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如送去寵物醫院把蛋蛋割了吧
淺灰色的奶貓剛剛還被他搔弄得直打呼嚕,這會兒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整只貓跟觸電了似的炸起來。
裴昭當然是受了刺激,還是受了不小的刺激,這比聽到寧知公開戀情更讓人覺得刺激。
“你是不是喝多了還沒醒酒?我怎麽可能會喜歡裴昭。”沈渡的眸子黯了黯,探出寬大的掌心覆在「裴昭」的頭上輕輕揉搓,“你看,貓都被你吓到了。”
寧知用帶着打量的目光看着沈渡,意味深長的撇撇嘴,沒有吭聲。
見沈渡否認後,裴昭炸起來的毛慢慢垂下,蜷起四肢趴回寧知的腿上。
仔細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沈渡怎麽會喜歡他?
哪怕他能顧及一丁點當年兩個人的同桌情分,也不會在知道他喜歡寧知後,還要故意插足,試圖拆散他和寧知。
每當裴昭回想起這件事,心裏都會覺得特別難過,要不是因為這件事,他也不會和沈渡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遺憾的撇了沈渡一眼,裴昭不易察覺的嘆了口氣。
沈渡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喉結不安地上下滾動,偏着頭看向蜷着的「裴昭」道:“也不知道這只貓多大了,那天在寵物醫院的時候忘記問了。”
說着,順手揉了揉「裴昭」頭頂的毛發,修長的手指下滑,落在他嘴邊逗弄半天,然後輕輕捏住「裴昭」毛茸茸的小下巴。
裴昭猝不及防被人調戲,一時驚呆在原地,忘了反抗。
“真乖。”沈渡輕笑一聲,輕柔而又迅速地掀開他粉嫩細小的唇瓣,看到上下兩排奶白色小乳牙,整整齊齊地紮根在嫩粉色的牙龈裏。
寧知驚奇:“你還懂這個?”
“店員說是。”
看完牙齒,沈渡沒舍得放手,又點了點水潤的鼻頭:“一般情況下,小貓到了四五個月左右開始換牙,它現在看牙齒,估摸着也就是兩三個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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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小家夥雖然瘦了點,但是看體型和腳掌像是會長成大貓,毛色也不像是一般的野貓。”
裴昭終于反應過來,嗷的一聲,炸了毛。
“好好好,不看了,乖些。”沈渡輕笑着,向來冷俊的眸子暗含寵溺,語氣也是裴昭許久沒有見到過的溫柔模樣。
裴昭飛速揮舞起的爪子突然就拍不下去了,毛茸茸的爪子停在空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倆……相處得不錯,”寧知笑眯眯地看着沈渡。
沈渡撸貓的手一頓,雙手枕在腦後,身體向後靠在沙發上,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問道:“你想養?抱走吧!”
聽說要跟寧知走,裴昭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兄弟,我家裏現在有五只貓,你饒了我吧。”寧知臉上一副求饒模樣。
“你為什麽不養?反正你現在也是一個人,多一個小家夥陪着你不好嗎?”
沈渡搖搖頭道:“我怕把它養死了。”
寧知被沈渡的話驚得嗆到口水,捶着胸口好半天才緩過來。
“你在講什麽屁話?好端端的一只貓哪就那麽容易死了?”
沈渡單手撐着下巴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寧知腿上那只懶貓,猶猶豫的說道:“我..真的不行,它太小了,說不定哪天一個不注意就給踩死了。”
寧知翻了個白眼道:“你知不知道貓是很聰明的動物?”
以寧知對沈渡的了解,只要他點頭答應,那麽這只小貓跟在他身邊一定會過的非常好。
自從沈渡和裴昭鬧得不愉快後,便不再參與他們圈子的聚會,每次他在大洋彼岸,看着裴昭曬的那些聚會照片,都找不到沈渡的身影。
他一直都覺得沈渡有心結沒有打開,不管是開門見山還是旁敲側擊,沈渡一個字也不願吐露。
寧知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碰巧這次他撿到這只貓,說不定養一只小動物在身邊,慢慢地就能解開心結了。
沈渡目光落在「裴昭」身上,這只奶貓的眼睛是深褐色的,還是一種很熟悉的深褐色,只要一不留神與它對上視線,便會被他吸引無法輕易移開。
雖然小貓現在還沒斷奶,模樣看起來也是奶裏奶氣的,但這些并不能影響到它本身的氣質。
瘦小的身體外層覆着一層灰白的絨毛,背部的毛發顏色深,腹部的毛發顏色稍淺,比較接近白色,撸起來手感柔軟細膩,兩只小巧耳朵還會随着沈渡的撫摸,一抖一抖地顫動。
除了裴昭家裏的橘貓,和寧知家裏的布偶貓以外,沈渡對貓還真的不了解。
他只知道「裴昭」灰白的毛發,搭配深褐色的雙瞳看起來很高級,心裏默默地記住這個色彩搭配,打算下次設計禮服時可以用來參考。
沈渡眯了眯眼睛,疑惑道:“你們為什麽喜歡養貓?”
