升為一個二等宮女在司衣司供職。

小五看第一條路走不通只能寄望于大赦天下，只是一個宮女如果幸運的話可能一輩子也只能碰到兩次大赦天下的機會。第一次是新皇登基，第二次就是皇太子出世。

可現在皇上都已經登基快半年了，根本就沒有什麽要大赦天下的舉動。

而且本朝皇上疼愛弟弟，太子就是已經成年了的長廣王殿下高湛，所以小五的第二次希望又沒了。正是因為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小五才會願意冒着被婁氏發現的危險幫助阿碧傳遞消息。

近日聽到宮中太子已經遭遇不幸的消息，小五以為阿碧他們營救失敗。怕阿碧會因為事情失敗而忘記答應過自己的事情，才會一次一次的出現在阿碧面前。

“小五，你就不要擔心了。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的。而且你不要忘了就算沒有蘭陵王幫忙我還有一個刑部四品的父親呢？”當小五再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阿碧終于忍不住的開了口。

被阿碧捅破心思，小五也不再偷偷摸摸了。連忙上前請求阿碧一定要信守承諾。

阿碧被她這幾日的盯梢行為弄的哭笑不得，其實當日整個司衣司也只有陸貞和她的行蹤被婁氏關注。當時她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傳遞消息。但是當時正好小五就在身側，加上上次找元任也是她出面。所以才想到用她，想着她那麽着急要出宮，找她送信然後送她出宮就算是各得其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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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被她這麽天天逼着阿碧都有些後悔了，只是畢竟事情已經這樣了。自己怎麽說都欠她人情，阿碧也只能好言好語的安撫着小五。最後被逼的沒有辦法按照小五的意思發了一個毒誓，給了她一大筆銀兩才把她勸了回去。

晚上回到屋裏被小五弄的慘兮兮的阿碧，也只能一次一次的輕輕按壓着脖頸間的玉佩。盼望着高長恭能早點回來，這樣就萬事大吉了。

這一日早晨阿碧剛進司衣司就聽到太子一行人已經順利回宮的消息。天天期盼着這一天的阿碧差點喜極而泣。

阿碧連忙轉身出了司衣司向悵伊殿走了過去，剛才大家都說太子一行人現在正在太極殿和孝昭帝議事。她只要等在悵伊殿等會一定會給蘭陵王一個驚喜。

因為心情好阿碧一路走的很快，但是等她抿着嘴樂呵呵的走進悵伊殿後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看着床上一動不動面色蒼白的幾乎透明的人。阿碧幾乎不敢相信這個躺在這裏腰腹部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渾身透着死氣的人就是自己千辛萬苦等回來的人。

“李叔，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要跟----跟我開玩笑好不好？你們是在故意逗我對不對？”阿碧抖着手摸向床上一動也不動的蘭陵王，不敢置信的詢問着李叔。什麽叫做昏迷不醒？什麽叫做無能為力？什麽叫做聽天由命？她是不是聽錯了。

“姑娘-----”聽到阿碧發抖的聲音，李彪心中一酸，幾十歲的人了差點落下淚來。蘭陵王是他看着長大的，平時磕破一點他都擔心不已，現在這個狀況他都有點不能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阿碧感覺手下人似乎一點溫度都沒有了。阿碧連忙輕輕的把手放在高長恭的胸口，良久直到手心感受到那一點點輕微的起伏。阿碧才渾身無力的癱了下來。

“為什麽會這樣，陸貞不是說太子和蘭陵王都被沈國公平安救出嗎？現在這算什麽平安。”阿碧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喃喃自語着。

呆呆站着旁邊已經有兩個時辰的何勁，聞言渾身一震的碰的一下子重重的跪了下來。

“李叔，沈大人都是何勁的錯，是何勁護主不力。本來何勁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護殿下，可偏偏何勁-------是何勁該死逞兇鬥勇離了殿下。”當日他如果乖乖的一直守着殿下可能殿下就不會這樣，想到此處何勁拿起腰間的小刀就想以死謝罪。

阿碧呆呆的看着蘭陵王，聞言轉頭看了一眼拿着劍的何勁神色木木的。此刻阿碧竟然有一種你為什麽還不去死的想法。

旁邊一直傷心不已的李叔根本級沒有注意到阿碧奇怪的反應，只是上前一腳重重的把何勁踹倒在地：“你這個孽障，現在知道耍刀子了。”

何勁被李叔毫不留情的當胸一腳哇的一聲當場便吐出一口鮮血來，曲卷着身子開始大哭起來。幾日來擔驚受怕，後悔內疚的何勁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刀子落地的聲音何勁壓抑的哭聲和地面上殷紅的鮮血，終于讓阿碧清醒了過來。看李叔又要上前阿碧連忙跑上去拖住了李叔。

“何勁，你說你沒有在殿□邊。那其他人呢？他們在什麽地方？當時殿□邊還有沒有人？”現場那麽多人，除了太子高湛就屬蘭陵王高長恭最是重要，阿碧不信會沒有人保護他。

“當時，大家都去前面殺敵了。殿下和太子都被衆人護在後面。殿下------殿下身邊只有一個長廣王。”

32、宮中人情冷暖

“只有長廣王？”阿碧喃喃的重複着。

“是的,其實自随州民變後。因為要躲避婁氏的暗殺,大家都已經好幾日沒有好好的休息了，殿下也有點身體不适。所以才一反常态的待在長廣王身邊沒有去前面殺敵。只是------”想到當日的情景，何勁又開始咬牙切齒。

“只是什麽你倒是說啊,我怎麽會有你這麽孬包的侄子。”看何勁又是激動又是掉眼淚,李叔喘着氣簡直快氣炸了。只想拿個東西把何勁的嘴給撬開。

“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詐死。對方刺客離的太近,長廣王和殿下連劍都沒有來得及拔出，就見對方的劍已經刺了過來。情急之下殿下只來及推開身邊的長廣王自己卻----------。長廣王回神後立即拔劍殺了他，但是還是晚了。我們都不敢拔殿□上的劍身邊的大夫醫者也都已經被沖散了。整個随州也亂成一團根本就找不到大夫。手頭又沒有什麽可以療傷的藥,只能拿姑娘你備的止血藥先灑在傷口處。又給殿下吃了點退燒的藥就直接趕向了沈國公府，但是沈國公府在平州，那兒離随州要三百多裏路。沿途流民太多道路不通我們快馬加鞭也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到了哪裏。”

“那當時大夫是怎麽醫治的,怎麽會這麽嚴重。既然殿下傷得這麽重，你們為什麽不多休息幾日再趕路。”

“當時殿下雖然看起來傷得很重，但是一路上殿下還是有意識的，還安慰我不要擔心。到了沈國公府等大夫為殿下拔刀治療時還說幸虧我們沒有拔劍，不然只能雪上加霜。大夫說殿因為習武身體底子不錯，加上并沒有刺中要害，只要好好休息療養幾個月就一定不會有事。

所以我們才同意讓殿下也一同前行的，那知道走了剛剛三天殿下便突然昏迷不醒。随行的大夫是一位名醫連他也看不出殿下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只是說讓我們好好的照顧殿下沒準殿下也會突然醒過來，要是兩個月還不醒那就回天無數，無能為力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