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宋錦城将楊潤柳頭上的衣服輕輕揭開，楊潤柳冷漠的臉露了出來，宋錦城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龐，發出一聲喟嘆：“楊潤柳，你贏了。”
楊潤柳不置一詞，宋錦城想，就這樣吧，讓那些都過去，至少楊潤柳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楊潤柳，不喜歡這裏就把他毀掉。”宋錦城擡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可以做任何的事，只要你想，你都可以做，包括毀掉這裏的一切。”
楊潤柳似乎是想要說什麽，最後卻一歪頭，衣服從他頭上滑落，“對不起。”
“你不用說道歉，以後每一次你都不用道歉，你沒做錯任何事。”宋錦城抱住楊潤柳，“周聲那麽對你，是他不對，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楊潤柳似乎是聽不懂了，宋錦城連忙道：“你讨厭這裏嗎？讨厭就毀掉它，好嗎？”
楊潤柳沒有理會宋錦城的話，一步一步走向地下室的門前……他覺得自己本應該害怕，可是此刻不知怎麽忽然湧上一股興奮，宋錦城馬上就要知道這一切的源頭了，宋錦城這樣的人，只要知道自己很髒，然後就會放過自己，一切就終結了！
這道門仿佛有千斤重，他卻輕而易舉推開，一步一步走了進去……一只手橫空抓住了他的手，“小柳！如果不舒服就別……”
楊潤柳甩開他的手，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他本該害怕的，可是如今他卻覺得體內的所有血液似乎都在沸騰。
告訴他，告訴他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地下室已經有兩個多月無人來訪了，楊潤柳走下去，開啓地下室的燈，通風管開始運轉，随着燈光亮起，各種曾經讓楊潤柳害怕的東西一樣一樣重現。
地下室中央是一張大床，鎏金的床柱每個角都有一只手铐，楊潤柳熟練地走了過去坐在床邊解起自己的衣服。
宋錦城沖上前去，按住楊潤柳要褪下自己身上衣服褲子的手，“楊潤柳！不要這樣！”
楊潤柳一笑，回眸盯着宋錦城的眼睛，仿佛帶着蠱惑，楊潤柳衣衫半褪，褲子也低低褪至臀邊，只要他伸手，他就能摸到那細膩的皮膚，以及彈性的臀，“宋錦城，你難道不想嗎？把我拷在上面，我什麽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你動作，你不想嗎？嗯？”他的尾音似乎帶着鈎子，要帶着他一起淪陷。
宋錦城眼睛一紅，楊潤柳已經曲着腿膝蓋已經抵上他的性器，這……“楊潤柳！停下！你別胡鬧了！”
楊潤柳虛挂在他身上，輕聲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男妓，所以你也不用有什麽愧疚感，也不用在我身上找楊潤柳的影子了，你熟悉的那個楊潤柳早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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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城一身的血都涼了一下來，楊潤柳在說什麽！他按住楊潤柳，“楊潤柳，你不是這樣的！你還是楊潤柳！你可以……”
楊潤柳打斷他，聲音尖利的可怕，“不是！我不是了！我早就不是了！”楊潤柳狠狠地拉着宋錦城走向旁邊的桌案，上面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情趣用品以及SM道具，宋錦城涉略不多卻隐約了解，內心沒來由地冒出一股慌張。
“這些東西我每一樣都試過，你知道被人用道具玩弄到暈厥，醒來又接着做是什麽感覺嗎？”楊潤柳發瘋般将桌上的東西一掃，卻又拿過旁邊的一串珠串一般的東西，“你看，我甚至記得，這樣東西，在我體內停留了兩天。”
宋錦城想要拉住楊潤柳卻再度被甩開，楊潤柳打開旁邊的一只盒子，裏面各式各樣的鞭子以及手铐露了出來，楊潤柳殘忍道：“你知道為什麽這裏面的東西那麽齊全嗎？”
楊潤柳并不停留，一個一個地打開箱子，每個箱子裏都放着不同種類的玩具，楊潤柳的臉色也逐漸癫狂，宋錦城越看越心驚。
“小柳……”
“這裏的每一樣都是周聲為我準備的，每天都會有新的東西折騰我！只要我不聽話，就要把我送給別人……”
“宋錦城！如果是你認識的楊潤柳會怎麽做？如果是你認識的楊潤柳是不是也會像物品一樣被轉送給別人？是不是也會像我一樣，沉淪在欲望裏，甚至被他拍下那樣的東西？”
楊潤柳終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癱坐在地上，眼前空無一物，“周聲他陽痿，不能對我做什麽，所以就用這些來折磨我。”
楊潤柳直直的看着眼前，“宋錦城，你只要裝作不知道就行了的，明明你可以的……”
宋錦城走過去，蹲在他身旁，将他攬進懷裏，“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楊潤柳嗤笑，“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麽不反抗吧？為什麽不逃跑？”
宋錦城抱緊他，試圖平息楊潤柳顫抖的身體。
“我想跑，可是我跑不了！無論我跑到哪裏都會被抓回來，給我灌藥，打針，綁起來！他打我的時候還很痛，最嚴重的時候有三個月下不了床，我哭着和哥哥說我想回家，可是無論我回去多少次，醒來都會出現再這裏！我知道，他們都不要我了，因為我太任性了……我任性慣了，沒人會相信我……”楊潤柳臉上沒有表情，“宋錦城，我有時候也在想，他什麽時候才會玩夠，你又什麽時候才能玩夠？你什麽時候又會把我送給新的人？”
宋錦城哽住，“小柳，我沒有玩……你一定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楊潤柳推開他，眼淚奪眶而出，臉上滿是猙獰怒吼道：“宋錦城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楊潤柳了！我沒有那麽多的要求習慣！我也不需要你随時看護！我一點也不喜歡養花！也不在意屋裏有沒有玫瑰！更不在乎那盆含羞草今天有沒有澆水！別在我身上找過去的楊潤柳的影子了！回不到過去了你明白嗎？無論你怎麽把一切複原，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你明不明白！”
宋錦城道：“沒關系，沒關系，你不喜歡就不做，不想養花就不養，不放玫瑰也沒關系，你一直都是原來的小柳！沒有變過！”
楊潤柳撐着起身，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我們把這裏燒掉吧！我不喜歡這裏，把這裏都毀掉！”
宋錦城定定地看着楊潤柳，好一會才道：“好。”
楊潤柳從車庫中拖出好幾桶汽油，将地下室每個角落都光顧到，然後在客廳中抽出一根煙，打開打火機，點燃煙抽了一口，剛吐出一口煙霧，後被宋錦城立刻從手上抽走，“不許抽煙。”
楊潤柳輕笑從他手上奪回香煙，手指輕彈，香煙落進地下室，火光四濺，有了汽油的幫助，地下室瞬間成了一片火海，一切都在火海中慢慢吞噬，楊潤柳眼中滿是興奮，激動地往前走了幾步，甚至哈哈大笑起來，宋錦城擔心火迅速燒起來傷害到他，拉着他往外走，楊潤柳經過一通折騰早已沒了力氣，掙紮不過便被按回副駕駛。
宋錦城開着車遠離，此時的楊潤柳已經重新恢複了一臉冷漠，宋錦城打電話給黎安處理後續事宜。
蓄意放火這不是小事，可他還是縱容楊潤柳做了，楊潤柳厭惡害怕的東西，他都可以幫他銷毀，就比如怎麽給周聲安排“合适”的獄友，比如用特殊的手段讓他這輩子都出不來，而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這些，楊潤柳都不用知道，楊潤柳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的，不需要知道那些肮髒的人會有什麽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