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正陽科技的律師團果然是厲害，加上員工作證，就在幾天內李思齊就锒铛下獄，毫無準備。
反倒是楊潤柳在新聞看到這事的時候主動問了一句，“他真的做了那些事嗎？”
宋錦城當時正在一旁辦公，放下電腦看了看躺在自己腿上的楊潤柳抱着pad裏的新聞，勾了勾嘴角，道：“他做過。”宋錦城不說什麽時候做的，楊潤柳并未聽出其中的不對，李思齊也不會想到宋錦城僅僅是為了給楊潤柳出氣就能将他的黑歷史都翻出來。
楊潤柳低低哦了一聲，似乎是在盯着平板發呆了，宋錦城看出楊潤柳有些不高興了，抓過他的一只手，楊潤柳一只手沒能抓穩平板，啪嗒一聲平板落地，宋錦城看去屏幕已經從中間裂開一條縫，李思齊的圖片亦被破裂的痕跡分割。
楊潤柳想伸手去撈，被宋錦城抓住手阻止，“你不高興了？”
楊潤柳一愣，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沒有。”
宋錦城松開楊潤柳的手，将人拉起來同自己面對面對視，“不高興要告訴我。”
“沒有不高興。”
“那你就是不舍得了？因為他對你很好？周聲說，你們在一起快一年。”宋錦城的眉頭已經皺起，眼中也起了幾分疑惑。
楊潤柳避開他的眼睛，輕輕道：“對不起。”
他承認了！
宋錦城無奈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你沒有對不起我。”
“他對我很好，那時候，我可能是愛他的。”他說的是可能，因為那個時候的他雖然能和李思齊正常相處，卻始終沒能和他更進一步，若是李思齊再耐心些......楊潤柳不喜歡做假設，可是如果李思齊一直是那樣，他或許是願意和他在一起過一輩子的。
“那現在呢？”宋錦城忽然有些害怕得到答案了，他打斷想要回答的楊潤柳，“如果你想放過他，我會讓律師那邊商量一下對策。”宋錦城其實并不覺得這是個好方案，如果李思齊又像寵物店門口那樣把楊潤柳帶走，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對他做出犯法的事來。
楊潤柳搖頭，“那是他做過的事，他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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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城眼睛一眯，楊潤柳并不知道自己救了李思齊，只是伸手撿回pad，随手将方才的新聞劃過。
宋錦城轉移話題問道：“你想好了以後想做什麽了嗎？”
“不知道。”楊潤柳抿了抿唇，道：“我很沒用。”
“瞎說。”宋錦城将他手裏的pad奪過，“你覺得讓你開間寵物店怎麽樣？”
楊潤柳搖頭：“不好，我照顧不好它們。”
宋錦城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楊潤柳居然會拒絕這個提議，明明他很喜歡寵物的，不過既然不喜歡，那就算了，可是總要找些事讓楊潤柳做，不然他在家也會胡思亂想的。
宋錦城沒想到李思齊居然會派人堵了楊潤柳，并且是當着他的面，李思齊想見楊潤柳。
他不知道李思齊的目的是什麽，難不成是想求情？找楊潤柳求情可不是個好主意。
“我想去見他。”楊潤柳對他說。
“好。”宋錦城不會拒絕他，他恨不能将一切都奉上。
——李思齊在監獄的生活并不糟糕，至少看上去是的，臉上一派淡定，見到楊潤柳的時候還能自信地朝他笑。
“潤柳，你說過你和宋錦城并沒有什麽關系的。”李思齊被栅欄隔在裏頭，穿着獄服，雙手被铐住，臉上帶着志在必得的笑，坐姿後仰仿佛料定了楊潤柳會來。
“想和我說什麽？”楊潤柳面無表情問道，他厭倦了這些人覺得他是個十分重要的人做出談判的姿态，可他甚至連生活都被人控制，他又能決定得了什麽？
李思齊顯然沒想到楊潤柳居然是那麽冷漠的回應，也微微凝了凝神，正色道：“是我眼瞎，不該以為你不過是宋錦城養的小玩意兒，只不過……他不知道你的過去吧？”
楊潤柳噗嗤一笑，嘲諷道：“你是不是只查了這幾個月？如果你聰明點再往前查查，就該知道，宋錦城和我早就認識。”
“什麽意思？”李思齊激動起來。
“宋錦城和我确實沒什麽關系，所以，你找我求情沒用。”楊潤柳一語道破他的目的。
“楊潤柳！宋錦城就是知道了我放出去的照片是你的！才會惱羞成怒！你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你！”
“你似乎忘記了你真正入獄的原因。”楊潤柳收起自己外露的情緒，站起身道：“我該走了。”
“不行！”似乎是已經黔驢技窮，唯一一件可能作為把柄威脅楊潤柳的事，楊潤柳居然不為所動，他撲到栅欄邊上，挽留道：“潤柳！你忘了嗎！是我把你從周聲那裏救出來的！”
“可你也把我送回去了。”楊潤柳臉上似乎有了幾分恍惚，不知想到了什麽，他輕笑一聲，“呵，那時候确實是你給了我溫暖，可是，你已經拿我換過東西了，你比周聲更聰明，地位也已經超過周聲，你應該聰明些離我們遠遠的，而不是還要想着怎麽把我攥在手裏玩弄。”
楊潤柳往栅欄走了兩步，停在他伸手也夠不着的地方，道：“我從來都不是你們的玩具。”
“不是！我沒有把你當成玩具！”
“可你把我當成工具！”
“那你們家呢！還不是為了聯姻把你推入火坑！他們難道不知道周聲是個人渣嗎！”
“呵！”楊潤柳癡癡一笑，道：“對，他們知道，他們早就知道……”說完抛下李思齊的吶喊挽留直接推門而去。
楊潤柳無法怨恨，因為是自己的出世使母親離開，所以父親帶着彌補的寵愛與哥哥的怨恨他都照單全收，他沒法怨恨自己的哥哥将自己推入火坑，更沒法将一切歸咎于已經老去的父親。
“小柳？你怎麽了？怎麽出來以後就一直心情不好？喝口水？”兩人坐在汽車後座，司機開着車目不斜視，宋錦城随手遞給他一瓶打開蓋的水，他下意識收下，“謝謝。”
“怎麽不喝？”楊潤柳的唇已經有些開裂，宋錦城已經注意到了。
“我不……”楊潤柳下意識想說自己不渴來拒絕，卻想起來遞給他水的人是宋錦城，他眼睛微微眯起，而後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等幹澀的喉嚨适應了才又飲下一口。
宋錦城看着楊潤柳如小貓般一口一口攝入，水漬一點一點染過他的唇齒，唇色也恢複正常的紅潤，看着他吐出粉嫩的舌頭輕舔唇齒，他居然可恥地升起了一股欲望，他強行撇開視線，錯過了楊潤柳臉上得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