寧知沉浸在說客的角色中,并沒有察覺到沈渡問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沒有人能拒絕貓主子的誘惑,你養了就知道了。”
“嗯,我養了,差點被他抓死。”低頭喝了口杯子裏的咖啡,沈渡斜睨了「裴昭」一眼。
“它現在還小,你得教它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而且貓又不像小孩子,能跟你溝通。”寧知以過來人的身份,瘋狂安利新手貓奴沈渡。
沈渡目光沉沉地看着奶貓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麽,嗓子裏低低地「嗯」了一聲,算作是答應了下來。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得倒是挺好,根本沒人關心裴昭的意見,三言兩句就把他的命運決定給決定了。
“小家夥,跟着我,好好活着。”沈渡因為心情放松露出一抹輕笑,伸手戳了戳裴昭的頭。
裴昭還在妄想和寧知回家,沒成想沈渡竟然要把他留下來,腦門還被人莫名其妙的戳了一下,頓時炸毛。
“呲哈!”
沈渡手下的動作一頓,眼角彎下,笑着對寧知說:“剛撿回來的時候還是小可愛,也不知道這些天是不是吃了嗆藥,總哈我。”
小指和無名指固定耳根不讓他随意亂動,微糙的指腹捏着「裴昭」向上豎起的耳朵肆意揉搓。
沈渡的舉動,無疑是給裴昭的怒火中添了一把柴。
小巧的耳朵随着身體退後回縮,順滑的貓毛讓耳朵更容易從沈渡的指縫中溜走,四肢踩着沙發借力向前一蹬,身子靈活地騰空而起。
沈渡動作更快,一把将他按在地上,捏着「裴昭」的後頸皮把他拎了起來:“我撿你一條命回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裴昭張牙舞爪,然而無濟于事,後頸皮是貓身上最重要的開關,一旦開關被人按住了,只能像躺在砧板上的一塊肉一樣任人宰割。
他眼睜睜地看着,沈渡的視線往下,再往下,然後停在了他的..兩腿間的地方!
“哎?寧知,它怎麽沒有蛋蛋?”沈渡細細的用目光打量着,他的那個地方怎麽是光禿禿的?
雖然他沒有養過貓,可是他記得很多動物都和人類一樣,是有蛋蛋的,他這只不僅沒有,就連丁丁都看不太清。
難不成是一只小母貓?
寧知淡定道:“像貓啊狗啊這些小動物,剛生下來時蛋蛋在腹腔內,要等慢慢長大才會落下來,而且你這個是長毛貓更不明顯,等長大了就有了。”
沈渡了然,笑呵呵地評價道:“果然還是個小崽子呢!”
小..小崽子?
小你大爺!
裴昭好歹也二十好幾歲的人了,就算現在是貓形态,這樣被人拎起來打量胯.下,還用小家夥,小崽子,這種傷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的詞彙來評價,換做誰也不能接受!
裴昭怒而伸爪,用力向前一抓!
沈渡下意識地擡起胳膊去擋,尖利的指甲劃過緊實的小臂內側,立刻留下一條紅色印記。
“嘶!”
“怎麽樣?流血了嗎?”寧知拉過沈渡被抓的胳膊查看傷口,“流血了,要去醫院去打狂犬疫苗。”
确實破了,胳膊上好大一道血痕。
沈渡啧了一聲,戳了戳他的小腦門,支棱着的毛發被點出了一個小坑。
“恃寵而驕是不是?覺得我舍不得揍你是不是?”
裴昭不自在地蜷了蜷爪子,深褐色的眼珠不安地四處亂飄。
他剛才就是太生氣了,想給沈渡一個教訓,沒想到他的指甲竟然這麽鋒利……
昨晚剛把人給咬了,今天又撓出一條血痕,裴昭心底湧起一絲愧疚的情緒,垂下耳朵擺出一副乖巧模樣,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嚣張氣焰,就連尾巴都自然垂下,不再左右搖擺。
裴昭盯着自己的毛茸茸的小爪子,思考着等下沈渡要是把他扔進鍋裏炖土豆,寧知把他從鍋裏救出來的幾率有多大。
心裏正猶豫着要不要低頭給沈渡道個歉,裴昭忽然聽到耳邊響起對方含笑的聲音。
“你說..公貓脾氣不好是不是因為沒有做絕育的緣故?”
沈渡單手搓着下巴,仿佛陷入深深的苦惱中。
“不然這樣,待會兒我去打疫苗的時候,順便給它送去寵物醫院把蛋蛋割了吧?”
裴昭胯.下刮過一陣冷風,背上的毛跟通了電似的,齊刷刷的豎起來!
你大爺!沈渡你大爺!
作者有話說:
裴喵喵:沈渡!你會後悔的!
沈嘟嘟左手拿着手術刀,右手拿着麻醉劑,喃喃自語道:“應該先割左邊還是先割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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